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去的大陸 第三十四節 黑牛的逆襲(下)

作者 ︰ 神去

多年的朝夕相處使得這一人一獸心意互通,配合得也是越發的默契。♀青鋒越眾而出之時,小獸真切地感受到青鋒心中的苦楚和憤怒。

小獸不是人類,但擁有勝似人類的感情。睚眥必報用在小獸身上十分貼切,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小獸自幼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幾年來,青鋒將其當做兄弟一樣關懷備至,讓它很是感恩。所以,小獸一直秉持一個信念。青鋒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要與其和睦相處。青鋒的敵人更是自己的敵人。不管多麼強大,一定要將其人道毀滅!

當黑衣眾人武器斷裂之時,就是他們噩夢開啟之刻。傲立于青鋒肩頭的小獸呲牙咧齒滿面猙獰,朝著木立當場的眾人發出好似來自地獄深處般的恐怖咆哮。

小獸憤怒了,除了兩年前海蓮島慘劇外,它從未發覺什麼事能夠令青鋒如此的悲切。此時不同于往日。那時小獸還處于幼生期,且對方太過強悍,小獸即使拼了老命都不是那群神秘人的對手。但今天來的卻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嘍。哼哼,說得不好听一些,塞牙縫都不太夠格!

——

小獸尖叫一聲,重力領域霍然發威。土黃色的光暈從空中揮灑而下,將那些敢于反抗的嘍們盡數籠罩。只是兩個黑衣頭人反應較快,提前啟動,逃得一劫。

在巨大的威壓下,只見黑衣人渾身抽搐,滿臉痛苦。一雙手仿佛被重物拖拽,長得與身體極為不成比例,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從臂膀上卸下一般。彎曲的雙腳篩糠似的抖個不停,整個身軀搖搖欲墜,彷如風中飄葉。或許此刻再行加上一根稻草,這幫適才還在狂妄叫囂的漢子就會狼狽地癱倒在地,滿臉悲戚地哀嚎求饒。

但事實上他們永遠都沒有求饒的機會。當小獸的重力領域將眾人圈住之時,青鋒驀然拔出大劍,如同鬼魅一般地躥入人群之中。

霍然間,大劍翻飛,寒光四濺。幾個呼吸過後,青鋒一躍而出,漠然地立在原地,一雙血眼直直地緊盯適才逃月兌的兩名黑衣人,全然無視身後雷殛般呆立的嘍們。

他們,已經失去了任何值得青鋒繼續關注的理由!

——

一群不知名的鳥兒從高空聒噪地飛過,一泡黃白色的粘稠物從天而降,準確地砸在其中一名黑衣嘍頭頂。原本預料中的叫罵聲沒有出現,四周鬼域般的寂靜。

少年們疑惑地看去,卻是發現眾嘍全都圓瞪雙目,夸張暴起的眼球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一般。此時再配上他們驚詫的表情和極力開合的大嘴,場面十分的詭異。

霍然間,少年們恍然大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表情也從適才的擔心轉而變為此刻的驚恐。

從他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嘍並非中了什麼定身魔咒。在他們頸脖間,一條深深的血痕清晰可見。殷紅的鮮血潺潺地淌出,將眾人衣衫盡數浸染。不多會,那群嘍無力地轟然倒下,徒留一地怒放的妖艷血紅。

雖然經歷了數場血腥戰斗,見多了死亡,但此時此刻眾人還是有種惡心嘔吐的沖動。在他們心中,青鋒絕非這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人。但事實確實如此,看著青鋒近乎癲狂的表現,眾人無不心有余悸。

適才勉強逃月兌的兩名黑衣人,此時身上遮掩的黑布被青鋒的劍氣刮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隱藏的真容。一人方臉橫眉,一人獨目光頭。其中竟然有老熟人,正是賀蘭關酒館之中引發沖突的那個黑牛佣兵團團長。眾人眉頭緊皺,終于曉得了到底是何人一直從賀蘭關尾隨而來。

——

黑牛十分郁悶。好不容易花大錢請來了一尊大神,又下了大力氣打听清楚青鋒幾人的實力。原本以為雙重保險必定萬無一失。這次不僅要報前幾日酒館中被幾人羞辱之仇,更要順便打劫一番。

按照設想,自己那一幫平均四階的手下攔住道路,搖旗吶喊助陣。憑借自己五階巔峰的實力,再有那位六階巔峰的猛人壓陣。不說盡全功,雁過拔毛還是可以做到的。不想跟隨自己多年的手下竟然這般稀里糊涂地死了個干淨!

少年們之前隨意掏出兩塊高階魔核的壯舉此刻早已傳遍,賀蘭關中可謂是人盡皆知。隱隱顯露出來的實力確實令黑牛不敢妄動。但在根據自己的深入調查,以及請來牛人一路的跟蹤模底後得出的結論卻讓黑牛心中稍安。在他心中,這幫少年不過是在魔獸之森撿了天大的便宜,小人得志而已。若非如此,哪可能拿著與之實力不符的魔核四處叫囂。

黑牛憋屈至極。他滿是憤恨,他恨賣糕的佛祖為何這般不公。天大的好事竟然沒有讓他遇到。但又感謝親愛的上蒼。他們如此憐憫,將這麼肥美的羔羊送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不好好的咬上兩口,這簡直是對上仙們天大的不敬!

但是,似乎現在賣糕的佛祖又開始打瞌睡了。黑牛狠狠地一口不僅啃在堅硬的羊蹄之上,而且更為悲催的還是被鋒利的羊角頂得頭破血流。

黑牛一個頭兩個大,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

頭腦發蒙的黑牛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力,雷殛般地傻在當場。他一臉木訥地看著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漢子竟然在一合之內被突然暴起的青鋒斬盡。不由得想要大哭出聲。

只是他不敢哭,生怕招惹來十米開外那名惡魔地襲擊。難道是今天出門沒有看老黃歷?他可是清楚地記得今天是求財的好日子。不僅風和日麗,而且這段道路難得的沒有行人。更為難得此處恰好有個不高的緩坡,能夠讓他們隱匿伏擊在此。

不對,記得好像有無聊之人曾經為這處緩坡起過什麼諢名,叫殺什麼殺什麼坡的。對,想起來了,叫殺牛坡!看來此地不詳,與我五行相克。大爺我今天必定是要栽在這了。黑牛心中那個悔啊。千算萬算,怎麼沒有選好作案場地呢!

黑牛渾身篩糠般的顫栗著,今日之事哪可能輕易善了。現在首要任務就是躲過眼前這個殺神的追殺,逃月兌升天。賣糕的佛祖,請一定保佑!待我逃得性命,定給您燒上那麼三柱……不,三百柱高香,感謝您的活命之恩。

掃了一眼不遠處煞神般的青鋒,黑牛此刻很想在身旁自稱高手的六階牛人身上躥上一記黑腳。如若不是這貨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可以輕松地解決這幫少年,黑牛還得躊躇好一陣了!

——

青鋒腦中混亂得仿如一鍋粥似的。此時此刻,眼前的情景跟三年前那日的慘劇實在太過相像。同樣三十幾人黑衣覆面,面貌猙獰,動作猥瑣。同樣的伏擊偷襲。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畫面,一下就將隱藏在青鋒心中多年的怒火瞬間點燃。青鋒驟然進入了無我的暴走狀態。三年前的慘劇走馬燈般的飄過青鋒腦海,此刻他的內心完全被屈辱和怒火充斥,腦海里現在唯一的念想不過是將眼前這些礙眼的黑衣匪徒完全抹殺,一個不留!

雷霆的怒火往往都是伴隨著狂暴的風雨同時到來。當黑牛滿以為準備好雨傘,可以悠閑地欣賞雨景之時,這才發現面對的並不是漫天的雷雨,還有尾隨而來的滔天的海嘯。

兩人宛如被毒蛇注視的田鼠一般顫栗地杵在原地。此時此刻,他們正滿臉驚恐地看著不遠處的殺神慢慢地抬起右手,將那把沾滿鮮血的大劍高高舉起。他一臉漠視地注視著他們,緩緩走近。

絕望的情緒霍然間彌漫開來。他倆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手中僅余的武器殘柄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現在,他們只是希望對方給個痛快,不要繼續這般折磨下去。好歹他們也是成名之輩,臨死之時,可不想落個屎尿齊流的惡名!

當青鋒手中的大劍緩緩舉過頭頂,兩人已然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靜待著死神的宣判。結局有很多,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般下場。最起碼今天起事前,想到的不過是成堆的金幣以及諸多有價無市的魔獸晶核。

彷如荒古巨獸般的嘶吼驟然傳來。伴隨著凌厲至極的風壓,兩人靜候著天國的召喚。此時此刻,他們心中陡然有了種解月兌的快感。似乎平日了總是掛在嘴邊的賣糕的佛祖上帝立馬就會現身于兩人跟前。在蹦幾圈大神後,帶著兩人同赴西天極樂!

「不要!」一聲尖銳的嬌喝霍然打破了兩人的美夢。

——

等了半天都沒見到原本料想中的極樂世界到來。兩人緩緩睜開雙眼,入目卻是一把頗為夸張的巨劍。巨劍懸在黑牛光溜的腦門上,鋒利的劍刃已然劃破黑牛慘白的額頭。兩人嚇得腳底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瞪眼看了半天,這才發覺暴走的青鋒被一個縴細的身影從背後抱住。原本將要斬下的巨劍,彷如定格般的懸在空中,隨著青鋒顫栗的雙手不斷起伏。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嗜殺之人。求求你,快點醒來。菲兒不要你現在的樣子!」尖叫頓時轉為繞指柔似地哭泣。

仿佛听到了菲兒的呼喚,青鋒身體漸漸變軟,但懸在兩人頭頂的大劍仍沒有放下。

菲兒驟然繞到青鋒身前,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雙手環上青鋒的頸脖。只見她一臉悲切地拉下青鋒猙獰可怖的面容,腳尖一墊,深情地吻了上去。

兩個適才還意婬著天堂美夢的等死漢子,就這般傻傻地做在原地,觀看著一丈開外令人口干舌燥的激情戲。

雖說劇情不錯,但看上去似乎兩人都是男生,真的有點那個啥!兩人腦中此刻彷如被無數的蝸牛爬過,雙目圓瞪,直接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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