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獲香回到家中,卻被兜頭潑了一瓢涼水。
巫遠川寫來一封家書,由「長天門」的專使送到白府,引起軒然大浪。
巫姬把信紙遞到白獲香手中,面無表情。「看看吧!按信中所說,娘真的對不起爹爹!」
「香兒吾妻,見字知悉。別已半載之多,甚為想念。日前栩子自陝西來,言吾妻宣布退出‘長天門’,嚇壞了他。我已告之,不許評論!不許為難!任香兒你自便!退出‘長天門’,香兒仍然是遠川的結妻子,四十余年同修仙道的情誼,怎可一朝忘懷?兒子巫德,女兒巫姬,乃婚姻的結晶,傳承著父母血脈!相信吾妻不會走得太遠,盡快一家團圓!
可人獨自上京,也做了些出人意料,振聾發聵的事情。南下為朝廷剿殺革命黨。投入新軍當了護法,背著門主策劃謀奪帝位,想當新時代的女皇。走得比香兒更遠!
兩相比較,還是京城的事情較為重要。所以為夫出了東台,在京郊買了一處莊院,雖然暗中監視著可人的一舉一動,明面上卻是為了保護她不致越陷越深。為夫的苦心,唯天可表!
香兒,野夠了,就到北京來吧!天廷里的一個本家仙長也在為夫這里,正是學習散仙飛升的大好機會,千萬不可錯過!如能帶女兒同行,更加完美!夫,遠川。字。」
白獲香知道女兒說得不錯。但長天門的修煉方式,真的讓她不堪回首。回到巫遠川身邊,那是不可能的!但父母和女兒鮮明的態度,卻令她非常為難。
白父見女兒看完信卻不吭聲,很不高興。「說話啊!遠川不愧一門之主,處事多有氣度!」
白獲香。「巫遠川再好,也不會舍棄‘長天門’,讓我回頭,決無可能!」
巫姬。「娘,你怎麼這樣子對爹爹?他哪里得罪你了?依我說,你還是去京城吧!」
白獲香。「事已至此,絕無可能!你們再多說,我就離家出走了!」
白父。「香兒,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都是一片好心哪!為了那個姓戴的小子拋夫棄女,值得嗎?」
白獲香不答,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閂上了門。到底值不值得,不僅是父親問,她也已經問了自己一千遍一萬遍,結果卻只有一個,她已經離不開戴湉了!盡管巫遠川故作大度,讓她「野夠了就到北京」去,她卻有著自己的自尊。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戴湉乃正宗的皇帝,遭遇過苦難才修煉成仙,身負統一三界的宏圖大業,無畏艱險地獨自拼搏!自己既然冥冥中與之相識,身上便多了一層責任,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同呼吸共命運。開創「帝仙門」的光輝未來。
有人在輕輕地拍門,白獲香拖了一會,拍門聲仍然不停,只得起身去打開。
進來的卻是巫姬,手捧一只茶壺,給她娘倒了一杯熱茶。「娘,別生氣!快,先喝口熱茶。」
白獲香板著臉,口氣一點也沒變。「你又是來勸娘的?出去吧!娘不用你來開導!」
巫姬陪上了笑臉。「娘,姬兒不想勸你了。幾十歲的人還玩離家出走,你羞不羞?」
白獲香把巫姬抱入懷中,雙目垂淚。「姬兒,不是娘狠心,‘長天門’的合體雙修之術,真的十分惡心!過去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想起來,真的是悔也悔死了!如果仍要待在你爹爹身邊,不僅回憶的痛苦會無法忘懷,還必須繼續看著那丑惡的一幕幕,真還不如死了的好!」
巫姬似乎已經理解。「既是這樣,女兒尊重娘的選擇,會試著幫助你說服外公外婆。娘,自從收了這封信,一家人都沒有好好的修煉,時間都耽誤了!」
白獲香。「到床上來坐下,娘給你補課。修煉怕的就是三心二意,成功靠的就是不懈的堅持!」
巫姬上床坐下。「娘,還有外公外婆呢?不如連他們的課一起補吧!」
白獲香。「不行!他們與你不在一個層次!娘傳功于姬兒,你再指導他們,方能循序漸進。」
巫姬總算明白了,笑了起來。「好!我先取得經驗,然後再當老師,過一過指導別人的癮。」
白獲香見女兒天真無邪,心中更添愛憐。她與巫姬相對而坐,雙手互握,運起「陰陽訣」的功力,修煉起來。她同樣能吸來地府的玄陰之力,與戴湉所傳的百年仙力相融解,注入女兒的丹田,再引入女兒的七經八脈,在全身不停地循環。戴湉所傳仙力來自與王母娘娘萬載仙力的融通,乃至陽之力,與地府至陰之力相融,頓時使巫姬感到全身輕松,大有飄飄欲仙之感。
白獲香感知了來自女兒體內的變化,欣喜若狂。這種修煉的速度,當真匪夷所思。一不做二不休,她也把自己的仙力輸了二十年給女兒,巴不得女兒很快就修成仙道,將來母女雙雙飛升。
巫姬竟然在須臾之間獲得一百多年的仙力,臉色頓時晶瑩剔透,像極了下凡的仙女。
白獲香滿意地舒了口氣。「姬兒,你體內百余年仙力乃戴叔叔所傳,加緊修煉,一定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