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季節,忙碌的收割時節。
田甜頭上圍著頭巾,滿頭大汗的伸了伸腰,手里拿著鐮刀,煞有介事的模樣。
「哎呀,累死我了。」
身邊的男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才做了一盞茶的功夫,有什麼好累的。」
田甜瞪了他一眼,揮舞著手里的鐮刀,說道︰「你試試,這麼大的鐮刀,我這麼弱不禁風的女子,拿著多吃力啊。」
「你?弱不禁風?」許子期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抽了抽唇角,「沒看出來。」
「許子期,你敢對我冷嘲熱諷!」田甜撒丫子就舞著鐮刀過去了,「你別跑!」
許子期趕忙的就往前跑︰「你手里的可是刀啊,慢慢說話不行啊。」
「誰讓你嘲諷我。」
「我說的是事實啊。」這個女人什麼情況,剛剛還一副累的要死的樣子,現在又這麼精神了。
「我們那兒的鐮刀至少比這個小一半!」田甜最後吼了一句,然後真的累的不行了,停那兒喘氣。
許子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確實很累的樣子。想了想,問道︰「什麼叫你們那兒,你家的鐮刀跟我家的不一樣嗎?」
田甜愣了一下,擦著汗說︰「我的意思是,我看到過一種鐮刀比這個精巧很多。」
「是麼,在哪兒看到的。」
「我怎麼記得啊!」女子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周圍干活的人一直都在看著他們兩,或一言不發,或竊竊私語。
許子期走過去,伸手說道︰「你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做就好。」
田甜愣了一下,拍掉他的手︰「你又想佔便宜啊。」說完就自己站起來往田埂那兒走。
許子期看著自己的手掌,什麼也沒說,轉身去干活了。
一天下來,許家除了一老一小,其他人都很累。田甜更是站都站不直了,雖然她做的最少。
陳氏回來後還一直在忙晚飯,田甜是真心佩服自己這個大嫂,這麼能干。
「沒用的東西,才一天就累成這樣,瞧子期都沒喊累。」馮氏拄著拐杖沒好氣的走出來。
田甜沒有搭理她,听見許子期說︰「娘,田甜今天干的活兒最多,累是理所當然的。」
「是麼。」馮氏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就她能拿得起鐮刀就不錯了。」
田甜心說︰還是你了解我。
許子期看著田甜,笑了笑。看見女子站起來往外走,馮氏喊道︰「把鐮刀拿到廚房去。」
女子回頭淺淺一笑,吐出三個字︰「拿——不——動——」然後頭也不回的去廚房了。
那一刻,許子期看著妻子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笑了,那種笑容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自豪。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鐮刀,若有所思。
廚房里,田甜擼了擼袖子︰「大嫂,我來幫你。」
「不用了,你今天很累了。」
「沒事兒。」田甜說著就徑直做到了灶膛前,慢慢添柴,看著火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氏看著她,笑道︰「今年的大麥不錯,釀的酒一定很好。」
田甜聞言,抬頭看她,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