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輝輕微,天際擦亮。♀
關于離別,有時候黯然傷心,有時候也可以是輕松加愉快的。
例如其中一方,頭也不回只是揮了揮手,將此作為離別的最後一幕,那即使另一方再有千言萬語的哀傷離愁,也會被氣的跳腳。
跳腳,如今慕容萱正在跳腳,也是被氣的。
「嗚嗚,哥!」
然而對于秦楚來說,不論身邊的慕容萱如何咬牙切齒、咋呼跳腳,他的心中,依舊感覺難受。今日一別後,若想再見到哥哥,起碼要半歲之後。
老張頭和秦鐵陪伴著,擁護在秦楚的身側,一臉哀傷。
而一邊,慕容大小姐已經被秦章這小子的混蛋舉動氣的不行,瞪著眼鼓起腮幫子,活月兌月兌的就是只嘟嘴的金魚。
「小姐,走吧!」
車輪滾滾,一路碾下時間的印轍。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對麼,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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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雲山坐擁數百萬里,山脈高聳,奇峰怪岩,數不勝數。
秦章決定,他要翻越連雲山頭,直達南域。這樣的話,他便可省去數月折返迂回的時間。
此時此刻,隆冬已過,正是春風料峭,山野清俊之際。
「哎,這般景致,真讓人看著心曠神怡、全身舒坦啊!吼嘍嘍!」
面對漫山遍野的綠景,秦章大呼著,張開著雙臂撲向遠方。
在他腳下,本低垂著腦袋慢悠悠的踱著步子的小傻狗,也立馬活蹦亂跳起來,扎呼呼的跟著秦章的後頭,屁顛顛的一蹦一跳。
裝了一早上的哀愁,還真是難為它了。
「咦,這傻狗,當自己是兔子啊。」
鐵蛋唰的冒了出來,一句話先得罪了奔跑的小耶,又呼的一聲飛到了秦章的後頭,說道︰「小章子,雖然你被關了很久,但也不用撒潑成這樣吧,你這樣歡快,你媽知道麼?」
「我擦,媽蛋!」
秦章唾了一聲,本愉快的臉色立馬黑的如同砂鍋一般。
可是,能怪誰呢?又能怪誰呢?鐵蛋的話,都是秦章自己一手教出來的!他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感覺,和這傻蛋一起出行,會有災禍啊。
但是,不論前方是否會有災禍,路在腳下,未來只能是一步一步踩出來的!
連雲凶險,秦章深有體會!他可是拼了命才從里頭逃出來的。連雲延綿,靈植寶藥數不勝數,但遍地凶狠的靈獸也足以讓你尿流,甚至,還可能遇見凶猛可怕、只知殺戮的蠻荒巨獸。
當日,山脈震動,無數巨樹如麥草般被收割倒塌,秦章曾遠遠的偷瞧過,那是兩只巨獸在戰斗,其中一只,雙翅展開,便可遮蔽半個天空,而另外一只,恍若長蛇,卻在九天遨游。
秦章看一眼,便心底發顫,撒丫子滾蛋了,根本沒有待下去的勇氣。♀
而小耶這只憨狗,便是在逃跑的路上遇到的,當時見它可憐,秦章心底發善,便順手將這只身受重傷的小狗揣在懷里,救了出來
「真舒坦啊!」
秦章模著圓鼓鼓的肚皮,發出舒服的**聲。
是夜,群星璀璨。
一轉眼,他們已在山脈中行進了半個月。從西到南,秦章計劃走的是一條直線,而這條直線,他曾仔細研究過,正好跨在連雲山脈的邊際上,所以遭遇凶險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叢林多危險,一路上,有好多次秦章依舊險象環生,多虧了神魄靈覺的預判,才讓他躲過了好多次危險,活到現在。
當然,在這一路的奔波中,秦章的實力突飛猛進,前世的經歷,讓他修煉起輪回心法來格外得心應手,本柔弱的身體,更是在每日的勤加練習以及無數次的野外對決中,飛快的強壯起來。
「小耶,別鬧,嘻嘻」
篝火堆旁,秦章腆著肚子,舒服的躺在地上看天,小耶突然叼著塊骨頭闖進了他的懷里,用毛茸茸的大腦的猛蹭秦章,長長的狗毛能得脖子格外癢癢。
「嗚嗚」
「別鬧,別鬧,知道你沒吃飽,火堆底下還有吃的吶!」
嬉鬧中,秦章掰正小耶的腦袋,看著它烏溜溜的大眼說道。
再有數日,他們就要離開這片山脈,正式步入南域了,秦章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
而處在連雲邊際,秦章並不覺得篝火能引來什麼強大的不可敵對的凶獸,所以,心安理得的吃頓燒烤再說。
「來,吃吧!」
秦章笑著,從扒開的土堆中掏出一個泥疙瘩,土塊方一撥開,空氣中便彌漫起一陣誘人的清香,見此情形,小耶更是拱著個腦袋,不斷的「哈哈」吐著舌頭。
這是叫花雞!
做法秦章還是知道的,撥拔剪洗,在撒上點作料,裹一層蒲葉,往架著火堆的泥土坑里一堆,就完事了。
此時,蒲葉撥開,便見松軟白花的肉塊,三色錦雞是黃級下階的靈物,攻擊力雖然不強,卻行動如風,所以,它的肉質勁道,格外鮮女敕可口。
「咦!」
秦章眼珠子一轉,突然露出壞壞的笑容,他撕了個大腿給涎著口水的小耶,然後從空中挪揄的說道︰「可好吃了,鐵蛋,你要來一塊麼?」
周圍寂寂,沒有鐵蛋的身影。
「媽蛋,不要!」
過了許久,方才傳出他悶悶的聲音。
對此,秦章樂得哈哈大笑。
神魄如何能吃得了東西!秦章這是故意的,**luo的故意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鐵蛋的舌頭越加厲害,言語之刁鑽,即使秦章,有時候也被說得啞口無言。
而小耶,也逐漸理解了傻狗不是個好稱呼,對于鐵蛋的吃癟,它也呼哧呼哧的傻笑樂呵。
笑著,秦章掏出一瓶酒來。一路上,酒可是必不可少的!
「咦!」
突然,不遠處的密林里,傳出一個威嚴的男聲。
唰!
與此同時,秦章一臉嚴峻,繃緊了身子盯著聲音的方向。小耶同樣緊繃著身子,口中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響。
竟有人躲過自己神魂的探查,接近自己百里範圍之內?秦章驚異,帶著些不可置信,隨後,秦章又心底淡然,無論自己的神魂有多麼強大,現如今,他只是一個鍛骨巔峰,還未突破法相的三流武者。
密林中,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轉了出來,他一身鐵衣,滿臉的胡渣,看上去好久沒打理過了。
秦章敏銳的發現,在他的護肩上,有一枚小小的,看似蛇形的印記。
「哈哈哈,小友,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
中年人爽朗的大笑著,在三十步外,揮手向秦章示意。
他等了一會,見秦章放松下來後,才大步跨了過來,邊走邊喊道︰「他娘的,許久沒聞到酒味了,軍營的菜色淡的人乏,小友,你那酒借我飲一口如何?」
「呃,好」
秦章才剛應聲,手中的酒壺便被奪了去,那大漢豪爽的一掀瓶蓋,只听咕嚕嚕的聲音響起,才幾秒鐘的功夫,那酒壺中便空蕩蕩的了。
男子一甩酒壺,又伸手抓過蒲葉中的錦雞,對口撕咬起來。
看此情況,秦章無奈,忍不住眼角抽搐。小耶對他更是沒好感,那可是它的口糧!它「啊嗚」一聲,便沖著咬住男子的腿,決心奪回屬于它的錦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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