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去的大陸 第三十九節 中途島

作者 ︰ 神去

蒼茫的大海上,浪濤隨著微風不斷起起伏伏,時不時卷來一些漂浮生物。♀暴風雨前倉惶逃竄的賊鷗,此刻也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在大船四周盡情地展示著矯健的身姿,貪婪地捕捉著大船周圍的魚群。

遠處的天空仿佛被無際的大海染成藍色,在視線不可及的遙遠之處,天和海漸漸融為一體,再也難以區分。

少年們十分無聊,一行人呆呆地站在甲板之上觀賞著魚群的悲劇。說也奇怪,隊伍中看似最為強健的牛二竟然對大海頗為敏感。自上船之日起,就一直吐個不停。幾天下來進少出多,體型足足減了一圈。這貨在灌酒時也極少感受到的眩暈,竟在大船之上過足了癮。讓這個身高九尺的大漢大呼受不了!

據菲兒這個小八卦打听,這貨前兩天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地詢問他的鐵哥們酒友羅斯是否有什麼乘船如平地的訣竅。羅斯一臉無辜地雙手一攤,只能干巴巴地對這貨深表同情。敢情羅斯身形矮小,恰好重心偏低,對這種左右搖擺地新奇體驗具有天生的抵抗力。這是矮人族特有的天賦,牛二想學也學不來,只得再接再厲地繼續他的干嘔事業。這點讓青鋒大為頭痛,每天都為其乘船花費的金幣大呼不值。

當然,根據進化論的提示,我們知道適者生存的這一必然結果。這貨為了能夠繼續保持其大胃王稱號,竟然在短短三天內硬生生的克服重重困難。終于可以進食了!雖然離正常二字還相差較遠,但起碼是個偉大的進步。

否極泰來,也許是昨天暴風雨太過猛烈,玩了幾個時辰的海盜船的牛二似乎一下子完全適應了海中的顛簸。今天雖然頭腦仍舊不太舒服,但最起碼無須發出那種讓人抓狂的干嘔聲。這不,這貨現在彷如一頭死豬一般直挺挺地躺在被風雨沖刷干淨的甲板上,舒服地享受著雨後的陽光,不時還得瑟地哼唧幾聲。

——

「陸地,大島!中途島到了!」

瞭望台上的水手高聲傳遞著這條信息,頓時甲板上響起了陣陣歡呼之聲。♀雖然這條航線他們已經航線多次,夸張點說,閉著眼楮就可以將船開到此處。但經歷了狂暴風雨過後,劫後余生的眾水手們仍舊無法抑制即將登陸的喜悅。

大副測了下風,高聲發出條條指令。甲板上的水手急忙各司其職,滿帆的五月花號開始全速航行。不一會,在水天相連的海平面上,一縷滿含生機的綠色尖角突兀地躍入眾人的眼中。眾人知道,這是島嶼上最高的山峰。果然,隨著大船的前行,一座蔥翠環繞的島嶼終于完整的展現了出來。

——

五月花號緩緩地駛入港口,尋了一個空位,在碼頭上指引員的指揮下停泊了下來。

水手們扛起十幾個大箱,挑著數十個滿載蔬果籮筐走下了甲板。與碼頭上早已等待良久的行腳商人談定價錢就將貨物交接出去。

青鋒幾人走下甲板來到碼頭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島嶼。

一條五十米長的木質道自島嶼延伸至碼頭,將這處深水港與海岸相連。碼頭左右兩百米開外的岸上布滿了凌亂的大塊的礁石,一條條被島上居民規劃修葺的大路穿插其間。大石之下被人掘出了一個個深洞,也不知是用以乘涼,還是盛放貨物。一些島上特有的小型魔獸不時出沒其間,與人踫面也不顯慌張,有時還會搶奪行人手上的食物,讓人頗為無奈。自然和人在此處相處得如此和諧。

礁石碼頭周邊,都是金黃的沙灘。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金碧輝煌的光彩,炫得人幾乎都睜不開眼。沙灘退後五十米之外,一大片椰樹林分布其間。與一些熱帶島嶼獨有的喬木將島嶼點綴得郁郁蔥蔥,好不喜人。

在忙碌的碼頭上,一些其他地方聞所未聞的怪人不時走過。其中,有美麗的人魚,半天才挪動一步的海龜人,搬家公司的海螺人,面目猙獰的海蝦人以及行走怪異,橫行霸道的海蟹人。千奇百怪,無所不有。看得少年們目瞪口呆,只覺得雙眼有點不夠用。

「小子們,不要亂跑!你們不懂此處的規矩,容易惹麻煩。等到老夫處理好這些物資事宜,我帶你們上岸走走。」

霍曼的話語將欲上岸四下亂逛的幾人頓時定在原地。確實,此處與穆斯大陸上諸多不同,誰知有什麼禁忌和規矩。雖說有句話叫不是猛龍不過江,但還有一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既然眾人自認不是強龍,起碼目前來說不是,那麼還是守點規矩的好。免得到時惹上無謂的麻煩!

——

霍曼不愧是個中老手。不到一刻鐘,就將補給事宜談妥。眾人被告知將在島上停留一天,以調整遇到暴風雨後的抑郁心情。眾人樂呵呵地應了聲,便撒丫子一哄而散。三兩搭伙,老馬識途地朝著各自中意的發泄場所而去。

霍曼叼著它那根發黃的海柳煙斗緩緩地來到少年們面前。得色地掃了眾人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

「小伙子們,一路行來,表現不錯。除了一個銀槍蠟燭頭……都是好樣的,沒有一個孬種。」

霍曼想在一群後生面前顯擺一番,但剛說兩句,就發覺不對。偷偷地瞟了一眼業已恢復過來被他氣得口鼻冒煙的牛二,趕緊話鋒一轉,順了過去。

眾人看到霍曼吃癟的模樣,一個個小臉通紅,臉部肌肉不停抽搐,似乎忍得十分難受,讓適才還在顯擺的霍曼頗為難堪。

「霍叔,請問此島有何來歷,島上行走有什麼禁忌?小子們初出遠門,諸多不懂,還請賜教。」

菲兒見氣氛詭異,強忍著笑出來的沖動,趕緊給這位滿臉滄桑,看似爺爺級的驢一般的倔人一道坡下。

幾天以來,在與船上的水手交談中眾人意外發現,原來這位擁有爺爺般面容的大叔其實不老,充其量不過四十五六。只是常年海上漂泊,略顯老態。再加上熟識的朋友都喜歡拿這點開刷。于是霍老頭,霍老頭的叫開了。長此以往,便沒多少人記得大叔的真實年齡。盡管其聲辯了幾次,都被眾人當做一個笑話。真實版的被悲劇了!

見這個女圭女圭如此識趣,霍曼微笑著裝模作樣地撫弄顎下的須毛,一臉賤樣地款款道來。

「此島名為中途島。因其位于自由海中部,且位于佣兵之城至穆斯大陸東部的大海正中央而得名。

這處大島是佣兵之城至西安途中必經的補給港口。島嶼是海族在自由海上唯一的聚居地。島上生活了成千上萬的海陸兩棲類海族,只要是能在陸地上呼上氣的,此處都可以找到。」

「海族的棲息地,那我怎麼在港口看到如此多的人類?」牛二見其開始歪歪,十分不爽。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頓時遭到了一堆白眼。

「中途島作為海族在自由海上唯一的陸地棲息地,是得到所有海族的認可和保護的。如若海族不搞事,而誰又敢在島上侵犯海族的尊嚴,那必將遭到全海族的討伐。

當然,獨特的地理位置也就為其帶來了豐厚的財富。天下熙攘,皆為利往!中途島作為海上補給的重要港口,諸多行船商人往來其間。他們不僅與海族和平共處,並通過交換積累了龐大的財富。且海族也從中獲益。這就使得此處的人族逐漸增多。

他們不僅滿足海族的物質享受需要,還可以給行船商人提供各種服務。當然,他們本身也是賺的盆滿缽滿的。」霍曼一臉賤笑地看著尷尬的牛二。小樣,想跟我挑刺,你還女敕了點!

「原來如此,都是些財迷。」牛二忿忿地哼唧了會,就此打住,不再言語。他可不想繼續出丑。

「島上你們遇到人族就沒有什麼避諱。但如若踫到海族,最好不要嘲笑他們的相貌。據說以前有個傻帽紈褲對一名海蝦人橫加嘲諷,半個月之後被人發現其乘坐的船被很規則的分成了無數的碎片。那個惹事的家伙至今都沒有發現尸首。」

可能擔心這群小年輕不知輕重給自己惹禍,霍曼語重心長地談起了島上的避諱。

「另外,你們去海族的餐館就餐,點菜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要點與其同族的菜肴。例如,不要當著海蝦人的面點椒鹽炸蝦。不要當著海蟹人的面點姜蔥花蟹。不然你們要死多遠,就給我死多遠。都听清楚了沒有!」說到最後,霍曼幾近喊了起來。

「听清楚了!」似乎被霍曼近于歇斯底里般的吼叫感染,眾人小雞啄米般的狂點腦袋。

「既然清楚了,那就隨我上岸,先去定下住宿之所再做打算。剛才我打听了下,今天晚上島上東邊有夜市,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逛逛。

當然,這種夜市也沒有什麼新奇玩意,純屬娛樂,你們也不用期待什麼。要想獲得寶貝,明天島開始的中途島拍賣會倒是有很多。如果你肯花錢,即便是買幾條美麗的人魚回去養養都是可以的!」

霍曼樂呵呵地大笑道。看那樣子,似乎已然沉浸在意婬當中。也不知是惦記那家的小人魚。反正一臉樣,連嘴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少年們滿頭狂汗,看著眼前這位笑得腦袋都快貼到的牛人,一頭的黑線。

果然是怪蜀黍,絕對地有多遠躲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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