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如同幕布一般將她包裹,自從父親走後,媽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決不能失去她。
深吸了口氣,丁萱提著戰魂斧沖出門,用力拍打隔壁李阿姨的房門。她家安裝著最新的防盜門,窗戶也安裝了防盜欄桿,雖然有幾根被撞彎了,但總體完好,里面的人肯定活著。
拍門聲很容易引來?鳥群,很快李阿姨家的窗簾被撩起一個角,露出一雙滿是算計的眼楮。
那是李阿姨的佷兒,名叫安通,丁萱一直覺得他為人不正派,很不喜歡這個人。
「李阿姨呢?」
「在里面休息呢。」安通警惕地看著她,「有什麼事快說。」
「誰進了我家?」舊樓的隔音很差,她家進了強盜,隔壁肯定能听見。
「不知道。」安通拉下窗簾,丁萱一斧頭過去,砍斷兩根防盜欄︰「不說我就毀了你家門窗,讓你去跟?鳥親近親近。」
安通嚇了一跳,恐懼又貪婪地盯著她手中的斧頭︰「別,我說,是302的人。」
丁萱皺起眉頭,半年前302的原主人搬走了,將房子賣給了一個年輕男人,听說叫張傲,是山城市最大黑社會渝聯的成員,她見過他兩次,膀大腰圓,面目凶惡。♀
丁萱沒說話,提了斧頭就往下走,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地來到302門旁,蹲在窗戶下,放出精神力。
屋內有三個壯漢,都穿著運動服,身材高大,脖子上帶著小指粗的金項鏈。
丁媽就在屋內。
張傲坐在沙發上,雙腳搭上玻璃矮幾,正一邊抽煙一邊和嘴角有顆痦子的那個喝啤酒。另一個的腿受傷了,丁媽跪在他身邊,正在給他包扎。
丁媽年輕時當過醫生,這麼多年老本行也沒落下,包扎手法嫻熟。
「傲哥,你說部隊會來救我們嗎?」臉上有痦子的那個說。
「相信政府,還不如信我們三哥呢。」張傲罵娘,「我看懸,不如及時行樂,能逃出去更好,逃不出去也要在死前好好樂呵樂呵。」
受傷的那個盯了丁媽一眼,丁媽連忙低下頭,他嘿嘿笑道︰「這不有個現成的。」
「這老娘們太老了,我沒興趣。」張傲邪笑道,「她那個女兒倒是不錯。听說昨天剛被人干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干的,老子還沒下手呢,就敢捷足先登。」說罷,起身踢了丁媽一腳,把她踢了個仰倒︰「說,你女兒哪兒去了!」
丁媽嚇得臉色慘白,連忙給他磕頭︰「求求你們,別傷害我女兒,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個傷者猥瑣地笑︰「你這老皮子老臉的,看著都倒胃口,趕快把你女兒交出來,把我們傲哥伺候好了,有你的好……」一把斧頭劈開整扇防盜門,帶著凌厲的風橫掃而來,他只覺得冰冰涼涼的東西在脖子上刮了一下,腦袋往後一仰,順著他的脊背滾下,落地的一刻,那個「處」字才從口中吐出。
張傲和痦子大驚,霍地站起,伸手去拿玻璃矮幾下的砍刀和鋼管。還沒拿到手,戰魂斧已如風般劈到,升到5級後丁萱的敏捷已升到了16,她又將獎勵的2點全加到敏捷上,普通男人的速度是10,兩人雖然身強體壯,卻只是街頭混混,只覺得眼前一花,動作齊齊頓住,腦袋滾落,雙目兀自不甘地大睜。
丁媽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看著滿屋子飛濺的血跡,臉色慘白︰「萱萱,你,你殺人了。」
「如果我不殺他們,死的就是我們了。」
丁媽頹然,這個道理她明白,但她還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眨眼間就斬殺三人的事實。
此時的丁萱也並不好受,殺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一次殺人,嗜血的快樂和恐懼的絕望在心中交戰,她握斧頭的手在不停地發抖。
「他們入室搶劫在先,綁架勒索在後,我只是正當防衛。」她喃喃道,似在說服丁媽,更像在說服自己。屋外傳來翅膀撲稜的聲音,丁萱定了定神︰「媽,趕快把食物都拿上,?鳥又要來了。」
丁媽雖然滿心疲憊,卻也分得清主次,母女倆將屋子搜刮了一遍,除了自家被搶的物資外,還找到十幾袋米面和好幾桶食用油。丁媽說,?鳥襲擊之後,這一片樓房的門窗被破壞,住戶死了很多,這些都是張傲等人闖進別人家里搶來的,有人反抗就往死里打,她就親眼見到一個,被打得滿頭都是血。如今缺醫少藥,又不敢出門看病,恐怕活不成了。
漸漸地,丁媽也想開了,女兒這是替天行道。
母女倆分了三趟才把物資都搬回了家,?鳥群再次匯聚在街區的頭頂,尖銳的叫聲像催命的符,丁萱听到各家各戶傳來的低低哭聲。
丁萱沒時間理會他們,抓緊時間又將戰魂斧給強化了,把那顆從試煉空間里得到的黛青色寶石瓖嵌上去,戰魂斧登時升了一個等級,成為白色六級武器,攻擊+50,力量+8。
丁萱將那根強化後的球棒給了丁媽,丁媽看著手中銘刻著怪異圖騰的武器,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很快,第二次襲擊開始了。
成千上萬的?鳥撞擊著每家每戶的門窗,這次大家都學精了,用電器堵著,令?鳥們暫時受阻,但?鳥皮糙肉厚,一大群一大群不要命地持續撞擊,金屬別尖利的喙啄出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孔洞,再一撞,很快破裂。鐵欄桿和電器只維持了一個小時,一個個缺口被打開,四處響起慘叫,一幕幕悲劇慘劇紛紛上演。
「踫」擋住臥室窗戶的冰箱被撞倒,幾只?鳥撲稜著飛進來,丁萱一斧頭砍過去,對老媽喊道︰「快動手!」
丁媽握球棒的手在顫抖,眼看著一只?鳥已經沖到面前,她將眼楮一閉,尖叫著將球棒胡亂揮舞,雖然沒什麼技巧,但運氣不錯,一棒打中它的腦袋,甩到牆上,將牆壁都撞出了蜘蛛紋。
「我,我打死它了。」丁媽又激動又不敢置信,連舌頭都捋不直,丁萱砍死一只,回頭喊道︰「還沒死,補上一棒!」
丁媽答應一聲,上前朝那躺在地上抽搐的鳥尸狠狠砸了兩棒,將鳥頭打成了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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