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厲行、黑鷹等人在客棧里等得著急,時常往外望,耐性不好的人甚至想著出去找。
火護法就是個沒什麼耐性的人,等了半天沒消息,實在等不下去了,站起身要往外走。
風護法不讓,將他喊住,「站住,哪都不準去。」
「單單指望夫人把主上找回來,你們不覺得希望太渺茫了嗎?還不如我們一同出去尋找,人多找得快。」火護法強烈反駁,對木若昕始終有一種不信任的偏見,無法完全相信她。
「夫人要我們在客棧里等著,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們出去反而會壞事。」
「風,你為什麼那麼相信這個女人,還如此听命于她,萬一她心懷不軌,主上豈不是……」
「那你覺得夫人想圖主上什麼?」
「圖……」要真說出個所以然來,火護法還真說不出來,可心里始終還有所疑。
夫人被楚清風擄走,卻能安然無恙的自己回來,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叫他怎麼能不懷疑?
火護法對木若昕的不信任和懷疑,讓大家伙都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閻厲行和黑鷹,好言勸盡,多說無用,干脆警告他。
「火,你要是繼續以這種心態待在我哥哥身邊,我勸你還是回魔城比較好,否則你很快就會跟我們產生分歧,到時候大家都不好過。」
「我贊同厲行的說法。既然你對夫人偏見諸多,大可不必勉強留下。你這樣留下,只會讓所有人都很不好過,所以奉勸你一句,在主上面前不要亂說話,否則後果自負。」
火護法一張嘴說不過,也無言可說,只好閉嘴,不再輕易亂說話。所有人都向著木若昕,如果他說太多,勢必會影響感情,還是靜觀其變吧。
「以夫人的本事,要從楚清風手里逃出,並非難事。火護法,你就別多想了。大家等了那麼久,一定餓了吧,我做了一些點心給大家。」紫蘭端著點心上來,剛好听到火護法被警告,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多多少少能猜出個大概,于是勸勸他,然而話剛說完,一個風一般的女子忽然跑進來,二話不說,坐下就猛吃點心。
木若昕一到客棧門口就聞到很香的點心味,立馬就沖進去吃,吃得非常不客氣,邊吃邊贊,「一回來就有好吃的,這簡直就是一件幸福得不得了事,好吃好吃,真好吃。」
閻歷橫隨後跟上,對木若昕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行舉頗為不滿,其實更多的是擔心她,畢竟她現在和以前不同,肚子里多了一條生命,為以防萬一,他不得不多加提醒一番,「若昕,你如今身懷六甲,怎可還胡蹦亂跳?日後要當心些,遇事不可再莽莽撞撞。」
「安啦!不用擔心,我是個大夫,這個比你還懂,我只是太餓了而已。紫蘭,麻煩你再去拿點吃的來,這些還不夠。」木若昕三兩下已經把桌上的點心解決得差不多了,但還沒吃飽,只好讓紫蘭再去給她拿吃的。
眾人都被木若昕驚人的食量嚇到,無不呆眼看著她,久久還未能回過神來。
火護法倒是沒驚訝多少,注意力大多是在安然歸來的閻歷橫身上,第一個開口說話,「主上,您回來了。」
閻歷橫將所有人掃視一遍,見大家都相安無事,心知他們都很好,所以不必多言問候,簡單點頭回應,然後坐到木若昕旁邊,看著她吃,見她餓成這樣,心疼不已,急著想知道她在楚清風身邊待兩天發生的事,也不拐彎抹角,直白詢問︰「若昕,這兩天楚清風有對你怎麼樣嗎?」
「他沒對我怎麼樣,總的來說還算挺好,只是沒吃的,不過我知道他已經盡力了,所以不怪他。」木若昕只顧著吃了,沒有費腦子多想就直接回答,說完才意識到這個答案有點偏向楚清風,不得不解釋清楚,「阿橫,你可別亂想啊!我對楚清風完全沒那個意思,挺多只是感激他的出手相救。不過我真的猜不透他這個人心里真正的想法,對他總是有一種很不放心的感覺。如果他是真心想救我的話,把我從心魔手里救出來之後就應該將我送到你身邊,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我帶到那個水族里頭,還是一個密室,要不是我記住來時的路,恐怕現在還被關在密室里呢!」
想起楚清風,木若昕就有各種的懷疑,懷疑得越多就越覺得不對勁,越覺得楚清風救他的動機不純。
反正這個人就是不能相信。
听了木若昕這些猜疑的話,閻歷橫放心了許多,甚至覺得自己太容易起疑,他不該不相信若昕。
「大哥,你還好吧,怎麼臉色有點暗沉?」閻厲行觀察閻歷橫許久,剛開始以為他沒事,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開始有點擔心了。
不僅是閻厲行,黑鷹也發現了,也關心問道︰「主上,你怎麼了?」
閻歷橫冷著一張臉,不想回答這些問題,伸出掌心自個看,發現手掌中間呈現紫黑色之狀,顯然毒性已經在他體內蔓延。
風護法看到了閻歷橫手掌心的紫黑色,臉色大變,驚慌問道︰「主上,你中毒了?」
此言一出,除了木若昕之外,所有人都齊齊看向閻歷橫張開的手掌心,那紫黑色邪氣太重,令人堪憂。
「是誰下的毒?」
「能對主上下毒的人,必定不簡單。」火護法頭一個懷疑的就是木若昕,所以怒視著她,只是未明確道出,用眼神說話。
木若昕感覺到火護法的怒意和敵意,在心底嘆了一下氣,然後抬起頭來,問心無愧地看著火護法,理直氣壯地說︰「他的毒不是我下的。」
雖然火護法沒說針對什麼人的言辭,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出他對木若昕存有不滿,隱約帶有殺氣。
風護法想及時提醒火護法,然而已經來不及。
即使火護法把殺氣隱藏得很好,但閻歷橫還是感覺到了,對此尤為不悅,念在多年主僕的情分上,不想把關系搞得太僵,唯有讓他離去,「火,你可以回魔城了,若不想繼續待在魔城,大可現在離開,從此以後與魔城再無干系。」
火護法感覺到事態嚴重,立即下跪認錯,「屬下知錯,請主上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你走吧。」
「主上……」
「無論是誰,只要他心中存有不滿,隨時可以離開,本座不會強留。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本座身邊的人,可以不必勉強留下。走吧。」
「主上,屬下並無此意,屬下只是……」火護法急得團團轉,急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想不到夫人在主上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
風護法見火護法急成這樣,出于兄弟之情,甘願冒著也被趕走的危險求情,「主上,火並無惡意,只是為主上著想,還請主上網開一面,再給他一次機會。」
「大哥,你就再給火一次機會吧。」閻厲行也求情。
黑鷹是最清楚局勢的一個,不求閻歷橫,直接去求木若昕,「夫人,請你為火求情。」
這種情況之下,唯有夫人能在主上面前求得情,其他人的話都沒用。
木若昕壓根就沒想過要讓火走,而且也做好了求情的打算,黑鷹一開口相求,她也就順水推舟了,「阿橫,讓他留下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心服口服。」
別人千百句都不頂用,木若昕一句就搞定了,閻歷橫沒有猶豫,點頭就答應了,「隨你吧。」事實上他根本不想讓火走,只是兩難之下,他只有做出一個選擇。
「謝主上。」火護法能留下,尤為興奮,立刻道謝,但先謝的是閻歷橫,過了許久才向木若昕道謝,「多謝夫人。」
「你不用謝我,我留你下來是有其他目的的。你對我有那麼多的懷疑,那麼多的不信任,我得把這些問題解決了才能讓你走。」木若昕不把故意幫火護法的一面表現出來,還裝出一副不太友善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你對他好,他反而會覺得你圖謀不軌。對付這種人千萬不能用‘好’,而是用‘壞’,讓他在‘壞’中悟出真諦。
火護法不說話,保持沉默,怕說得多了,錯得也多,以至于又被趕走。
火護法不說,木若昕也不說,吃飽喝足之後,拍拍肚皮,滿足說道︰「恩恩……吃飽了吃飽了,總算是飽了。在水族餓了兩天,本以為回來之後能馬上吃到好吃的,卻得知你跑到水族去了,我擔心你在水族會遇到危險,所以馬上趕去,這一來一回,我都沒時間吃東西,餓啊!」
「是我不好,讓你餓著了。」閻歷橫不怪其他人,更不怪楚清風,只怪自己。如果他能把心愛的人保護好,她也不至于被餓著。
「你哪里不好了?我渾身上下都好,就連你的魔氣也是好的。如果沒有魔氣,你只怕早就妻妾成群,哪里還有我的份?記不記得那個玉惠玲啊,她對你可是一見傾心啊!」
「若昕……」這個時候叫他該說什麼好呢?從來沒人覺得他身上的魔氣是好東西,就連他自己也不覺得,唯有她……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得趕緊去給你準備藥材解毒才行。意境雖然修好了,但里面的東西卻已經壞得差不多,本來可以收成的草藥也被毀,所以只能到外面的藥店買藥。一會我列個清單出來,大家分頭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把藥材收集齊全。」木若昕吃飽之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閻歷橫解毒,從腰間的小包里拿出紙筆,在紙上逐一寫下所需要的藥材,然後遞給黑鷹,「黑鷹,你按照這個藥單,把上面所列出的藥全部買回來,要盡快。這里頭有好幾味藥可能買不到,你們盡量試一試吧。」
黑鷹拿過藥單,看了一眼就眼花了,驚訝道︰「天啊,這麼多?夫人,主上到底中了何毒,需要這多藥?」
其他人湊頭過去瞧,同樣也眼花了。上面的字又小又密,不眼花才怪。
「大嫂,這個火靈芝根本是買不到的。」閻厲行眼尖看到一味藥,但是看到這味無法得到的藥就驚訝不已,沒有再往下看,驚呼叫出來。
火靈芝是生長在火族的靈藥,听說火族萬年來才得兩棵,無比稀奇珍貴,民間萬金不得。
這麼好的東西,只怕早被火族的人給享用了,怎麼可能還留到現在?
「的確是買不到。」木若昕點頭回答,對這一味藥也很頭疼,可是要解水毒,必須得有火靈芝,就算再難她也要想辦法弄到。
「既然買不到,那你還寫出來?」
「不寫出來,你們怎麼知道需要什麼藥?你們先去找其他的藥,順便打听火靈芝的消息,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七天之內一定要找到火靈芝,否則……」木若昕不敢再往下說,看看手腕上的鐲子,堅決不放棄,「你們先去找藥吧,我到意境里去找找,或許可以找到別的藥來代替。」
閻歷橫知道木若昕要進意境,于是拉住她,不讓她進去,「若昕,你連日奔波,已經很累了,還是先休息吧,讓他們去準備藥材。」
「放心吧,我沒事的。」
「听話。」
「那好吧,等他們把藥材收齊了再說。至于那個火靈芝,我听火族曾經將一棵送出,至于送給誰了,還要好好查查。你們先去查吧,我要去睡覺了。」木若昕說什麼就是什麼,困起來就打哈欠,然後上樓去睡覺,做事完全沒規律,想啥就是啥。
對于這種不沒規律的行事作風,眾人早已習慣。
「你們都去準備藥材。」閻歷橫簡單交代一句,跟著木若昕上樓,一步都不想離開她,就怕楚清風又趁機將她擄走。
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楚清風會跟他們糾纏許久。
不管糾纏多久,他都不會讓他動若昕一根毫發,更不會讓他把若昕搶走。
閻歷橫和木若昕一走,大廳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火護法,不再擔心被趕走。
所有人都看向火護法,只是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再胡亂說話。
火護法知道大家的意思,輕輕咳了幾聲,清清嗓音,然後說道︰「其實我知道火族送出那棵火靈芝才去向。在數千年全,火族嫡系一脈還在人界的時候,和楚家相交甚好,在楚家家主大壽之時曾送了一株火靈芝作為壽禮。」
「你的意思是說,火靈芝在楚家?」閻厲行問道。
「這楚家可不太好惹,其中還有個楚清風。」
「楚清風早就被趕出楚家了,所以他構不成威脅。就算楚清風還在楚家,如果火靈芝真正他們手中,無論用什麼辦法我們都要得到。」黑鷹無比有信心能拿到火靈芝,但前提條件是火靈芝還在才行。數千年前的東西,誰能保證沒被吃掉?
楚清風此時還在水族,在水千山被壓的地方,猶豫了很久才將上面的冰柱和石塊移開,想救下面被.壓的人,可是當他把所有的冰柱和石塊清理掉時,卻沒有看到水千山的蹤影,無比疑惑。
人去哪里了?
就在楚清風疑惑的時候,一道水汽從地面冒出來,然後化成人形,此人就是水千山。
水千山面帶笑容看著楚清風,感動他剛才的所做,「清風,你心里其實還有我這個父親的,對不對?如果你不在乎,就不會來救我。」
「誰說我是來救你的?」楚清風不承認,轉身背對水千山,不讓水千山看到他現在的表情,即使真的在乎,他也強逼自己說不在乎。
「如果你不在乎,為何在這里,為何將這些東西搬開?」
「我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
「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你心里是在乎我的,這就足夠了。水族的結界已破,一旦有外人來襲,那水族就岌岌可危。好在魔王中了水毒之氣,暫時還不能來找我們算賬,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重新布下結界。雖然新的結界沒有先祖設下的強,但總會是有一點作用的。」水千山已經開始想著重新布界的事,為此不惜跟楚清風提出要求,「清風,你可否暫時借出玄冰心與神獸,有它們的力量布界,應該會更好。」
「水族的事,與我無關。」楚清風根本不在乎水族的任何事,想到水千山剛才說閻歷橫中了水毒,迫不及待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閻歷橫中的毒,到底能不能解?木若昕的醫術極高,你可知道?」
他多麼希望閻歷橫的毒解不了,這樣他就可以……
可是這樣的話,若昕就不會開心。
「放心吧,任憑木若昕醫術再高也沒辦法解水毒。要想解水毒,必須要有火靈芝。據我所知,火靈芝一共有兩顆,其中一棵早在數千年前被火族族長食用,另外一個曾是贈給了楚家。都已經過去幾千年了,誰還會留著這麼好的東西不吃?以楚方和的個性,要是有這種好東西,他早就自己享用了。」水千山說得極其肯定,說完之後露出一抹得意的陰笑,低聲說道︰「閻歷橫,我就等著你毒發身亡。」
水千山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楚清風還是听得見,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不想讓閻歷橫死。
不對,這不應該是他有的想法才是。如果閻歷橫死了,就沒人跟他搶若昕,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所以,他要回楚家查清楚火靈芝的事。
楚清風什麼都不說,只是在心里想,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轉身就走。
水千山見楚清風要走,將他攔住,挽留他,「清風,你又要走嗎?如今水族已經成這般模樣,需要強大的力量支撐。你得到了玄冰心,更擁有水族的神獸,理應留下來才是。就算你不承認,你身上流著還是水族的血統,是我水千山的兒子。」
水如天剛好趕來,听到了水千山說的話,驚訝得完全不能接受,「爹,你剛才說什麼?他是水族的人,還是你的兒子?這怎麼可能?」
難怪爹爹對楚清風這麼好,原來……
水千山也不想再隱瞞,說出了實情,「沒錯,他就是我的兒子。」
楚清風懶得听這些,化成水汽離開。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是水族的人,現在不承認,以後也不好,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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