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眠嫌棄的看著被米粒口水沾了一地的地面,那是她的地盤啊!房契地契都還在她手上的呢!
「你們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們在這兒的?」沒經過她的允許霸佔她的府邸,得,這先不說了,弄髒她的地板怎麼說?那可是她和良辰美景還有阿公阿婆辛辛苦苦收拾出來的!!!!!
「他是誰?」一個壯漢嚼了幾下口里的食物,咽下,小心的詢問身旁的人。
「不知道,我去通知團長。」
「嗯嗯,去吧。」
一群人相互對了一下眼神,警惕的放下了碗,站了起來。
雖然對方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大小的少年,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沒由來的令這群壯漢不敢輕視。
「小兄弟,我們只是在這座府邸暫住一段時間,我們不是壞人。」說話的正是先前詢問旁邊人的那個壯漢。
「壞人都是你這套說辭。」花語眠對此並不買賬,她走了,這座府邸就只剩下良辰美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和上了年紀的阿公阿婆,這群出現在這里的壯漢,無疑讓花語眠心頭升起了不安的情緒。
雖然花家有錢有勢,但這里畢竟離主家有一段距離,出了事恐怕也不能及時知曉,更何況最近帝都魚龍混雜,其中不乏些心懷不軌,想趁亂撈點好處的雞鳴狗盜之人,她的不安完全是有緣由的。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說話的?」一個獨眼的壯漢見花語眠說話略顯囂張,就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被攔了下來。
「老牛,你忘了團長說的話了?」
被稱作老牛的獨眼壯漢看了看說話的人,又瞪了一眼花語眠,憤憤的一**坐了回去。
「小兄弟,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近來帝都的大小客棧都人滿為患了,我們實在找不著住處,見這處宅子空著也是空著,于是就借來暫住一段時間。」
花語眠狐疑的打量著這一群人,斟酌著這話的可信度。
「你說這宅子是空著的?里面的人呢?」
「這里就只有一位年邁的阿婆在看管房子,她現在在房內休息,不知小兄弟是阿婆的什麼人?」
壯漢一句話剛說話,花語眠就厲聲接口道︰「胡說,這里明明住著四個人,兩個年輕姑娘,還有阿公阿婆兩個老人,莫不是你們這群人謀財害命了找來的假飾之詞吧?」
「你胡說什麼?我們堂堂花龍佣兵團怎麼會做什麼謀財害命的缺德事,倒是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鬼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有人拍桌而起,得到所有人的響應,別人可以罵他們,但不能侮辱他們這些雇佣兵的品行和佣兵團的名譽。
花龍佣兵團?花語眠在腦海中搜索一番,著實沒有留下什麼影響,應該不是她在骨魔山結仇的幾個佣兵團的人找上門,又見他們二三十來人,顯然是個新起的佣兵團。
看他們情緒如此激動,也許真是她誤會他們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戳中事實,心虛所致。
「我沒資格?」花語眠冷笑一聲,邁著沉穩的步子,悠閑得如同散步在自己的院子里,這是她的園子,只是他們不知道,只覺得這小鬼目中無人,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他們心中雖然氣氛,但對方卻確實給他們一種絕對強者的壓迫,讓他們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著花語眠一步步的逼近,嫌棄的看了看他們鍋里的飯菜,還是前傾著身子,伸長脖子去瞄的。
而後又風輕雲淡的後退兩步,兩只小手往後背一負,大有一副小大人的姿態,即使是她的個頭放在一群個個都是一米八一米九的壯漢里面,小得可憐,神情卻絲毫不為所懼。
領頭的壯漢心中一訝,這小子,氣宇非凡,不像是他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我是這做府邸的主人!」
眾人一愣,緊接著,爆發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哄笑聲。
「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說他是這座府邸的主人!」
「啊哈哈哈,太搞笑了,我還說我還這座帝都的主人呢!」
「小小年紀,牙都還沒長全,說大話都是像模像樣的……」
「……」
花語眠也不反駁,淡淡的抱臂挑眉,通常這種情況,她都不愛搭理,畢竟她一個人的嗓音想要壓下二十幾個人的,不太現實,她也犯不著為此事暴露了實力。
「你們在笑什麼?」後院又走出來了一群人,由剛才進去傳話的人帶路,領頭的人沉聲問了一句。
笑聲戛然而止,即使每個人臉上還掛著輕松愉悅的笑容,可見到來人,他們還是都自覺的收斂了笑聲,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團長。
「團長,剛剛來了個臭小子,大言不慚的說他是這里的主人。」
花語眠被一群壯漢隔在了身後,小家伙繞了一個大彎才終于看到了說話的人。
「莫無凌,賀小五,怎麼會是你們?」一聲清脆的呼喊,直接噎得一群人說不出話來,他們絕逼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小鬼頭會認識他們的團長!
肯定是听了他們花龍佣兵團的威名,跑來亂認親戚的!嗯嗯!一定是這樣!
是的,後院走出來的正是當初的騰龍佣兵團剩下的神龍小隊九人,他們不認識花語眠了,可花語眠卻把他們記在了心里。
相比于上次見面,九個人看上去都有著明顯的變化,其相同點就是變得更加成熟穩重,那歷經風霜後沉澱下來的穩重絕不是板著臉就能裝得出來的。
就連最青澀的賀小五如今都有著男子漢的氣概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隱約還能看到當初的靦腆羞澀。
被念到名字的兩人皆是一愣,目光細細的打量著挺直了腰板,正看著他們一臉驚喜的少年。
莫無凌隱隱從少年的身上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影子,當那個影子與面前的少年重合時,莫無凌居然渾身一震,失魂落魄的沖下台階,緩步到花語眠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