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首席排名來得過于無聊,但首席就是首席。♀之後無論青鋒走到哪,他都會發現一些敬畏、崇拜抑或是愛慕的目光。青鋒總覺得自己已然變成動物園中任由眾人觀賞的可憐野獸似的,這讓喜好低調的青鋒郁悶不已。
不過,更讓青鋒無奈的還在後面。
排名賽結束第二天大早,剛剛睡醒的青鋒就被匆匆而來的羅杰叫上。急急地披上幾件衣服,就跟著蹦蹦跳跳地羅杰一路小跑來到了李天德的住所。
「坐,喝茶。」李天德不顧青鋒的古怪臉色,將一杯不知什麼玩意泡制的濃茶推上前去。
「李大哥這麼早叫我過來,想必不只是喝一杯茶這麼簡單吧?」青鋒端起茶杯,看了半響茶水表面漂浮的墨綠色碎渣。猶豫了一會,終于狠下心來喝了一口。
「多久一次?」李天德微笑,向後一靠,將整個人舒服地陷入沙發之中。
青鋒臉色一變,一陣被嗆的劇烈咳嗽聲在寧靜的廳室內急促地響起。
「什麼多久一次?我又不是女生!」青鋒憤憤地瞪了李天德一眼,抗議道。
「哦,想歪了不是?」李天德笑了笑,坐直身子,用右手抓起湯匙往杯中加了一勺細膩的砂糖。「那天你跟摩恩比賽時的情況多久出現一次?」
「哦,你說那個啊!我也不知道。以前在海蓮島時沒有注意,回到大陸後,好像有兩次。不過,我都沒有記憶,全是伙伴們事後告訴我的。」青鋒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被抽除了氣力一般癱躺在沙發之上。
「有意思。那麼說,進入了狂化後你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李天德將茶杯放下,從沙發旁抽出一本書飛速的翻看起來。
「好像……是的!沒法控制,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眼前的事物盡數摧毀!」
見李天德表情凝重找尋著什麼,青鋒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一般將不安分的在沙發上挪了挪。♀客廳的氣氛有些詭異,青鋒怎麼坐怎麼不舒服。正當青鋒準備找個尿遁的借口逃離時,一本書適時的飛出,準確地落在剛要起身的青鋒腿上。
「不用擔心,我找你來並不是要責怪于你。看看吧,一百三十頁!」李天德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似乎沒有度數的金邊圓眼鏡,指著那本有些發黃的書本道。
青鋒嘴角似乎有些要抽筋的跡象,表情怪異地看著李天德的虛偽表演。良久,終于將注意力轉到了書本之上。原本李天德並沒有近視之類的毛病,但自從這貨端正了為師態度後,硬是到城里訂購了一副平光鏡裝斯文。
李天德本就面貌清秀,再配上這副裝酷的眼鏡,據說迷倒了無數發情少女。當然,少女們的視線一旦從他的左臉轉導右邊,看到那道猙獰的傷痕後,無不加快腳步逃離。從此,李天德在女生中有了「斯文**」的雅稱。
——
收起繼續打趣李天德的心情,青鋒翻開書本仔細地觀看起來,他可不認為李天德會無聊到給他一本閑書。果然,當青鋒將書本翻倒一百三十頁時,一行文字霍然躍入眼簾。
「狂化!」青鋒有些震驚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向悠閑抿著一口香茶的李天德。
「繼續,看完。」李天德似乎知道青鋒所想,不待青鋒詢問便開口說道。
青鋒整理下心情,將書本放好,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他知道,既然李天德讓他觀看,那就是已經發現了癥結所在。對于這種有點瘋狂的狀態,青鋒很是擔憂。生怕哪天失去控制,傷及身邊的親朋。
「狂化,又名獸化,是一種驟然提升自身實力的無意識殺戮狀態,多出現在獸人族。但隨著大陸各族通婚的頻繁,這種詭異的狀態也隨著散播開來。
其中,最顯著的當屬人族的狂戰士。♀狂化者多因情緒上短時間內起伏過大而至。進入狂化狀態後,顯著特征為雙眼血紅,渾身青筋暴起,敵我不分。其性格狂暴、嗜血,且只憑借自身最原始的意識維持戰斗,直至殺戮目標終結為止。
目前,對于狂化的研究還很淺顯。即便狂化者最多的獸族也只是能對狂化狀態憑借最原始的經驗積累限制應用到一些局部戰斗中。」
青鋒不由得背脊生寒,一頭冷汗淋灕而下。
青鋒將書本一丟,霍然上前一步,抓住李天德雙手,嚇得李天德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
「李大哥,幫幫我,我不想……」青鋒愁眉緊蹙,表情十分糾結復雜。
「淡定!」李天德苦笑一聲,將茶杯放下,甩了甩身上的茶水。「這麼毛躁干嘛?這可不像你。」
「我不想被迫進入這種無意識的狀態,我不想……」
「不想傷害身邊的親朋是吧?」李天德輕輕地拍了拍青鋒的腦袋。青鋒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和沉穩有時會讓人忘了他還是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是什麼讓一個孩子背負這麼沉重的包袱?
仇恨,放不下的仇恨!既然找到了他,李天德就想盡最大的力去保護他。直至他成長到足以自保為止。
「放心,大哥就是不想讓你在這條路上繼續錯下去才找你來的。不過,事情也不像你想地那麼復雜。狂化這種狀態,用得好了,也可以臨時大幅增加自身實力,充當一份不錯的底牌。」李天德輕拍青鋒肩膀,讓其放松。
「真的……?」
「李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讓你來就是找到了控制它的方法。但這個方法有些艱苦,就是不知……」李天德含笑地看著青鋒,目光中充滿鼓勵。
「李大哥請放心,再苦再難,青鋒都會堅持下去。」青鋒端正身姿,雙手一拱,恭敬地施了一禮。
「好,既然如此,你今天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就開始特訓。」
「青鋒對此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想耽擱,還請大哥成全!」青鋒見還需等待,有些心急地道。
「好!大哥果然沒有看錯你。」李天德喜上眉梢,霍然站起,背著手走向樓梯。
「李大哥!」青鋒疑惑地叫住悠然離去的李天德。
「還有什麼事?」
「小弟剛才說的大哥是否沒有听清楚?小弟說的是現在、立刻、馬上……」
「小兔崽子!」李天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撇著嘴指了指身上的濕衣,一臉忿忿地道。「看你干地好事,總得讓我換身衣服吧!」
「……」
——
沿著校園後山青鋒平日里最喜歡的湖邊一路前行,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後,青鋒被李天德帶到了山澗深處。
一條銀鏈自百米高的山崖間洶涌而下,湍急的水流沖擊到崖上突出的大石之上飛濺而出,分散成漫天水霧,煞是好看。
飛流直下的水流直直地落入山下的寒潭之中,龐大的沖力使得清澈見底的潭水中不斷地冒起一個個絮白的泡泡。甫一露面,便一個接一個的破掉。順著水流的方向看去,隱約可以看見遠處大湖中粼粼的波光。青鋒自嘲一笑,還以為自己很清楚這座湖泊的地形呢,原來這里還隱藏著如此佳地。看著眼前這座氣勢恢宏的瀑布,青鋒的心漸漸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到了。」李天德的話語將青鋒拉回現實。
「這里就是你以後的修煉的場所。看到那塊岩石了嗎?」李天德笑著拍了拍青鋒的肩膀。
青鋒微微點點頭,順著李天德所指看去,那是寒潭中一塊只能供一人站立的岩石。或許是因為常年的水流沖擊的緣故,已被打磨得圓滑無比的岩石之上早已布滿了青幽幽的苔蘚。即使沒有踩上,也知道在大石之上立足不易。
迎著青鋒疑惑的目光,李天德領著青鋒繞到了瀑布旁側。
「想要控制狂化,首先要有強大的意識力。說白了,就是超強的靈魂控制力。而這,就是我為你選擇的最佳鍛煉場所。」李天德輕吟魔咒,隨著手上藍光一甩,洶涌而下的水流霍然間被一分為二。上半段在半空中突然折向,飛濺而下。下半段似乎被一把大傘遮擋,半絲水流都難以進入。
「看到了嗎?」李天德閉目享受著水霧的清新,淡淡地問道。
「看到了。」青鋒點點頭。「李大哥實力很強!」
「還有其他的嗎?」李天德無奈地做了個鬼臉,撇著嘴問道。
「還有……還有就是岩石、苔蘚……還有水蟑螂。」青鋒見李天德臉色越來越緊,一個一個地答道。
「白痴。」李天德怒其不爭地在青鋒頭上重重一擊。「水蟑螂是多余的!」
「是,是多余的。」青鋒揉著腦袋,訕訕地傻笑道。
「別小看我說的這個練習。要知道,在湍急的水流中站在滑溜的岩石上冥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你可以練習到空靈的狀態,那麼你擔心的狂化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而且,你的靈魂修為也會大幅度的提升。」
「似乎……還可以。」
「覺得難度不夠大是吧?」李天德對著青鋒邪邪一笑。「單腳!」
剛還想出言應答的青鋒被李天德這個突兀的要求雷到,平舉的顫抖的右手指著李天德久久不能言語。
「吆?年紀輕就是好。有個性,張狂!不過我喜歡。」李天德拍著青鋒肩膀呵呵笑道。「既然難度還不夠,我可不介意幫你順便鍛煉一下第三條腿。就是不知你開始發育了沒有,似乎我在你這個年歲……」
看著李天德那要有多**就有多**的嘴臉,初識人事的青鋒瞬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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