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
好狗不擋道,拜托這位狼大爺,你又不是狗,讓讓路好嗎?
純黑的毛發,毛不齊,有點凌亂。頭頂一撮酒紅色的毛,高傲地豎起來。金色的眼楮釋放出攝人的光芒。
純到極致的黑,亮到璀璨的金。
一雙金瞳,耀眼奪目,讓人難以分辨清楚他幾乎完全融入黑色的五官。
卻一看就能認出,這是天生的夜行者——狼,漠北最凶殘的沙狼。
盡管藍泅城的百姓信仰狼神,但是他們不信,中原人從來都不覺得狼是什麼好東西。
眼前的黑狼,氣勢威凌,看樣子還是只頭狼。
大家心里一凜,都躥緊了拳頭,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在原地站定。
突然听得一聲清脆的貓叫聲。牧木听見雷聲停歇,空中處處壓抑的氛圍漸漸消散,沒有了天雷的威壓,他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
李福低罵了一聲娘,該死的,這只小屁貓真會壞事。
黑狼一步一步朝大家靠近。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寒冷的天,卻冷汗直流,額頭上青筋畢現,手指捏得咯咯作響,已經做好了肉搏的準備。
突然。
「咻」地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一只利箭,直中狼身。
狼高嘯一聲,眸中金色更盛,飛身向人們撲來。
「操家伙!」董叔大喝一聲。
眾人馬上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有的撿樹枝,有的拿石頭,有的拔刀,有的揚劍……
總歸拿著個什麼防身的就是好的,赤手空拳……那是武器被人搶了!
不知誰一把抱起裝牧木的籠子,舉在手中,猛地砸向黑狼。
兄弟,你這是作死啊!
一番 里啪啦的混戰,黑狼被躲在樹根處的二娃射中一箭,武力值下降,最終負傷逃走。有三個人被咬死,其余眾人或多或少有帶了點傷。
牧木的籠子不小心被砸開,得了自由,他一溜煙跑進樹林。
使出吃女乃的勁,牧木拼了命的跑啊跑,突然腳下被人一絆,翻了個跟頭,臉朝地摔到一個肉墊上!
牧木迷糊的睜開眼楮,哪個缺德的毀他前程,跑慢了又被抓回去,那可玩完了,沒準命都沒了!
對上一雙如墨的黑眸,深得像沉寂千年的湖泊,牧木打了個冷顫,那雙眼楮像是要把人吸進去,好可怕……
牧木低下頭,發現自己正踩在人家胸膛上,左後腿有什麼東西很戳人,一看,媽媽呀,那人中箭了,他一腳把人家折斷的箭枝又踩進去一截。♀哎呦,真是作孽……
老兄,小木對不起你哦……
牧木慚愧地偷偷把腳縮回來,卻被身下的人一把扯住貓腿。
黑發黑眸黑衣,你以為你是魔王啊!
牧木默默地吐了一下嘈,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家伙,要是一狠心把他修長的前腿折斷了怎麼辦?
貓身又不能說話,牧木情急之下,只得變成人形。
赫酒雲毫不吃驚地看到,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貓變成一個可愛的瓷女圭女圭,圓圓的眼楮,粉嘟嘟的小嘴。小巧的鼻子,很秀氣。
牧木在林中急奔,衣服破破爛爛的,現在趴在前襟敞開的男人身上,像是野.戰,而且還是偷.情那種……
他的前腿之前是跨在男人的脖子上,變成貓後,就是摟著人家的脖子,左腿小腿被捏在人家手中,蹲坐在別人胸上……
赫酒雲無語了一下,眼神飄向別處。
牧木更是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胡亂解釋道,「大俠,烈士,您別害怕……那個,我不是故意要踩你的。對不起,我……我其實是一只貓。但我不是貓妖,我也不會傷人,我是一只善良的小貓,你不要害怕。額……其實那個,你剛才也看見了,我不是有意要踩你的,是你先擋了我的路對不對,還害我翻了跟頭,我沒有怪你,咱們這算兩不相欠了……」
赫酒雲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剛才受雷劫的煩悶少了一些。卻一句話不說。
「那個,你先放開我的腿行嗎?」牧木難為情地坐在他身上,小腿還給人握在手里,很不自在……
「我給你道歉行不行……」牧木看著沒有半點反應的赫酒雲,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才試探性地問,「你是聾子嗎?」
牧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說,「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說的話?」
赫酒雲狠狠地瞪了他幾眼,眼神又寒了幾分。♀牧木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腳都有些麻了,赫酒雲還是不放手,牧木見僵持不下,便自己用右手小心地去扳赫酒雲的大掌。
扳了半天,一點手指移開的跡象都沒有。
「你的手勁怎麼這麼大!」牧木皺了皺眉頭,又央求道,「你又不是啞巴,你說說話行嗎?你想要什麼?」
……
赫酒雲越看越覺得牧木很有意思,倒想知道他會怎麼辦,便不說話也不松手。
牧木以前被牧風捧在手心里的寵,哪里遇到過這種為難的情況,想了又想,才想了一個勉為其難的辦法,他十分糾結地道,「俠士,這樣吧。我以前受傷的時候,都是哥哥幫我吹吹就好了。你都流血了,我再幫你舌忝舌忝,行嗎?」
行咱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了哦……
赫酒雲奇跡般地微微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牧木如蒙大赦,爽快地開始動作,才要低頭去吹氣,又覺得不太妥當。「你的箭這麼深,我先幫你j□j。」
說完便伸著小胖手一把拽住折斷的箭尾,再次使出吃女乃的勁猛地把斷箭拔了出來。
頓時血濺當場!
牧木被射了一臉的血,見男人臉色青黑,嘴唇緊抿,額頭有薄汗冒出,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牧木心里過意不去,又把衣服撕了一小條下來,去擦赫酒雲的臉。
他從小就沒有服侍過誰,趴在赫酒雲身上胡亂地動,又扯到傷口直噴血。
「不好,血怎麼這麼多!」牧木疑惑道,「哥哥當時給我吹起的時候,都沒有流血。」
拜托,你那只是劃破手指,連傷口都要睜大眼楮才能瞧見……
牧木想了想,又忍著心疼把綠色小棉襖里面的棉絮掏出一大團來,按到了傷口上,但白色的棉絮才沾到傷口,血就浸了出來。一朵一朵的,像是小花一樣不停地冒出來。
他連忙拿手去堵血,血又從他指縫中流出來了。
無能為力。
牧木急得都哭了,哪里見過這麼多的血。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牧木一邊哭,一邊趴在傷口那里吹氣,小口小口的舌忝著傷口周圍。「對不起,吹吹就不疼了。我幫你吹吹,你還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赫酒雲無語地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他難得有些虛弱,聲音听起來更加低沉渾厚,「我都來沒有怪你,你哭什麼?」
「啊啊?原來你會說話啊!」牧木抬起頭,滿臉是淚的看著他,委屈地說,「會說話你剛才還裝啞巴,捏著我的腿不松開。」
赫酒雲沒有理他,只說,「扶我起來。」
牧木哭得聲音黏黏的,像是撒嬌又像賭氣一般地說,「你把我退捏麻了,起不來了。」
他看著赫酒雲一直流著血的傷口,心里一陣害怕,又小聲地問,「你會不會死?」
赫酒雲緩緩抬起右手,往左臂一指,有淡淡的紅光閃現,傷口的血一下止住了。
「呵呵,血止住了。」牧木咧著嘴笑起來,流出一排石榴一樣的大白牙齒,「你不會死了。」
又想起男人還在捏著他的腿,便道,「你左肩受了傷,左手還拉著我的腿,你不累嗎?快松開,我找人來救你。我是商隊抓來的小貓,剛才打了幾個天雷,又來了只狼,我趁亂逃出來了。現在我變成人,再去求他們來救你。否則你肯定會沒命的。」
赫酒雲松開了他的腿,臉色好了幾分,淡淡地道,「我死不了。」
牧木左腿得到解放,活動著右腿用手撐在赫酒雲身上,慢慢地爬起來了。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活月兌月兌的一只小花貓。
「你家住哪里?我把你送回去。」善良的牧木實在不好意思就這麼離開,畢竟人家這副慘樣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離這里有些遠,我住在藍泅城。」赫酒雲眉頭微皺,「一會兒會有人來找我。」
「哦,我不知道怎麼去藍泅城。」牧木決定和赫酒雲一起等人來救他們。
他坐在男人身邊,彼此都沒有說話。
他才有心思打量起眼前的人來,黑發黑瞳黑衣,鼻子挺直,下巴處不像自己的是尖下巴,而是像被利刃削平了似的。眉毛濃厚,像是用黑墨水畫上去的。輪廓吧,都是像用刀砍出來的……
牧木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危險,而且整個人黑不溜秋地,連臉都是用刀削出來的,肯定是小時候常常干壞事的那種……
赫酒雲見這個有趣的小男孩盯著自己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五顏六色」的……
忍不住幽幽地問,「不帥嗎?」
牧木心里本來很害怕,听他這麼一問,恐懼倒是少了幾分,自豪地說,「才不帥!黑得像碳頭,沒有我哥哥帥。」
「你哥哥是誰?」赫酒雲有些不悅地問。
「我哥哥是最帥的老虎。」牧木一提起牧風,便十分崇拜。
「……」赫酒雲雖然不滿別人說他不帥,但是見這個小胖貓前言不搭後語,不過是個十歲孩童,也不跟他計較。
常人看不出,他倒是一眼看得出這只小貓只有五十年的修為,也就是十歲。
赫酒雲天劫將至,算得藍泅城附近的小樹林是他躲天雷最適宜的地方,不料卻恰逢商隊途經這里。
最後一道響雷威力是最強大了,天眼不傷凡人,赫酒雲便跑到道中央,老天留情不傷及無辜百姓,赫酒雲雖承受三道天雷,傷勢倒不是特別嚴重。
哪個不長眼的射了他一箭!跟那群愚蠢的凡人打斗害得他落荒逃跑,還被這只小貓踩了一腳,才狼狽如斯。
牧木看著赫酒雲的臉越來越黑,不禁擔憂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沒事吧?臉這麼黑。」
赫酒雲不屑回答他,把頭偏朝一邊。
他突然說,「我的人來了。」
牧木好奇地往四周張望,「沒人啊。」
「哥哥!」一漂亮的紅衣女子身後帶著一群「壯士」急急朝這邊奔過來。「原來你在這里!」
赫酒蓮帶著堡內的守衛等在樹林外圍,他們的修為遠不如赫酒雲,只得遠遠避開。待天雷一撤,便來尋找赫酒雲。
「毛頭小子,竟敢傷我哥哥!」赫酒蓮看到牧木臉上的血和赫酒雲肩上的傷,大聲呵斥著一掌把牧木拍飛。
牧木撞到了樹干上,嘴角吐出口鮮血,暈了過去。
「蓮兒不得胡鬧!他剛才救了我。」赫酒雲沉著臉說道。
赫酒蓮見哥哥生氣了,便小聲道,「我以為他傷了哥哥嘛。」
「你、你,把他抬回褒中醫治。」她指了兩個守衛,吩咐人把牧木抱了起來。
赫酒雲看了昏迷的牧木一眼,才說,「回沙城褒。」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