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大帝 第二百零四章 皇親

作者 ︰ 月半瘋

路強的這些親戚們,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不過這些人卻從衣著何氣勢上認出他來。

司馬遵向族人們揮了揮手,然後快步搶到路強身前,俯身跪倒︰「參見吾皇萬歲,陛下,我們可盼到您了」

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想擠出幾滴眼淚的,可眨巴半天眼楮,卻什麼也沒擠出來。

路強沒有搭理他,轉頭沖同樣過來施禮的鮑陋問道︰「怎麼回事?」

鮑陋深吸一口氣,道︰「有皇族子弟帶刀進軍營,被守衛轅門的士兵攔下,幾個皇族子弟氣憤之下,就打了那個士兵」

路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命人把被打的士兵架過來。

士兵長得很健壯,黝黑黝黑的,不過此時臉上卻滿是被踢打出來的血跡,眼眶也腫了起來,人倒還算精神,顯然屬于抗擊打型的。到了路強面前,還能跪下磕頭。

路強攔住了他下跪的身體,溫言道︰「你叫什麼名字?」

皇帝親自垂問,士兵有些受寵若驚,忙道︰「回陛下,兄弟們都叫俺二楞子,不過俺有名字的,俺叫王板凳」

「哈哈」

路強忍不住仰天而笑,其實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孩子不好生養,百姓為了孩子健康長大,起的名字往往很隨意,什麼二狗子、毛驢子等等。

「王板凳,呵呵!好名字,我來問你,知不知道你攔下人的身份?下次見到這種情況,還敢不敢攔人了?」

王板凳把腰一挺,道︰「軍中有規定,除了士兵武將,外來人員一律不得攜帶武器進營,不管是誰,都得執行這個規定」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可都是我的親戚啊?」

路強的語氣雖然和藹,可听在司馬遵耳中,卻如一瓢冷水澆在心中,他知道要壞事了。

王板凳愣了一下,撓了撓腦袋,訥訥地道︰「皇親也不能違反軍令啊!」

「說的好,皇親也不能違法,從今天開始,你入我的親兵營,下去治傷吧!」

王板凳真有點懵了,自己挨了頓打,就一步蹬天,混到皇帝身邊去了?在其他士兵提醒下,才忙不迭地磕頭謝恩。

路強轉頭冷冷對鮑陋道︰「听到了嗎?士兵履行了他的職責,接下來就是你履行責任了」

現在有皇帝撐腰,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鮑陋一聲斷喝︰「來人,將所有鬧事的人拿下」

旁邊的士兵早看這些紈褲不順眼了,听到命令,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將剛才那幾個打人的皇族子弟按倒在地,捆了起來。

「陛下恕罪,念他們年少無知,饒過他們這回吧」

司馬遵感覺出皇帝是要來真的了,忙苦求起來。

這些子弟都是跟著他來想在皇帝駕下混個前程的,因為想到又是司馬氏天下了,難免有些得意忘形,卻沒想到皇帝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路強冷冷地看著他道︰「我的將士們在前方為國浴血殺敵時,他們在干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打這些為國流血的士兵?僅憑皇族的身份嗎?那我告訴你們,從今而後,律法大于一切,即便是我犯了法,也同樣要受責罰」

說到這,扭頭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鮑陋,道︰「鮑將軍,你還在等什麼?」

鮑陋確實有些為難,因為攪鬧軍營,可是死罪,這些皇族子弟教訓一下也就是了,難道真能都殺了?

「陛下,他他們按律當斬,可」

听說要砍頭,路強也微微一愣,他是有殺雞儆猴之心,卻也沒真想殺人,不過剛剛自己的話已經說出去,難道要自己打自己的臉嗎?今後還有誰信任自己?

「只除首惡,其余人鞭笞三十,以敬效尤」

「陛下」

司馬遵等皇族是又怕又恨,這皇帝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姓路的了?怎麼一點親情不念?

路強擺擺手,根本不理會司馬遵等人的求情,命鮑陋立刻行刑。

鮑陋無奈,只能命士兵將幾個已經嚇尿褲子的皇族子弟拉了下去。時間不大,就有士兵捧著那第一個鬧事者的腦袋過來。

見此情景,那些被鞭打的子弟們連聲都不敢出了,任由鞭子落在身上,硬是沒有一個呼痛的。

隨即路強對司馬遵道︰「回頭會有旨意給你,就由你來出任宗正一職,望你管教好皇室子弟,不要再做出有損我皇室威儀的事來」

人已經殺了,打也打了,說什麼都沒用了。司馬遵無奈地答應一聲。

路強能感受出司馬遵心中的憤怒和不甘,不由深深望了他一眼,有司馬休之這個先例在前,他是不會對任何族人心慈手軟的。

安置完這些親戚,路強下令大軍開赴建康。

對于路強的舉動,文武群臣都有些不明所以,國都既然已經奪回,為什麼不把家眷都接回來?

謝望祖首先找到路強,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路強知道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卻也沒有直接回答謝望祖,微微一笑道︰「國丈覺得建康還適合做國都嗎?」

听了路強的話,謝望祖一蟣uo蹲×耍??勰隙梢話俁嗄炅耍?恢筆且越?滴?汲牽??栽誚?先誦鬧校?丫?骯 涯搶錟?餃?汲恰 br />

難道他要遷都?

想到這,謝望祖不由有些焦急,忙道︰「陛下可是要遷都?此舉萬萬行不得啊!先不說建康乃祖上定的都城,單是另建一處都城的話,就要耗費無數,新朝初立,百廢待興,陛下切不可把銀錢都用在這上面啊!」

這老家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體恤朝廷了?不過倒也不錯,起碼他不是一門心思的爭權奪利。

微笑道︰「國丈所言甚是,不過我可曾說過要重建國都了嗎?」

謝望祖又愣住了,路強的思維跳躍實在太大,讓他根本跟不上來。

路強的表情嚴肅起來,道︰「先祖定都建康,在很多人心中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棄掉那里,因為經過這一百多年,各種勢力在建康盤根錯結,我們若仍以那里為都城的話,就很容易被他們滲透,甚至會漸漸走回從前的老路,終我這一朝或許不會有什麼變化,我的後代呢?」

謝望祖也是才智高絕之士,听路強這麼一剖析,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躬身施禮道︰「老臣明白了,陛下放心,老臣這就去和他們說,保準讓陛下的新政順利執行下去,不過、不過請恕老臣多嘴,敢問陛下,新都城」

話沒說完就被路強揮手打斷了,淡淡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心中不由在想,自己還沒頒布什麼新政呢,這老家伙就感覺到了,果然是個老狐狸。

大軍第二天啟程趕赴建康,如今加上收編的北府軍,路強身邊已經有近十五萬大軍。

劉裕已經夠不成威脅,原本不需要這麼多軍隊跟隨,但路強就是要造這樣一種壓倒一切的聲勢,以震懾那些心有異圖的人。

十五萬大軍鋪天蓋地,水陸並進地趕向建康。

知道結果的姚興和慕容雲都不由暗自慶幸沒有參合路、劉之戰,然後都以最快的速度向路強發來賀信,以及送上各色禮物,祝賀路強重返建康。

路強是在快到建康的時候,收到兩個國君的信和禮物的。看著他們的信和禮物,路強心中暗笑,如果他們知道我會暫時把江陵當都城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此時劉裕派在建康留守的文武官員,以及朱超石等人,在司徒王謐帶領下,早早就等候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

又是這個王謐,真不知道這老家伙的臉皮是用什麼做的?怎地如此之厚?

不過這老東西雖然不是人,卻也在賀廣勝兵臨建康的時候,起了關鍵作用,所以這個時候路強是不會難為他的。

要說王謐心中也同樣忐忑不安,他那曾想當初在建康皇宮外罵得他吐血的軍官是皇帝?要知道當初還是他親手把皇帝從座位上拉起來的。

不過王謐也同樣有依仗,一方面是幫荊州軍兵不血刃地拿下建康,另外他們王家在朝廷內外都有很深厚的底蘊,所以他有理由相信皇帝需要他這樣的人穩定朝局。

但他還是忘了,路強不是他侍奉過的任何一位帝王,不單是個穿越客,同時也是起于危難的馬上皇帝,他的那一套,在路強面前根本是行不通的。

很多時候,路強都秉承了一個武者的習慣,騎在赤兔馬上同大軍一道前行,而很少鑽進馬車。就連王誕在江陵給他趕制出來的皇帝玉輦,他都從未乘坐過。

一馬當先,千軍萬馬跟從,這才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感覺。

策馬到了跪在地上的王謐等官員面前,看著王謐似笑非笑地道︰「王司徒,我們又見面了」

王謐連頭都沒敢抬,以頭觸地,恭聲道︰「老臣待罪之身,本應一死以謝陛下,但唯恐陛下不在期間,都城被宵小所佔,這才苟言活在人世,現終得重見陛下天顏,老臣也可以安心的去了,懇乞陛下降罪」

路強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死不悔改,還妄圖持功而驕的人。

淡淡道︰「是非曲直,過後自有定論,先起來吧!」

听著路強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王謐的心不由沉了下去,暗想「難道他真的要找後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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