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小賤人,你想做什麼!」田蓮見狀一把拉開她。田甜腳下一個踉蹌,被人用手扶了一把。田蓮看見劉亦城扶著田甜的手,一跺腳︰「松開!」
「二姐真的好會吃醋啊,姐夫之前幫過五姐,五姐有映像不是人之常情麼。」田欣嬌笑,看見田蓮轉眼瞪過來,便抿唇不語了。
那一刻田甜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回過神︰原來是他。
「謝謝。」田甜往後退了退,「原來是二姐夫。釧」
男子看著她,淺淺一笑︰「劉亦城。」
田甜一愣,自己從未听過這麼好听的聲音,現在看去,才發覺,這個男人簡直是……太美了。
田蓮想要發作,卻不敢在外面忤逆劉亦城,只能站在一旁眼冒火花。田甜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趕緊說道︰「對了,既然來了就一道吃飯吧。」說著想起了什麼,「不過,我家的飯菜你吃得慣麼。糅」
「我們家亦城從不在外面……」
「無妨。」男子輕聲打斷了田蓮的話,微微含笑的眸子似乎能融化一切。
去給王氏送東西的下人紛紛回來,稟報道︰「四夫人,都放好了。」
「下去吧。」
田甜反應過來,看著田蓮驚呼道︰「四夫人?你是小妾啊!」說著還不忘看了看那個絕色的劉亦城,「難怪了,我就說這樣的男子怎麼就能被你撿到。」喬芷蘭聞言心中大快,卻還是拉了拉她的胳膊︰「五姑娘……」
田蓮聞言,連都氣紅了︰「田甜你……」
「怪不得你娘都不稀罕你了。」田甜嘲諷的一笑,听見劉亦城好听的聲音響起︰「五妹說話真有意思。」
田甜看著他︰「我這麼說你夫人,你都不生氣啊。」
「實話而已。」
田甜一時哭笑不得,嘖嘖了兩聲看著田蓮︰「你的夫君,我喜歡,夠月復黑。」
雖然最後兩個字眾人沒有听懂,但是前面的話足以震驚蘇坡有人了。可是田甜並沒有覺得自己扔了一個深水炸彈,若無其事的準備去廚房。
劉亦城站在那里一言不發,而田蓮的心思則停在他那句「有意思」上。
晚上,飯菜都上桌了,田甜也沒看見許子期他們回來。劉亦城坐在飯桌上,那姿態,高貴的就像一個仙人,讓人覺得格格不入。
「我去瞧瞧,他們幾個是不是這點兒路都能迷路了。」
喬芷蘭拉住田甜︰「應該快回來了,可能是阿廣舍不得提早關門。」
「這個財迷……」田甜嘟囔了一聲,剛要坐下,就听見有人在敲院子的大門。
「自己家的門敲什麼敲。」田甜很是不滿的過去開門,見到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
「你是……」
「不好了,你家鋪子門前打起來了。」
「啊?」田甜驚叫一聲,屋子里的人紛紛跑了出來︰「出什麼事了。」
「不清楚,只是馮老爺帶了一幫人下午就在你家鋪子前鬧了,現在就快打起來了。」
「這個老匹夫。」田甜罵了一句,看見喬芷蘭要往外沖,連忙拉住她︰「三嫂你去哪兒。」
「去鋪子看看啊。」
「你去鋪子做什麼,直接去衙門找救兵啊,我就不信了那老頭真敢跟衙門動手。」
喬芷蘭恍然大悟,連忙點頭沖了出去。
「我們去瞧瞧吧,不過二姐就別去了,到時候真打起來,指不定誰在背後動黑手呢。」
「你……」
有人匆匆的出來,面色慘白︰「你們剛才說什麼?」
田甜看著王氏,沒有理她,自顧自的帶頭走了。王氏見狀也是顫顫巍巍的跟在了後頭。
「娘,你回來,那鋪子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啊。」田蓮喊著一跺腳︰「田甜那個小蹄子,最好亂棍打死她才好。」
「二姐真是舍得,姐夫可未必答應呢。」田欣火上澆油。
田蓮聞言看著劉亦城,只見男子舉步離開︰「看來這飯是吃不成了。」
「亦城!」田蓮見狀提裙追了上去,卻見男子已經上了馬車︰「回府。」
冬夜嚴寒,田甜小跑著趕到鋪子的時候,只見門口火光大盛。♀只見十幾個男子點著火把站在門口,把田家笑笑的棺材鋪子照的透亮。
「呦,這麼熱鬧啊。」田甜喊了一聲,許子期看見她,連忙跑過來︰「你怎麼來了。」
「甜兒……」田豐站在田廣身邊,遠遠的看著田甜,許久不見她已經好多了,可是自己心里還是過意不去,畢竟害她流產的人是自己的親姐姐。
「自然是來叫你們回家吃飯的,菜都涼了。」田甜說著看見站在人群前面的馮知祥,笑道︰「馮老爺怎麼這麼得空,大過年的府上就是要辦喪事麼。」
馮知祥聞言,臉色難看︰「還是五姑娘嘴巴利索,不然當初怎能把我的馮兒騙的團團轉。」
田甜看著他那張老臉就不禁想起田垚墳前的慘狀,冷笑道︰「怎麼,令郎在牢中過的不好,馮大爺這麼興師動眾的不會是令郎不行了吧。」
「你……」馮知祥一忍再忍,「老夫才不跟你呈口舌之快。」說著看著田廣︰「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老夫幫你動手。」
男子站在門前,一臉的堅毅︰「我是決計不會讓你動我田家的鋪子的。」
動鋪子?田甜疑惑的看著許子期,小聲道︰「怎麼回事?」
田玉也是戰戰兢兢的躲到木林身邊︰「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木林安撫著妻子,說道︰「馮老爺要收回這塊地。」
收地?田甜一個箭步沖到田廣身邊︰「三哥,收什麼地啊,這間鋪子不是我田家的麼。」
馮知祥聞言,冷冷一笑︰「這鋪子是你田家的,可是這塊地是我馮家的。」
田甜見不得他那囂張的樣子,一伸手︰「證據呢。」
馮知祥從袖中掏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紙,輕輕一抖︰「這個你三哥之前已經看過了,當初我念在跟喬縣令的交情,把這塊地借給田垚蓋鋪子,限期三十年,上面可有田垚的手印。」
田甜湊過去想要看清,卻被馮知祥收了回去︰「如今到期了,我要收回去。」
「你放屁,你收回去我們的鋪子怎麼辦。」田甜沒成想田垚還留著這麼個難題給他們。
爹,您真不靠譜。
「鋪子我也不要,你們就地給我拆了。」馮知祥一招手,身後的人蠢蠢欲動。
「你敢,難道今天就是期限了,容不得我們有時間搬了麼。」
「就是啊,哪有你們這樣的。」田玉也是不平道。
馮知祥狡黠一笑,透著火光如此詭異︰「期限就是今天。」
「你……你是故意,故意等到當天才來,就是要迎拆了我家的鋪子。」田甜氣急。
「馮知祥,你不可以這麼做。」跟在後面的王氏氣喘吁吁的喊道,「這是我們阿垚的心血啊。」
「娘,您怎麼也來了。」田豐趕緊上前扶住王氏,自從田垚把鋪子給了他三哥打理,他娘就再也沒來過鋪子。
「豐兒,不能讓他們動咱家的鋪子。」
「娘。」田豐又一次倍感無力,他從來都做不了什麼。
馮知祥完全不理會他們,冷哼一聲︰「動手。」
一群人手里拿著榔頭鐵錘就為了過來,許子期摟著田甜往後退。有人匆匆趕來,喊道︰「都住手。」
一時間,衙役把鋪子門口攔了個水泄不通。喬芷蘭穿過人群,緊緊地拉住田廣的手︰「阿廣,你沒事吧。」
男子微微搖頭︰「我沒事。」
喬芷蘭看著馮知祥︰「你敢動一下試試。」女子攔在愛人面前的時候總是異常的勇敢。
只听「嘩」的一聲,所有人腰間的佩刀都抽了出來。乖乖,田甜看著明晃晃的刀暗自一嘆,挪到喬芷蘭身邊︰「三嫂,這老頭的故意的,就是要拆了我們的鋪子。」
喬芷蘭看著馮知祥,說道︰「難道馮老爺也想就此進大牢麼。」
「你別嚇唬我,這事兒當年是你爹親自做的見證人,我這麼做合理合法。」
「你……」
雙方人馬僵持不下,遠處的拐角,安靜的停著一輛馬車。車上的人靜靜地看著那邊的熱鬧,微微挑唇。
「主人,要插手嗎。」
男子放下簾子,輕聲道︰「靜觀其變。」
「是。♀」
就在眾人劍拔弩張,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有人匆匆趕來︰「都住手,住手,何必搞成這樣呢。」
馮知祥看見來人,輕哼一聲︰「原來是知縣大人親自來了,你們田家還真的是好大的面子啊。」
「知祥啊,這件事何苦弄成這樣呢。」
「如今我只是想收回我的地,當你是你替田垚做的擔保,難不成忘了麼。」
「爹,您說句公道話,哪有這樣硬趕著拆人房子的。」喬芷蘭一臉的委屈。
喬遠志安撫著女兒,對馮知祥說︰「當年你也說了這地權當交情送給田兄了,只是田兄覺得不好意思,才硬要些這借條給你,如今你怎麼……」
「對啊,明明你說了送給我田家了。」王氏一想到要拆鋪子,又是落淚了,自從田垚走了以後,她的淚就不曾停過,這眼楮也漸漸看不清了。
「誰承想三十年後我們會鬧成這樣。」馮知祥環視了眾人,「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們,此生我都跟你們田家勢不兩立,今天這房子我拆定了。」
「馮知祥,你……」
「喬遠志,你可別忘了,若是你的人今天敢阻攔我,我對你可也就撒手不管了。」
喬縣令聞言,愣了一下,沉默不語,喬芷蘭見狀急了︰「爹,您說句話啊,難道真的要看女兒的鋪子被人拆了麼。」
「蘭兒啊。」喬遠志看著女兒深深一嘆,「如今,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馮知祥見狀,一招手,他的人就圍了上去。那些衙役見喬縣令不說話,也都默默地收了刀讓開了。
看到這里,馬車上的人,微微搖頭︰「真是無趣,咱們回吧。」
「是。」駕車的人,輕輕的揮了下韁繩,就在這時听見人群中女子一聲喝︰「等等。」
馬車竟然依言頓了一下,劉亦城眉頭微微一動,伸手挑開簾子。穿過人群,看見火光中女子嬌俏的容顏,听見她說︰「都給我進去把東西搬出來,現在還不到子時,這鋪子我們有權利進去。」
「田甜,你這是垂死掙扎。」
「你個老怪物,你管我怎麼掙扎,我田家的東西我有權利搬出來,這房子你愛怎麼砸怎麼砸,我就不相信偌大的水平縣,沒有我田家開鋪子的地方。」
馮知祥冷哼一聲,听見喬遠志說︰「田甜說得對,還不到子時,來人啊,幫小姐把家當都搬出來。」
「是。」
眾人紛紛沖進了鋪子,開始拼命的往外搬東西,盡管是自己人在搬,但是匆忙間還是七零八落的。
田甜看著這幅情景,心里有些難受,畢竟這也是田垚幾十年的心血。抬眼看見田廣握緊的拳頭,上前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勸道︰「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田廣看著她,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嗯。」
田玉見狀,鼻子一酸,又伏在木林胸前哭了︰「我的命好苦啊……」
「別哭了,五妹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田甜抬頭看著那塊匾額,對許子期說道︰「子期,把牌匾拿下來,我們總會找到更好的地方掛它。」
許子期點點頭,進屋找了梯子,田豐見狀,趕緊過來幫忙,兩人一道小心翼翼的摘下了招牌。
馬車上的人,玩味的看著這群人的掙扎,最終目光落在田甜的臉上,微微挑唇︰那個命懸一線的人,竟然有這樣的魄力,有意思。
那一夜,天寒地凍。田家一家老小站在街上,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磚一瓦,在鐵錘之下燼滅成灰。
田記棺材鋪,一夜之間成了一片廢墟。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天空又一次飄起了小雪。不遠處,馬車依舊安靜的停在那里,馬車上的人從頭至尾看著這一切,沒有插手。
「主人,這個田甜看起來是個角色。」
男子微微挑唇,擺手道︰「回吧,我們總會踫上的。」
「是。」
「怎麼樣。」田甜看見許子期他們回來,連忙上前問道。
許子期搖搖頭,听見田豐說︰「我們跑了一上午,還是一無所獲。」
喬芷蘭端了茶過來︰「先喝口水吧。」
「謝謝嫂嫂。」
田甜眉頭深蹙︰「已經好幾天了,怎麼就一家店鋪願意租給我們呢。釧」
「這附近幾條街,大多是跟馮知祥有來往的,那老頭兒打了招呼,沒人願意自找麻煩。」田廣說著憤憤的一敲桌子,「真是豈有此理。」
「阿廣。」喬芷蘭想要勸,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田甜回頭看著院子里堆著的棺材冥器……已經好多天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深深一嘆︰「看來是我把大話說早了,偌大的平水縣還真沒有我們落腳的地方。糅」
田豐看著她蹙眉的樣子,也是深深一嘆。
「有門路了,有門路了。」木林從別處回來,一臉的喜色。田甜他們聞言都湊了過去︰「找到鋪子了?」
「是啊。」男子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城東,有一條街臨湖泊挺繁華的,知道麼。」
「知道知道。」田甜連連點頭,「那里有空鋪子麼,可是……那里挺貴的吧。」如今拿出去租門面的錢都是計劃開銷之外的,要是遇到天價商鋪那不豈是霸氣高興一場。
「我大約問了一下,鋪子價格不算很高,老板說可以跟咱們談談。」
「那還不快去。」田甜拉著田廣要走,听見許子期阻止道︰「等一下。」
「怎麼了?」
許子期看著她認真道︰「據我所知,那條街靠近馮知祥的書院,幾乎都是他的財產,所以我跟三個都沒去。姐夫是不知道內情才跑過去問的,他的地盤上怎麼會有人願意租門面給我們。」
田甜愣了一下,看見田廣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此事有蹊蹺。」
女子眉頭一蹙,松開了田廣的胳膊︰「可是,這是我們現今唯一的機會了,我們去看看,大不了被人耍一番。」
田廣看了看許子期,听見喬芷蘭說道︰「我覺得五姑娘說的對,好歹也是個機會,去試試吧。」
終于兩個人點頭道︰「那就去看看吧。」
「等一下。」木林忽然開口,燦燦一笑,「那老板說,只跟田甜一個人談。」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木林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午時三刻,外面下起了細雨。女子撐著油紙傘獨自來到西巷街,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店鋪,有看了看四周,不禁自語道︰「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人夠,門面也大。」
「看來姑娘是看中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田甜抬眼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怎麼是你。」
「是在下約姑娘見面的。」
田甜抽了抽唇角,看著去年被自己攆出家門的男子,眼角的余光瞥見暗自跟在她後面的許子期,瞧瞧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這店面是你的?」
「是我家主人的。」中年男子淺淺一笑,「看姑娘的反應是認得在下了。」
「呵呵……」田甜干笑著,現在自己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許家跟他有些過節,可是田家沒有啊。忽然想了想,自己還真是一個禍害,怎麼到處得罪人啊。
男子見她不說話,笑道︰「姑娘不必擔心,我只不過是個下人,做主的是我家主人,只要他點頭,這件鋪子便是姑娘的了。」
「你家主人?」田甜納悶的看著他,「貌似我不認識你家主人吧,他怎麼如此好心……」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他不會是想……」說著指了指鋪子,「用這個來收買我吧。」
男子爽朗一笑︰「姑娘好聰慧啊。」
「哈……哈……」田甜干笑著,這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進退兩難。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遠處,許子期和田豐共用一把傘,兩人擠在傘下有些不安︰「他們在說什麼啊,看上去聊的挺好的。」
許子期點點頭︰「我看那人也不像是壞人。」
「你是豬啊,壞人能把字兒寫在臉上麼。」田豐看著站在那里說話的兩人,想了想還是說道︰「不行,我要去看看。」
「別啊。」許子期趕緊拉住他,「田甜說了,沒有指示不讓我們過去。」
「可是……」
「別可是了,你想挨罵嗎?」
「不想。」田豐一下子就耷拉了耳朵,一抬頭,驚了一跳︰「他們人呢!」
許子期心里一頓,回頭看去,果然不見田甜的蹤影了︰「不好,一不留神給弄丟了,都怪你。」
「快找啊。」田豐也是著急萬分。
這邊,田甜撐著傘跟在男子身後,這人說他家主人要見她,也好當面跟她談價錢。田甜想要退縮,可是卻不想就這麼放棄了,于是決定見見這個神秘的「主人」再作打算。反正大不了拍走人唄,誰怕誰啊。
醉仙樓。
田甜仰頭抽了抽唇角,看見大冬天依舊倚在欄桿上花紅柳綠的姑娘,心中抖了抖︰這莫不是傳說中的……呵呵。
中年男子回頭看見田甜停在門口,不禁說道︰「姑娘可是介意?」
「不介意才怪。」田甜往後退了一步,「好歹我也是個良家婦女,來這種地方算什麼事兒啊。」
「我家主人……」
「打住。」田甜有些面色不善,「我不管你家主人是什麼來路,約一個姑娘家見面居然在這里,他也真夠奇葩的。」
「奇……什麼?」
「奇怪!」田甜沒好氣的丟下兩個字,轉身要走,「不好意思,你家主人要是真要跟我談就換個地方吧,他今天要是沒空,咱們就改天再說,告辭。」
中年男子沒想到她說走就走,趕忙攔在她面前︰「田甜姑娘,您這都來了,見一面就能解決的事情,何必這麼別扭呢。」
「我想我說的很清楚了,這種地方我不進去,你讓開。」雖然說實話……田甜對古代的娛樂場所是非常好奇的,可是……要是讓許子期知道,還不翻天了。
還是不要了……
「姑娘誤會了。」男子趕緊解釋,「我家主人不是姑娘想象的那種人。」
田甜驚異的看著他,伸手指著身後的鶯鶯燕燕︰「都這樣了還不是那種人啊。」
「這間醉仙樓是我家主人的產業,他在這里只是尋列查賬。」
田甜聞言,回頭看著偌大的醉仙樓,感嘆道︰「乖乖,你家主人的後台不小啊,這麼大一間啊。」最終,田甜還是被說服了。
不過,這個男人說的好像是真的,這里的姑娘似乎都認得他,叫他李總管。田甜拿著濕噠噠的雨傘,跟在他身後徑直上了二樓。在這里,田甜才發現自己簡直比土包子還要土包子。女子看著這里富麗堂皇的裝飾,不禁咂舌︰這才是有錢人待的地方啊。
「姑娘,到了。」
田甜回過神,才發現這二樓是別有洞天,完全的雅致大氣,一點也不落俗套。這讓田甜有些好奇,這個幕後的老板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李總管敲了敲門︰「主人,田甜姑娘來了。」
「進來。」
門被輕輕的推開,田甜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剛才的聲音有些耳熟。果然,當他看見坐在床上的男子時,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不是因為她看見了劉亦城,而是因為他的床上還有別人。
而且不止一個。
只見兩名女子衣著暴露……雖然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也不算多暴露,至少人穿著衣服呢。兩人正在伺候劉亦城喝酒吃點心。
「來了啊,坐吧。」
田甜抽了抽唇角,說道︰「且不說原來是你,就作為我的二姐夫吧,你不覺得讓小姨子看見這一幕很不妥麼。」
男子聞言輕笑出聲︰「我又沒有做什麼,有何不妥。」
田甜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個美妞,笑道︰「原來你是這麼查賬的。」說完自己都忍俊不禁,趕緊轉身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改日再談吧。」說完要走。
听見劉亦城說道︰「等等,你們都下去。」
「是。」兩個姑娘下了床,默默的退了出去。李管家俯身關上了門。
田甜見狀,自己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索性放下手里的雨傘,說道︰「姐夫開這醉仙樓田蓮知道麼。」
「與他何干。」
「也對,不過是一個小妾。」說著看著劉亦城絕美的容貌,輕笑道,「就是有你這樣的姐夫,我才解恨呢。」說著就徑自坐了下來。
劉亦城袒露著胸襟,含笑走來︰「你好真是毫不掩飾。」
田甜嗅到他身上的香味,有些不自在,微微瞥過臉︰「那鋪子是你的。」
「是。」
「多少錢。」
「很貴。」
田甜抬頭看著他,男子以為她要討價還價,誰料良久听見她說道︰「把衣服穿好,你不冷麼。」
男子淺淺一笑,緩緩抬起雙臂︰「是她們給我月兌的,我不會穿。」田甜聞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無奈自己看著卻是別扭,只能抬手給他整理衣襟。
男子低眉看著她白皙的小手,忽然就伸手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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