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整理下衣襟,端起一杯飲料走到吧台。♀尋了個緊靠老頭的位置坐下,隨意的打了個響指,向服務生招了招手。
「給這位老先生加上一杯上等白蘭地,之後再要也都算我的。」青鋒迎著邋遢老頭略顯好奇的目光微笑著點了點頭。
長長的吧台一端,服務生拿起一透明酒杯注滿白蘭地。一個瀟灑地甩手,杯子順著光潔的長台疾馳滑行,剛好在邋遢老頭身前停了下來。老頭也不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只見他眼神迷離地細細品味,口中還不停地嘖嘖稱好,一臉陶醉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老夫看你即不像奸,又不像盜。而且衣物光鮮,出手闊綽,想來定是有事相求。我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之人,有話直說。老夫在此地久居多年,還有幾分薄面。如若可以幫上,義不容辭。如若是什麼難為之事,老夫只能對這杯美酒說聲抱歉了!」
青鋒輕咦一聲,略微有點尷尬。這老頭也是一耿直之人,說話這麼爽快,直奔主題,讓青鋒一時都不知如何接語。
「沒事?那老夫就多謝公子請的好酒了。」老頭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憨憨笑容,將滿臉原本就很明顯的皺紋擠壓成條條溝壑。
「在下段青鋒,敢問老先生是否是城內數得著的幾位往返于天京和佣兵之城的船家?」青鋒拱手一禮。
「不錯,這條航線我霍曼已走了三十幾年了,來回不下千次。」老頭面燦菊花,毫不客氣地揮手再要了杯白蘭地。
「不知老先生最近可要前往天京城?」
青鋒眉頭微皺,這老頭著實討厭。打蛇隨棍上,可憐我那干癟的錢包,也不知菲兒能否隊費報銷下?再想想菲兒的斂財手段,青鋒心中一陣沒底。♀
自從拍賣賺了那麼一筆後,菲兒這位隊伍中唯一的女性以其堪比母龍般的暴力手段征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將財政大權悍然收歸帳下。每人每月定時定量領取零花,多一個子都沒有。
這也就是路上為何那三個吃貨要大發死人財的原因。他們干癟的荷包,早在幾頓美酒過後就空空如也。再問菲兒要,回答的卻是幾記粉拳。青鋒可是清楚地記得那夜看到三個可憐兮兮的「熊貓」滿臉郁悶地向其哭訴時,自己一時沒忍住差點笑岔氣的難受勁。
「後天就有一批貨要發往天京。」老頭悠然地端起小杯又是一口。
「我與伙伴欲搭乘貴船前往天京,煩請老先生行個方便。」听到有門路,青鋒故作豁達,再次幫老者添了一杯美酒。
「小事一樁,一人二十金。上船前交齊,途中所用風險本船均不承擔。」老者卻不領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老先生,有點貴哦。況且,伴生魔獸如何計算?」青鋒掃了一眼眾人,最終目光停留在抱著一條流油的豬大腿得瑟地狂啃的小獸身上。
老頭抬起頭,順著青鋒的目光看去。「四人一獸,每人二十。魔獸十金,一共九十金。
船上伙食全包,管飽管住。十余天上千里的路程,這個價格非常公道。如果你走陸路,或許只需三分之一的費用。但時間上……」邋遢老頭露出調侃的笑容,一手有節奏的擊打吧台,一手拿起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小獸耳尖,似乎听到這邊的話語,對其只值一半的身價十分不滿。此時,正叫囂著擺出一副市井潑皮狀欲前來理論,卻不想被菲兒笑吟吟地一把抱過。♀一根肥美的豬大骨塞到口中,頓時便放棄說理的念想。
「那就有勞老先生了,請幫我們安排三間客房。」老頭的話也在理,反正現在對隊伍來說這也是小錢,青鋒點點頭滿口答應。
「三間沒有,最多兩間,你們自己分配。船小房少,能有空房就很不錯了,小伙子!」這貨又將成本壓了一壓,青鋒更加郁悶了。算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辦法!既然決定走這條路了,還是認了吧。
可是不想老頭無視青鋒的臉色,沒臉沒皮地再次加了杯,氣得青鋒心中對其豎起了兩個中指。不過轉念一想,這貨顯然小瞧了幾個吃貨的肚皮。等上了船,到時還不知是誰哭誰笑呢!
想通這個環節,青鋒露出了開心的奸笑。老頭身子一冷,不禁一個寒顫。抬頭輕罵了幾句,詛咒那些倍加思念他的先人板板。
這貨尤不知足,臨走時也不忘打包帶走了一瓶上好的白蘭地。氣得青鋒牙根直癢癢,在心中將老頭的十八代女性祖先全部問候了一遍。
兩人約定後天清晨在港口集中登船後,便不顧滿頭黑線的青鋒,提著一瓶好酒緩緩踱步離去。一邊走,還一邊地大笑大唱。那模樣,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青鋒強忍住背後躥黑腳的沖動,木立在原地意婬起來。到了船上,一定讓那三個吃貨放開了吃!吃回本,吃窮他,直到那老匹夫求饒為止。到時,看誰笑到最後!
——
兩天後黎明,少年們準時出現在城南繁忙的港口。
佣兵之城有一段建在海中。巍峨的城牆探出陸地兩里來遠,將這處天然良港圈入其中。看著從城牆東方升起的冉冉紅日,眾人不禁感嘆前人的氣魄。竟然能在這等海域修建如此宏大的工程。
緩緩地走在碼頭的道上,一艘艘海船頓時展現在眾人眼前。海船或大或小、或新或舊、或美或丑。但有一樣,它們的整備都十分精良。遠處不斷有海船出港,相反方向更有在海上漂泊良久的船只回返,一片繁忙的模樣。不愧是大陸上數得著的超級大港,每天數千噸貨物的吞吐量不是蓋的。
在不停地數著桅桿幾乎將眾人轉暈之際。牛二不經意地一瞥,霍然鬼哭狼嚎地大叫一聲。眾人順著牛二所指的方向看去,終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標——五月花號。
這是一艘八成新的全木式三桅桿三角帆快船。船長一百余米,通體被漆成炫目的紅色,十分搶眼。船兩側各有十門船炮。再加上船首和船尾的火炮,一共二十二門。對于一般的商船來說,武裝力量絕對強大。鐵皮加固的船首頂端,掛著一尊猙獰的銅質海龍像,倒也為其添上幾分藝術氣息。側翼靠前之處,用白漆畫上了一朵美麗的木槿花。下面不知是哪位大俠狂草寫下了難看至極的「五月花」三個大字。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難怪讓眾人找了半響。都怪這貨,出娘胎就沒好好練字!
「喂,你們幾個。對,說地就是你們!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別看了,馬上就要開船了,要走就快點上來!」霍曼這老匹夫站在船舷指揮著水手緩緩收起船錨,看到幾名少年饒有興趣地瞪著船徽,隨即大喊起來。
眾人應了一聲,趕緊奔到即將收起的跳板前,一躍登上甲板。
「對老夫的手書這麼感興趣?差點沒來得及上船。」見幾個小年輕氣喘吁吁的模樣,霍曼頗有幾分得意。
「敢情這題字是您老親自上陣的?」牛二按不住性子,嘀咕了起來。
「不錯,正是老夫。怎麼樣,還不錯吧!」霍曼見眾人一臉驚詫,笑得越發猖狂。
「不錯個……」牛二氣呼呼地說到一半,又被執行了隊罰,跪在地上疼得哼唧個不停。但因嘴被青鋒捂住,吱唔了半天都蹦不出下一句。
「不錯,確實不錯。龍飛鳳舞,筆走龍蛇。好看得緊啊!」
青鋒一臉地戲謔被霍曼全然當做奉承,照單全收。告了個罪,這會正舒暢地叼著海柳煙嘴,樂呵呵地指揮船員楊帆啟航去了。
——
白帆揚起,烈火般的五月花號緩緩駛離碼頭,沿著寬敞的水道徑直駛向城中唯一的水門。
綠旗揮動,水門 拉開,快船離城而去。迎著當空的朝陽,駛向遼闊的大海,開始了又一次嶄新的航程。
霍曼收過錢,安排了兩個單間後便屁顛屁顛地離去。將一個老大的難題留下了幾個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少年。
船上的房間本就狹小。平均分配後,兩個房間也就剛好夠住,一點多余的空間都不剩。
不過問題是隊伍中有男扮女裝的菲兒。雖然青鋒與菲兒早已確定了情侶關系,但畢竟兩人年少,男女關系只限于懵懂之間的談談情,說說愛,外加牽牽小手。上次沖動之下的驚鴻一吻早已到極限,就更不用說再進一步了。
青鋒原本打算自己、牛二和羅斯一間,菲兒和小獸一間。但小獸在牛二和羅斯這兩貨的鼓動下義憤填膺地跳將出來。叉腰腆肚,亮出了胯間晃蕩的小**,表明自己的立場,決絕抵制這種性別歧視的分配行為。
再加上牛二賣勁地擺了幾個健美的姿勢,顯擺了一下全身的腱子肉和龐大的體型。這三貨就以房間太小,容不下四人共住的理由,十分沒義氣地丟下目瞪口呆的青鋒,滿臉奸笑地揚長而去。
狹小的房間內,青鋒害羞得緊,跟坐在對面的菲兒玩著大眼瞪著小眼的無聊游戲。兩人臉上都泛起了紅霞,也不知是血氣上涌,還是被窗外的朝陽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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