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外邊此刻正是艷陽天,會所里卻是幽靜而安涼,傅邊從後門剛進來,斯蒂文接到通知趕忙過來,備了涼酒和毛巾,這樣的天氣即使小小的一段距離足夠傅邊熱的滿頭大汗。
「boss,周先生來了。」斯蒂文看老板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嗯?」傅邊月兌襯衫的手一頓,有些意外的看斯蒂文,後者一雙藍眸肯定的回他的確認。
傅邊勾唇笑了笑,將杯里的酒喝盡,這個時間老師們是不是在午休?她應該能過來看看她大哥干了什麼好事吧……
季陶被周錦南半壓在身下,他很重,季陶有點喘不上氣,「起來一點。」
周錦南吻了吻她憋紅的小臉,黑眸含笑,溫熱的指尖順著她的臉下滑,「陶陶,讓我猜猜怎麼樣?」
季陶不明所以,呼吸困難的看著他。
「猜猜你為什麼會這麼听話?猜猜你為什麼從不反抗我?」周錦南一直都是淡淡的笑,渾厚的嗓音在她耳後放大了無數倍,沉重的壓抑,「為什麼會勾引我?……為什麼一走了之?……為什麼這麼多年我查不到你一點點消息?」
「季陶,你說我能猜到嗎?」這一句周錦南問的很輕,季陶的心里卻有什麼坍塌了一樣,壓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她的反應悉數被周錦南看進眼里,他笑了笑,吻輕柔落下,額頭、眼楮、鼻梁、唇,他的吻細致而深入,擠壓她胸口里的空氣,長發卷卷鋪層,白膚勝雪,她就在身下,十六歲的女孩,二十一歲的女人,周錦南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整個人興奮而癲狂,也罪惡而絕望。
「陶陶,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誠實的告訴我,我只要你這一句真實的話,一句就夠」周錦南呼吸沉重的抬起頭,腦門上青筋漸漸粗顯,他在憤怒亦或暴虐,他如此聰明有手段,他自然知道季陶有事瞞著他,他甚至猜到……季陶也許恨他,才用她十六歲的年輕美好的身體祭奠了她的仇恨和絕望,讓他永遠在罪惡的深淵水深火熱。
她離開,他痛不欲生。
她回來,他水深火熱,提心吊膽。
她不再回來,他會自己把自己折磨到死。
總之,他不會好過。
可是,陶陶,你好過嗎?
「告訴我,陶陶,愛我嗎?如果我這輩子都愛你,無論你做了什麼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愛你,你會愛我嗎?會嗎?陶陶,會嗎?」沉重的呼吸帶著他身體里已經無所遁形的激狂,他近在咫尺,逼迫她,威脅她。
「周錦南……」陶陶的聲音有點不穩,顫抖而低弱,似在經歷什麼恐怖的事。
「嗯?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周錦南突然又收回了所有的暴虐,沉斂溫柔,一雙黑眸如碧湖暖海,湖面輕風,漾出蠱惑人心的柔和。
季陶直直的看著他,如同被催眠了一樣,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他的親吻也在,鎖骨下去,淺淺而啄,她慢慢閉上眼楮,扣緊身下的毛毯。
「陶陶,說話。」周錦南利落的翻身,季陶和他一上一下直面無法回避。
「周錦南。」季陶垂下眼簾,盡量不觸及他另有所意的視線,「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听到了什麼,周錦南,我只是季陶。」
「是,你只是季陶。」周錦南抬手撫模上她的長發,眼神溫柔多情,讓季陶想起幾年前的周錦南,干淨溫和的黑眸,大多時候良善。
「看著我,陶陶。」周錦南勾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淺棕的玻璃湖面,沒有一絲慌亂和狼狽,除了剛剛那一瞬間見的驚詫和恐懼,她安然如同無聲。
周錦南撫模著她的臉,突然笑出來,薄唇白齒,果|露的胸膛精壯性感,作為一個職業軍人的成熟男性,這樣無意釋放出來的誘惑像罌粟,季陶看傻了一樣,本來就已經不正常的心跳已經感應不到她的心動,所以,只好停住。
「呼吸,陶陶。」周錦南眉眼彎了一下,捏捏她的鼻子,溫柔的大掌滑下來握在她頸側,仿佛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會斷,黑眸幽幽,輕松而認真,「季陶,不管你想隱藏什麼,都藏好了,記住,藏好了。」
周錦南咬重最後幾個字,黑眸猶如夜幕,那一刻季陶眼前是重重黑暗,看不到任何亮光,她很害怕,但她的心很安定。
「so,now?」季陶莞爾一笑,唇角彎彎,長發埋下了一幕幽暗,眼楮亮亮的看著周錦南。
「now?」周錦南也笑,食指順著她的長發慢慢滑下,回應她深吻下去。
季陶,我只有一個要求,好好的騙我,好好的,永遠不要讓我知道。
「傅邊呢?」錦西急匆匆的進來,門口的禮儀都被她嚇了一跳。
禮儀小姐剛擺好高傲的姿態準備委婉的請她出去,斯蒂文就像被燒了一樣的奔到她們面前,對著錦西欠腰下去,一臉謙和。
「周小姐,請跟我來。」
然後禮儀驚訝的看著平時鼻子翹到天上的斯蒂文把一個‘老土的良家婦女’直接領上頂樓,從不招待客人的樓層,只開放給極少數的人。
錦西是大學教師,又是研究國學的,在上課的時候穿的很‘莊重大方’,再加上長相也極其溫婉善良,通常都會被人認為是個好欺負的‘中年婦女’。
可是,她有多美,沒有第二個人比傅邊更了解。
「他們人呢?」錦西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問,傅邊正坐在吧台邊上喝酒。
「先坐。」傅邊放下酒杯把人拉過來,順手就要幫她解外套。
錦西臉黑了一下,拍掉他的手,「帶我去找他們,我下午還有課。」
「你去了要干什麼?」傅邊塞給她一杯紅酒,繼續懶散的坐回去,落地窗被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只留一條細縫兒,傅邊專注的看著那透進來的微光,背影有些莫名的蕭瑟。
錦西心里一緊,莫名的心疼泛濫開,一點都不給她適應的機會,她轉過身去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喝掉杯酒的紅酒,再轉回來。
傅邊在她身後。
「那你把我叫來干什麼?」錦西柳眉一皺,昏暗的房間,她的眼神犀利而暗沉,甚至咄咄逼人。
「你認為呢?」傅邊帶著溫和的微笑,低頭直視著她此刻的暴躁,「錦西,你認為呢?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要干什麼?」
「我要去上課了。」錦西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就走,傅邊並沒有拉住她,原地站著,稍稍提高了聲音。
「周錦西,如果你一再動搖,我就不再忍耐。」傅邊端著酒杯抬手,對著她的背影敬了一敬,一飲而盡,「我等的夠久了。」
錦西握著門把的手大力的自己的手心疼痛,很想說一句話,可是不能,絕對不能。
茫然的上了電梯,漫無目的,錦西感覺自己今天有點太累了,剛拿起電話準備打回學校請假,電梯門‘叮’一聲而開。
周錦南和季陶。
「大哥。「錦西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挪了挪給他們讓開空間。
「怎麼在這兒?「周錦南拉著季陶上電梯,和周錦南比陶陶不高,可是和一般的姑娘比起來陶陶已經算是高的了,好在她穿了平底鞋,錦西也可以和她平視。
「你覺得呢?」錦西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反問。
周錦南不語,陶陶安穩的站在他身邊,就像這里沒有人說話一樣,電梯門一開錦西就率先沖了出去,快步出去開車離開。
季陶也坐進車里,等著周錦南過來,他正在接電話,艷陽有些刺眼季陶把墨鏡戴了起來,順手掏出手機,發短信。
‘出事,近期不要有任何動作,等我消息。’
周錦南給許軍交代了些事情轉身正要走過來,腳下的步子卻硬生生的頓在那里,霸氣的黑色路虎,巨大的黑色墨鏡遮掩了她大半張臉,尖尖的下巴妖孽而冰冷,他看不到她的眼楮,但能感覺到她在直視著他,她臉部僵硬的肌肉傳達了一個訊息,她正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周錦南勾了勾唇抬腳走過去,希望那不是仇恨,不然他會不擇手段,毀滅,她。
「下午有課嗎?」周錦南發動車子,隨後把手機扔在一邊。
「你要走嗎?」季陶不答反問,伸手系安全帶。
「不走。」
車子穩穩的開出去,季陶點頭笑了笑,她左側有個小虎牙,完全笑開的時候才能看見,此刻漫天陽光溫暖,她的笑容真的很可愛,讓周錦南心甘情願的,在這一瞬間失去自我。
「那我沒課。」
兩個人相視而笑,有太多的不快暫且拋開,畢竟,天氣太好。
「我們去公園怎麼樣?」季陶提議,雖然天氣有點熱,不過找個好地方應該也還不錯。
「嗯。」周錦南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的提議,想了想先開去超市,「我們可以先買點東西,這樣會浪漫一點。」
「哦~」季陶拖著調子笑出來,歪著頭調皮的打量了他一下,「一大把年紀還會追女孩的這些小手段?」
「嗯……」周錦南點點頭,隨著紅燈停下車模模下巴,「一大把年紀?」
「啊?」季陶裝傻,抱著胳膊躲在角落里,搖頭,「那不是重點,你知道的,那不是重點,我是說追女孩子……嗯……嗯?」
她簡直像一只調皮的小貓。
「嗯,好吧。」信號燈轉換,周錦南專注開車,表示放過她了。
本來,生命里難免意外,是驚喜還是驚嚇沒有發生誰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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