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翻筆記,夏爾提到很多復雜的圖騰領悟起來很困難,花費的精神力巨大,有些血統純度太低,或者悟性不高的終其一生都不能領悟。
看來想要全部領悟這些圖騰還是個大工程。
將兩本筆記小心地放進玉牌中,丁萱打開了地下室的禁制。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冬日的陽光從破爛的屋頂上照下來,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有種重見天日的快意。但她一刻都不敢放松,繃緊了每一根弦,小心謹慎地環視四周。古剎中依然寂靜無聲,破敗的山牆仿佛將一切喧鬧與生機都擋在了外面。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來,她迅速轉身,延維的毒液還是噴在了她的身上,守護心神鎧甲又冒起一縷青煙,她來不及去處理,抬手往前一送,早已在心中描畫好的圖騰從手心飛出,亮起金色光芒,正好打在延維的蛇身之上,每一根線條都像用鋒利的刀鋒雕刻上去似的,往內凹陷,頃刻之間,這些凹陷的線條就被金光填滿,延維似乎痛極,像被撈上岸來的黃鱔,倒在地上拼命翻騰,巨大的蛇尾到處亂掃。
一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毒液往下流淌,差點滴在腳背上,情急之下她月兌下鎧甲扔在一旁,拔出隱月刀,躲避著它瘋狂的蛇尾,朝它七寸之處砍去。
刀光弒月!
鋒利的刀刃仿佛割破了陽光,血肉模糊的聲音驚起山林中的飛鳥,撲稜稜沖入蒼穹。
隱月刀刺進延維的七寸,穿過它的身體將之釘在地面,就像菜市場里即將被剮的黃鱔,腦袋被釘在染滿鮮血的長凳上,身體猶在垂死掙扎。
蛇身上的吸血圖騰仍有效,還在不斷地一明一滅,每亮一次延維的掙扎就更加微弱。漸漸地歸于沉寂。
解決了六階的延維,丁萱卻被驚詫和恐懼情緒所籠罩,她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的雙腳,寒冰從地面蔓延上來,將她的整個腿部凍結。她覺得下半身都麻木了。仿佛連血液都被凍成了冰晶。
她正打算拔出軍刀將冰擊碎,忽然身後陰風襲來,一只強有力的手在她肩膀處一按。她半邊身體立刻麻痹,這種感覺極為難受,就像是踫到了手肘處的麻經,半截身子如千萬只螞蟻在血肉里鑽。
丁萱的腦中閃過一個詞︰點穴。
眼看著那只手又要抓向自己另外一個肩膀,丁萱幾不可查地在自己的胸口一按,將脖子上掛的玉牌按進胸膛里,反手甩出一道雷電,那人身法極快,竟然躲過了這道雷擊。這次他沒有手下留情,一掌打在她的鎖骨處,清脆的骨響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丁萱低聲悶哼,臉上的神情微微扭曲,而寒冰已經快速蔓延到了胸膛。將她的雙臂都凍結在內。
這過程不過短短數秒,丁萱被擒,憤恨地瞪著面前這個年輕男人,恨不得將其剝皮拆骨。
那男人卻在研究被扔在一旁的守護心神鎧甲,上面已被毒液腐蝕得坑坑窪窪。有的地方還破了洞︰「可惜了,這麼好的裝備。」
「歐陽珣。」丁萱咬著牙說,「你想干什麼?」
歐陽珣似乎很驚訝︰「你知道我?」
那天親眼看著他抽中銘刻名額,上台說要銘刻玉石蓮蓬,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誰?
「能夠讓大名鼎鼎的水系銘刻師記得我,真是榮幸。」歐陽珣笑容滿面,不像陰險的偷襲者,倒像是久別重逢的多年老友。♀丁萱冷冷道︰「你偷襲我,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知道,你在那座大殿里到底遇到了什麼。」歐陽珣眼底浮現一抹狂熱,從昨天晚上他就一直跟在丁萱後面,雖然不敢進古剎,卻也躲在牆外的大樹上看得分明,昨晚半夜丁萱被延維追入大殿便消失了,一直到現在才再次出現,將這條延維擊殺,必然有什麼奇遇。
丁萱冷哼一聲,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他心內怒火中燒,他出身歐陽家旁系,父母都沒什麼本事,如果不是他天賦卓絕,根本不可能進入本家學習功法,從小到大,他一直被本家的嫡系子孫們欺負,他無數次在被揍得渾身是血後發誓,總有一天要站在歐陽家最高的位置上,將這些人踩在腳下。
末世之後家族內選了一批人吞服寶石,說白了,這些人都是試驗品,可以隨時犧牲的炮灰,即使進化失敗對家族來說也沒有損失。歐陽珣被選中,他心中對家族的上位者們充滿了怨恨,甚至想過殺人逃走,但家族看得很嚴,沒讓他得逞,最後不得不吞下催命的寶石,幸運的是他活了下來,得到了速度異能,在家族中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再也沒人敢用看垃圾的眼光來看他了。
而這個被他擒住的女人,區區一個女人,竟然敢鄙視他!
可恨!
他發現丁萱身上的冰晶有崩裂的跡象,將手中銘刻了冰系圖騰的寶劍一揮,又結了厚厚的一層,丁萱心中暗恨,這寶劍上竟然瓖嵌著三階的寶石,古武家族真是大手筆啊。
歐陽珣捏住她的下巴︰「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能搜你的身了。」說罷,雙手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搜索,模到胸口的時候,他的笑容曖昧起來,狠狠地捏了兩把,氣得丁萱滿臉通紅,貝齒差點咬碎。
幸好及時將玉牌藏進身體里,否則里面的寶貝都會落入這猥瑣男之手。
她的表情取悅了歐陽珣,用食指在她胸口尖端輕輕一劃,正好踫到了那條銀色小龍印記,丁萱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面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潮。
「禽獸!」她怒極,忍著鎖骨斷裂的疼痛,驅使著僅有的精神力擊打身上的冰晶,古剎的禁制限制了她的精神力,否則這麼點冰晶早被她給掙碎了。
「丁小姐,看來你的身體比你誠實。」搜完上半身,什麼都沒搜到,下半身又被冰晶囚禁,暫時奈何不得,歐陽珣轉變策略︰「不如這樣,你做我的女人,將你那套刀法傳授給我,助我奪得歐陽家家主之位,咱們倆齊心合力,就算是想要整個冀東城,都不在話下,如何?」
丁萱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別做夢了,就你還想謀朝篡位?」
她眼底的鄙夷再一次激怒了他,歐陽珣從長靴里拔出一柄小刀,在她臉上晃了晃,沿著她的下巴、脖頸一直往下,最後停留在她胸前尖端處,陰陰地笑道︰「識相的就趕快把刀法的口訣和招式全說出來,否則我一刀一刀把你給片兒了。你胸前這兩顆紅櫻桃味道一定不錯,我就先把它們割下來嘗嘗。」
「想要地火燎原刀法的口訣?」丁萱怒極反笑,「除非我死了。」
「好,有骨氣,我成全你!」她身上的運動服早已被扯開,露出里面的t恤,他刀尖一挑,t恤連帶著胸衣都被割斷,現出春光一片。
「胸型不錯。」歐陽珣挑了挑眉毛,手指撩開胸衣,伸了進去。
忽然間異變突生,他臉上的表情凝固,皮膚上泛起一層霜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上來,轉瞬間整個人都被白霜包裹,看上去就像抹上了一層石灰。
忽然有一人出現在他身後,手中的尼泊爾彎刀毫不留情地朝他脖子砍下,他就像一尊石膏像般斷頭而亡,連一滴血都沒有流,血管里的血液全都在一瞬間凍成冰棍了。
四目相對,丁萱立刻就知道他是誰了。他留給她的印象太深刻,那面無表情的冰塊臉,看人一眼能讓人跌入冰窟的眼神,他是那日在修羅總部讓她一眼就注意到的英俊男人。
就在她肯定這個人就是冰系銘刻師,甚至可能是冰系異能者的時候,那沉寂已久都快讓她淡忘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來。
系統提示︰鑰匙持有者出現,天祿血統純度百分之五十二,生下純血天祿族人的幾率為百分之六十七,建議結合。
結合你妹啊!
丁萱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這試煉空間的系統實在太坑爹了,遇到異獸的時候怎麼不提示一下屬性和弱點?這個時候知道跳出來了?
她並不知道,試煉空間是天祿族人的試煉場,有責任促成天祿一族的繁衍壯大。
那人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從背包里掏出一只項圈,沒錯,真的是項圈,狗戴的那種,粉紅色,還挺好看的,前面墜著一只金色的鈴鐺。
丁萱的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鈴鐺上,它只有拇指大小,上面銘刻著一個從沒見過的圖騰,她並沒有立刻進入頓悟,說明它屬于極難的那一類,這個人竟然能夠領悟,悟性高出她的想象。
那人面無表情地將項圈戴在她的脖子上,大小剛剛好,丁萱怒了,他給她戴這個干什麼,她又不是狗。
鈴鐺忽的亮起金光,丁萱神色大變,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涌進體內,順著經脈將她渾身的靈力運行到丹田處,壓縮成一顆白色的元丹,一道道鎖鏈將它五花大綁,倒有些像《天應心決》第二層的鎖靈技能,但禁錮得更加完美。
她的異能完全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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