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去的大陸 第二十節 牛兄豬弟

作者 ︰ 神去

適才得意洋洋地莫特此刻彷如霜打的茄子瞬間變得蔫吧至極。他面如重棗,眉似臥蠶,咿咿唔唔,一只抓著烤肉的油手在半空不停地揮舞,口中半天蹦不出一個豆來。

牛二似乎很不爽,猛地一巴掌將眼前煩人的油手打落。等了半天都沒見上餐。不想一見這個豬頭就被揮舞美食顯擺,這不是成心氣人是什麼!

豬面人一陣猛咳,終于吐出適才驚嚇卡在喉嚨處的肉塊。

「莫特你小子,幾年未見愈發的猖狂起來了。竟然連我的道都劫!」牛二滿臉堆笑地揶揄,只是怎麼都掩藏不住那顯而易見的怒意。

「誤會,誤會,這完全是個誤會!如若知道是您到來,打死我也不會劫道!」莫特慌忙地揮手解釋,表情甚是驚恐。

「是嗎?剛才不知是哪個二百九大罵我蠻貨。」牛二的得瑟地朝著莫特眨了眨眼,似乎不願輕易放過。

「您听錯了,一定是听錯了!您大人有大量,繞了我這次吧。我剛離開家,不要抓我回去。求你了,表哥!」莫特滿臉沮喪,仿佛立馬就要嚎啕大哭。

眾人被兩人的話語瞬間雷到,木立當場,呆若木雞。六個腦袋不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好似想要在他倆之間找到一些相同點。只是一個牛頭一個豬面,相差甚遠,看得眾人嘴角隱約抽搐。

牛二趕緊掩住莫特拱嘴,狠狠地瞪了豬頭一眼,回頭朝著眾人不停傻笑。

「這個……你們也知道……自從萬年前那次獸人族大遷徙後,留在北疆的獸人寥寥無幾。本身人口就不多,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是逐漸凋零。一些人數較少的族群不知不覺間消失于歷史舞台。

為了獸人族延續,早在數代前就有些比蒙打破族群的桎梏試行通婚。于是乎就有了我與莫特這怪異的親戚關系。這個完全是長輩的行為,是為了族群的延續,這個……你們懂的!」牛二黑黝的面龐彷如氣血沖頭般一片赤紅。他撓頭抓腮,甚是可愛。

「恩!我們都懂的!」

眾人小雞啄米般的直點頭,滿臉。♀但卻似乎是在神游天外,回想無數年前牛頭愛上豬面的邪惡場景,嘴中還不時發出嘎嘎地怪笑聲,弄得牛二滿面臊紅。

莫特似乎仍沒有弄清狀況,一臉痴傻地站立一旁,陪著狂汗的牛二一起訕笑不止。

——

牛二提起莫特的衣領,像一只小雞一樣將其擰到身前。隨意打量了一番,唏噓不已。

「小樣,幾年不見,長能耐了嘛!懂得離家出走了。」

「表……牛二哥,您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就我一根獨苗,平時管得緊,不讓我做任何危險的事。不然我也不會……」

似乎注意到眾人探听八卦的表情,莫特連忙改口,再也不敢稱呼牛二表哥。打死他都不願再承受那種異樣的目光。

「確實,你家都把你當寶一般的供著。限制得緊啊……限制得緊!也難怪。」

「呵呵,既然牛二哥理解小弟的苦衷。那就請大哥不要抓我回去。大丈夫志在四方,我馬上就要成年了,也得出外闖蕩。我可不想一輩子在青青草原混吃等死!」莫特一改頹態,換作一副凜然的模樣。頗有如若不從,寧願玉碎之勢。

牛二看著一陣惡心,一記鐵拳頓時朝著莫特碩大的腦袋招呼了過去。

「不錯,小子長大了,不再是以往跟隨在我身後的膽怯懦弱的鼻涕蟲了。」

「牛哥,你輕點。小弟這身板可經不起你的折騰!」莫特捧著疼痛的腦袋不斷抗議。過了一會,莫特眼楮一亮,訕訕然地問道。

「這麼說,你不抓我回去了?」

「抓什麼抓,我也是個外出游歷的,沒那個閑空。」牛二爽朗地大笑,笑聲頓時傳遍了酒館,引得旁人怒目而視。

莫特長舒了一口氣,終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見牛二目光向身後伙伴移去,莫特立即識趣地給各位介紹起來。

「這位是我們美麗的貓女芭芭拉小姐。行動敏捷,靜如處子,動若月兌兔,一手好活,專長密探,兼職竊……俠盜。」見芭芭拉有些不忿之色,莫特趕緊改口。隨即,莫特指向蘑菇頭四眼侏儒。

「這位是我們老大羅杰,自稱智慧與傻帽共存的偉大侏儒智者,愛好各種無聊的發明以及搗騰一些非常二的計策……」莫特不失時機地打擊了一番侏儒,見羅杰有些發飆的趨勢,趕緊見好就收。

「我們三人準備徒步天涯,用腳步丈量世界。」莫特驕傲地總結到。

「就……就你們?」

看著這三個各具特點文武不成的家伙,牛二滿臉不信,哭笑不得。

「正好,你牛哥我也要游歷天下。你們很渺小,世界很危險,我看你們還是跟我們一塊吧!」牛二弱弱地瞟了一眼青鋒,見其無任何表示,壯起膽子提議道。

三人一愣,隨即渾身哆嗦,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適才牛二的惡魔狀。一副牛魔王揮鞭抽打眾人,命令其任勞任怨,擔負苦力的場景突兀的躍然腦中,三人不禁一陣寒顫。

——

酒館里霍然爆發一陣騷動。剛剛相互吹捧的酒友,一言不合揮刀相向。這種極其平凡的狗血橋段今天不幸被眾人目睹。

酒館中頓時分成了兩派,揮手吶喊,各自支持其中一人。更有甚者,一些極具生意頭腦的客人立即開設賭局,眾人紛紛慷慨解囊,將酒館正中打斗的兩人當做玩物一般,賭注一時間堆砌了半桌之多。

眾人一愣,目光隨之被場中打斗吸引。說時遲,那時快。原本木訥的莫特像突然轉了性一般,拉起饒有興趣觀戰的兩名同伴,彷如游魚似地一溜煙便消失在人海中。不多會,遠處的大門一開一合,三人奪門而出狼狽逃竄。臨行留下一句大喊,透過大堂中眾人的喝彩聲隱隱傳來。

「表哥,我們想自力更生,你還是自行游歷吧。小弟這里就不奉陪了,後會無期!」

眾人剛欲追出,幾個大漢就橫了過來將眾人攔住。

「剛才開溜的是你的朋友吧!」中間一滿臉劃痕,獨目光頭的壯漢怒氣沖沖地開口吼道。

此刻,酒醉拼斗中的兩人似乎已經進入了掐脖子,撕頭發的僵持階段。眾人索然無趣,見場中另生波瀾,頓時被兩撥人的異動吸引了過去。這可比兩個醉漢潑婦似地打斗好看得多!

眾人相視一眼,點頭稱是。

「你朋友太沒規矩了,竟然敢沖撞我們黑牛佣兵團,放倒了我的兒郎!」

光頭揮手一指人群頓時分開,露出幾人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申吟。那模樣,仿佛便秘一般,要多假有多假!

青鋒幾人眉頭微蹙,敢情這拔人是來找茬的?演技也忒……業余了吧!

「我代我朋友向各位英雄抱個歉。各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們吧!」出門在外,青鋒不怕事,但不想隨意惹事,隨口抱歉道。

「你說聲抱歉就行的話,那這世界還要公差作甚!人的皮,樹的影!雖說我黑牛佣兵團不是什麼顯赫的大團,但在道上也是小有名氣的!今日之事,不能如此善了!」光頭滿面猙獰,凶狠的揮舞著拳頭。

「那你說要怎麼辦?」青鋒滿臉輕蔑,面帶嘲諷。只見他兩腳輕分,隱隱做好翻臉準備,與對方遙相對峙。

「既然都是道上朋友,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也不會做得太絕。你就代你朋友支付下這幾個團員的醫療費吧。也不多,一百金幣!」

光頭似乎一無所覺,滿臉得意地獰笑道。早先少年們進來的時候光頭就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看著一臉懵懂的青蔥少年,光頭知道這必定是一群初經世事的雛。況且見其衣著光鮮,身上油水必定極為豐富,不由得邪念心生。見幾人拔腿離去,光頭頓時心生一計,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少年們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雙手按住兵器大有立馬開打之勢。既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雖說年紀尚輕,但眾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況且泥人還有三分火,更何況是些熱血少年呢!

——

一聲干咳頓時打破了場中的僵持,適才接待青鋒入內的發福中年背著靠雙手大大咧咧地走到雙方正中,完全一改之前的諂媚的姿態。中年人打量了下雙方,再次咳了下,滿臉不耐。

「你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要動手到外面去。本店小本經營,經不起你們大動干戈。如若敢在這里動手,哼哼……」中年人陰笑不已,欲言又止。

黑牛佣兵團眾人背脊發寒,霍然間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悻悻然丟下幾句狠話便規矩地坐回原位。就連剛才還在掐架的兩人,此刻都如同變了張臉一般親密,搭肩踫杯,老實地繼續飲酒吃飯。

眾人郁悶不已,剛要開始一段精彩的全武行,就被店家打斷。雖說滿肚怨言,但也識趣的不再言語,頓時鳥獸散一般回到原位。場中央赫然只剩下依舊沒弄清情況呆若木雞般的青鋒幾人。

——

發福中年一步三搖地走到青鋒跟前,適才的威嚴突兀地變作滿臉諂笑。那模樣,那姿態,要多風騷就有多風騷。看得青鋒忍不住就想對他老拳相加。

「剛才離去的是你們的朋友吧?」

「姑且……算是吧!」

「既然是朋友,一定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那一切都好說了。」

「恩。」青鋒等人一頭霧水,機械地點頭稱是。

「既然這樣,那麼……您朋友剛才點菜的費用……您看,是不是幫他們一起結了?」

「好的,怎樣結?」

「刷魔幻卡抑或現金都可以。」中年人笑得更開心了。

「恩,魔幻卡?還有,什麼是現金?」青鋒抓頭撓腮。

「咦,客官。現金就是那種黃燦燦的金幣,而魔幻卡是存儲金幣的大陸通行提取魔法道具。」發福中年開始留下冷汗,他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起來。

「你有帶嗎?」

青鋒看了看菲兒,菲兒搖頭看向牛二,牛二雙目一瞪瞟向羅斯,羅斯圓眼一翻白眼轉向小獸。小獸滿臉委屈,雙爪一攤,做無奈可憐狀。

一條黃果樹瀑布似的冷汗流頓時從發福中年額間淌落。雙臂一揮,一聲怪叫霍然而起。

「有人吃霸王餐了!關門,放旺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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