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昕听了閻歷橫所說的話,還沒反應過來,黑鷹就急速進來稟報,「主上,魔城外面集聚了眾多武林人士,正在往結界薄弱的地方猛擊,其中一條隱秘的地下水道也被他們發現了,正在開挖。舒愨鵡」
「有人出賣了魔城。」閻歷橫對此極其肯定,立即作出應對策略,處變不驚、穩如泰山,嚴肅交代,「黑鷹,你去一趟那條地下水道,以寒冰封住。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命令,魔城之中所有人都不得出城。」
「是,主上。」黑鷹接下任務就去執行,動作極快,眨眼不見蹤影。
黑鷹走後,閻歷橫就看向木若昕,柔和問道︰「若昕,你身上可有毒藥?」
「有是有,不過致命的毒藥沒有,整人的倒是有一些。」木若昕把身上所帶的毒藥都拿出來,一一介紹清楚,「這是癢癢粉,只要踫到一點點,渾身就其癢難耐。這是癲狂散,吸到之後就會變得癲狂,三天之後才能恢復正常。這個最特別了,叫實話實說,聞了之後,只要意志力弱一點的人,你問他什麼他都會如實回答。」
「我需要大量的癲狂散,你可還有?」閻歷橫拿走了癲狂散,只是數量太少,不夠。
「有啊!我一次性做了挺多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所以就備著。阿橫,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啊……」木若昕雖然不太明白閻歷橫此舉的用意,不過還是把癲狂散給了他。反正這又不是致命的毒藥,頂多是讓人癲狂三天而已。就算真是毒藥,那也無所謂,拿來對付那些想要毀滅魔城的人,理所當然。
閻歷橫拿到了好幾瓶的癲狂散,帶著木若昕,直接從寶庫里傳送走,眨眼楮就已經來到魔城中間的一處高崖頂端。
這里是魔城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可以一覽魔城周邊所有人和事,而且因為地勢較高,下面的人幾乎看不到上面的人,所以極其安全。
「哇……這地方好高呀!」木若昕低頭看到崖底下,簡直就像是萬丈深淵,弄得她都有點腳軟了,弱弱地問︰「阿橫,你帶我來那麼高的地方做啥?看風景嗎?」
閻歷橫毫不畏懼高處,屹立于崖邊上,俯視魔城外面那些自不量力的人,冷言說道︰「有人出賣了魔城,將結界相關之事泄露于外,而結界時過已久,已經沒先前強大,今日我要重新布界,配上癲狂散,但凡妄圖破界之人都會中癲狂散,陷入癲狂之中。此地乃是魔城最高處,于此布界最為合適。然布界之時不能受到干擾,更不能中斷,否則全功盡棄。」
木若昕不笨,閻歷橫話說到這里,她已經全然明白,拍拍胸膛,信誓旦旦地說︰「阿橫,你就放心布界吧,我給你做護法,絕對不會讓人打擾到你。」
拜托,怎麼高的地方,誰能上來打擾?
「嗯。」閻歷橫微微柔笑,開始布界,因為木若昕在他身邊,所以他感到很安心,可以放手布界。
木若昕在一旁看著,對布界的事完全不懂,閑著無聊,拿出個望遠鏡來玩,這里看看,那里看看,不經意間看到魔城外面有一個身穿紫黑色裙衫的女子,正在和一些看似領頭人物的人商討事宜,至于他們在說什麼,她听不見,只能看見。
紫黑色——她听黑鷹說過,紫戀喜歡穿著一身紫黑色的裙衫,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紫戀吧?
很有可能。阿橫說有人出賣了魔城,搞不好就是紫戀出賣的。
木若昕很想把看到的事告訴閻歷橫,可又怕打擾他布界,干脆就不說了,繼續觀察那個身穿紫黑色裙衫的女子,突然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令她大為震驚,「岩峰……」
這個家伙怎麼來了?
魔城外面,紫戀正和集聚于魔城外面的各大領頭訴說魔城外面和里面的地勢分布,並指出哪里極有可能是破開結界最好的地方,說著說著,突然有人沖過來,拿劍指著她……
岩峰手持利劍,指著紫戀,無比怨恨地看著她,眼里再也看不到柔情,只有憤怒。
紫戀並不畏懼岩峰手中的劍,站在原地不動,臉上盡是不屑的冷笑,嘲諷他,「岩峰,你要是個男人就別拿劍指著女人,如果想要我對你另眼相看,那就把魔城的結界給破了,不然你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要不是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絕對不會三番兩次對你如此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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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當日不該放你出城,最後悔的事就是不該愛上你,更後悔五個月前沒有將你殺死。」岩峰沒有收回劍,還指著紫戀,對她的深情已經在時間和失望中慢慢磨滅。
五個月前,他按照夫人所說,七天之內找到了紫戀,可他卻下不了手,放了她一條生路,並讓她發誓,不會將魔城的事泄露給他人,更不會與魔城為敵。
他以為七天之後自己真的會死,後來才知道,夫人給他的並不是毒藥,而是療傷的藥。他活下來了,本想去找紫戀,和她做一對隱世夫妻,就算不能成為夫妻也可以彼此照顧,然而當他找到紫戀時才知道,她已經投靠了所謂的名門正派,並極力煽動這些名門正派攻打魔城。他苦口婆心勸說,終究無用,紫戀最終還是帶著人來攻打魔城。
這個女人給他的只有傷心和失望,這些傷心和失望把他對她所有的愛都抵消殆盡。
紫戀也拔劍而出,指向岩峰,繼續嘲諷他,「愛,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為我做過什麼?我愛城主,我要做城主夫人,你有幫過我嗎?為了城主,我不惜犯下死罪,擅自離城,如今已經無路可退,你不幫我也罷,竟然還要壞我的好事。岩峰,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
「城主夫人豈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你口口聲聲說愛城主,那你又為城主做過什麼?」
「我……」
「這五個月來,我打听過很多關于夫人的事,她為城主做過的事不少,兩人同生死、共患難,彼此相知相愛,你根本就比不上夫人。」
「住口。」紫戀被岩峰的言語激怒,控制不住情緒,一氣之下揮劍攻擊岩峰。
岩峰不再是當日那個痴情郎,只是一個想彌補過錯的人,所以反擊紫戀,與她打了起來。
紫戀和岩峰同是武華殿的弟子,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打起來要費一些時間,拼體力。
論體力,當然是岩峰略勝一籌。
旁邊的人只是干看,沒有人動手幫紫戀,就當是在看戲。
木若昕拿著望遠鏡看,看得一頭霧水。岩峰怎麼和紫戀打起來了?好想找個人來問,可是她身邊只有一個正在忙著布界的人,沒辦法,只好繼續看了。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岩峰的優勢漸漸凸顯,而紫戀則逐漸落敗,最後被人拿劍抵在脖子上。
岩峰用劍抵著紫戀的脖子,面無表情看著他,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柔情,只有冷漠。
紫戀還自以為是的認為岩峰對她依然痴心,所以把脖子伸出去,逼迫他,「岩峰,你是要殺我嗎?那你殺啊!殺啊!」
岩峰沒有動手,劍還抵在紫戀的脖子上,不過並沒有把紫戀的逼迫放在眼里,冷靜應對,勸說她,「紫戀,別一錯再錯了,回頭吧。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只要你誠心認錯,她替你向城主求情的。」
「一錯再錯,請問我做錯了什麼?我只不過是追求所愛,哪里錯了?」
「你要是再痴迷不悟,我今天就殺了你。」
「那你殺啊!現在就動手把我殺了。」紫戀又把脖子往前伸一點,劍鋒已經劃傷她的肌膚,絲絲血漬流了出來。
就算如此,岩峰也沒把劍收回來,更不心疼紫戀脖子上的傷,再一次警告她,「紫戀,我最後問你一次,收不收手?如果你不收手,我便殺了你。」
「我不會收手。」
「你……」
「你去死吧。」紫戀趁著岩峰不注意,突然一劍朝他的心口刺去。
岩峰雖然及時閃避,但終究是躲開這一劍,只是閃了一下,沒有刺中心脈,從肩膀下穿透而過。
紫戀刺了岩峰一劍,然後無情把劍拔出,還拿劍指著他,「岩峰,別怪我狠心,怪就怪你太不識抬舉。」
「你……」
勝負已出,周圍那些人就紛紛發言。
「紫戀姑娘,此人不能留,趕緊殺了,免留後患。」
「對,快點殺了,不然對我們大大不利。」
「殺了他。」
 
「岩峰,你好好上路,每年的今日我都會給你上香。」紫戀已經打定注意要殺岩峰,心一橫,把劍刺過去,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
「那是什麼?」
听到騷.動聲,所有人都望去,只見魔城中的最高處,閃現強烈的金光,金光逐漸變大,慢慢將整個魔城籠罩住,還把魔城外邊的人彈飛。
「啊……」
事情來得太突然,眾人均看傻眼了。
紫戀是最驚訝的一個,兩眼直盯著魔城最高處看。她知道那個是什麼地方,雖然看不見上面的人,但她能猜得到。
魔城最高處,只有一個人上得去︰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