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至尊 第二十一章 一丘之貉

作者 ︰ 鄉野夫子

奔行了近半個多小時,易揚名終于來到與雪兒分手時的那個山腳下。剎住腳步,四下看了看,然後小心趨步前行,心想前面的密林布置著古怪的陣法,自己得小心行進,不然迷了路就麻煩了,多虧雪兒相送自己時走的較慢,自己方向感又強,記憶力也不錯,把這一路上該如何行走記得很清楚。易揚名按著出來時的路線小心地慢慢向前走,剛往里走了幾步,突然發現前面的一棵樹干上掛著一塊衣衫碎片,易揚名隨手摘下,心想︰「自己出來時還在這棵樹下停了一會,並且還特意打量了這棵樹,那時並沒發現這棵樹上有這塊衣衫碎片,這塊衣衫碎片肯定是自己走後才出現的,難道是有人進入林中不小心把衣服刮破而掛在上面了?」從今天清早到現在這一連串的遭遇讓易揚名對任何事情都充滿懷疑謹慎的態度。借著月關,仔細看了看這塊衣衫碎片,發現這塊衣衫碎片應該是衣袖部位,月光下辨不清顏色,推斷應該是紫色的,易揚名心里一驚︰「這塊衣衫碎片不會是雪兒身上的吧?雪兒對此地非常熟悉,正常情況下不應該被樹干刮破衣服,如果是從雪兒身上刮下來的話,那就說明雪兒一定遇到危險了,在匆忙的逃避或搏斗中不小心刮破的!」定楮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猛然發現旁邊的一些樹干上有刀劍砍過的痕跡,地上也有一些松樹斷肢,撿起一看還是新痕。易揚名確認此地經歷過激烈的搏斗,看來雪兒也遭遇到了危險,急忙加快腳步向山中行進。然而,越急越是出錯,走著走著易揚名突然感覺到自己所走路線與自己所記憶的路線好像不符,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周圍,越看越心驚,自己所處位置的四周景物在頭腦中一點印象也沒有。心中焦急萬分,也不知道是自己走錯了,還是此陣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化。易揚名按照記憶往回退,可是轉了半天也沒退回到林外,反而又回到原處。心知此陣法其妙,陷入陣中不懂易經八卦很難出去。抬頭看天,月亮已經升起很高,月光透過樹縫灑照下來,地上出現朦朧的樹影。找了一塊寬敞的樹空,易揚名坐了下來,思考著辦法……

坐在地上,易揚名的腦中不斷回映著連日來的這一番番的離奇遭遇,不禁有種身在夢中之感。嘆息一聲,掏出胸前的玉墜,凝視著玉墜,心想︰「事已至此,苦嘆也沒用,還是想辦法解決這些麻煩事才是正道,眼前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走出這片古怪的樹林,前去探尋敏兒。玉中既然有武功秘法,說不定也有奇門遁甲之術,還是進入玉中探尋一番,再做定奪吧!」心中想著,抬手舉起玉墜迎著月光看去,一陣眩暈感後,神思進入玉中,四處仔細探尋後,來到在刻有輕功步法的相對一側的一個巨大的圓球前,這個圓球與另一側的圓球一般大小。定楮看去,從上到下都刻著圖形及文字。易揚名發現此處的圖形及文字與先前所看的並不完全相同,心想這些圖形及文字倒是與自己曾經在高一的時候去過的一名同學家里看到過的一本古書中的字跡非常相似,這名同學的母親在縣圖書館工作,是老知青,擅長古文學,當時同學的母親介紹說那是鐘鼎文並為自己講解了幾段,當時只是好奇並未留心在意。易揚名從目力所及處開始從上到下慢慢地分析。粗略地分析一遍後,易揚名判斷出這個球上刻鑿的內容應該都是易經八卦什麼的,從目力所及處開始刻鑿的內容應是一套八卦陣法,自己不懂易經,無法研究。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時時刻刻都面臨著危險,于是決定還是找一找武功秘籍什麼的修習一下,以備不時之需。四處轉了一圈,又來到刻鑿著輕功步法之處。把自己所記憶的內容與上面鑿刻的內容印證一番,確信沒有差錯後,再一次按照上面的輕功步法練習了一番,這次感覺步法熟練了不少,而且速度也明顯比以前迅捷了很多。易揚名停了下來,想去研究一下圓球上部分的內容,可是圓球上面雖然刻鑿著圖形文字,但是並無明顯的凸凹之處,球面顯得光滑無比,運用輕功向上飛爬幾次後,都以失敗而告終。

見無法學習研究球面上的內容,易揚名只好放棄,向四周探尋而去,想看看別處是否刻鑿著武功秘法什麼的,正在四處尋找著,突然意識被動地退出玉墜空間,易揚名一驚,前後左右掃視一圈後,見並無異狀,抬頭看天,發現月亮已經錯過樹間空隙,月光照不到玉墜上,自己的神思才被動地退出玉墜空間。易揚名收好玉墜,看看天色,見不知不覺已過去近兩個小時了,自感在玉中練習步法已有了很大的進步,心想不如在林中再奔行一陣子,即使出不去,也能驗證一下自己的輕功進境。于是再次在林中奔行起來,跑著跑著,猛然想起自己與慕容玉兒相遇時,慕容玉兒是如何指引自己走出那片樹林的,停住腳步,心中默默回想著慕容玉兒曾經唱過的行進路線歌,「左行八步直行七,遇到障礙先別急,閉目前行有道理……」心想︰「這片樹林會不會與那片樹林布置手法一樣呢?我與其亂闖亂竄,不如按照那片樹林的路線行進路線試一試!」于是仔細打量一下四周,確定好方位後,心中一邊默想著慕容玉兒的歌謠,一邊按照歌謠中的方法行進著。

易揚名就這樣邊走邊琢磨,慢慢地對易經八卦也有了自己的淺顯的認識,心中頗為高興。隨著認識的不斷提高,對此陣法也充滿了極大的興趣,正想進一步深入研究之時,突然右前方傳來蓮兒的聲音︰「師傅,你為何封住玉兒師姐的穴道,還把她交給那幫壞人?」

「蓮兒,我這都是為了你!」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易揚名一听,心中大驚,這不是那個蒙面老女人的聲音嗎!看來她還真是敏兒他們的師傅。易揚名急忙停步不前,隱入樹後,仔細偷听兩人對話。

「為我好?這怎麼是為我好呢?」蓮兒疑惑地問道。

「哼!她們三個關系好的穿一條褲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把她交給那幫人帶走,如何安下心來審問敏兒,也只有犧牲她們兩個才有機會獲得鳳凰玉璽!」

「可是……可是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我不忍心看到她們……」

「唉!她們兩個都是孤兒,我把他們兩個從小拉扯大,費了多少辛苦!你以為我舍得?我也不忍,但是為了得到鳳凰玉璽,我也顧不得這些了。」

「師傅,我不明白那鳳凰玉璽究竟有什麼用,能讓您老人家狠下心來連玉兒師姐和雪兒師妹都不惜舍棄!」

「傻孩子,實話給你說吧!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和那些人認識,沒錯,我們認識,確切地說,我還是他們的頭目……」

「啊!你們是一伙的!」蓮兒驚叫起來。易揚名听後也非常吃驚,心中暗道︰「這個老妖婆竟然跟他們是一伙的,還是他們的頭目,那敏兒不是凶多吉少了嗎!自己不會武功,如何營救敏兒呢?這可怎麼辦?」

心中想著,忽又听到︰「傻丫頭,我豈會跟他們這些異想天開之輩同流合污,只不過是利用他們盡快找到鳳凰玉璽罷了。只要玉璽一到手,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再找個隱蔽的處所,好好研究一下玉璽,找到武功秘籍好好的研究一番嘿嘿……」

「研究玉璽?找到武功秘籍?師傅,這武功秘籍與玉璽有什麼關系?」

「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關系,不過傳說擁有玉璽之人,武功都非常高,我猜測這玉璽說不定上面就刻印著武功秘籍什麼的,要不然我豈會花費這麼大的精力……」

「師傅,也有可能它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璽,我看您老人家還是放過玉兒師姐她們吧!我們師徒在一起沒事的時候練練武,打打獵,這日子過得多快樂呀!現在社會把武功練得再高又能怎麼樣呢!我們安心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哼!你懂得什麼?你不知道,據說擁有玉璽的人武功高強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擁有玉璽的人大都長壽,青春常駐,還有一種說法更玄乎,說擁有鳳凰玉璽的人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什麼的,當然這很可能是古代的人沒什麼見識把高深的武技誤認為是神仙之術,嘿嘿……說的雖然很玄乎,但是也證明了玉璽藏有重大秘密!」

「師傅,我……我與玉兒師姐、雪兒師妹都是孤兒,從小一起長大,我……我舍不得她們,您能不能……」

「蓮兒!你不是孤兒!唉!……」

「啊!?我不是孤兒?師傅,你以前不是說,我們都是您撿來的嗎?您……您說我不是孤兒!那我的父母是誰?怎麼把我從小就拋棄了?您快告訴我……」

「唉!你……也該告訴你實情了,蓮兒,其實……你是我的女兒……」

「啊?怎麼會?我……我……」

「孩子,這是真的,我小的時候,咱們國家正遭受著外國的侵略,那時候老百姓流離失所,我的父母在戰亂之中雙雙死去,年幼的我被一個老尼姑收留,後來我就拜她為師,跟她學武,我們在深山古剎中與外界隔絕,相依為命,轉眼間,我就快三十歲了,本想削發為尼,可是師傅說我塵緣未了,不給我剃度。後來師傅死了,我不想獨自一人在深山老林中生活下去,就想到外面去謀生,但是二十多年與世隔絕,外面的世界變化非常大。到外面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在社會上很難生存,于是就想再回到山中,但是卻在回山的途中不小心被一毒蛇咬了一口,中毒後正感到絕望之時,踫巧被一進山采藥的老者見到,他把我背回家進行救治。這個老者有個兒子,見到我後主動為我醫治,很快我就被治好了。我被治好後就打算離開,但是那個老者听我說無家可歸,就勸我留下來,我當時也沒什麼好的去處,就留了下來,慢慢地我與那個老者的兒子好上了,一年後就生下了你!」

「啊?!那……那我阿爸在哪?我們怎麼不和他生活在一起呢?」

「哼!你別叫那個混蛋爸爸!本來,孤苦無依的我見到那個老者一家對我很好,我本想和那個混蛋好好生活下去,一家和和美美地生活,可沒想到,他卻背著我,與別的女人鬼混,在你兩周不到時我發現了,當時心里非常生氣,和他吵鬧一番,但是他不知悔改,我一怒之下在一個夜黑風高之夜趁著你那個爺爺睡著之際抱著你、拎著他來到一座山頂,本想一起跳下懸崖,但是見你哭叫的厲害,我心一軟,一掌把那個混蛋打落懸崖,然後抱著你來到此地隱居。」

「嗚嗚……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還不如說我是撿來的好呢!我……」蓮兒听到後來禁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嘴中哽咽著說道。

「我告訴你這些,是想那你明白,我為什麼把玉兒、雪兒交給他們卻留下你!要不是念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我連你一塊送給那幫混蛋,你這個錢家的孽種,虧我養你這麼大,你一听到你那個死爹,就把我這個親娘的好忘了!」

「那……那……他再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狠心把他一掌打落懸崖呀!」

「臭丫頭,要不是念你爺爺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早把你們錢家斬盡殺絕了!哼!」老女人狠聲說道︰「算了,你的身世我也告訴你了,現在你去前面山坳中那塊長有羊胡子草的空林地把我捉來的那個傻小子拎到山洞中,我有用處!」

「我不去,我要去救玉兒她們,哼!」蓮兒倔強地反抗道。

「死丫頭,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我們把玉璽弄到手後,遠走高飛,找一處隱蔽的地方,潛心研究,學會天下無敵的武功,那該多好呀!到時候誰也奈何不了你,這麼好的事情你不干,你想干什麼?你要是再不听話,我就……」

「我……我……好吧!」蓮兒膽怯地,無可奈何地應道。

「那就快去,別想沒用的,更不要妄圖干些違背我意願的事情,否則,你可別怪我用蠱術把你變成行尸走肉的活死人!哼!」

「我……我去!」蓮兒顫聲答應道。隨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並漸漸遠去了。

易揚名心中充滿著憤怒,暗道︰「這個老女人可夠毒的,連自己的丈夫都能下得了狠手,听蓮兒那膽怯的聲音,看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怎麼憐惜,這要是被她捉住,識破自己的身份,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還好自己被藥阿妹救了,月兌離了那塊險地,可是這個老女人讓蓮兒去把自己拎回山洞中,她要干什麼?她現在走沒有?走了的話,是回山洞中等著去了,還是去哪里了呢?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正在易揚名躊躇不定地在原地思量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林外突然又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易揚名急忙再次藏好身形,只听見一個甕聲甕氣的男子聲音傳來︰「左……左護法,屬……屬下有事向……向您稟……稟告!」

「何事?」老女人沉聲問道。

「剛……剛才屬……屬下按……按照您……您老的法令押……押著慕容玉兒和……和孤獨雪兒回……回……分舵,剛……剛走到前面山……山坳處時,突然看……看到一男一女兩……兩個人……」男子畏懼地顫聲稟告著。

「什麼,在前面山坳處,一男一女?都長什麼樣?」

「沒……沒看清男……男的長……長相,當時他正好是背對著我,那……那個女的我……我倒是看見長相了,長的非常漂亮,嘿嘿……與慕容玉兒和孤獨雪兒有的一拼!」一說到女的這個男子膽怯的聲音中摻雜著一點猥褻的語氣,聲音倒是連貫了不少。

「夠了!色鬼投胎的蠢貨!男的穿什麼衣服,胖瘦、高矮如何,快點說一下!」老女人急切地問道。

「那個男的穿著一件白色襯衣,藍色褲子,有一米七左右,較瘦弱,但是跑起來可夠快的!也不知怎麼回事,還沒等我到近前,兩人突然手拉著手就跑了,那個速度真快,我愣是沒追上!」男子喋喋不休地磨叨著。

「會輕功?男的竟然也會?」

「一開始,是女的拉著男的跑,後來兩人松開手奔跑,男的並沒被女的落下,我追了半天也沒追上,跑著跑著就不見他們了……」

「這麼說來,那個臭小子也會武功,他竟然裝傻蒙騙了我!臭小子,竟敢騙老娘!等我捉到你非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不可!」老女人狠聲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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