閻歷橫這一次的失控,造成不小的影響,魔城里的城民听了這件事,私下議論紛紛,更有一些怕死的人暗地里說要離開。舒愨鵡
他們當初來魔城為的只不過是求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可魔城的城主是一個會吸人血的怪物,有這種可怕的怪物在身邊,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更何況魔城外面有結界,他們就算想逃命也逃不出去。
雖然早就听說城主是嗜血魔鬼,但他們以為那只是傳聞,而且他們也沒見過城主吸食人血,所以才敢留在魔城,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是去是留,是得好好琢磨。
有離開念頭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在外頭活不下去或者逃難逃到魔城的人。
听完這些人的私下言論,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就站出來,揚言說要帶領大家離開魔城,免得被城主吸血而王。
有些城民起初還不大敢,但看到有人在響應,也壯著膽子跟去。魔城的規矩雖然多,但並沒有不能主動提出離開魔城,只要征得同意,他們就能離開。
魔城管事的人受傷的受傷、斷腿的斷腿,都在養傷,不能及時出來處理外面鬧騰的事。
黑鷹得知此事,立即問手下的鷹隊成員,「那些人當中,可有我們汐族之人?」
「回首領,沒有。」
「傳我的命令下去,誰要想離開魔城,不必在外面鬧,直接來跟我說,我會成全他。」
「是,首領。」
所有管事的人當中,大長老受的傷最輕,所有出來處理這件事,當看到帶領城民鬧事的是他武華殿的弟子時,憤怒不已,厲聲質問︰「吳永祥,你竟敢聚眾鬧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武華殿下有幾名優秀的弟子,吳永祥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吳永祥居然會……
這人啊!果然是不能輕易相信。
「三長老,你也別怪我這樣做,我只是把心里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而已。還有大家,他們都是這樣想的。城主是個怪物,這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不願意喝一個怪物生活在一起。如果城主真把我們當人看,那就讓我們自由離開魔城;如果城主不讓我們自由離開魔城,那就是沒把我們當人看,而是當食物來看待。」吳永祥煽動那些城民,要他們響應。
「沒錯,我們要離開這里。」
「我們要離開魔城。」
「離開……」
越來越多的人響應,有的人見火苗燒得旺,也跟著過來喊。
沒多久,武華殿門外就聚集了數十人,紛紛喊著要離開魔城,不願與怪物同住。
大長老恨不得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但終究還是沒下手,也因為身上有傷,不能動武,打心里瞧不起這些人。
當初他早就提醒過城主,不要什麼人都放進魔城,這不,出事了吧。
這些忘恩負義的人,窮困潦倒、適逢絕路的時候就想著投靠魔城,現在風頭過去了,本事學到了就想離開,還真是無恥至極。
吳永祥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害怕,見大長老無言又無奈,膽子就更大了,繼續煽動城民,「大家說,你們想不想留下來和一個怪物生活?」
「不想……」
「那你們想不想離開?」
「想……」
被吳永祥這樣煽動,眾人的士氣更高,紛紛吶喊要離開。
大長老沒辦法處理這件事,只好派人去通知閻歷橫。
閻歷橫在墨影樓里陪著依然昏睡不醒的木若昕,握著她的手不放,時而模模她的頭,耐心等待她醒來。
雖然耗盡靈力會有生命之危,但他相信若昕,她一定會沒事的,更何況她有萬物回春的能力,還能起死回生,所以她絕對不會有事。
這時,一個守衛來報,「啟稟城主,城里有些民眾因為昨日之事欲離開魔城,此時正在武華殿門外鬧事,大長老不知如何處理這件事,所以讓屬下來稟報城主,請城主示下。」
「魔城豈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你先退下,本座自會處理此事。」閻歷橫
劍眉一動,額頭上原本已經消失不見的魔紋,突然又閃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閻歷橫是背對著守衛,所以守衛看不到閻歷橫的額頭,更不知道魔紋曾經出現過的事,只是听令退下,「是,屬下告退。」
守衛一走,閻歷橫就用手模了模木若昕的頭,還俯首而下,在她的額頭上溫柔一吻,對著昏迷的人兒說道︰「若昕,我去處理一些事,很快就回來,等我回來。」
說完之後,又模了模她的臉頰,這才站起身來,手一揮,在整個房間里布下結界,這才放心離開,身影一閃,人就消失無蹤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武華殿外面,站在不遠處看著鬧事的民眾。
武華殿門外,鬧著要離開的人又多了幾個,吳永祥的氣勢更高,不斷逼著大長老放他們離開魔城。
「大長老,結界之門一直都是由你看守,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就能出去,所以請大長老下令吧。」
「吳永祥,當初進魔城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過你,魔城不是一個隨意能進出的地方,你既然進來了,那就別想輕易出去。你以為幾句話就能逼我打開結界之門嗎?休想。」大長老不妥協,事實上根本沒把這幾個螻蟻放在眼里。
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要不是城主好心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他絕不允許這種人進入魔城。
人多了,*也會跟著多,*多了,爭斗就會隨之而來,這些都是他討厭的東西。
「大長老,你的意思是,我們都要留下來做城主的盤中餐,是嗎?」吳永祥又問。
「城主何時把你們當盤中餐了?要不是有城主,你們能活到現在?」
「昨天夜里發生的事,大長老該不會忘了吧?有人被城主吸血而死,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大長老斗嘴斗不過吳永祥,因為太過生氣,扯到身上的傷了,痛得不行。
吳永祥暗自得意,心里只想著趕緊離開魔城。
遠處的一個角落里,雲丹一直在看著吳永祥,雙眼泛著淚,咬牙切齒忍住心中的痛。吳大哥怎麼可以煽動城民離開呢?他是不是也想離開?他明知道城主不會無故傷人,他為什麼還要離開?
難道……
閻歷橫發現了雲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吳永祥,心里已經猜到事情的大概,于是走過去,冷言說道︰「你們想來離開,本座就讓你們離開。」
城主一出現,所有人都嚇得退到旁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只敢偷偷地看。
吳永祥也害怕了,可箭在弦上,他沒有害怕的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魔王,裝出一副不畏懼的樣子,理直氣壯說道︰「既然城主答應讓我們離開,那就請打開結界之門吧。」
「他們可以走,但是你不行。」
「為什麼?」
「昨天發生的事,你該不會忘了吧?」
「城主說的可是你吸食人血之事?」
「是雲丹受火刑焚燒之事。」
听到‘雲丹’這個名字,吳永祥立即臉色大變,差點就站不穩,摔到地上去了,還好他挺了過來,緊張、結巴地問︰「城主,雲丹受火刑焚燒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敢說與你毫無干系?若本座沒猜錯,你就是那個欺騙雲丹盜藥之人。你如此迫切要離開魔城,就是怕東窗事發,進而受火刑焚燒。你當真以為本座的魔城是個任由你為所欲為的地方?」
「我……」
剛才響應吳永祥的人,听到了閻歷橫這些話,騷.動不安,心里滿是驚慌和恐懼。
看來他們是被利用了。這下糟糕,惹到了城主,下場是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吳永祥听到眾人的指指點點,更為緊張,閻歷橫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更是將他壓迫得渾身冷汗,眼下只可進不可退,索性就賭一把,「城主,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欺騙雲丹的?」
「我可以證明。」雲丹高喊一聲,從人群里走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證吳永祥,「城主,我可以證明是吳永祥騙我盜取丹藥的。他的目的是要變強,要與
四大護法平齊,然後爭得看守結界之門的職位。他最終的目的是要離開魔城,憑借在魔城學到的本事在外面干一番事業。」
「雲丹,你……」吳永祥正想質問雲丹,進而哄騙她,可是話還沒說出來,脖子就被掐住了。
閻歷橫不想听太多的廢話,直接掐住吳永祥的脖子,將他舉起,額頭上的魔紋閃現了一下,手中就出現了一團血紅色的烈火,瞬間將吳永祥焚燒成灰燼。
「啊……」
速度太快,吳永祥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只留下了一聲慘叫。
看到吳永祥慘烈的下場,那些響應鬧事的人嚇得更慌,又後退了幾步,有的還跪下求饒。
「城主,我們都是受到吳永祥的蒙騙,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求城主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求城主……」
「你們既已有離開魔城的念頭,本座定不會再讓你們留下,如你們所願,本座會讓你們離開,但你們在魔城所得,全都得留下,包括記憶。」閻歷橫面向所有人,不听太多的求饒話語,手一揮,徹底處理好這件事,然後對大長老說道︰「他們在魔城所學的武功、所有的記憶都已消除干淨,你且將他們扔走便是。」
「是,城主。」大長老接下這命令,對于這些人毫不同情。
閻歷橫處理完這件事,人一閃就消失了,回墨影樓陪木若昕去,剩下的事交給其他人去處理。
看來人多未必就是好事,魔城里的確不能什麼樣的人都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