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城之後,閻厲行患上了嚴重的相思病,每天都一個人發呆,老想著那位藍衣佳人,越陷越深,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閻歷橫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擔憂,又不知該如何說,所以經常在遠處看著他發呆。
木若昕對身邊所在乎的人和事都很關心,早看出了閻歷橫的擔憂,只是剛開始並沒有提,見他一直愁眉不展,也不說,只好自己去問︰「阿橫,你怎麼了?最近好像有什麼心事,能跟我說說嗎?」
閻歷橫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多看了閻厲行幾眼,許久之後才收回視線,感嘆道︰「厲行心儀的女子是幻影宮之人,如若這是幻影宮的計謀,我擔心厲行會受到傷害,甚至魔城里所有的人都會陷入被幻影宮算計的陰謀中。」
「不會吧,是不是你想太多了?我覺得那個叫水靈的姑娘對厲行好像沒有惡意,她冷漠的眼神之中似乎暗含有一種誓死保護的情懷,我總覺得她好像認識厲行,而且很在乎。」
「怎會可能?厲行從小便同我逃到人界,五年前回到玄靈界後一直幫我尋你,鮮少與各方勢力有接觸,就連幻影宮都未曾去過,又怎會認識那里的人?幻影宮與無心門暗斗百年,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地里破濤洶涌,我不想卷入他們的爭斗中,更不想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
「我明白了,你是懷疑幻影宮有可能想利用我們來對付無心門,是不是?」
「恩。」閻歷橫點點頭,又看向在不遠處發呆的閻厲行,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為凝重。
听了閻歷橫所說的這些,木若昕也開始懷疑了,不過並沒有像閻歷橫那樣擔心,以平常心去看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禍福本就相依,不管是福是禍,我們只要齊心協力,一定能走過去,你現在又何必多想?厲行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擔當,總不能一輩子躲在你身後,依靠于你吧?」
「你說得對,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地弟,也該是時候讓他歷練歷練了,否則他永遠都長不大。」
「你能這樣想就好,凡事就隨機緣去吧。阿橫,我想去一趟木族。」
「木族。」閻歷橫略為有點小吃驚,不過很快就能反映過來,平淡說道︰「這五年來我為了尋你,多方打听,順帶也打听了關于你父親的事。」
「你打听過了?那有消息嗎?」
「只知道岳父大人的確已來到玄靈界,數百年前曾與木族起過沖突,之後就杳無音信了。木族將此事列為族中禁談之事,久而久之,知道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已經無人知道岳父大人的蹤跡,就連他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
「怎麼說我爸爸他不在木族?又或者是被木族的人給囚禁起來了,甚至是被……」木若昕不敢往下想,那樣的結果她真的無法接受,她寧可相信爸爸還活著,也不願意去相信他已經死了。
閻歷橫看出了木若昕心中的恐慌,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她,「我相信岳父大人定然還活著,所以你不必太早傷心。」
「我也相信爸爸還活著。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木族一趟。阿橫,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別說是木族,龍潭虎穴、刀山火海我都願意陪你一同前往。」
「好阿橫,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木若昕兩手圈抱住閻歷橫的腰,緊緊抱著她,表達她心中的喜悅和感激,可是突然有一個東西鑽到他們兩人中間,硬是將他們分開。
「爸爸爹爹、媽媽娘親,你們要去哪里?小易也要去。」木小易鑽到閻歷橫和木若昕的中間,就算是擠死也要鑽進去,夾在兩人中間。
為避免把孩子夾傷,木若昕和閻歷橫不得不分開,然後蹲下看著兒子,說道︰「小易,你留在魔城好好讀書,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跟著你們。這幾天你們老粘在一起,都不陪我玩,行叔叔和黑鷹叔叔老愛發呆,一發呆就不理人,風火雷電四個叔叔整天死死板板的,我跟他們說話,他們就左一個‘少主’右一個‘少主’,和他們實在玩得不愉快。爸爸爹爹,媽媽娘親,你們剛才說要去木族,是不是?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帶我去嘛!好不好?我保證听話,保證乖乖的。」
木若昕經不起這樣哀求,尤其是兒子的哀求,心軟了,「你啊!」
閻歷橫卻沒想過不讓木小易跟著去,見木若昕心軟答應了就溫柔地說兩句,「帶他去也無妨,多出去閱歷閱歷能增長見識,這對小易是有好處的。」
「爸爸爹爹真好。」木小易眯著眼楮,對閻歷橫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以前他覺得有沒有爹爹都不重要,反正就只是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而已,可是現在他知道了,爹爹很重要,跟媽媽一樣重要。
反正他現在有爸爸爹爹又有媽媽娘親,還有一群愛發呆的叔叔,很幸福呢!
「爸爸爹爹好,那媽媽娘親就不好了嗎?」木若昕故意開個吃醋的玩笑,還逗一逗閻歷橫,「這才幾天呢!兒子的心大半都向著你那邊去了,看來我這五年一把屎一把尿的帶還不如你幾天的疼愛,傷心呀!」
「媽媽娘親也好,你們都好,小易都愛你們。」木小易一邊牽著一個,站在兩人中間,低頭看看這個,又抬頭看看那個,開心地笑了。
「好兒子,媽媽也愛你。」
閻歷橫想到木若昕這五年來受的苦,萬分心疼,無比自責,為自己不能盡到一個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向他們母子兩道歉,「若昕,小易,對不起,這五年我沒能跟你們一起走過來,讓你們吃苦了。」
「其實也沒吃什麼苦。那些苦累活全都被喜怒哀樂那四個怪老頭給包了,我每天只是做做飯而已,有時候還不做呢!阿橫,過去的事就別想那麼多了,我們要看的是未來。」木若昕把五年來的辛酸苦辣輕描淡寫而過,那種度日如年、相思成疾的煎熬已經不想再去提起,只想好好珍惜難得的重逢。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力盡所能給你們庇佑,讓你們無憂無慮、幸福快樂。」
「庇佑是相互的,我也可以給你庇佑,讓你無憂無慮,幸福快樂。」
「還有我,還有我……」木小易什麼事都要插上一腳,拉著父母雙親的手,學著他們說話,「小易也可以給你們庇佑,讓你們無憂無慮、幸福快樂。」
「好,那媽媽就拭目以待。」
「爹爹也拭目以待。」
「你們就等著吧,我一定可以的。」等他長大之後一定要變成一個強大的人,保護好爸爸爹爹和媽媽娘親,還有身邊那些愛他的人。
總之他就是要變強。
不過在變強之前他得先長大才行呀!
木若昕和閻歷橫一家人正相談甚歡時,風護法走了過來,單膝下跪稟報,雙手將一封信送上,「啟稟主上,無心門差人送來了一封信。」
「無心門。」閻歷橫听到這三個字就鄒眉頭,不是很高興,冷板著一張臉將信拿過來打開看,看完之後沒多大反應,也不說話,陷入沉思之中。
木若昕把信拿過來自己看,看完之後心中滿是疑惑,問道︰「阿橫,無心門為什麼要邀請我們去他們那里做客呀?還有那個共謀大事,到底是什麼大事?這個會不會是鴻門宴呢?」
「大概與前幾天發生的事有關。無心門與幻影宮是幾百年的宿敵,但凡是幻影宮的敵人,無心門皆會拉攏。前幾日幻影宮的人無端對厲行下毒,此事想必已經傳到無心門的耳中。」
「你的意思是說,無心門想拉攏我們,要我們一起對付幻影宮?」
「**不離十。」
「推了吧,我不想卷入這些與我們無關的是是非非當中。再說了,前幾天幻影宮對厲行下毒的事,我覺得另有蹊蹺,未必見得是幻影宮宮主的意思。總之不跟他們扯上關系就好。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哪里有閑功夫去管別人的事。」木若昕把信擰成一團,丟到地上,置之不理。
閻歷橫沒有阻止,其實想著和木若昕一致,不願扯進這種與他們無關的是非之中,手指提起一團火苗,彈到地上被擰成一團的信上,將信燒毀,然後對風護法冷肅說道︰「給送信之人傳話,本座沒什麼大事要與他們共謀,讓他們不必費心。」
「是。」風護法接下命令就去給送信的人傳話,心里對那些所謂的無心門、幻影宮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們來玄靈界已經五年了,但依然還是名不見經傳,各方之勢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無心門突然之間怎會想拉攏他們?
有陰謀。
木若昕懶得花精力去管無心門和幻影宮的閑事,連想都不願意想,回到丈夫身邊之後,她想做的事就是守護好身邊在乎的人,還有就是找到爸爸,無論是生是死,她都要有確切的答案。
兩天後,木若昕收拾好東西,放入意境之中,準備出發去木族,誰知這個時候突然傳來金族將魔城包圍的消息,因此不得不將行程延遲。
閻厲行得知金族圍攻魔城,立刻來找閻歷橫和木若昕,商量對策,「大哥、大嫂,金族的人攻來了,我們是要應戰還是做別的?」
此時,閻歷橫和木若昕也正在商量此事,黑鷹同在旁邊,對金族來襲,他們的意見一致︰應戰。
「阿橫,我見識過金成遠的實力,遠不如你。等會一旦開打,只要制服金成遠,任憑金族的人再多也不是問題,但關鍵要看你敢不敢對他動手?如果不行,那就讓我來。」要對自己的父親下手,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閻歷橫雖然有點為難,但這點為難還不足以影響到他的行事,自信說道︰「這有何不敢?他都已經攻打到我家門口了,難道我還不能還手嗎?」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你只要制服他就好,剩下的事交給我辦。如果真要殺掉此人,我來替你動手。」
「若昕……」
「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殺他的。」
「我並不是這樣意思。」閻歷橫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股殺氣,眼神之中暗藏著怒意。如果金成遠敢傷害他的人,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大哥,你不是一直想替母親討回公道嗎?為什麼還不忍心對他動手?如果你不忍心,那就換我來,我……」閻厲行想起小時候所遭遇的事,想起母親活活被毒死,心中的怨恨難消,可自己的力量又太小,無法與金族抵抗,若是兄弟聯手,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厲行,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若只是對付金族,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將他們滅掉。」
「除了金族,我們還要對付誰啊?」
木若昕想了想,替閻歷橫回答,「還有其他四族。當年五族嫡系一脈能一起前往玄靈界,可見他們是一條心。到了玄靈界之後能在眾多強勢之中站穩住腳,打出一片天下,更見他們的齊心協力。或許就是因為五族一心,即使阿橫得金族神獸,金成遠也沒把他放在眼里。我們現在要應對的不是金族,而是五族,今日一旦與金族開戰,那便是與五族開戰。」
「五族……這也太復雜了吧。」閻厲行還有點轉不過彎來,不過大致也明白了,甚至早就已經想到,只是他不願意多花費心思去想而已。
這五年來他听了五族不少的事,大多都是五族齊心的事,只是當時沒有去接觸,所以沒有多想。
「這件事說復雜也不復雜,說不復雜也挺復雜的,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所有人都看向木若昕,等著她說出所謂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木若昕陰邪一笑,看向閻歷橫,說道︰「那就是讓阿橫接任金族族長之位。阿橫成了金族的族長,其他四族就不會與我們為敵,我們還可以利用職位之便,把二十年前的賬一一討回來。」
「說得簡單,你以為金族族長的位置容易坐得上嗎?除非你舍得讓我大哥去娶那個金族的聖女。就算你願意,我大哥未必見得願意。」
閻歷橫對此不深思,直言拒絕,「我不答應。」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娶那個金族的聖女。
「誰讓你娶金族的聖女了?你想娶我還不準呢!要坐上族長的位置並不難,畢竟你出自金族,又是金族純正血統的傳人,還有金族神獸守護,放眼整個金族,唯有你是最為合適的繼承人選。金成遠為什麼逼著你娶聖女?不就是因為你是最合適繼任族長的人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金成遠之所以逼著你娶聖女,只是想要你給金族生下一個傳人而已。一旦聖女生下傳人,你將毫無任何價值。」
听了這些,閻歷橫眉頭鄒得更緊,臉上的魔紋忽然出現了,雙眼閃著紅光。
木若昕見閻歷橫情況不對,沒敢再往下說,而是先安慰安慰他,「阿橫,你別生氣,為了那種人生氣,真的一點都不值得。」
「我不是生氣。」他從來不會為了不在乎的人生氣,只是不喜歡被人當工具一樣使用。
「本來還想著先去木族呢!看來要先把金族的麻煩徹底解決才能去了,不然的話去了木族也會有一連串金族帶來的麻煩。走吧,我們出去會會那些人。」木若昕拉著閻歷橫的手,對他放出笑顏,用手掌心的溫度來溫暖他的心。
在人界他們能一起度過那麼多難過,在玄靈界她相信他們也可以。
手中傳來的溫暖讓閻歷橫心里舒服了一些,臉上的魔紋漸漸退去,沒再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想的是如何保護好身邊該珍惜之人。
閻厲行似懂非懂,懂了也裝不懂,還是喜歡糊涂一點的好,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看向黑鷹,給了他一個眼神,說道︰「走吧。」
黑鷹點點頭,與閻厲行一同走出去,對那些所謂金族的人沒有一點感情,只要主上一句話,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大開殺戒,無論是殺誰,他都能下得了手,就算是金成遠也不列外。
玄靈界並沒有所謂的國度,更沒有所謂的王法,所有人都是依靠在各自的勢力之下,一旦出事就由各自的勢力為其出面。所以在玄靈界,每個人都想找個強大的勢力做依靠,依靠越強大,他們做事就越有保障。
五族在玄靈界自成一勢,雖說不算強,但也可以在一方說話,因此沒有投靠任何勢力。
金成遠帶著金族眾多高手圍攻魔城,為的就是逼閻歷橫乖乖就範,本以為可以像以前那樣破除結界,直接攻打進去,誰知結界變強了,他打不開。
「可惡,怎麼會這樣?」明明以前的結界很弱,簡單就能破界,這一次怎麼會變得如此之強?
金思琦也在場,見金成遠久久不能打開結界,心里有些煩躁,只想進去找木若昕算賬,顧不得那麼多,催促道︰「快點把結界打開啊?如果不打開,我們怎麼進去?」
她好不容易把臉治好,這回非要讓木若昕付出相同的代價不可。
「你沒見這結界打不開嗎?」金成遠心情也不好,受不了金思琦的吆五喝六,拿出族長的威嚴訓斥她,「思琦,你最近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敢這樣跟我說話,誰跟你的膽子?」
金成遠一凶,金思琦才知道自己錯了,立即下跪認罪,「族長,我不是有意,只是……」
「行了,解釋的話就不必了,我也不想听。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厲橫答應娶你,其他事你給我少說。」
「是。」
金思琦站起身來,在一旁等著,即使等得再煩也得忍著。攻破魔城之後,她到要看看閻歷橫還能怎麼樣?屆時她會把那個木若昕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金成遠再次試圖破開結界,可終究還是破不開。
金族的族人看到自己的族長連一個結界都破不開,心中有所失望,但沒人敢多嘴,安靜帶著,所有人都什麼戰意。
來到玄靈界之後,他們五族失去了至尊的地位,雖說能面前在玄靈界站得住腳,但卻不能像在人界那樣呼風喚雨,到底是族長沒用啊!
金成遠不笨,當然猜得出族長心里在想什麼,為了挽回族長的尊嚴,再次試圖打開結界,可是這一次他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震倒數步,差一點就撞到金思琦身上,緊接著結界里閃出一抹黑影,速度之快,沒幾人能看得清楚是怎麼回事,只看到族長在左閃右閃。
「好個不孝子,你……」金成遠想不到閻歷橫會對他出手那麼重,他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閃避。
這時,結界里又閃出好多人,站成一排,怒視前方,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