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見于智重之後,我對他的心徹底死去,我知道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曾經相愛的深愛的親愛的人已經徹底離我而去!
最熟悉的陌生人!這七個字形容我和于智重再合適不過。舒愨鵡
再痛的記憶,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美的夢,也有蘇醒的一天;再愛的人,也有遠走的一天;再虐心的劇情,也有落幕的一天;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時間會沖淡一切,未來有更長遠的路在等著我……
我一直用這些看似能安慰人的話來安慰自己,可是我實在太喜歡于智重了,我忘不掉,我只能自欺欺人的說我能忘了他,我能做到,一定能!
可是,真的太難了!
林聞經常來山東大學找我,上次北京之旅多虧他的幫忙,幾次相處下來,我發現他這人真的不錯,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那種感覺很舒心,沒有任何雜念,他話不多,經常一個人坐在一邊安靜的畫畫,周身的藝術氣息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尤其他的一雙微微帶著憂郁的清澈的雙眼,干淨透徹,很容易讓人平靜下來,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林聞的心思很細膩,盡管我拼命掩飾,他仍能看出我的心情不好,便提議要帶我去他堂哥新開的酒吧玩玩,我本想拒絕,可一想到自己再這麼憋下去確實會憋壞,還不如出去放松下心情,再者我也沒去過酒吧,便點頭應下。
他堂哥的酒吧就開在濟南,離我們學校還不算遠。
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過去。
「你去過酒吧嗎?」林聞扭頭看向我。
「沒去過!」我搖頭。
「要不我們別去酒吧了,我和我堂哥說下,我改天再去他那。」林聞說著就要掏出手機打電話。
我忙搖頭,按住他的手,「沒什麼,你都和你堂哥都說好了,哪能又不去?再說了,我也想看看酒吧到底長什麼樣,我就在電視里看過,現實生活中還真沒看過。」說罷,我沖他調皮的眨了眨雙眼。
林聞輕笑出聲,點了點頭。
差不過四十分鐘左右,我們到了一家叫做「spring」的酒吧,酒吧的外觀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紅紅綠綠的燈光打的很是耀眼,不過酒吧的名字令我小小的驚訝了下。酒吧叫春天,難道在這個地方能尋找到屬于自己的春天?
我的內心不禁一陣苦笑。
「走,進去吧。」下車之後,林聞紳士的替我打開車門,隨即叮囑我道︰「你緊跟著我,別丟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我都多大的人了,就這麼大點地方,我能丟到哪去?
「沒事,丟了我就去找警察叔叔。」
進入「spring」,我就一種感覺,陌生未知的世界,里面的裝潢非常的抽象,和外觀格格不入,我壓根形容不出像什麼。
一路跟著林聞停在一間包廂門口,我才恍過神來,林聞轉動把柄,門的另外一個世界頓時呈現在眼前,只看一眼,我就震驚了,吵、鬧、瘋狂、杯影交錯。
「嘿,聞子,你小子終于來了。」一個黃毛瘦的像竹竿的男生率先打招呼道。
「喲,聞子,你小子終于開竅了,竟然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妞,真夠靚啊。」另外一個鼻子上打著洞掛著一顆鑽的男生看到我不懷好意的吹了吹口哨。
里面的人紛紛扭頭望過來。
看到這種場景我就只有一種感受,我憋的慌,我喘不過氣,我想離開這!
林聞定楮看了看包廂里面的人,笑了笑,引著我走了進去。瘦竹竿立馬騰出自己的位子招呼著林聞趕緊坐。
「哎喲喂,我說聞子,你小子真是好運,這位美女長的真夠純的。」一手臂上紋著一條龍的男生調侃著說,又伸手倒好酒推到林聞的面前。
林聞很自然的坐下,又拉過我坐到他的身邊,沒接話,倒是側了側身,朝沙發的另一端坐著的男人開口,「哥,我來了。」
我順著林聞的目光看過去,這個男人朝林聞點了點頭,而後朝我看來,打量獵物一般的盯著我,眼神非常的犀利,好似能夠透視人心。盡管是坐著的,我仍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高很高,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額前的劉海全部梳到腦
後,用定型膏定住,紋絲不亂,一看就像個精明的商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更看不出來他只有25歲,才畢業一年多而已。
「恩,既然來了,就好好放松放松。」他重新將視線調轉至林聞身上,摟了摟身旁的女伴,淡淡開口。
「哥,你哪天不放松啊。」林聞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剛從北京國際飯店過來,天天對著那麼一幫老爺們,再不放松就老了。」那男人隨意答了一句,隨即犀利的眼神掃了我一下,見我沒什麼反應又收回目光。
我隨意的往左邊看了看,嚇我一跳,那邊有一對抱在一起接吻,那女的全身月兌得只剩內衣了,裙子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再放眼望去,不止這一對男女,還有其他的好幾對男女都是如此這般。
這麼露骨的場面讓我很不能接受,我沒想到林聞他所謂的堂哥竟然開這種酒吧,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啊?他們這種人或許就是這麼玩慣了,而我根本不能接受這樣,這個地方我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
林聞似乎注意到我的不對勁,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而後臉色變了變,抬眼看了看他堂哥。
「要不我帶你出去吧。」林聞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語氣里帶著愧疚和不安。
我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點點頭。
「哎,聞子,我原先還以為你不近呢,這妹妹叫什麼名字啊?」在我和林聞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又有人沒話找話地侃了起來。
「這你可就錯了,聞子也是男人,是男人哪能沒有需求?他是眼光高,我看這個是聞子打算娶回家做老婆的。」一個矮胖的男生,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道。
簡單的一句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都放下酒杯或者停下正在做的事,紛紛轉頭看向我和林聞,有幾個人更是把我從頭打量到尾,那眼神里有著驚訝和不可思議。
「聞子,真的假的?」有人開口問。
林聞臉色白了白,不安的看了我一眼,也不承認也不否認。我想開口否認,但覺得沒那個必要,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何況這樣會讓林聞很沒面子。
沒等到我們的回復,一群人更加的一頭霧水,好奇的看著我們。
「聞子,他就是尹隨心吧?!」這時,林聞的堂哥用下巴點點我,依舊是那種低沉的嗓音,語氣帶著一種肯定。
林聞凝神看了過去,皺了皺眉,隨即點點頭,「是!」
「看樣子還是個雛,要不今天把她辦了。」林聞的堂哥那雙眼楮在笑,像夜晚的星星一樣,非常的光亮。語氣卻很輕松,像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一听,臉上的肌肉瞬間僵硬,全身緊繃,緊緊的握拳。
「林執風,有些話不能亂說。」林聞冷冷的說道。
林執風?原來他叫林執風,名字不錯,只是為人太過粗俗。
「呵呵,連哥都不叫了,看來是真喜歡這女人,不過,過來玩就大方點,聞子,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這個叫林執風的男人毫不生氣,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傳來。
林執風長著一張很是英俊的臉,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寬廣的額頭,金絲邊眼楮下一雙烏黑清冽的眼,直挺的鼻梁、薄薄的薄唇,帶著一種生意人的精明。
林聞捏了捏拳頭,沒有再出聲。
林執風抿了一口酒,隨即笑出了聲,「聞子,我可從來沒看過你這個樣子,開個玩笑而已,來,我們大家伙來玩個游戲。」挑了挑眉,向在座的所有人宣布。
一听林執風帶頭玩游戲,各個紛紛響應。
「風哥,怎麼個玩法?」幾個女生更是興奮的連連點頭,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林聞沉下臉,一言不發。
我也沉默不語,這些人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家里不是有錢就是有勢,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我不想參與他們這群人的游戲。
「聞子,一起玩吧。」瘦竹竿似乎和林聞關系不錯,拍著林聞的肩膀示意他別擺臉色。
「是啊是啊,
誰不知道,風哥拿你比自己親弟弟還親。」有人在旁邊幫著搭腔。
一听這話,林聞的臉色明顯的緩了下來,他抬眼看了看我,見我沒反對,便點點頭,應的挺痛快,「哥,你說游戲規則吧。」
林執風也不賣關子,開口道︰「首先每個人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男的我會放在左邊的這個盒子里,女的我會放在右邊的盒子里,然後每人再寫下自己認為最刺激的想法,寫完後我會放在中間這個盒子里,每一對都上來抽,男的抽寫有女的名字的紙條,女的抽寫有男的名字的紙條,抽出的紙上寫著哪兩位男女的名字,這兩位就必須組成臨時組合,然後組合派其中一人再去抽取中間這個盒子里的紙條,並且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去做,完不成的就必須喝下一杯白酒,並且跪地求饒,給在座的每人磕一個響頭。」
游戲規則剛介紹完,一群人紛紛豎起大拇指叫好,不僅贊嘆這個游戲有挑戰性,同時也對林執風想出的懲罰方式過于狠而不得不佩服。
我一听,心里倒樂了,這個林執風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看的人模人樣的,干的壓根不是人事。
「听懂了嗎?」林執風看了一圈人的反應,挑挑眉,問道。
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還會有哪個人听不懂,幾乎人人臉上露著興奮,顯然他們很滿意林執風提倡的這個游戲,夠刺激,夠瘋狂,夠露骨。符合他們這群人惡劣的本質。
我朝林執風看了一眼,這廝也正眯著眼看向我,我馬上收回目光,隨即想到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怕什麼?倒是他,想的都是什麼游戲?還有懲罰的結果,我想如果他做不到他會給每個人磕頭嗎?酒吧老板給客人磕頭,估計這個場景夠刺激,想著想著,我決定我玩這個游戲。
我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所謂刺激的想法︰「兩個人得在同一時間一起放一個響屁!」寫好了之後心里暗暗祈禱我可千萬別抽到自己寫的這張啊,這個真心做不到,誰抽到誰倒霉。
林聞看了我一眼,對我肯參加這個游戲有些小小的錯愕,隨即也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所謂的刺激想法。
等到第一對上去抽的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做瘋狂,什麼叫做奇葩,什麼叫做駭人听聞,第一隊抽出的刺激想法兩人舌吻10分鐘。在一陣起哄聲中,這兩人一點也不在乎,大大方方的抱住對方,吻的那叫一個熱烈,旁邊還有人拿個秒表器計時,一秒鐘不多一秒鐘不少。
看到這一幕,我有那麼一瞬間驚呆了,也沒好意思去看,低下頭,听到他們在一旁起哄,大笑,拍手叫好。
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刺激想法層出不窮,女方跨坐在男方身上,擺出十種放蕩的姿勢,男方肆無忌憚的撫模女方等等。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心髒承受能力越來越強,看了竟然也沒奪門而去。
「靠,這誰啊?這麼損,同一時間一起放一個響屁?」抽到刺激的想法的男生,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紙條爆粗口。
頓時包廂里笑聲不斷,一個個都問是誰這麼有才,想出這麼個損招?對著那對男女直起哄,讓他們趕緊放屁,還得一起放,不然不算數。
我低下頭,努力憋著笑。
那對男女憋的臉通紅,就是放不出來,也是屁也不是想放就可以放的,再說還要和另外一個同時放,這個時間和時機真不好把握。就算放出來了也這夠丟臉的。
「可行啊?不行的話就喝酒磕頭吧。」
「就是,趕緊的,我們也不嫌棄你放屁臭了。」
「我們數一二三,你們一起放,準備好了,一,二,三!」
接著我們听到兩聲前後不一的屁響,趕緊捂住鼻子,一群人看向那對男女的眼光充滿嫌棄,「真臭,趕緊的,出去放,這一包廂的空氣都給你們倆污染了。」
那對男女都快哭了,男的垂著臉走了出去,女的雙手捂住臉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估計這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
我正樂著,忽然林聞靠近我耳邊,低語道︰「這是你寫的吧?」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我寫的比他們寫的高雅多了吧?」
「你呀,呵呵!」林聞低聲笑道。
我自己也忍不住樂了,感覺一道目光強烈
的注視在我身上,我順著目光看過去,林執風彎著嘴角凝視著我,我心里有種感覺,他肯定也是知道這張紙條是我寫的。
這時,正好听見有人報出我的名字,「尹隨心」心猛然一涼,「林執風」,「男方和女方相互月兌光對方衣服,親吻對方十分鐘。」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林執風,他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眼波瀾不驚,嘴角揚起了一抹攝人心魂的微笑,好似這是一件和他無關的事。
林聞冷著臉,一把拉過我的手臂,「哥,這玩笑開大了吧!」
頓時,整個包廂一片肅靜,其余的人都面面相覷,等待著觀望,誰也不敢插一句話,只听見林執風輕聲一笑,道︰「聞子,你一個不願意不打緊,可這一杯白酒,跪地磕頭的事兒,豈不是讓我白白的受了。」
林聞皺了皺眉眉頭,「哥,這酒吧是你開的,這游戲規則是你制定的,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我的心砰砰直跳,但馬上又恢復沉靜,我知道有林聞在,這幫人動不了我,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雖然他看起來文文靜靜,周身一股藝術氣息,但他也不會容許人欺負。而且我也能看出這個林執風對林聞這個堂弟是真挺不錯。
林執風不發一言,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埋頭點燃深吸一口,然後手指夾著煙,指了指我,「就她這種丫頭片子,要什麼沒什麼,我還真沒什麼興趣,趕緊帶著她走吧」。
林聞一听,把我的手臂拉的更緊了,「我現在就帶她離開,這場地留給你自己慢慢享受。」說完,牽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包廂,也不管身後其他人詫異的臉色。
坐上出租車,我兩眼望著窗外,看著外面的夜色,心里空蕩蕩的。
「你生氣了?」身邊的林聞看著我,緩緩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緊張。
我不想開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這群人對待愛情就如同玩游戲一般,可我知道林聞是不一樣的,我沒理由朝他生氣。
「我只是想帶你來這放松放松,我不知道我哥他們會這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