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停止吸火,火勢沒得到控制,炎烈火和火蓮依然打得不可開交,到處損毀房屋,燃火不斷。
木若昕和閻歷橫忙著救人,但火勢實在太大,火力也猛,房屋從著火到燒成灰燼只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速度實在太快,而且周圍的火呈現出紫紅色之態,不像是普通的火。
在這種紫紅色之火中,閻歷橫感到酷熱難耐,身體仿佛要被融掉了,金罩子早已不起作用。
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為了木若昕的安全著想,閻歷橫拉住她,不讓她再去救人,「若昕,快走,此地危險。」
「可是……」木若昕還想救人,當看到火勢太猛時,深知已經無能為力,只能為那些葬身火海的人哀悼。
「別再猶豫,此火甚烈,若再不走,你我都將燒成灰燼。」
「這些到底是什麼火啊?」
「啊……我的**要被烤熟了。」閻厲行突然大喊,還四處亂跑,可是不管他怎麼跑,**還是那麼燙,身體還是被烤得難受,整個人差點就要被融化掉了,實在難以忍受,跑過來求助,「大哥,大嫂,你們快點想想辦法,我快要被烤焦了。」
突然,一團紫紅色的大火從旁邊飛來。
閻歷橫擋在前面,護好身後的人。
木若昕看得出那團紫紅色的火威力太猛,不願讓閻歷橫犯險,情急之下,召喚出火鳳,以最快的速度帶著身邊的兩個人逃到火鳳的背上。
火鳳一出來,見身處火海當中,立即變身,載著背上的人飛到高空上,遠離下面的大火。
時間太緊迫,處于千鈞一發之際,木若昕來不及帶上阿狸,只能在空中干著急,「不好,阿狸還在下面,怎麼辦呀?」
下面整個小鎮已經成為一個紫紅色的火海,就連石頭也被燒成了灰燼,其他事物更不用說。
「它是火狐,天生不懼火,無需太擔心。」閻歷橫根本不擔心阿狸的安危,站在火鳳上,看著下方的火海,面無表情,當看到炎烈火和火蓮在火海中激戰時,眉頭只是稍稍鄒了一下,之後還是面無表情,漠不關心。
他們兩個就算拼得你死我活,他也不在乎,只要他們不傷害到他身邊的人就行。
阿狸是不怕火,可是它卻害怕被主人丟下,見主人都飛走了,急得幾乎落淚,焦急呼喊︰「呦……呦……」主人主人,不要丟下我,主人。
「呦……呦……」主人,帶我一起走,我以後一定乖乖吸火,不偷懶了,主人……
「呦……」阿狸想找高一點的地方跳上去,爭取離火鳳近一點,離主人近一點,可是周圍的房屋都被燒毀了,根本沒有高的地方,它跑來跑去,找了老半天都沒用,邊跑邊叫,「呦……」
突然,一個像燈芯的東西無意中飛進了它的嘴巴,它直接吞了下去,還嗆到了,「呦……」
炎烈火全力爭奪火蓮手中的火心,不在乎燒毀多少房屋,不在乎害死多少人,只要得到火心,所以對火蓮出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非搶到火心不可。
火蓮有火心之力相助,雖然武功不如炎烈火,但卻也能抵抗得住,只是她體力有限,不及炎烈火,持久耗費體力,到最後卻無力再抵抗,手中的火心被打飛。
炎烈火把火心從火蓮的手里打飛出來,本想去接住,可是卻被火蓮拉著,沒能及時接住,以至于火心落入阿狸之口。
阿狸吞下了火心,令所有人震驚不已,都呆眼看著它。
「呦……」好難受,肚子熱熱的。阿狸吃了火心,渾身都不對勁,無力趴在地上,像個生病的小孩。
它到底吃了什麼東西?那麼難受。難道吃壞肚子了?
炎烈火第一個從驚訝中回過神,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沖過去,一手抓住阿狸的尾巴,把它拎起來,掏出匕首,打算要把阿狸開膛破肚,下手的時候無任何的猶豫。
木若昕見情況不妙,甩出綠藤,纏住炎烈火拿著匕首的手,不讓他對阿狸下手,緊緊地拉著,憤怒質問︰「紅毛怪,你想干什麼?」
「它吃了火心,我要將它開膛破肚,將火心取出。你放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炎烈火暫時不對阿狸下手,但並不是因為木若昕的綠藤之力阻止了他,而是他不想輕易就對木若昕動手,以免惹了她身邊那個不好惹的人。
「阿狸是我的靈獸,難道你沒听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嗎?有我在,你休想動它分毫。」
「木若昕,我念是魔王的妻子,小夕的姐妹,這才讓你三分,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不準你動阿狸。」
「那就得罪了。」炎烈火將手腕反轉,抓住綠藤的另外一端,然後放一把火給燒了。
火勢沿著綠藤的一端燒往另外一端,速度極快,木若昕連救火的時間都沒有,只好將綠藤放開,眼睜睜地看著陪伴她多年的伙伴燒成灰燼,心中勃然大怒,「紅毛怪,你竟然把我的綠藤給燒死了,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
「呦……」阿狸嚇得眼淚嘩啦啦地流,四肢掙扎不斷,心驚膽戰地向主人求救,「呦……」主人,救我,救我。
嗚嗚嗚,那個火心又不是它想吃的,憑什麼它要被開膛破肚?
炎烈火沒把木若昕的勃然大怒放在眼里,一心只想把阿狸開膛破肚,拿出火心,所以又把匕首指向它,準備下手,而且下手的速度必須快、準、穩。如果他不夠快、不夠準、不夠穩,一旦魔王出手,那麼他將再無機會。
只可惜,他還是不夠快、不夠準、不夠穩。
就在炎烈火要把匕首往阿狸的肚子上破的時候,一道金光射來,以閃電之速將他的手割傷,而他手中的火狐也被瞬間奪走,兩件事加起來用時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連反擊的余地都沒有。
閻歷橫掃出一道金光,擊傷炎烈火,再使用傳送之術,把阿狸搶回來,眨眼楮又回到火鳳之上,將阿狸交給木若昕。
木若昕還沒有伸手去抱,阿狸就先往她的懷里蹦了,渾身發抖地鑽到她的懷里,不敢出來,「呦……呦……」好可怕,好可怕……主人,好可怕。
「別怕,有我在呢!」木若昕哄了一下阿狸,讓它安心一些,並把它收回,然後找炎烈火算賬,只是下面依然還是火海,她只能待在火鳳的背上跟他算賬,「紅毛怪,你燒了我的綠藤,你可惡,我……」
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辦?難不成把紅毛怪殺了,為綠藤報仇嗎?
對于這件事,炎烈火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所以能理直氣壯反駁,「是你攻擊我在先,我出于自保,毀你手中的武器,有何不對?」
「你……」
「木若昕,我與你丈夫還有盟約,所以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只要你讓火狐把火心給我吐出來,這件事就此作罷。」
听了這樣的話,木若昕更惱火,本來還能理解炎烈火,現在一點都不想理解,直言大罵,「不跟我計較,說得可真好听。你不跟我計較,我還要跟你計較呢!什麼叫我攻擊你在先?明明是你先攻擊我的靈獸,所以我才出手。紅毛怪,你怎麼變得那麼不可理喻啊?如果小夕見到你這副模樣,肯定會心寒。看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濫殺無辜。」
即使是這樣,炎烈火也不在乎,繼續討要火心,「無需多說,把火心交出來。」
「是火心自己飛到阿狸的嘴巴里,我憑什麼交出來?再說了,火心都已經到阿狸的肚子里,還能怎麼樣?」
「那就把它的肚子切開。」
「你做夢。」
炎烈火也惱了,渾身全冒著怒火,恨不得要對木若昕開火,可是他又不能這樣做,只因她旁邊那個人時刻都在用帶有警告之意的雙眼看著他。
只要他一動木若昕,之前和魔王所約定的事就會泡湯,等收集完九顆殘珠的時候,靈珠再現,他也不能去玄靈界。
所以,他不能沖動。
閻歷橫自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只用雙眼警告炎烈火,提醒他做什麼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火蓮在旁邊,失去火心讓他怒火中燒,可愛礙于眼前這些人的實力都太強,她手中已經沒有火心,只能乖乖呆在一旁,免得惹上殺身之禍,不過借刀殺人這一招,或許能起到一點效果。
火蓮想到了借刀殺人的計謀,把心里的憤怒暫時壓.下,挑撥閻歷橫和炎烈火,煽風點火,「炎少宮主,我還以為你的本事有多大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到了魔王面前,你和其他人都一樣,都只能做一只縮頭烏龜。像你這種人,永遠都成不了什麼大器。你不惜冒險闖進火族,盜取火心,還追了我三天,可結果卻是便宜了其他人。」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擰斷你的脖子。」炎烈火心情不好,正愁找不到人發泄怒火,偏偏這個時候火蓮送上門來,再好不過了。
「你除了欺負女人,還有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就去把火心給搶回來啊!只要你把火心搶回來,我二話不說。」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找死。」炎烈火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突然閃到火蓮面前,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起,陰狠說道︰「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舍不得殺你,早在你害小夕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要把你千刀萬剮。之所以讓你活到今天,那是因為我最近沒空,既然你那麼急著要去見閻王,我就成全你。」
「啊……」火蓮被掐得無法喘氣,隱約能听到脖子里發出骨頭的 聲,這次是真的嚇怕了,為求活命,丟棄尊嚴,卑微求饒,「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我一命吧,放過我一次,好嗎?」
她本想挑撥炎烈火和魔王,讓他們兩個打,無論結果是哪個受傷,她都能賺到,誰知計謀失敗。
「像你這種人說的話,我完全不相信。」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的麻煩了,只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你的命我可以留著,但你的修為……」炎烈火對火蓮可沒有一點心軟,即使饒她一命,也將她的功力全部吸盡,佔為己有。
「啊……」被吸走功力的火蓮,慘痛大叫,兩只眼楮瞪得極大,恨透了炎烈火,可是又很無奈。
早在炎烈火和魔王糾纏的時候,她就應該趁機離去,而不是……千金買不來早知道。
對于火蓮的下場,沒人同情于她,冷眼旁觀。
木若昕現在沒想著火蓮的下場有多慘,只是覺得炎烈火的改變太過巨大,已經不再是她所認識的紅毛怪,而是活月兌月兌的魔鬼,一個因愛發狂的人。
「阿橫,我們盡快收集九顆殘珠吧。」
「你是想去玄靈界找你父親?」閻歷橫猜測原因,雖然已經知道非去玄靈界不可,但心里還是有點疙瘩,不太舒服。
「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另外的一個原因是為了紅毛怪和小夕。如果再不讓紅毛怪去玄靈界找小夕,他一定會瘋掉,會給人界帶來更多不必要的災難。」
「好,就依你之意行事。」
「恩恩。」
炎烈火吸干了火蓮的功力,這才放開她,確切地說是甩開她。
火蓮被吸干功力之後,整個人老了十歲,原本的一頭黑絲隱約出現了發白,無力倒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全是動彈不得,唯有用憤恨的雙眼瞪著炎烈火。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她根本就報不了仇。
炎烈火將火蓮丟到一旁就不管她了,當她不存在,抬起頭看向天空的閻歷橫,與他商談,「魔王,我們之前的約定,可還算數?」
要不是因為這個約定,他剛才不會輕易收手,非要把火狐開膛破肚不可。可是這樣一來,白白便宜了那只狐狸,讓它吃了火心。
「你若再敢動我身邊的人,本座會讓你一輩子都去不了玄靈界。」閻歷橫間接回答,不忘下警告。
「你放心,我行事會有分寸。如今你手中已有五顆殘珠,加上楚清風那一顆,一共有六顆,還剩下三顆,不知你接下來打算從哪家先下手?」
「這是你的事,與本座無關,本座只負責‘拿’而已。」
「好,那麼下一家就是北隅國的司馬家,還請魔王尊上做好準備,三天之後恭迎大駕。」炎烈火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轉身就走,別的什麼都不說,也不征詢閻歷橫的意見。
閻歷橫壓根就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本來就想盡快把所有的殘珠收集,從哪一家先下手都一樣。
「北隅國的司馬家,他們厲不厲啊?」木若昕對司馬家一點都不了解,不過並不擔心會失敗。打頭陣的又不是他們,擔心什麼?
「司馬家位于北隅國,素聞與水族頗有淵源,因而在一帶是以霸主之尊行事,更有傳言他們已經取代北隅國的皇族北辰一族,實力不可小視。」閻厲行把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因為有兩個厲害的大哥、大嫂,所以說的時候才能底氣十足,如果換成是其他情況,只怕說到司馬家的時候,他也會有所忌憚。
北隅國最大的勢力就是水族和司馬家,水族和其他四族不同,並不是整天待在結界之中不出來,而是略微與司馬家有聯系,兩股大勢力合在一起,實力無比強大。
不過這只是對于別人而言,對于早就將水族打得滿地找牙的木若昕來說,完全沒那個威脅,接著問︰「那個司馬家的錢多不多啊?」
突然扯到錢,把現場嚴肅的氣氛都搞沒了,弄得閻厲行忍不住笑出來,「噗……大嫂,你怎麼又想到錢的身上去了?」
「我最近都是入不敷出,再不想點生財之道,再過不久咱們就得喝西北風了。而且的身邊的神獸、靈獸不斷增多,它們雖然可以靠靈力維持生命,可是也想嘗嘗人間美味,我總不能不給它們吃吧。所以,現在重中之重的事就是賺錢,免得以後沒米下鍋。」
「你之前不是賺了很多錢嗎?吃幾輩子都吃不完,怎麼可能會沒米下鍋?」
「你懂不懂什麼是坐吃山空?算了,不跟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木若昕故意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揮揮手,不和閻厲行爭這些無意義的理論,看向閻歷橫,問道︰「阿橫,玄靈界里用不用銀子啊?如果用的話,那我們還得多賺一點,這樣的話,去到玄靈界就好走路啦!」
「此事你無需擔心,交由我解決。」閻歷橫無奈搖搖頭,不想讓妻子去煩惱這些柴米油鹽的小事,這些本應該是丈夫該負責的事。
「你是想讓我把魔城的財富全部搬到玄靈界去嗎?阿橫,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魔城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拿走,全部留下。」
「為何?」
「我們對玄靈界都不太熟,你雖然是從那里來的,但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那里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為了安全起見,我不想帶魔城的人去玄靈界,就讓他們在魔城幸福快樂的過上一輩子,所以魔城的財富留給他們。」
「你何必想得如此長遠?」
「我不得不想啊!好啦!現在不說這個,下面的火滅了不少,我們去看看還有沒有人生還?」木若昕從火鳳身上飛下,到下面被燒成平地的小鎮,嘴上雖然說找生還的人,但心里知道無人生還。
那場火太大了,連石頭都被燒成灰,更何況是人?
火蓮還沒有逃走,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她無力逃走,見木若昕走過來了,嚇得慌張不已,「你,你想要干嘛?」
「你放心,我是不會對一個廢人痛下殺手的。」木若昕繞過火蓮,到別的地方去,稍稍走一下,實在找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決定放棄,「阿橫,我們走吧,這里的人應該都被燒死了。」
閻歷橫一直跟著木若昕,深知這里無人生還,只是不想告訴她,免得她為這里的人心疼,直到她開口了,他才開口,「好。」
「早點走比較好,回魔城更好。」閻厲行說這話的時候遭來兩人的白眼,弄得他有點不好意思,「呵呵……」
他私自逃出魔城,現在又想回去,好丟臉啊!
「走吧。」閻歷橫不多說,將金龍召喚而出,帶著妻子和弟弟離開,不管現場留下的火蓮。
所有的人都走之後,火蓮才松了一口氣,回想起閻歷橫和炎烈火剛才說的話,心中想到了一計。
他們下一個目標是司馬家,那她就先去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