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是號令萬物靈長,唯吾獨尊的魔神,在這一刻,第一次感受到了憋屈,還沒學會怎麼更好的表達自己的他,只能傻傻的陪伴在花語眠身邊。
風尋焱在一旁,竭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果他沒看錯,魔神的背影很是落寞啊,糟糕,他發現這件事,會不會被魔神滅口?
他本想安慰安慰這位上古神祗,伸出的爪子又及時收回,貌似,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他甚至都還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師父剛才得知魔神的身份時不是還異常興奮麼,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翻臉了?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有花舜天在一旁,花語眠無論如何都沒法讓自己平心靜氣的專注于滿桌的藥材,她要在陌離到來之前先調試藥方的藥性和分量,可是……
又一份藥劑毀于一旦。
「黑寶!」花語眠仰頭呼喊。
好不容易才從陌歌的魔鬼訓練下月兌身的黑寶,剛接近花語眠的藥房,就被這一聲吼震住了。
黑寶跳進房門,掃視了里面一周,隱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它想了想︰「娘親,怎麼了?」
花語眠頭也不抬,直接從黑寶上方遞下去一根試管︰「拿這個給你爹爹,獸血再來幾分。」
黑寶接過……這根大號的試管,額頭落下一排黑線︰「娘親,這麼大號的試管,魚笪的修為會退步到連人形都維持不了的。」
花語眠擺擺手︰「沒事,他不會介意的。」
黑寶︰「……」人家真的會不介意咩?為嘛它覺得真正不介意只有娘親和爹爹啊!
他們此前有過協商,暫時對黑寶隱瞞事實,未免它負擔太大,也未免給它的希望太大。因而,黑寶只知道花語眠把煉藥的地方搬到了地宮,爹爹還破天荒的極力配合,然後魚丸的爹爹魚笪是最倒霉的一個。
娘親要的獸血是精血,融入了魔獸大量的修為,哪怕少一滴,魔獸都會心疼得撓牆,它幾乎可以想象,它家爹爹在取血的時候,魚笪會是怎麼一副慘絕獸寰的模樣。
沒辦法,娘親現在在地宮的地位可是老大級別的,它還是乖乖去辦事吧,免得又被它家爹爹操練。
臨走前,黑寶特意偷瞄了花舜天一眼,他渾身上下透露的強勢氣息令人望而生畏,此刻更是明顯,就差直接在臉上寫上‘生人勿近’幾個大字了。
反觀花語眠也是那般心情不爽,想虐獸的德性,黑寶一陣莫名,在它不在的這段時間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咩?
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蹲著某個正戰戰兢兢數蘑菇的風尋焱,黑寶難得的對他使了使眼色,想把他叫出去問問。
「對了,尋焱。」黑寶好不容易才跟風尋焱對上了眼神,結果花語眠就點了他的名,黑寶只好悻悻離去。
「師父,我在。」風尋焱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白櫻去了多長時間了?」花語眠擰了擰眉,望向風尋焱。
「兩天。」風尋焱如實答到。
「兩天了嗎?」她的眉心鎖得更緊,垂眸暗忖一二,「尋焱,麻煩你也跑一趟森林宮殿,去看看白櫻發生什麼事了,務必盡快趕回來。」
「可是……」風尋焱意有所指的看向花舜天,見他絲毫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風尋焱欲言又止。
他既不放心把花語眠留在魔神的眼皮子底下,更想問問花舜天要什麼時候才肯解開縛神鎖,他都認錯了,還想要他怎樣!
有花舜天在,凶獸陌歌的危險系數什麼的,真心排不上號了,弱爆了。
「先去吧,不要跟他們起正面沖突,快去快回。」花語眠從風尋焱的眼神中已經讀到了他的擔憂,可是,上古魔獸倘若真想對她做什麼,恐怕誰也阻止不了,既然如此,何須再去防範,只是為己徒添煩惱罷了。
而縛神鎖,現在幾乎不影響風尋焱的自由行動了,他攻擊不了別人,別人正好也傷不了他,能拖住白櫻的,恐怕不簡單。
不過真正能傷得了白櫻的,恐怕也找不出幾個,所以,她並不打算派風尋焱去火拼,以風尋焱好戰的性格,一旦戀戰,就怕又要誤事。
風尋焱扁了扁嘴,還想再說什麼,花語眠一個眼神狠瞪了回去,他只好硬著頭皮轉身了,只是在離開地宮前,他要先去找一下黑寶。
在他不在的時間段內,煤球作用可能不大,但有自己獸看著師父也是好的。
白櫻那邊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白櫻趕到森林宮殿周邊時,遠遠便听見了魔獸震耳欲聾的嘶吼聲,身為魔獸,同伴充滿憤怒戰意的吼聲他感受得很清楚。
不過真正能影響他到失去理智的,只有花語眠一人。
只要是戰爭,無論處于什麼目的而戰,最後孰勝孰負,過程和結果都是殘酷的。
戰事以森林宮殿為中心,向宮殿四周擴展,戰火綿延三百里,火光映天,巨型魔獸憑借龐大的身軀在森林里橫沖直撞,碾死魔兵無數,同樣也毀了一方林木;魔兵戰斗力強盛,團體配合度極高,在一個小隊的配合作戰下,幾乎可以拿下任何仙獸級別以下的魔獸。
高空則是飛行魔獸的戰場,魔族的翼龍同樣馳騁在空中領域,作為天空的寵兒,翅膀彌補了實力不足以飛行的缺憾,從一出生就是天空的霸者。
雙方在高空發射攻擊,時不時有受傷的飛行魔獸或翼龍從空中墜下,更多的時候,射空了的攻擊直接落到地面,誤傷一片。
九舒在後方指導大軍作戰,對于花舜天的安排,他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視線掃過戰場,釘在某一點上,對身後的數名將軍下了死命,他俯身沖下雲端,直奔陌離而去。
兩軍交戰,領頭的都是實力最強的,陌離在森林宮殿里,從單個的實力來看,不所謂是名列前茅,一把鋒利的神器凌雲劍在手,切魔兵更是像切菜一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