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對著她的臉一陣猛拍,生怕漏掉她一小個表情,而她只覺得如墜冰窟,全身越來越冷,仿佛被人推入冰冷的海底。
蘇瑾曼覺得眼前發黑,全身像是抽去了力氣,癱坐在雨水中,淚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爹地不在了,梁皓初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了啊,現在連他都不要自己了,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分崩離析了,天地之間,無依無靠……
記者見她這邊失魂落魄,再挖不出什麼來了,于是扛著攝像機紛紛跑向馬路對面的法院,離婚案的律師還剛剛出來,從他那里應該能得到不少內幕消息。
蘇瑾曼掙扎著站起來,頓覺右腳的腳踝酸痛不已,她彎下腰模了模自己的腳,青了一大片。
她一瘸一拐地朝前走,本想走到路邊扶著樹走,沒想到頭頂一聲巨響震得人心里發慌。
就在這時,那輛熟悉的保時捷再一次出現在視線里,她一眨不眨盯著那輛減速駛向自己的車子,侮辱也侮辱得差不多了,她不會天真到以為是梁皓初回心轉意了。♀
副駕座的門打開,一雙正紅色的細高跟踩在地面上,鞋子的防水台很高,雨水絲毫不能影響來人,緊接著是一把黑色的大傘被撐開,主人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清晰。
雨水順著額頭滴落在眼楮里,一陣細微的刺痛,蘇瑾曼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漬,香奈兒最新款的黑色連衣裙,是她!
「方學姐……」蘇瑾曼皺起眉看著對面的女人。
方沫桐笑盈盈地朝她走去,溫柔安寧,她這樣表情差點讓蘇瑾曼以為她是來給自己送傘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記凌厲無比的耳光唰地打在蘇瑾曼的左半邊臉上,白皙的臉上頃刻浮起一層紅印子。
這耳光打得又狠又快,打得蘇瑾曼一陣耳鳴頭暈,半天緩不過神來,方沫桐那張帶著溫雅笑意的臉上,雙眼里是猶如北極寒冰一般的冷冽快意。
「方學姐,你打我?」
方沫桐得意地冷笑出聲︰「你這個可憐的女人,失去一切的滋味不好受吧?」
蘇瑾曼再遲鈍也能听出她語氣里的惡毒,她悲哀地發現,自己信以為真的很多東西,愛情,友情,在此刻忽然間都失去了意義,心口疼得難以呼吸,她顫斗的聲音支離破碎,「你們……你們是什麼時候……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方沫桐勾起嘲諷的笑,眼里的鄙夷更深,「蘇瑾曼,高高在上的日子結束了,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華億集團的千金了,拿著你的高中畢業證書去街上流浪吧。」
「方沫桐,你不能這樣對我,沒有我,你怎麼能進華億實習?沒有我,誰提拔你做皓初的秘書,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有沒有良心?」蘇瑾曼被她的一番話氣得全身血液倒流,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
誰知方沫桐沒好氣地瞪住她,嘴里說出一件讓她震驚無比的事情,「蘇瑾曼,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是第三者?是你!插在我們兩人之間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當年要不是你爸拿錢逼著我離開上菱市離開皓初的身邊,你哪有機會嫁給皓初?他不愛你,他從來沒有愛過你,就算你霸佔了他三年的時間,他依舊不愛你,蘇瑾曼,沒有了華億沒有了財富地位,你就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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