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于智重貌似也沒有反應過來,目不轉楮的盯著我,然後瞬時將自己的眼光挪開,轉過身去。
我「啊」了一聲,趕緊跑回自己的屋內,將門關上,靠在門背上深呼吸,我下意識地模了下自己的臉,發現臉燙的不像話,我又將手放在胸前,迅速跳動的心髒讓我呼吸明顯不規律。什麼狀況?他不是沒回家嗎?怎麼會從房間出來?到底怎麼一回事?深呼吸一口氣,我告訴自己先冷靜,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臉紅的和熟番茄差不了多少。我捂住臉,怎麼辦?怎麼辦?等下出去多尷尬啊,我不要見人了。
蹲到腳麻了,我起身坐到床上,揉了揉腳,用手錘了錘腿,直到恢復知覺,我才從衣櫃里取出衣服換好。我調整好情緒,打開門出去,于智就坐在沙發上,抬眼看向我。我的心又猛的一跳。
他提了提嗓子,緩緩開口「胸部就那麼點小,讓人失望,真沒啥看頭」。
听了他的話,我愣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知道他說什麼,等我反應過來,真想一巴掌扇死他,不道歉就算了,還講風涼話,隨手拿過沙發上的抱枕向他砸去,怒吼道「我胸部再小,也比你的大,你那個純粹就是背上長兩顆青春痘,你個色鬼,沒風度的大流氓,以胸部衡量一個女生,膚淺的王八蛋,砸死你,去死」罵完了叉著腰瞪著他。我怎麼會喜歡他?這個老是和我作對的人,還是我表哥,我還這麼為他心煩意亂,現在想想,當我神經錯亂。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接過我砸過去的抱枕,掃了我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已經到了要和一個男生比胸部才能找到自信的地步,我承認,比我的大,絕對比我的大,背上長兩顆青春痘?哈哈,你怎麼想出來的?你的腦子確實和別人的構造不一樣」。
欺人太甚,我氣沖沖的走過去,搶過他手上的抱枕拼命往他頭上打,這個王八蛋打死他世上就少了一個禍害,誰知他一把拉過我的手臂往他懷里一圈,我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懷里,我臉刷一下就紅了,立即拼命掙月兌,但是被他越抱越緊,他把頭埋在我的脖子處,拼命的嗅著,弄的我脖子癢癢的,他的嗓音低沉而充滿魅惑「心心,讓我抱抱你,好嗎?」
我愣住了,渾身肌肉瞬間繃緊,鼻翼尖能嗅到獨屬于他的干淨的淡淡氣息,他在干嘛?他為什麼突然抱我還用這種曖昧的語氣和我說話?不對,他喜歡的是那個女生,還放孔明燈說要和永遠她在一起,打籃球時也是那個女生給他遞礦泉水、為他擦汗,我算什麼?現在那個女生不在,他亂發情,我算那個女生的替代品嗎?就算我喜歡他可我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己成為別人的替代品,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發酸,用力推開他,厭惡的說道「你少亂發情,真惡心」。
「惡心?呵,真有那麼惡心嗎?」他的表情有些受傷,無力的靠在沙發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神經病」我有些不知所措,從沒看過他這副樣子,轉身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趴在床上,蒙上被子。
到底怎麼回事?他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弄出這麼一副受傷的表情給我看?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被他這麼耍,我心里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一個,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這下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了,我喜歡他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我看的更加透徹了,我不能把過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他身上,必須快刀斬亂麻。我經常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時間長了自然會產生一些異樣的情感,我想如果見不到他對他的喜歡會不會就隨之減退甚至消散?見不到?那意味著我不能住大姨這,不住大姨這我就得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
搬出去?真的要搬出去?
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里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更加的煩躁和不安。
最近很少見到于智重,也沒和大姨說要搬出去住,每次看到大姨關心我的神情,我就開不了口,除了我爸媽之外,大姨是對我最好的人了,我這麼做大姨肯定會傷心的,我暗暗壓下想搬出去的打算。
「安……安安……我肚子疼」我有痛經的毛病,不是每個月都會疼,大概兩三個月疼一次,例假來的第一天小月復和腰部異常疼痛,那種疼沒辦法用言語形容,同時會手腳冰冷、流冷汗、惡心嘔吐,之前還昏厥過幾次,給媽媽嚇得不輕,帶我去了很多醫院,喝了不少中藥,可是沒什麼效果,還是照樣的疼的死去活來。上個月沒疼,我就猜想這個月肯定會疼,果不其然,這次格外的疼,還正好趕上在上課。
「隨心,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冰?」許安安看著我面色慘白,直冒冷汗,嚇的一把握住我的右手,這才發現我的右手冰冷。
「我……我那個來了」我感覺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哪個啊?隨心,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許安安看我這個樣子,漂亮的眉頭擰在一起,拉著我的手急切的問著。
「我……我來……例假了」說完這幾個字我感覺快缺氧了,同時月復部又一陣鑽心的疼,腰部都直不起來了,只能趴在桌在上。
「例假來了?那和老師請假吧,你這樣可不行」許安安听了我的話臉有些微微的紅,小聲的建議道。
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而且我感到一陣惡心,據以往的經驗,不出十分鐘肯定得嘔吐,不能再待在課堂里,必須得請假。
「李老師,尹隨心身體不舒服,想請假,希望老師批準」許安安看我點頭,從座位上站起身說道,聲音不大不小。
「怎麼了?要不要緊?」李老師是我們的歷史老師,為人比較隨和,笑起來有點像彌勒佛,被許安安打斷講課並沒有不悅,而是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道。
「怎麼會這麼燙?」李老師看我額頭冒冷汗,伸手搭上我的額頭,和許安安反應一樣,也嚇了一跳「趕緊的,來一個男生背他,趕緊去醫務室」。
「謝謝……老……師」我眼前越發模糊,除了月復部和腰部的疼痛仍然還在,世界好像靜止一樣,變得異常安靜,仿佛靜止的世界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四肢發軟,全身無力,眼前一陣黑。
「尹隨心,醒醒,醒醒啊……」
周圍鬧哄哄的,我好像听見很多人叫我的聲音,然後我就什麼都听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