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垂,華燈初上,何文拽著莫水水的手腕沿著公園的林蔭小道走。♀
頭頂的路燈將兩人一前一後的影子拉的老長,何文步伐很快,莫水水兩條小短腿和何文的長腿沒得比,莫水水在後面累的是氣喘吁吁,這哪兒是散步啊?分明是趕集吧!
莫水水實在走不動了,干脆掙開何文手上的束縛蹲在了地上,腮幫子一鼓︰「不走了不走了,你走的太快了,趕命似得,你要干嘛啊!」
何文居高臨下看著撒嬌嘟嘴的莫水水,聲音輕和︰「夫妻不是應該一起散步嗎?這才走了多久你就嫌累了?」
莫水水嘴巴成了o形,這哪兒是散步啊!這分明是在賽跑啊大哥!
何文對莫水水伸出手,笑如春風︰「起來,就當是補約會。」
莫水水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大哥!你這哪兒是在約會!分明是在趕命啊!
何文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問她︰「你不想走了?」
莫水水點頭,兩眼含淚︰「我想回家。」
何文躊躇了一會兒,點頭︰「好,你起來,如果你能追上我,我就從這里把你背回去。」
莫水水來了興致,斜著眼楮看他︰「這里離家至少也有三公里,加上還有段上坡路,你確定要背我回去?」
何文笑︰「那也得看你能不能追上我不是?」
莫水水︰「那萬一我追不上你呢?」
何文︰「那你就背我回去。」
何文這話一出,莫水水差點兒沒噴出一口鮮紅的熱血!何文今個兒沒發燒吧?
莫水水想了想,自己身姿矯健,學生時代年年田徑冠軍,有兔子腿的榮譽稱號;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何文的壯胳膊壯腿,她堂堂小兔腿,還怕他何文不成?
「來就來!怕你!」莫水水站起身子,摩拳擦掌、原地蹦開始熱身︰「來來來,我這雙小兔腿兒已經迫不及待了!」
何文非常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月兌掉西裝外套,很斯文的挽起袖子。
莫水水陰霾一笑︰「我數1、2、3就開始啦!」
何文點頭,莫水水立馬扯著嗓子喊道︰「3——」
3字的音還沒落,莫水水已經撒開雙腿跑了出去——
莫水水心里得瑟,吼吼吼——結局已經很明顯,她若是不贏,實在對不起這雙有著「小兔腿」美譽好嗎!
莫水水微笑偏頭,何文已經肅著臉從她身邊超過。
莫水水抹了一把汗,何文腳底抹油了吧!!怎麼會這麼快超過她!
路邊有散步的情侶,有飯後百步走的老年夫婦;路人看著賽跑的夫妻二人,目光落在矯健奔跑的何文身上,如果不是何文穿著襯衣西褲,此時的何文一定是最為帥氣瀟灑的運動健兒!
莫水水兩腿酸疼發軟,呼吸也開始紊亂,眼看就要輸了,她干脆停下來扯開嗓子大吼︰「搶劫拉!搶劫啦!」
路人們看何文的眼光登時就變了,紛紛圍觀,卻不敢上前幫忙。
何文窘迫的停下步子,回身無奈的看著自家媳婦兒;不等何文說話,莫水水又撒開雙腿跑了起來,快速超過何文。
何文無奈搖頭,莫水水這撒嬌耍賴的功夫不知道是和誰學的,不過他很喜歡。
何文拔腿去追莫水水,莫水水眼看後面的人要追上自己了,趕緊又扯開嗓門吼︰「非禮啦非禮啦!**啊!」
路人紛紛停下腳步看著二人,何文已經窘迫的無地自容。
他不就是想方設法活躍下媳婦兒的精神氣,怎麼就成了搶劫的和**了?
何文停下來,立在樹下;他手挽著衣服,解開胸前的兩顆紐扣,讓熱氣散出。
何文無奈的嘆了口氣︰「好了丫頭,我認輸。」
莫水水叉腰立在前方,嬉皮笑臉看著何文笑︰「何大叔你輸了!」
何文手指一勾,嘴里輕快吐出︰「過來丫頭,背你回家。」
莫水水得瑟的一蹦一跳,像只小兔子似的跳上了何文的背;莫水水摟住和穩定的脖子︰「快走快走,回家睡覺!哈哈哈哈!」
莫水水笑的很歡快,這幾天胸口堆積的抑郁似乎都被汗水給帶出了體外。♀
這兩天莫水水不開心,何文看在眼里。
何文特意請教了心理醫生,詢問了有關于調節抑郁心情的方法。
像莫水水這種性格,跑步最能驅散心中苦悶。
何文也不顧自己還穿著西服,拉下老臉陪著莫水水賽跑;
听見背上的人笑的開心,何文頓時覺得方才丟掉的節操是多麼的值得。
莫水水摟著何文的脖子,十分感嘆︰「上一次我追黎澄的車受傷,也是你背我;當時我還以為你是雷鋒好大哥,現在——」
何文背著莫水水一步一步的走,偏頭挑眉問︰「現在怎麼了?」
莫水水鼻子里哼了一聲︰「現在我覺得那時候的我真傻,竟然被你這麼只老狐狸給騙了!你是不是早就有預謀的跟著我!然後趁機對我下手?」
何文搖頭︰「那次在山上遇見你,是巧合。」
莫水水趴在何文的肩頭上︰「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何文想了想︰「大概是和你一夜後?」
莫水水羞紅了臉,一巴掌拍在何文的背上︰「你正經點兒好不好。」
何文笑聲從喉嚨里滾出來,渾厚低沉︰「我很正經。」
雖然何文不正經,但莫水水卻趴在何文的背上眯著眼楮傻笑,腦子里閃過頭一次遇見何文的場景,再到幾年後和何文一夜夫妻情緣……再到現在陰差陽錯成為夫妻;
「大概就是緣分吧。」莫水水閉著眼楮碎碎念,下巴磕在何文的肩膀上,睡著了。
何文發現背上的人沒了動靜,輕輕喊了她一聲︰「水水?」
莫水水已經沉入了夢想,沒有應答。
他們家在半山上,有段上坡距離;道路周邊靜謐,兩邊的路燈璀璨明亮;
何文怕上坡顛簸顛醒莫水水,干脆就立在路燈下不走了。
莫水水就這樣安靜的趴在何文的背上,何文就立在路燈下一動不動的背著她。
汗珠掛在何文的額頭,白色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為了讓莫水水的睡姿更舒服,他微微彎下了挺拔的腰。
莫水水是被路過的車給吵醒的,她趴在和何文的背上揉了揉眼楮,嘶啞著聲音問︰「還沒到家啊?」
何文︰「快了。」
莫水水看了眼上坡路,心疼何文︰「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何文︰「我說話一向言出必行,現在放你下來,我不就違背了剛才的規定?」
莫水水猛推了一把何文的脊背,自己跳了下來;她揉著眼楮,抬頭看著何文︰「我自己跳下來,應該不算你違背規定了吧?」
莫水水嬉皮的吐了吐舌頭,挽起何文的胳膊︰「走,回家。」
何文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摟住她的腰,又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莫水水雙腳離地,驚訝的看著何文︰「你干嘛啊?精力旺盛啊?放我下來,你背了我這麼久不累啊!」
何文嘴角一勾︰「不累。」
何文抱著莫水水一路往別墅區走,莫水水窩在何文懷里咯咯的笑,時不時用手指戳戳何文結實的臂膀,嘖嘖,真爺們兒。
****
蘇宣失蹤了,湯陽原本以為蘇宣只是和他鬧別捏耍小脾氣,可當湯陽發現自己保險櫃里東西丟失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頭;
商業文件丟失,矛頭自然而然指向了平日自由出入他辦公室的蘇宣身上。
丟失的東西是弘昱名下藥廠的一份工序資料;
溫柔鄉的「滋味」湯陽倒是明白了,他相信蘇宣,蘇宣卻盜竊了他公司的機密。
湯陽在保險櫃上方裝有針孔攝像,當他將監控調出來時,他才不得不相信,資料確實是被蘇宣給偷走了。
蘇宣的所作所為已經上升到了盜竊商業機密的高度,湯陽念著情分沒有報警,將攝像給了何文。畢竟蘇宣也是何文妻子的好閨蜜,湯陽將難題直接丟給了何文處理。
莫水水听著何文的陳述,立馬拍桌而起︰「不可能!蘇宣不是那種人!」
何文將手中平板電腦遞給莫水水,屏幕上播放的是蘇宣小心翼翼盜開保險櫃的畫面;
莫水水即刻打蘇宣的電話,可電話提示音一直是關機狀態。
事實擺在眼前,莫水水也不得不相信;她和蘇宣認識這麼多年,她實在想不出蘇宣盜竊商業機密的目的是什麼。
蘇宣的事兒出了不過三天,弘昱集團名下的藥廠便被媒體爆出,在新生產的一批感冒藥中,被查出有過量罌粟殼成分;
另有專家批判︰過量罌粟殼成分的藥品,會導致上癮,與毒品無異。
好在新藥沒有流出市場就被及時阻攔,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整件事的奇怪點在于,前腳資料被盜,後腳就被查出罌粟殼過量,制藥不當……
按理來說,藥廠制藥程序嚴格,這種事情應當是慎之又慎,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而恰巧就被人給查了?整件事兒的巧合湊在一起,顯然就不是巧合了。
何文雖然及時處理了這件事,但弘昱的聲譽卻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各大媒體搶頭條,微博熱門話題更是鼎力相助;輿論大多是弘昱集團仗著家大業大,做沒良心的買賣;公司召開董事會議,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何文這個總經理。
畢竟藥廠是何文主力收購,如今出了這件事兒,一些有「反心」的老董事開始向何文施加壓力。
湯陽因為丟失藥廠重要資料,也被迫停職。何文手段雷厲風行,很快揪出藥廠的「間諜」;藥廠研發部經理拿藥去檢驗的過程中,把原本沒有問題的藥換成了罌粟殼過多的問題藥;
何文順藤模瓜模到了臨遠藥業的頭上,他托人查到了臨遠藥業當家;臨遠藥業當家十分低調,網絡、媒體幾乎沒有他的任何資料;就連他完整的名字也鮮少有人知道,手下工作的人都尊稱他孟先生。
何文翻開孟先生的照片,雖然是晚上偷拍,但孟先生的五官卻拍攝的十分清楚;照片上的孟先生雖然杵著拐杖,氣勢卻十分凜然,唯一礙眼的是他臉上的刀疤。
何文看著孟先生臉上的疤痕,再定楮好好看了看他的五官,眉頭隨即皺的很緊。
何文手撐著下巴,閉了閉眼楮︰「孟先生——孟海——」
作者有話要說︰(╯_╰)╭夫妻兩感情開始升溫,貌似要遭受一下挫折了。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