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沐婉晴那卑微到極點的乞求,戴琳娜笑了,笑得極其的變態與瘋狂……
整整一下午,沐婉晴鼻青臉腫的坐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公交站台的長椅上,小心翼翼用針線把碎成一片又一片的芭蕾舞鞋縫補起來。
她每縫一針,便說一聲對不起,晶瑩的淚水,一顆又一顆砸在手背上,「啪嗒~啪嗒」的響,混合著天空淅瀝瀝下著的小雨,就像藍沁的眼淚一樣。
衛哲寒,從拘留所出來,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發瘋發狂一般,滿世界尋找沐婉晴。
他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孤零零地蜷縮在公交站的長椅上,自己擁抱著自己,自己給自己取暖。
衛哲寒猛然踩住剎車,隔著一條街遠遠地看著她,心髒,狠狠地抽痛著,他無法抑制的全身都在哆嗦顫抖。
這是第幾次了?!
每一次,她受到傷害,或是真的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是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久久坐著不動。
她說,保持這個姿勢很舒服,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但是,她卻不知道,這個姿勢,有個統一的名稱,叫︰防御。
衛哲寒坐在駕駛座上,狠狠抽了好幾支香煙,把自己躁動的情緒壓下之後,這才推開車門,大步走了過去。
暴雨方歇,天空還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很冰很冷,砸在肌膚上,哪怕在盛夏,也很刺骨。
衛哲寒,站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目光柔柔地看著她。
四周很安靜,馬路上的燈光,昏暗而朦朧。淡橘色的燈光,從半空籠罩而下,映得夜晚分外的蕭索淒涼,同時,斜斜投射而來的光線,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影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身旁的長椅上。
從衛哲寒那個角落看去,好像他就坐在她的身旁,一直陪著她一樣。
衛哲寒,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這才鼓足勇氣上前,月兌下外套,然後溫柔體貼的披在她的身上。
沐婉晴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被一團溫暖包裹。
她驚慌地抬起頭,一眼就瞧見臉上永遠掛著淡淡笑意的衛哲寒。
而衛哲寒,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這才看清楚︰她的懷里,抱著一只髒兮兮,全身濕漉漉、瘦得只剩下排骨的小狗。
發現有陌生人靠近,小狗從喉嚨里發出既畏懼,又凶狠的烏拉聲。
衛哲寒蹙眉,有些不明白她抱一只小狗干什麼。
沐婉晴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瞧見他皺眉頭,于是小聲解釋道︰「我見它躲藏在一旁的草叢里淋雨,冷得瑟瑟發抖,好可憐了,于是我就……」
衛哲寒的注意力,並沒有過多關注在她懷里的小狗身上,而是——
修長、素淨,泛著暖意的手指,陡然掐住她的下顎,微微使力把她掩藏在亂蓬蓬頭發之下的小臉抬了起來。
眸光,落在臉上觸目驚心的刮痕上,變得陰冷又犀利。
衛哲寒低沉著磁性的嗓音,只說了一個字︰「誰?!」
沐婉晴努了努小嘴,沒有回答,而是把小狗往他懷里塞︰「你把它養著,不能弄丟了。」
衛哲寒沒有轉移話題的意思︰「金嬌嬌,還是戴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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