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纏綿過後,唐一和牧風之間處在一種詭異的和諧狀態。♀
即便是做了最親密的接觸,兩人之間似乎還隔著一層紗,誰也不特意去捅破。
將近黃昏,唐一在院中的高木架旁邊,拾掇著圓箕里曬了一天的藥材,牧風蹲在籬笆牆邊熟練的殺著兔子。
先把兔子打死,掛住它的兩顆大門牙迅速地從嘴開始剝皮,剝到脖子,然後猛地往下一拽像月兌衣服一樣,眨眼便把兔子剝得精光,牧風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也染了血。
唐一脊背一僵,看牧風那麼熟練凶殘的手法,莫名想到那天牧風扒他衣服的狠勁。自己落在他手里的時候,是不是也像這只可憐的兔子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而牧風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壓倒自己的?僅僅只是想要獲得征服一個看起來比他更加強壯的男人的成就感?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可笑而愚蠢的做法想要戲弄自己?……
牧風開始主動做飯洗碗,做家務,話依然很少,唐一卻覺得他溫柔了許多。雖然如此,他們卻沒有再親熱過。這讓唐一更加的郁悶。
是的,上次只有他自己說了喜歡牧風,而牧風並沒有明確的回答什麼,自己就傻不拉幾的被人吃干抹淨。
唐一看著牧風低著頭,認真的清洗兔子身上的血,清理內髒,銀色的頭發遮住了他半邊臉,看不見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內心。
牧風一直感知到強烈的視線鎖在自己身上,見那人似乎看上癮了,不由無奈的轉頭問,「怎麼?看什麼?」
唐一一怔,從漫無邊際的冥想中收回思緒,不假思索地說,「你殺兔子的手法,很熟練,也很凶殘。」
「殺習慣了。」牧風淡淡的轉頭,不再言語。
殺習慣了?唐一腦海中關于牧風不是人的疑竇又忍不住浮現出來。
還有那只牧風了如指掌的小貓到底是何方神聖?
唐一心中不斷地掠過一只白□影,撓得他渾身都不舒服。
「明天是藍泅城一年一度的木易齋節,熱惱得緊,呆在家里都快生出病來了,我們去看看如何?」
「好。」牧風低著頭隨口應了一聲。
唐一補充道,「木易齋節是由沙城堡舉辦,屆時魚龍混雜,人山人海,堡中戒備可能會松懈一些,你可以趁機潛入。」
牧風聞言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的欣喜一閃而逝,淡淡地道,「多謝。」
唐一一直盯著他,精準地撲捉到他臉上難以掩飾的歡快。
原本他十分不願意牧風找到牧木的,現在卻迫切地希望立馬見到那只在牧風心中穩居第一的小屁貓!!看看到底有何不同,是多只耳朵還是少只腿!
牧木躺在寬大的木椅上,猛地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切!」赫酒雲睡在他旁邊的榻上,「打一個噴嚏是有人想念你,打兩個人噴嚏才是別人罵你。」
赫酒雲才不會說,他在想今天白天,在風墟沙漠里那個讓他情不自禁的吻。
可是牧木才十歲,對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動情,是不是太過可笑,赫酒雲認定自己只是一時間意亂情迷,一定是牧木勾.引他的!
「那一定是我哥哥在想我。」牧木想到好久不見的哥哥,不禁悲從中來,沮喪地說,「我說過,要等我成為最厲害的貓王的時候,才回去找我哥哥的。」
赫酒雲不止一次地從牧木口中听到他的哥哥,心里有些發堵,不屑地道,「你哥哥很了不起嗎?有我厲害嗎?」
牧木更加不屑的說,「那是!我哥哥可是最厲害的老虎!你要是見到他啊,還不得夾著尾巴逃跑呢!我哥哥還會做飯,他做的魚很好吃,不像你,只會吃不會做!我哥哥還幫我洗衣服擦鼻涕幫我洗澡,教我打獵教我法術!」
赫酒雲不服氣地說,「那你哥哥會幫你舌忝毛嗎?會幫你洗牙齒嗎?」赫堡主偷換概念地把親吻小木變成幫他洗牙齒,逃避心中那不可思議的悸動。
「不會啊。」牧木理所當然地說,「你會的都是我會的,我哥哥會的都是我不會的。我都會了,你會不會有什麼關系,說來說去還是我哥哥更厲害。♀」
赫酒雲不甘心地湊到他身邊,「我洗牙比你自己洗得干淨多了,而且我幫你舌忝毛能舌忝到肚子,你自己夠不著啊。」
「哎呦,不跟你說了!」牧木不好意思地側過頭,不看赫酒雲像大狗一樣的眼神。「我要睡覺了。」
「我幫你洗牙好不好?」赫酒雲死皮賴臉的舌忝了一下牧木的臉蛋。
牧木干脆一句話不說了,閉上眼楮假裝睡覺。
赫酒雲偷偷地親了他的唇一下,才志得意滿地把他抱上床。
「明天一定讓你威風八面!我帶你祭祀去~」
牧木原本準備好好想念一下自己的哥哥,被赫酒雲一通攪和,愁緒倒是消散不見。
***
牧風習慣性的上床,抱住唐一,然後睡覺。
以前唐一都是開開心心地回抱他,講著他年少時在中原的風流韻事,牧風安靜地听著他說,時不時插上一句來表示唐一不是在唱獨角戲。
今晚唐一沒有像往常一樣絮絮叨叨,手腳不安分地在牧風身上移動。
夜里兩個人都能看清對方的眼楮,彼此都心照不宣。
唐一看到牧風的灰色眼楮逐漸變藍,雖然比較晦暗,但卻清楚的說明牧風對自己的挑.逗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此刻唐一無比的慶幸牧風有一雙比心更加誠實的眼楮,它能毫無保留地反饋出牧風隱藏的欲.望。
「難道你是柳下惠?」唐一把手伸到牧風的褻褲中,握著已經半硬的物事調笑道。
牧風看著他,心里的滋味難以言說,何苦呢,這是。
「唐一。」牧風低嘆一聲,按住了唐一的手,「不早了,睡覺吧。」
唐一突然十分惱怒起來,猛地掀開被子,靠坐在床頭,哪見剛才做小伏低的討好,他的眼神犀利如往昔,「牧風!你給我說清楚!不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我唐一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憐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做這種曖昧的姿態!是男人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麼?」牧風無奈地笑出聲來。
唐一憤怒地說,「你坦白告訴我,你到底在找什麼?不要藏著掖著,你若是不喜歡我,盡可離開,那一個月的期限完全可以作廢!我們好歹有一場露水情緣,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一次,權當斷了這段可笑的感情。」
「我在找我弟弟。」牧風笑著說,「而且,這段感情並不可笑,問題不在你,在我。」
「你之前說找的是貓,如今又說找弟弟。」唐一嚴肅地道,「我希望你不要欺騙我,老實說,你到底是不是人!」
牧風這次回答得尤其迅速,干脆地說,「不是。」
唐一心中一驚,自己的猜測被證實,一時難以接受,「那你是什麼?」
「說出來怕嚇到你。」一直不愛說話也不愛笑甚至稱得上冷漠的牧風此刻卻笑得開懷,「我是一只老虎。」
听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答案,唐一差點笑出聲來,心中僅存的一絲害怕也煙消雲散。「你在說笑嗎?」
「你不信?」牧風反問道。「不是前一刻還說喜歡我嗎?連相信我都做不到?」
「不是不信,只是難以置信。」唐一解釋道,「眼見為實。」
「哦?既然你這麼想見的話,我就答應你咯。」牧風輕笑著,突然一道刺眼的白色光閃爍,唐一猛地閉上眼楮,再睜開時,看到床下站著一只巨型的花斑老虎。
唐一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好歹曾經還弄死了皇帝,看到眼前龐大的老虎不禁嚇得冷汗連連,差點癱軟在床上。
這就是終日與他同榻而眠的人吶,竟然真的是一只老虎!!牧風沒有開玩笑,他真的不是人!
常言道,猛虎在側,豈能安睡?
唐一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勇氣來,他壯起膽子喚道,「你真的是牧風?」
「嗯。」是牧風冷冷淡淡的聲音。
唐一沉默了,似乎在消化這個讓人難以講接受的欣喜。
愣了半天,他突然抬手,毫不掩飾地擦了擦自己額角的冷汗,笑著說,「你可以變回來了。」
牧風的視線沒有離開過他的臉,看著他精彩的表情,震驚、害怕、欣喜?
「你不怕我?」牧風低低地問,聲音多了一絲渾厚。
唐一軟倒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屋頂,傻笑道,「剛開始怕,現在不怕了。我唐一此生有幸,竟然敢挑逗老虎……」
他突然轉頭問,「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跟我上床的?上次我沒有滿足你?」
牧風沒想到唐一如此犀利,對他十分無語,便學著唐一的語氣笑道,「是也不是。」
唐一突然跳下床來,站著老虎面前,卻直到牧風的胸前,嘆道,「你竟然這麼高!」
「我還有一個問題。」唐一模著下巴問,「你弟弟為什麼會是一只貓?」
牧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他是不是你親弟弟?」唐一既然堅定的自己的心,自然要打听好情敵的信息。
「是。」
唐一松了一口氣,牧風這麼在乎他弟弟,一定是哥哥對弟弟的疼愛之情。
牧風是一只十分漂亮的老虎,黃黑相間的毛色無風自動,唐一忍不住伸手模了一下,十分柔軟。
「我撿到你的前一天夜里,我听到了二十五年來從未听過的虎嘯,淒厲絕望。」唐一把頭抵到老虎的胸前,低嘆道,「為何你如此冷漠,又如此哀傷。」
對于唐一的感情,牧風不討厭,卻也沒有多熱烈。
他低下頭蹭了蹭唐一的脖子,「給我點時間,至少要找到我弟弟。」
「好。」唐一突然伸出舌頭用力的舌忝吻牧風的胸膛。
「……」牧風猛地退開一步,「不要挑戰我。」
「如果我偏要呢?」唐一固執地說,此刻他很想被人狠狠貫.穿,享受被充實那刻毀滅般的快.感。
牧風不為所動,唐一與他僵持了半天,突然開始月兌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地月兌到一絲.不掛。
唐一的手覆到了胯間高昂的凶器上時,牧風打斷了他,「你確定要玩人獸?」
「我沒那麼重口,你變回來。」唐一手上動作不止,熟練地自.慰起來。
白光一閃,唐一猛地被帶到了床上,牧風粗暴地壓上了他。
「是你自找的!」
唐一毫不示弱的說,「我只是想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實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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