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岩朝歐風吼的那些話並不是氣話,就算是在盛怒的情緒下壓制不住嘶吼出來的,也並不代表單岩放狠話不過腦子。♀百度搜索
單明眸會把遺產都留給單岩當然是有私心的,那時候單岩看不見听不見什麼都需要別人照看著,單明眸一死單家這麼大的家業落到誰手里她都不放心,單家那時候就三個孩子,兩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單岩身體不行,唯有一個單立行最適合當繼承人,但單明眸不放心啊,如果把家業都給了單立行就等于是給了程雅勤,單明眸總擔她那個當舅媽的不會把單岩照顧好,最後又害怕單岩被欺負,這才想到力排眾議把遺產都給單岩。
單明眸顯然是很信任歐風的,雖然還是擔心寶貝兒子,但撒手人懷之前,她又怎能想到歐風和程雅勤的那些歹心呢?歐風裝作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單明眸愛他信任他,臨死要是知道他會存了那些齷齪的心思,估計得氣得死不瞑目。
歐風當天晚上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單岩不願意把自己的情緒帶到樓上影響黎夜鬧鬧他們,理智地整理完心情之後就該干嘛干嘛,他現在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生了孩子的男女都配當父母的,有些男人在生兒育女上只負責提供了一枚小小的精/子罷了,比如歐風,而有些女人,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孩子,也只當自己任務完成了,比如程雅勤。
如果有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評價單岩,估計會把單岩批判得里外都不是人,但單岩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如果歐風和程雅勤只是犯了小錯,比如在單家集團貪了小錢這種沒有做其他事情,單岩也根本不會這樣,他們的心貪婪有如蛆蛀,蛇吞象都不足以形容,單岩根本就不會退步。
之後的幾周,單岩該上班上班,該開會開會,他並不是特別圓滑的人,入了社會之後一開始也會在人際關系上迷茫,不過好在很快就調整了心態,他比別人都站得高,注定一開始就不需要趨炎附勢做什麼牆頭草,擺正態度好好學業務跟著那些經理慢慢模索,他在短期內的成長都十分迅速。
高層對單岩的評價很高,對他的成長有目共睹,合作方的一些政/府官員也十分喜歡單岩這種不驕不躁的青年。
單立嬌一開始做單岩的秘書,但沒多久就調走了,梁澤那里的海外業務部她是不能去的,畢竟是單岩船上的人也是單岩提拔的,單立嬌于是轉頭就直奔周成富的部門,開始逐步涉及業務核心,搞得周成富一個頭三個大。兄妹兩個在集團的辦事能力有目共睹,單岩做事又穩又準,單立嬌慣常人情來往,跑業務跑得風生水起。
而另外一邊,黎夜接手了程雅勤的紡織廠之後用了自己新改造的機器,生產的紡織品質量明顯提高效率也快了很多,開廠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工人加工資,重新安排崗位和管理制度;工廠也撤掉了原先和貿易公司往來的所有合同,開始嘗試著直接和國外公司談對外出口。黎夜要是想干什麼,單岩就沒見這人會干不成的,單岩覺得與其讓黎夜自己跑到國外去談,還不如讓單氏把生意招攬了,一方面本來單氏就有路子也省得黎夜跑來跑去,另外一方面單岩也覺得反正自家人麼,再說黎夜要是以後時常出差跑出國,他和鬧鬧要怎麼辦啊?
黎夜的廠和單氏集團簽了合同開始合作,第一筆生意就有一千多萬,讓廠里的工人振奮了很久;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的,唯有一直處在高層ceo位子的歐風坐不住了,單岩越穩他越心驚,他覺得自己作為單岩的父親應該是有底氣的,畢竟他手里還捏著單氏的一點股份,雖然不多但也是有話語權的,但單岩與他明確了不可能重修父子關系之後,男人心里便冒出了程雅勤的慘狀和以前女人勸她的話——趁著單岩還沒有繼承股份難道不做點什麼麼?就這麼坐以待斃坐吃等死麼?
歐風當然不會就這麼等著,只是在他有所行動之前,韓銳這個家伙竟然好死不死撞在了黎夜的槍口上。
這事還得從那天單岩和黎夜去了超跑俱樂部的那棟別墅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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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那天單岩吃晚飯就聲稱有事先走了,並沒有在那里留太久,周天送他們離開之後也開車走了,就剩下了韓銳、大熊還有陸雲在別墅里,三個男人無聊了在一起除了打游戲也就是聊天了。
陸雲因為和陸止言沾親帶故的,對單家的事情當然是比其他兩個人都要清楚的,他道︰「當時兩家談婚事單家還是很積極主動的,最後為什麼搞成那個樣子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時訂婚的時候我去了,就剛剛來的那位,單家這位大少爺當然可確實什麼都看不見啊,而且就他後面跟著的男人當時也在的。」
大熊對黎夜沒什麼興趣,對單岩也沒什麼清楚,只是那位單家大少爺長得唇紅齒白眼楮也格外明亮,看著可一點都不像是個瞎子,于是在沙發上坐著,邊給自己剝了根香蕉邊好奇道︰「你確定那會兒看不見?好像也就一年多值錢的事情吧,單大少那對眼楮賊亮賊亮的,說他之前是個瞎子我都有點不相信。」
韓銳關心的確實另外一個問題,「你剛剛說什麼?黎夜當時也在?就今天跟來的那個男的?」
陸雲當時確實是在送親隊伍里,陸家人多麼,何況又都是聯姻的,七大姑八大姨家里個個都有本事,能去的當時基本都去了,陸雲作為陸止言的同輩兄弟當然也要去送親的,只是他沒站在前面的資格,人又多,于是理所當然站在後面看著。他記得很清楚,黎夜當時確實是在的,主要也是單家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幾乎就沒有什麼親戚,兩家人這麼面對面站著,就好像涇渭分明被棋盤上的楚漢河分開似的。
黎夜當時又剛好站在單岩旁邊,單公子當時還是瞎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在這位鮮少出門的繼承人身上盤旋一圈,陸雲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便剛好也注意到了黎夜。黎夜要是長得普通也就算了,沒人會記得他,關鍵是男人的皮囊長得好氣質不凡,于是他們後面站著的兄弟姐妹幾個都在討論他是誰,因為站在單岩身後,當時還以為是單家的什麼遠房親戚,陸雲一個妹妹當時就動了心思,可哪知道在宴會之前找單家的管家一打听,那人竟然只是黎夜的一個私人家庭教師而已。
陸家聯姻向來都是要有頭有臉的人家,陸雲那妹妹當場就覺得很掃興又不甘心,陸雲還勸了兩句,小姑娘心情不爽,晚上的宴會都沒參加就直接走了。
陸雲回答韓銳道︰「是啊,當時他是單岩的家庭教師啊,我妹妹本來還以為他是高富帥像認識來著,結果一听是個私人教師就不高興了。」
韓銳皺眉︰「等等,你說什麼?家庭教師?」
陸雲道︰「對啊,你們不知道麼?我當時送親的時候就看到他了,他當時就在的,不過後來報紙上那些報道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他好像一直跟著單岩來著。」
韓銳重新靠坐回去,腦子里深深思索一個問題——黎夜竟然是單岩的私人教師?
韓銳對單岩的印象非常好,好到了幾乎一直忘不掉的程度,腦子里全是單岩那張白女敕女敕淡然的小臉,韓銳韓大公子從小在這個圈子里長大,沒少見過小白臉,那些個小受皮膚白如雪、腰比女人都要細,堪堪一握恨不得都能掐斷,腰肢扭起來也軟乎乎的,皮膚也有彈性,但單岩和那些人不一樣,單岩看上去很白很白,但身上套著的白襯衫下的身板一看就知道不是弱柳迎風的那種,坐在那里又沉又穩看人的眼神明明不帶任何特殊意義卻撓得韓銳心里癢癢的,本來單岩說要走的時候韓銳還留他,結果那個黎夜直接在旁邊說還要回家看孩子,單岩就在一旁笑,最後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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