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覺得自己太過于單純了,怎麼會對趙晸動情,趙家高高在上,又怎麼是她這麼一個卑微的人能夠高攀的呢?
宋詩晴呵呵地笑了兩聲,漆黑的地下室安靜地詭異,她突兀的笑聲讓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終究她還是放下了擔心,毫不猶豫地將饅頭往嘴巴里面送,就算里面下了毒又怎麼樣?她突然間覺得什麼都不怕了,甚至在想,如果死掉了是不是就會好了。
死掉了的話,就不用再呆在趙家被人折磨,死掉了之後,就不用來承受這難受的人生,死掉了,就一切都會好的。
她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絕望地在想,就算是死掉了又怎麼樣呢?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人會為她的死亡而難過的吧,或許到時候連一個送葬的人都沒有,會被拋尸野外,被野狗吃掉。
越想越是膽寒,詩晴用力地咽下了一大口饅頭,求生的****,讓她狼吞虎咽,饅頭很快就被吃得精光。
她不能夠死掉,就算活在這個世界上覺得自己很是悲哀,很是難過,但也不能夠死掉,不然就對不起生她的母親。
可是一想起母親,她的心就涼了半截,宋嬈從來都不會對她好,有些時候,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宋嬈親生的。
總是對她打對她罵,不讓她上學,差遣她去打工賺錢,一不如意,就拿她出氣。
這樣的母親,詩晴又冷笑了兩聲,為了母親活下去完全就沒有一定的必要,她蜷縮在角落,絞盡腦汁地在想,她要活下去的理由是什麼?
是祝聲嗎?她對祝聲的感情真的是愛意嗎?其實詩晴或許是知道的,她對祝聲有著一種依賴,那種依賴來自于她缺乏的安全感。
而祝聲偏偏是一個能夠給她溫暖的男人,所以她會貪戀他,但那到底是不是愛情的愛,她並不能夠完全肯定。
閉上了眼楮,或許祝聲就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吧,她的思緒陷入到了幻想當中。
她在想著,有一天,她和祝聲結成夫妻,祝聲溫柔寵溺地照顧著她,和她一塊兒慢慢地變老。
在午後的陽光當中,她依偎在祝聲的懷抱里面,安然地等待著時光的流淌,她和祝聲會講過往的故事,會咯咯咯地傻笑。
想想真美,她大概只能夠抱著這個念頭活下去了吧,這大概就是她活下去的動力了吧。
詩晴在嘴角輕輕地念著祝聲的名字︰「祝聲,祝聲,祝聲……」
努力地想要想起祝聲溫暖的臉龐,可是腦子里面突然間就竄出了趙晸冷冰冰的臉,那張臉帶著憤怒盯著她。
她被嚇得睜大了眼楮,卻在回過神來之後不得不苦笑,趙晸是何其人物,怎麼是她高攀得了的,再說他如果真對自己有感情的話,怎麼會見死不救?
她都快要被這漆黑的地下室折磨地沒命了,可是趙晸呢?他現在在哪里?
心中的憤怒慢慢地劃開,卻迷糊了眼楮,分不清到底是在想念還是在憤恨。
趙冰靈關了房門,看著毫不猶豫地走進房門的祝聲,嘴角滿是得意的笑容,她緩緩地靠近祝聲,手是環過祝聲的腰間,小女人姿態盡露。
對于趙冰靈這突然的舉動,祝聲充滿了憤怒,想要將她給推開,但是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打听到詩晴的下落。
「冰靈,你發給我的照片是在哪里拍的?」祝聲緩緩開口,溫糯的聲音掩藏著焦急。
他收到趙冰靈發的照片,那上面是詩晴被纏著繩子,滿臉蒼白的樣子,那樣子看上去好可怕,感覺詩晴像是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羽毛,感覺那羽毛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
看著照片的時候,祝聲就慌亂了,他給趙冰靈打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卻充滿了得意地問他想知道的話,就來這里。
這里是酒店,五星級酒店的豪華房間,裝飾典雅而奢侈,趙冰靈約祝聲來這里,祝聲大概已經知道是要做些什麼,畢竟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先不說照片的詩晴,如果你讓我滿意的話,我就告訴你。」趙冰靈湊上了祝聲的脖子,沖著他的脖子落了一吻。
對這個女人,起先沒有討厭的感覺,可是這一刻,祝聲突然間覺得她很討厭。
本來是想要慢慢地來,慢慢地逼迫趙冰靈說出詩晴在哪里。
但是看樣子,他不能夠慢慢地來,不然會出事兒,萬一詩晴有個三長兩短,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祝聲的手臂環繞上了趙冰靈的腰間,他的這個舉動,讓趙冰靈充滿了欣喜,她趙冰靈好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和祝聲同在一個房間,他不可能不動心的。
趙冰靈正在得意想著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大力將她給壓制在了牆壁上,祝聲的臉冷冷的,那張好看的臉上泛起了冷光的樣子,讓趙冰靈有些不安地顫抖了下肩膀。
「祝聲,怎麼了?」趙冰靈小心翼翼地問。
祝聲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想要用詩晴來威脅我,但我告訴你,這樣的威脅對我來說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對詩晴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要你的命。」
冷冷的話語,冰冷的威脅,明明看上去孱弱的祝聲,怎麼會突然間有了王者的霸氣,他的這副模樣,嚇著了趙冰靈,也讓趙冰靈驚喜,讓她覺得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是有魅力。
祝聲放開了趙冰靈,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身後的趙冰靈盯著他,大聲地喊︰「祝聲,你別走,你不想知道那個女人在哪里了嗎?祝聲,你回來,你別走……」
祝聲沒有搭理趙冰靈,他拿出手機,冷冷地沖著手機問︰「找到了沒有?」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找到了,在趙家的地下室里。」
趙家可真是夠過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詩晴那麼善良那麼可愛的一個女人,非要被他們給折磨死了才肯甘心嗎?
上一次,詩晴絕食的模樣,讓祝聲覺得心疼,他沒有帶走詩晴,是因為詩晴對他說想要了弄清楚,到底她的母親欠著趙家什麼。
而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將那個女人一個人丟在趙家,上一次沒有能夠將她給帶走,已經讓祝聲覺得疼痛難受,他再也承受不了那樣的愧疚和自責,再也不想將她一個人丟在黑暗的角落里,再也不想。
祝聲開車往趙家的時候,喊了很多的人,那些人在他前一步到了趙家,所以她到的時候,沒有人阻攔,暢通無阻的他被人引著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心止不住的顫抖,那地下室的光線暗的要命,又潮濕地要命,詩晴是一個女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呆著,身體會受不了的,說不定還會落下一身的病。
身旁的人開了等,剛剛都還昏暗的地下室,瞬間亮堂了起來,祝聲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詩晴。
他的心痛得快要透不過起來,他緩緩地邁動著腳步,一點點地往詩晴的方向靠近,在詩晴的面前,他緩緩地蹲了下去。
顫抖著手,踫觸著她的肩膀,感覺她會隨時碎掉,隨時從他的面前消失一般。
感覺到了有人踫觸,詩晴緩緩地抬起頭來,餓了很久的她,臉色蒼白,失血的白,讓人感覺她隨時都會從這世界消失一般。
祝聲的目光和她的目光撞擊在了一塊兒,感覺到她的目光里有些微餓欣喜,下一秒,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將她抱住。
顫抖著聲音對她說︰「詩晴,你受苦了,詩晴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餓的無力的詩晴,躺在祝聲的懷抱,突然間覺得很是溫暖。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在他的懷抱里憋了好久,憋出了兩個字兒︰「我餓。」
祝聲放開了她,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給她保證,我帶你吃東西,現在就去。
沒有走兩步,詩晴就覺得頭暈暈的,下一秒,她整個人重重地往祝聲的懷抱當中栽倒了過去。
祝聲驚恐地將她給抱住,焦急地沖外面的人喊︰「救護車,趕快叫救護車,趕快。」
趙冰靈還在郁悶的時候,接到了管家的電話,管家說祝聲帶了很多的人,將家里的保鏢制住,帶走了宋詩晴。
這消息,讓找冰冷感覺是被人打了一個棍子一般,痛得發愣。
祝聲為了那個女人,倒是肯豁出去,可是她趙冰靈絕對不是一個吃素的主兒,這仇,她必須要報。
想起了趙晸,于是趙冰靈打了個電話。
趙晸頭暈暈乎乎的,緩緩蘇醒過來,就看見面前站了一個穿著淡綠色長裙的女人,這女人他記得,是和他一塊兒去參加宴會的人。
「我在哪里?」趙晸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環顧著面前陌生的房間,充滿不解。
「少爺,是我帶你回來的,你已經在我這里呆了六天了。」女人不緊不慢地說。
六天?趙晸的腦子嗡嗡作響,他怎麼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呆了六天,而自己卻還不自知。
憤怒的她擰了眉頭,盯著沖他微笑著的女人,下一秒,他的手掐住了那女人的脖子。
冷冷地質問︰「說,我怎麼在這里?你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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