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兩個人從閣樓上下來,先經過的是陳慕白的臥室,顧九思極不自然的沖陳慕白揮了揮手告別,打算回自己房間,卻被陳慕白拉住。
她似乎預感到他會說什麼,有些緊張的東瞧瞧西看看就是不敢看他。
陳慕白盯著她許久,忽然開口,「顧九思,我想和你真正在一起。」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還是被嚇到了,猛地抬起頭看向他。
這種事被他這樣說出來卻莫名其妙的顯得鄭重其事,他的臉上沒有戲弄,他的意思清晰明了,就是在征求她的意見,顧九思的臉騰一下就紅了,一臉赧然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顧九思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受了什麼蠱惑竟然在許久之後點了下頭,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的陳慕白的房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就躺在了陳慕白的身/下。
她唯一記得的只有他火熱的唇舌,帶電的手掌,還有讓她短暫的疼痛之後的灼熱□□,那種被撩撥得□□而熟悉的感覺漸漸上來,空虛和充實不斷交替,他有意無意的折磨著她,也折磨著自己,那種會把人逼瘋的快感讓她不自覺的戰栗,讓她本能的纏繞著他,越來越強烈的快感終于沖上最高點撒下一片絢爛的煙花,繼而大腦一片空白神情恍惚間覺察到陳慕白的動作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一下一下狠狠的撞擊在她最柔軟的女敕芽上,就在她感覺到一股激烈滾燙的熱流沖進她體內的時候,一滴清淚也同時落在了她臉上。顧九思艱難的睜開眼楮想要去看,卻被陳慕白捂住了眼楮,他很快松手,卻趴到了她頸間不肯抬頭,他還在她體內不肯退出來,一動不動的抱著她不撒手,很快她便感覺到肩頭的溫熱濡濕。
他壓抑許久的郁悶,憤恨和心疼終于宣泄出來,過了很久才聲音嘶啞的開口。
「九思,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和她說對不起,因為他父親救了她卻又害了她?因為他沒能早點兒遇上她沒能好好保護她?因為他之前對她百般為難?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安慰過她一句,千言萬語都只化作了一聲對不起。
可顧九思卻早已累極昏睡了過去。
陳慕白睡不著,拿著熱毛巾給顧九思擦拭清理干淨之後,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才披了睡袍去了書房。
這個時間有點晚了,可電話卻只響了一聲便被接了起來。
沒有客套,沒有寒暄,陳慕白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態度卻少有的謙和,「有件事想請段王爺幫忙。」
段景熙輕笑了一聲,「我以為慕少是不會求人的。」
陳慕白沉默,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才會找上段景熙,可段景熙似乎並沒有傳說中那麼溫文爾雅。
段景熙的聲音很快再次響起,這次多了幾分沉穩,「我開玩笑的,慕少請說。」
陳慕白簡單的說了顧過的情況之後,言辭懇切的開口,「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段王爺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義無反顧。」
段景熙今晚有些異常,竟散漫的開著玩笑,「如果我說把顧九思讓給我呢?」
陳慕白態度堅決,「不行,除了這個。」
段景熙站在山頂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建議著,「其實你可以讓顧九思來找我。」
「她是我的女人,自然是由我來出面,欠也是我欠你的,和她無關。」
陳慕白到底還是忌憚著他,那樣一個孤高冷傲的人卻肯為了一個女人低頭,更何況那個人是陳慕白,大概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良久段景熙嘆了口氣,「沒有什麼欠不欠的,這件事我會盡力,就當是彌補舒畫犯得過錯。」
第二天早上,顧九思腰酸腿抖的抱著卷成一團的床單被罩偷偷模模的往外走,陳慕白氣定神閑的跟在她身後,一臉的忍俊不禁。
剛出了房間就踫上恰好走過的陳靜康,陳靜康瞪著眼楮看了看顧九思,又看了看她身後的陳慕白,然後一臉了然的「哦」了一聲。
顧九思趕緊解釋,「我是來慕少房間換床單的!你看!」
說完伸出抱著床單被罩的手在陳靜康眼前晃了一晃。
陳靜康在八卦的時候智商空前高漲,「這活兒平時也不是你干啊。」
顧九思一愣,反應極快的回答,「哦,我看到髒了就順手給換了。」
陳靜康偷著樂,陳慕白有潔癖是眾所周知的,他的床單時刻都保持著干淨整潔,一點兒灰塵都不能容忍,怎麼還會等你去發現,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
陳靜康狀似無意的問起,「我剛才去你房間找你,你的床很整齊,你昨晚是在哪兒睡的?」
顧九思有些心虛,「當然是在我房間睡的!只不過我起得比較早,床整理過了!」
陳靜康很是贊同的點點頭,繼而裝模作樣的表示疑惑,「可是你的衣服沒換耶,你昨天就穿的這件。」
陳慕白站在顧九思身後一臉贊許的沖陳靜康豎起大拇指。
顧九思卻有些惱了,「我喜歡穿這件,不行嗎?」
陳靜康自然不敢繼續煽火,「行行行,你要去洗床單啊,給我吧,我拿下去。」
顧九思立刻把手里的一團布料抱得更緊,很是警覺的看著他,「不用!我自己來!」
陳靜康並沒想那麼多,直接上手來拿,「給我吧,不用客氣。」
顧九思像是炸了毛的貓,「誰跟你客氣啊!真不用!」
陳慕白站在一旁,悠閑自在的看著兩人的拉鋸戰,兩強爭霸的局面因為陳方的出現立刻變成了三足鼎立。
陳方一上樓就看到顧九思和陳靜康在爭著什麼,「這是要拿去洗的?給我吧。」
說完便去拿,顧九思防的了陳靜康卻防不了陳方,兩角一扯,布團便散了開來,床單中央那朵鮮紅的不規則圖案立刻出現在四個人的視線里。
陳方和陳靜康捏著床單面面相覷,顧九思一臉羞憤,而陳慕白則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戲。
後來顧九思搶過床單,恨恨的揉成一團,抱起來直奔樓下,全部扔進了洗衣機里看著洗衣機轉動起來才松了口氣,繼而悲催的發覺自己以後都可以不用見陳方和陳靜康了,都怪陳慕白!不僅不幫忙還煽風點火!這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嗎?為什麼被抓包了他不但不羞愧還很得意呢?!
顧九思站在洗衣機前全神貫注的吐槽陳慕白時,卻忽然來了不速之客。
陳靜康站在門口攔著舒畫不讓她進,「我說你怎麼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啊!有你這樣亂闖別人家的嗎?」
舒畫便推搡著他便扯著嗓子喊,「我不找你!我找陳慕白!」
陳慕白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有話快說,說完快走,不想看見你。」
舒畫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害了你喜歡的女人你為什麼不來罵我?」
陳慕白看都沒看她一眼,薄唇輕啟閑閑的吐出三個字,「你不配。」
舒畫自從認識了陳慕白,抗激怒能力直線上升,听到這里也只是重重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並沒有發飆。
她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里,「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不是我?」
陳慕白下了幾節台階,「她認識我的時候,我不是陳慕白,也沒人叫我慕少,甚至我都不姓陳,可她卻記得我。你們認識我的時候,我是陳慕白,帶著陳家的光芒,你們沒和我患過難,憑什麼和我同富貴?」
舒畫不服氣,「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你和她在一起對你有什麼好處?」
陳慕白有些厭惡的掃了舒畫一眼,「她是我挑的,所以她什麼都不需要有,她也可以誰都不是,我不需要什麼好處。」
舒畫忽然推開一直攔著她的陳靜康,幾步跑到陳慕白面前,「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啊,你挑的人是個廢人!你就不後悔嗎?」
陳慕白平靜的點頭,「我是後悔,我後悔為什麼不早點知道這些。」
舒畫伸手去扯陳慕白的手臂,卻被他一下子躲開,「你為什麼不肯給別人一個機會?!」
陳慕白冷哼,「別人?別人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九思站在洗衣機前默默听著,听到這里忽然笑了出來。
別人和我有什麼關系,這話倒真是只有陳慕白能說得出來。
她一直以為這段日子以來是陳慕白變了,現在才知道,陳慕白還是那個陳慕白,心性薄涼,孤高冷傲,只是他對自己變了而已,之前被塵封的溫柔與寵溺都因她而重新開啟,且只對她開啟。
陳慕白這話說得狠得過頭,舒畫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沖著陳慕白吼了一句,「陳慕白,你會後悔的!」
說完便轉身跑了出去。
陳慕白趕走了舒畫便腳步穩健的走到顧九思身旁站定。
顧九思低頭看著洗衣機里白色的泡沫,緩緩開口,「那些事都是真實存在的,現在不過有更多的人知道了而已,這都是早晚的事情罷了。我父親說過,人生就是賭局,不要在意別人是否知道你手里的牌,下等賭局賭牌的好壞,上流賭局堵的是人心。」
陳慕白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你父親我已經請了另外的人在找,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顧九思不知道陳慕白那天去見陳銘墨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不過她相信他肯定是有把握的,她也願意相信他。
段景熙的答復果然很快,只是不是什麼好消息。
陳慕白掛了電話看到旁邊一臉期待的顧九思,遲疑了下,「還是晚了一步,你父親已經離開美國了,去了哪里還沒查出來。」
顧九思點點頭,一臉坦然,「也算是好消息,至少知道他還是活著的。」
活著,這大概是她的底線了。
顧過是幾天之後的早晨突然出現在顧九思面前的。
那天一大早門鈴就響了,陳慕白不知道又從哪里打听到一個退休的老醫生,非要帶顧九思去看看,顧九思正好站在離門口比較近的地方等陳慕白,听到門鈴聲便去開門,一打開門就看到顧過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口,看到她笑著叫她的小名,「小九。」
顧九思愣在那里,呆呆的看著顧過,對于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那個稱呼在嘴邊滾了又滾,卻始終吐不出來。
孟宜年冰冷的聲音在顧過身後響起,「這是陳老的意思,陳老還有句話讓我帶給你,希望你好自為之。」
顧九思的精力都放在顧過身上,早就听不到孟宜年說了什麼,直到陳慕白站到了她身後,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希望大家都好自為之。」
孟宜年看到陳慕白,低了低頭,很快轉身離開。
顧過的注意力被轉移過來,看了看這個五官精致的年輕人,又看了看顧九思,賭王一輩子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了兩人是什麼關系。
陳慕白看到顧九思還是一臉怔怔的模樣,便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小聲問,「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顧九思很快回神,「這是陳慕白,這是我父親,顧過,你知道的。」
陳慕白氣度沉穩的叫了聲「伯父」,顧過笑著點了點頭之後,又升起疑慮,「你也姓陳,這麼巧?」
陳慕白和顧九思對視一眼,顧九思大概是在父親面前有些放不開,心虛的別開視線。
陳慕白挑了下眉,這是要讓我獨挑大梁的意思?
他很快笑著讓開路,「伯父大概也累了,先進來坐下再說吧。」
陳方見有客人來,很快端了茶送過來,又很快退了出去,留下三個人坐在客廳里說話。
此刻顧九思挨著她父親坐在長沙發上,而陳慕白則坐在一旁的雙人沙發上,陳慕白的本意是顧九思挨著他坐,他雖然向來狂妄,卻也知道人情世故,岳父看女婿是越看越不順眼,更何況這中間還牽扯到陳銘墨,關系錯綜復雜,理都理不清,如果顧過對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顧九思也好幫他說說話。
可他沖顧九思使了半天眼色,顧九思壓根不理他,動作敏捷的坐到了顧過的旁邊。
這樣坐下來好像同盟突然叛變,他孤立無援,雖然他一向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他,可他也知道顧九思對她父親很看重,對于人生大事肯定希望得到她父親的支持和祝福,這麼想著陳慕白的心底竟然冒出一絲絲的緊張。
他清了清嗓子,雖然有些不好開口,卻還是實話實說,「我是陳銘墨的兒子。」
顧過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听了這話也沒有什麼異常,笑著點了點頭,便和陳慕白聊起了家常。
後來陳慕白邀請顧過住在家里,顧過並沒有多做推辭便答應了下來。
陳慕白知道父女倆有很多話要說,便借機離開了,顧九思站在客房的床前給顧過鋪床,顧過坐在旁邊看著她。
沉寂良久,顧九思才一邊忙著手里的動作一邊開口,「他和那個人不一樣。」
顧過點頭,聲音清淡,「你是我親自帶大的,你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
顧九思看得出來顧過對陳慕白不是那麼滿意,卻又不知道他是對陳慕白哪里不滿意,試探著問,「您不喜歡他?」
顧過不答反問,「你的事情他都知道嗎?」
顧九思點點頭,「知道。」
顧過不放心的問,「他沒說什麼?」
顧九思一臉篤定,「他不會。」
顧九思言語間處處維護著陳慕白,顧過嘆了口氣,回答了剛才的問題,「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好看得過分,靠不住。」
顧九思愣了一愣,繼而笑出來,「您這是……單純嫌棄他那張臉?」
她還是第一次听說有人因為長得太好看而被嫌棄,「您年輕的時候也長得很好看。」
顧過很快接了一句,「就因為我靠不住才害你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顧九思臉上的笑容很快斂去,聲音也低了下去,「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顧過又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後來顧九思給顧過整理箱子的時候,發現大半個箱子里都是藥,大大小小的藥瓶擺在一起讓她有些心酸。
「您的身體還好嗎?」
顧過一點都不在意,「還好,按時吃藥還可以再活一段日子。就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用,總是忘記吃。」
顧九思緊緊的皺起眉,顧過的記性是她見過的人里最好的,曾經他可以在短短幾秒鐘之內記住紙牌的花色數字和順序,可如今這個人卻在感嘆自己記性不好,他們才幾年不見,他竟然就老了嗎?
因為顧過的到來,晚上顧九思怎麼都不肯和陳慕白同床共枕,即便陳慕白發誓只是單純抱著她睡沒有任何別的意圖,還是被顧九思拒之門外,一臉哀怨的獨守空房。
可第二天一大早,顧九思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窩在陳慕白的懷里!他從她身後抱著她,大半個手臂橫跨她的身體搭在她的腰間,睡著正香。
顧九思看了眼床頭的鬧鐘,一下子彈起來,陳慕白也跟著睡眼朦朧的坐起來,一臉茫然的問顧九思怎麼了。
顧九思急急忙忙的催陳慕白回自己房間去睡,「趁著時間還早,我爸還沒醒,你快點回去,免得再晚會兒他就起床了,被他看到就麻煩了!」
陳慕白剛開了葷哪里還把持的住,昨晚偷偷跑進她房里,抱著她又親又揉的,蹭在她兩腿之間自己來了一次才算暫時滅了火,大概前一晚她確實累到了竟然一直都沒有醒。
此刻他剛睡醒,身體里**似乎也跟著蘇醒,她臉上還帶著剛睡醒時誘人的粉紅,睡衣也被他昨天扯得歪歪扭扭,欲蓋彌彰的遮擋著什麼,反而更讓他移不開眼。
顧九思並不知道他心里在想這些,看他半天都不動,只盯著自己看就有些著急,靠近了催他,「你發什麼呆啊,快走啊!」
陳慕白的呼吸忽然亂了,下一秒便撲了過來,又親又咬的哄她,「給我一次我馬上走。」
他要得很急,她還沒準備好他就急吼吼的沖了進來,濕滑緊致的感覺一下子涌上來,他一邊急抽緩送感受著一邊滿足的輕嘆。
男人在床上的話果然不能信,說好的一次他卻沒完沒了了,她越是怕動靜大了被人听到,他便越是壞心眼的折磨她逼著她叫出來,前所未有的刺激讓她也漸漸興奮起來。
顧九思被他花樣百出的逼著泄了幾次之後有些受不了,在他身下軟軟的求他放過她。
陳慕白興奮的眼楮都紅了,哪里肯放過她,俯身含著她胸前的渾圓輕輕噬咬,很滿意的看到她顫抖著□又緊了緊,似乎舍不得般的啜吸著自己,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去含她的耳珠,在她耳邊壞笑著說了幾個字。
顧九思皺著眉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我不會!」
陳慕白笑嘻嘻的威脅她,「那我就只能按我的來了,可能就沒那麼快,你父親怕是等不到你吃早飯了。」
顧九思都快恨死他了!紅著臉皺著眉瞪他,卻讓陳慕白越發的興奮。
她實在沒了辦法,只能先滿足他。
她微微抬起腰去迎合他,身體不動,靠著小月復和大腿根部力量讓里面改變著角度,這是那位李媽媽的獨門絕技,也是顧九思學會的寥寥無幾中的其中一個。
她也只是才變換了幾個角度,陳慕白卻忽然咬住她的下巴,很快她便感覺到了體內的熱流,燙得她又是一顫。
這種結果陳慕白也是始料未及的,他也一直只是听說過,這次才算是真的領教到了厲害。她的身體熱熱軟軟的,含著他或輕或重的變換著角度,卻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一下就到達了極致!
等兩人下樓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顧過已經吃過早飯許久,在看報紙,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雖沒說什麼,可兩人眉宇間的艷色卻是擋都擋不住,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兩個人剛才干了什麼。
顧九思又瞪了陳慕白一眼,陳慕白沒皮沒臉慣了,也沒覺得有不好意思,走到顧過旁邊坐下,很自然的和顧過聊起天來。
顧九思听著听著忽然開口問,「爸,你吃藥了嗎?」
顧過狀似才想起來,一拍腦門,「哎呀,我給忘了,馬上去吃。」
說完便上樓去拿藥。
其實顧過的演技還算高明,只是看戲的兩個人也是個人高手,他上樓之後,顧九思和同樣一臉擔憂的陳慕白對視幾秒鐘後,陰沉著臉跟上了樓。
房門沒關,顧九思敲門進去的時候顧過正對著一堆藥瓶出神。
顧九思一臉凝重的看著他,「爸,您到底是忘了吃藥還是壓根不想吃?」
顧過放下手里的藥瓶,「小九,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吃藥也沒什麼用了,情況只會越來越壞,吃藥並不能改變什麼,我能撐到來見你,已經是奇跡了。陳銘墨大概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才會送我回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九思緊鎖著眉頭看著顧過不說話。
顧過的病確實如他自己所說越來越嚴重了,一天正在吃飯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拿著手帕捂住口鼻,很快合上手帕,可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三個人都看到了。
顧九思忽然站起來,拔高著聲音沖他吼,「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按時吃藥按時吃藥,你就是不听,看吧!」
說完扔下筷子 上了樓,留下陳慕白目瞪口呆,他還從沒見過顧九思這麼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他回過神就看到顧過竟然在笑,這笑容里多了些苦澀,「這丫頭害怕了,她怕我會死。她從小就這樣,害怕的時候就會亂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