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輝帶著兒子在場中慢慢地走了一圈,和幾年沒有見面的熟人、朋友打個招呼,問個好,聊聊彼此的近況,同時將兒子介紹給這些人認識。趙瑾瑜發現,陳立輝在外人面前,好像整個人的體溫都下降了兩度,很好的詮釋了鐵血軍人的某一面。
走完一圈以後,陳立輝問道,「君昊他們幾個人在二樓,你要不去看看?」
趙瑾瑜想到下面這些男男女女談論的話題,覺得還是和陳君昊他們在一起更輕松些,便說道,「我去二樓看看君昊。」
趙瑾瑜轉身就向二樓走去,剛上到二樓,就有一個侍者迎上前來,「瑾瑜少爺,請問有什麼幫到你的?」
「請問君昊他們在哪邊?」
「請隨我來!」
陳立軒這座建在半山腰的三層別墅,他平時很少居住在這邊,更多的是用來舉辦各種宴會聚會,二樓也主要是休閑娛樂類的休息室,陳君昊他們露了面,該問候的人問候過了,一幫人不耐煩在下面應付那些大人,早早就跑到上來了。
侍者帶著趙瑾瑜來到一間休息室前,剛才帶路的侍者上前敲敲門,里面很快就有人將門拉開。
推開門一看,是一間台球室,中間擺著張台球桌,旁邊或站或坐□□個精心打扮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女,看年紀趙瑾瑜就知道應該是和陳家關系較近,且聯系較緊密的小輩,剛才都已基本在下面見過面了。
如同陳君昊兩年前正式進入社交圈,每個大家族的子弟到這個年紀都是如此,早早就開始拓展自己的人際關系,經營自己的人脈,為以後自己繼承家業打下基礎。
陳君昊一看到站在門前的趙瑾瑜就大聲說道,「你也太慢了,怎麼這麼久?正等著你呢!」邊說邊向迎了幾步。
「你剛才不也在下面看到了嗎?父親帶著我和那些人打招呼,走不開。」
「我剛才在下面就想問你了,你大過年跑什麼地方了,才不過一個星期,看著瘦了不少?」陳君昊邊走邊問道。
趙瑾瑜覺得這次的事也不是一點都不能說,便輕聲說道,「去我師傅那邊看看,還有父親的身體要徹底恢復還差幾種草藥,順便去找了找。」
陳立輝雖然現在能和普通人一樣行走,但陳君昊听趙瑾瑜說過現在並不算是徹底恢復,現在一听有關他二叔的事,忙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找到沒有?」
趙瑾瑜點點頭,「就是為了找這這些草藥,所以才到今天才回京都。」
林俊熙在另一邊大聲叫道,「我說,你們兩兄弟在說什麼呢,陳君昊快點過來,別是看著這局快輸了就想耍賴吧?」
「切,小爺剛才是讓著你,耍什麼賴?」
「那就好,到你了!」邊說邊走到趙瑾瑜身邊,「前兩天本來還準備找你出來玩,君昊說你有事去外地了。」
「嗯,有點事要辦。」
趙瑾瑜和林俊熙說了幾句後,又和室內其他人相互問候了一圈,才到一旁坐下。
這間休息室的人,能被派來參加陳家宴會的,不管男女在家族里都有一定分量,有很多更是作為家族繼承人來培養,說個個是人精也不為過。對于趙瑾瑜的身份個個都是心知肚明,更有人頗有些不以為然,可是不管他們心里怎麼想,看到陳家上下對趙瑾瑜的稀罕程度,就容不得他們輕忽,並且將這種態度擺上台面。
再有一點,其實趙瑾瑜除了身份上有讓人垢病的地方,其它方面真是讓人無可指責,實在很容易給人好感,所以他坐到一邊後,很快就有人也坐了過來。
趙瑾瑜看著走過來坐在自己旁邊的胡夢瑤,看著她明顯有話要說的架式,也沒有主動開口,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胡夢瑤小小的糾結了一會,才開口說道,「說起來我早就認識了,只是以前不知道你是陳叔叔的兒子,」看著趙瑾瑜沒有開口的意思,邊繼續說道,「我也在京大讀書,說起來算是你的學姐,英文系大二的。」
趙瑾瑜听她這說話,便順勢說道,「學姐好!」
看著胡夢瑤臉上的表情,趙瑾瑜有了不好的預感,「我就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其實不單是我,其實我們很多女生都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了,還是特煩那個曾月妮才會這樣說?」
「怎麼,曾月妮得罪你了?」听胡夢瑤這樣說,趙瑾瑜沒有回答也的問題,只是好笑的問道。
胡夢瑤頗為不屑地說道,「得罪我,她敢?」很快又一臉八卦的追問,「今天難得踫到機會,說說唄,學弟,省得我們猜來猜去。」
「我現在才十七!」
「喂,到底是還有是沒有呀?」
「有什麼?」
陳君昊邊問邊趴到趙瑾瑜的肩上,「瑤美女問你什麼了?」
「學姐正在關心我末來另一伴,」趙瑾瑜笑著說道。
陳君昊一听他說起,馬上想到剛才他還沒有進來的時候,胡夢瑤說起的,在京大有關他未婚妻的傳言,也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有未婚妻了?」
趙瑾瑜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叉開了話題,「君昊,怎麼不打了?」
陳君昊還沒來得及開口,林俊熙就在一旁哈哈大笑,「手下敗將,知道爺厲害了吧,記得明天請我們呀!」
陳君昊左手摟著他的脖子,右手指著林俊熙對趙瑾瑜說道,「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就將那家伙一桿清了,你看他贏了兩局就囂張起來了樣子,兄弟你一定要給我出了這口氣!」。
李珞也在一旁笑著說道,「明天的飯局已經有君昊負責了,要不再來幾局,開學還早呢。」
一听這個話,剛坐到沙發的陳君昊向後一靠,「也就你們還要等到元宵節以後才開學,唉,我們幾個過兩天就要去學校了,還早什麼呀。」
他說完以後,滿臉的郁悶,旁邊還有幾個正在讀高三的,一听這話,頓時唉聲一片。
趙瑾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笑鬧,比較剛才在下面的時刻謹慎小心,和這些年輕人在一起心理上放松了很多。
下面的宴會大廳一角,同在京大讀書的陶廷海想著剛剛上樓的趙瑾瑜,心里一直為沒找到機會和他說上話感到可惜。他是听人說趙瑾瑜家境很好,但從沒有想到將他和京都陳家聯系起來,雖然他不姓陳,可是看看陳家人或者和陳家比較親近的人對他的的態度就可以看出,趙瑾瑜在陳家,地位可不算低。
剛才陳家二少是帶著趙瑾瑜和場中的不少人打過招呼,能讓他親自上前打招呼的不是那些大家族的,就是和陳家關系比較親近的。
不說陶廷海,就是帶著他來的人,也沒機會直接和陳家二少說上話。本來他還想著距離宴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總能找到機會說上話的,沒想到趙瑾瑜這麼快就上二樓了,只能等回學校以後再看了。
知道有這一層關系,以後總能找到機會的,想到趙瑾瑜的藍球打得好,如果能找機會將他拉到藍球社,到不失為一個接近對方的好機會,陶廷海想到這里,不由暗自點頭。
影視小說里,宴會中總是會發現什麼潑酒陷害呀,明目張膽的使一些讓人看著都讓人智商著急的小動作,什麼隨便站在哪里都能听到什麼驚天秘密、**的,這些在現實生活中發生的概率真是非常非常的小,最起碼陳立軒舉辦的這場宴會,沒出現什麼讓人不愉快的事,很順利的結束了。
陳立輝婉拒了弟弟留宿的好意,想到兒子這幾天應該休息的不是太好,下午到家也沒有休息就開始忙,看看時間差不多後,就帶著趙瑾瑜提前離開了。
坐在回去車上,陳立輝看著瑾瑜,「今晚怎麼樣,還習慣吧?」
「還好吧!」
至于能不能適應就不用問了,陳立輝看得很清楚,只要瑾瑜願意,今天這樣的場合,他能比自己做得更好。
兩父子相認也有小半年時間了,陳立輝對自己這個兒子也算有一些了解,發現他在面對他人的時候,特別是對著外人的時候,只要他願意,他臉上在不同場合展露出的各種不同禮儀式的笑容,毫不夸張的說,用完美無缺來形容都不嫌過,且他的笑容還一點不讓人覺得敷衍,只會讓人覺得親近、自然,使人好感頓生。就算今天第一次參加這樣正式的宴會,他臉上的笑容也完全不受影響,只會讓人感覺大氣,沉穩。
陳立輝想的確實沒錯,前世趙瑾瑜就是皇家宴會都參加過,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就算在這里是第一次參加,也不會怯場,至于習慣如否,也只看是否有必要。
「我過兩天就回部隊,四合院那邊就交給你,以後周六、周日或者平時有空的時候,都可以過去,別讓房子空在那里。」
趙瑾瑜想到這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陳立輝又是一番好意,便點點頭。
陳立輝看他點頭繼續說道,「你現在還不滿18,沒辦法拿駕照,我走以後把王強留給你,平時出行也方便,有什麼事也可以找他。」
「讓王叔回太爺爺那邊吧,我這邊也沒什麼事,多是在學校,就是要過去四合院那邊也可以叫車,實在沒有必要。」
陳立輝想到兒子的宅屬性,只能暗自嘆氣,「這樣也行,不過以後你如果要用車還是可以找他,或者打電話給你三叔也行。」
想到這次帶回來的草藥,應該不是這一兩天就能處理好的,便問道,「這次帶回來的草藥,處理好還要一些天,支時是我送給您,還是您自己回一趟京都?」
「我都兩年沒回部隊了,剛過去肯定沒空回,你要上學的話讓王強或者其他人跑一趟就可以。」
趙瑾瑜想到那好不容易帶回來的草藥,還是搖搖頭,「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到時我再給你確診一下也好,是不是不方便進去?」想到陳立輝服役的部/隊特意問一下。
「不會,你有興趣的話正好可以進去看看。以後有什麼事不好處理的事,打電話給我,或者找你三叔或者小姑父都行。」陳家其他人都在部隊,只有這兩個人在外面,找起來比較方便。
說完以後,陳立輝想到兒子的性格,再想到他讓人有些膽寒的武力值,又覺得不過是白吩咐一句。
兩父子一路慢慢聊著回到四合院,照往日一樣,早早就休息了,完全不去理會陳立輝突然站立起來以後,在陳家對頭那里引起的巨大震動。
陳立輝現在還只是一個上校,但因為他當時是在任務中身受重傷,並且還因為那次的任務榮立一等功。他這次回到部隊,明眼人都知道,升職是肯定的,那個幾方勢/力都沒有坐穩的位置,看來最終還是要落到陳立輝手中,還真是讓人不憤又無奈!
陳立輝沒有理會其它,在第三天一早就離開了京都,回到自己一直眷戀的綠色軍營,而趙瑾瑜也緊隨其後,再次返回了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