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東升赴任還需些時日,楊京輝向陸東升請了假,抽時間去看蘇映蓉,自從上一回短信相問之後,期間楊京輝打過幾次傳呼,但蘇映蓉卻都沒有回應,加上陪同陸東升去海島祭拜勇子,以及迎接江川市長的檢查,一個月就過去了,楊京輝心里總是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眼前時常浮現出蘇映蓉那雙大大溫柔的眼,似關注、帶期盼、卻又哀怨。
蘇映蓉的家在另一個城市,叫寧城市是省內的第五大城市,行政級別上與江川市平級,都屬于省轄的地市級城市,只不過因為江川市行政區域面積,人口等因素,位列全省第三。而去從海城縣去寧城市則需要到江川換乘火車。楊京輝趕到江川登上列車時己是下午3點多,江川到寧城還需近5個小時的車程,上車後楊京輝找到座位坐好靜靜的看著窗外,江川是大站,站台上還有沒登上來的旅客,列車乘務員正在催促旅客快速上車,這時楊京輝看到遠處跑來一個人,怕是擔心趕不上車的樣子,一邊跑一邊揮手向乘務員示意,其實火車的時間滿寬裕的,楊京輝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這人跑近了楊京輝看清楚了,是位年輕的小伙子,看樣子應當是學生,瘦瘦高高的,穿著一件駝色棉服,一條藍色牛仔褲,腳踩一雙大頭皮鞋,穿得有些另類,但看起來卻也沒什麼不妥,小伙子剛進入車廂,正在舀著票四處對號尋座,車廂內流動過來一大群人,從兩個方向朝中間擁擠著,楊京輝從前讀師範校時,知道有同學吃過虧,被相向而來的人群擁擠過後,包被割了,錢被盜了,見小伙子離自己很近,于是楊京輝一把將小伙子拉到自己身邊,避開了人群的擁擠。卻也巧的很,小伙子的座號就在楊京輝的對面。人群涌動過後,所有人都落座了,突然有人驚呼錢丟了,小伙子明白了楊京輝剛剛的用意,向楊京輝投來感激的目光,和楊京輝開始搭訕聊了起來。年輕人溝通起來就是容易,聊了一會,楊京輝知道了小伙子叫張可,家住江川市里,比他小5歲,正讀高三,高考準備走藝術特長招生,將選擇繪畫或建築設計專業,要去寧城一個藝術學校拜見一位教油畫的老師,張可小時候那老師曾經啟蒙過他,老師在省內也很有名氣,張可此去就是請老師再進一步輔導一下。楊京輝問張可家里人怎麼放心你自己出來,張可說家里也沒什麼人可以陪他出來,爸爸工作太忙,媽媽……提及媽媽張可輕嘆了口氣,輕輕帶過,又向楊京輝說,還有位姐姐卻在外地工作,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有人做伴聊天打發時間,時間就變得快了起來,2個小時之後,列車停靠在一個縣城時,楊京輝和張可二人各自打了熱水泡面,算是晚餐。上車之前,楊京輝曾給蘇映蓉打過一次傳呼,告訴尋呼台留言︰最近還好吧?有些時間沒有消息,我想去看看你。楊京輝並沒有告訴蘇映蓉他己經出發,他心里設想著如果他突然出現會不會讓蘇映蓉覺得很驚喜。他總在腦海里幻想著二人重逢的畫面,是來個熱情的擁抱還是定定的站住看上幾秒再擁抱,亦或是怎樣,總之他想了很多,想到懷中的蘇映蓉發端會傳來淡淡的香,想到懷中蘇映蓉柔軟的身體,楊京輝眼中滿是甜蜜。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高興的都快笑出聲了,張可打趣他,楊京輝收回飄散的思緒,張可問他去寧城干什麼,楊京輝說去看一個人,張可于是問他,可是看女朋友,楊京輝沒有做答,張可說好浪漫,真的是女朋友?我要是現在也像你那麼大,有個女朋友就好了,那樣我也就不會這樣天天孤孤單單的了,楊京輝說你現在人生最關鍵的階段,過了這一道關再說,也就辛苦**個月,再者說來,你以為女朋友就是陪你打發孤單的嗎?張可嘴一撇,說你剛才說話的神情和我姐如出一轍。你姐姐?是啊,當老師當上了癮,一見我面就是說教。兩人正說話間,楊京輝的呼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原來是蘇映蓉傳來的簡訊--最近在外地公出,回來後聯系你--蘇映蓉。怎麼會這麼巧?楊京輝很是失望,他記得上次通話時,蘇媽媽說映蓉借調到教委,怎麼一個借調人員也要公出,工作也會這麼忙?但車己行至這里,只能到地再做打算,張可看出楊京輝情緒的波動,問他發生什麼事了,楊京輝苦笑道,要見的人說不在,也就是說去了也見不上。張可安慰他說,那你就當出門旅行了,實在沒有別的安排,你陪我一起去見老師吧。再讓老師領我們在寧城市轉轉,怎麼著也不能白來一回。看來也只好這樣了,楊京輝說那就即來之,則安之。
于是不再去想剛剛短信帶來的不快,兩人有的沒的閑聊胡侃,楊京輝難得有機會當了回老師和大哥,向張可傳授起大學經驗來,在兩個人歡暢的聊天中,寧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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