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他看得很清楚,可是卻不敢太確定,要知道這五年,已經不下二十個女人,跑去韓國整容成她的模樣,跑來欺騙他。♀
可是,這一次跟之前見到那些冒牌貨的感覺不一樣,見到她,他的心跳,會莫名加速。
並且,心底有個聲音,拼命沖著他吶喊,她就是沐婉晴,真正的沐婉晴。
她沒死?!
既然沒死,為什麼要躲藏起來?!為什麼不來找他?!
而當年,她是如何逃出醫院,病房內,被燒死的那個人,又是誰?!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轉身打算進城堡之際,眼尾余光忽而瞄到地面上的那一灘血跡。♀
玄寒的黑眸,色澤驟然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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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急速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顛簸疾馳。
姬蓮靖時不時扭頭看向坐在副座,臉色愈發難看慘白的女人,擔心說道︰「你再忍忍,等行駛到安全地帶,我給你處理傷口。」
沐婉晴按著血流不止的胸口,無力點頭。
車輪,從一塊石頭上碾過,整個人劇烈顛簸一下,當即震到傷口,沐婉晴發出一陣痛苦的申吟。
雖然,咬住嘴唇,刻意壓住聲音,並且悶哼也的確很細微,但是,卻清晰鑽入姬蓮靖的耳朵,凶殘地刺扎著他的神經,吞噬著他的理智。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由得死死拽緊,直接都泛白了。
時時刻刻盯著後視鏡,注視著四面八方的風吹草動。
可是,從峽谷出來,一路暢通捂住,風平浪靜。
這極為反常的現象,使得姬蓮靖的眉頭,愈發皺得深鎖得緊。
按理說,他倆的行蹤被暴露,會被追殺。
可是……別說人了,連一只蚊子,他都沒瞧見。
只是,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再去理思路,和揣測a黯的用意與意圖,他滿腦子都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先幫沐婉晴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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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月宮四十分鐘車程的高速公路上。
姬蓮靖將車停在應急車道上,開了緊急車燈,然後把沐婉晴從副座,直接抱到後車廂。
從後備箱拿出一大瓶礦泉水和醫藥箱,取出消毒水、止血繃帶和藥膏,嫻熟處理傷口。
二十分鐘後,姬蓮靖已經把沐婉晴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
他整理醫藥箱的時候,看著躺在後座上,面無表情盯著車頂發呆的女人,就連接骨那麼疼,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口莫名狠狠揪著疼。
第n次質疑自己︰當初答應訓練她成為殺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的確如願以償變得冷漠、冷酷、冷血,可是,她冷漠、冷酷、冷血的連自己都殘忍對待。
與她一起生活的幾年,他見她笑過,開心過,難過過,躊躇過,迷惘過,唯獨沒見她哭過。
他心里清楚︰會哭的沐婉晴,才有心,而她的心,被她埋葬在五年前。
他永遠不會忘記,她在荒島醒來的時候,把自己關在木屋里,哭到失聲,脆弱到極點地對他說︰「請你,不要管我……讓我再哭一次,最後哭一次……我真的只為他哭最後一次……」
小心翼翼用被礦泉水浸濕的毛巾,幫她把臉上的血漬和汗水擦干淨,姬蓮靖低聲詢問︰「真不用去醫院嗎?!」
沐婉晴點頭,見姬蓮靖擔憂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她艱難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靖,我喜歡看你不皺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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