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來過在淵?」蘇逸聞言心中一動,再看時,白衣女子已經帶著桃笙兒不知去處。♀
蘇逸將墨玉從脖間取下,墨色的玉佩上暗淡無光,帶著一絲溫熱,看上去平淡無奇,上面雕刻著看不懂的圖案,像是星雲,又像是河海,仔細看來竟然有點古樸渾圓的感覺。
「這塊玉佩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蘇逸捏著玉佩,看著四周的虛空,沒有一點頭緒。
「可惜神魂無法出竅,不然倒是可以探索一番。」蘇逸嘗試了下神魂出竅,依舊受到壓制,白衣女子深不可測,似乎不受這里規則影響。
虛空似乎永無止境,蘇逸大部分時間都在漫無目的的走動,白衣女子既然說這里有他的機緣,他也好奇那人留下了什麼,手中的玉佩溫熱,按理說這東西是兮兮的,與自己無關,佩戴在身上這麼久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要說有什麼秘密,恐怕早就研究透了,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來這里,只是沒說為什麼,命運洪流什麼的听不懂,既來之則安之,修行剛踏出了第一步,想太多只會杞人憂天。
將玉佩放在鼻尖,索性躺在虛空之中,閉目沉思起來。
虛空寂靜無比,讓人心神平緩。
「咦,這是什麼!」
偶然間睜開眼,蘇逸發現透過玉佩,看見的虛空大有不同,漆黑的虛空中竟然布滿星雲,一顆顆星辰閃爍,忽明忽暗。
蘇逸將玉佩從眼前拿開,星雲消失,虛空還是一片茫茫。
「果然是玉佩的問題!」蘇逸反復試了幾遍,發現這或許這才是虛空的本質,星辰似大海,浩瀚無邊。
「莫非是那人在玉佩中留下了什麼,不對,玉佩平日無恙,只有透過它看這片虛空的時候才會看見星辰。」
蘇逸將玉佩放在眼前,認真觀摩起來。
「億萬星辰,那是什麼身影,身與天齊!」
透過玉佩看去,茫茫星空里,無數的星辰在閃爍,蘇逸不停的變化著位置,忽然看見一道身影佇立在天盡頭,那道身影高大無比,幾乎身與天齊,伸手間竟然摘取天上的星辰。
「莫非是那個男子!」
蘇逸有種感覺,那道身影一定是男子留在玉佩里的殘影,陰陽佩記錄了下那驚人的瞬間。♀
立身天與地,負手摘星辰。
忽然無數的流星墜落,天火縱橫,地石翻滾,男子立身天地之間,放佛唯一的支柱,所有的流星還未到他身旁就已經碎裂,那身長袍仿佛萬劫不侵。
這種蓋世的神通,難怪驚蟄巔峰度過八次雷劫的高手都要潰敗,簡直無可匹敵,讓人不戰而怯,那道身影佇立在那兒,就像亙古永存,並沒有隨著時間磨滅,而是與世長存。
蘇逸終于看清星空下的那個人了,身均體勻,面白無須,整個人好像玉一樣,大概三四十歲的模樣,一身長袍,瀟灑而沉穩,仿佛一代大儒,舉手間氣質儒雅,面容和自己有八分相像。
可是蘇逸現在已經是神魂出竅的高手了,再看一眼那男子又是另一番形象。
你看見他在那里,卻又仿佛不在那里,像是上天的神王降身而來,君臨天下,哪怕億萬星辰墜落也不能沾到他一片衣角。
他在那里,就是一片天地。
尤其是那雙手,有如羊脂白玉,卻能輕易間摘取星辰,擁有者世界最為可怕的神通力量。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到全身都在興奮,難道我是在渴望那種力量。」
蘇逸神魂忽然從肉身中跳了出來,隨著念頭升起,緩緩的飛上天來。
「轟!」
不再是那片虛空,無盡的星辰放佛大海,神魂不再受到壓制,而是一直往天上而去,沒有冰冷刺骨的寒風,甚至連一絲聲響都沒有,明明看到遠處無盡的星辰墜落,卻沒有一點感覺。
一瞬間,蘇逸感覺無比的暢快,那是一種來自神魂深處的暢快,立身天地之間,無拘無束的飄飛,自己有種感覺,只要飛得更高,一定可以觸模滿天的星辰。
「嗯?」
忽然蘇逸停了下來,他看向那個男子,那人也看向了他,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兩人之間足足有數里的距離,卻仿佛只有一步之遙。
那男子轉身過來,眼神投來,蘇逸頓時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星辰大海一般壓在自己心頭,心神猛地一震,仿佛要被壓碎一般。
只一個眼神,就讓人神魂動蕩,無法安穩。
「你來了。」
男子只說了一句話,卻仿佛等待了幾個紀元。
又是這句話!
蘇逸已經是第二次听到這句話了,第一次是白衣女子,第二次是眼前的男子。
他也在等我?為什麼他會知道我來這里,難道是因為玉佩,莫非他還活著,不可能,看得出來那只是一個念頭,或許留在玉佩中,只是為了說這句話。
蘇逸可以料定,那只是那個人的一個念頭,如果是那人真身在這里,或許一個眼神就能殺死自己。不過哪怕就是一個念頭,也是毀天滅地的存在,負手摘星辰,曠古絕今!
「你是誰?」
蘇逸定了定心神,看向那個男子。
長袍男子並沒有說話,只是嘴唇嗡動,頃刻間,數顆星辰化為湮粉,身子微動,已經行走到萬里之外,再看時,已經在蘇逸身旁。
蘇逸有種神魂被禁錮的感覺,放佛周圍的一片空間都凝固了,隱隱約約傳來空間塌碎的聲音,竟然連空間都可以扭曲。
當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逸才知道他的恐怖,明白為什麼八次雷劫的白衣女子和為何重傷垂死,生不出半點抵抗的心情,因為他已經超月兌了修道的範疇,或許說是修仙也不為過,如果世上有仙,那必然是他這樣的。
這樣一個人站在身邊,扭曲了蘇逸對世間的看法。
蘇逸在想,如果讓他全力施展,該是如何的威能。
「本來以為在淵已經是修道的盡頭,這就是造化的境界吧,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場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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