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體溫,很暖,很熱。
可是她就是不願意面對他,把手掌攤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把她的心也全部交到了他的面前,任他處置,自己掌控不得半分。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覺得心里苦悶極了,可是這樣的痛苦,她無人可以訴說。
這個男人,玩世不恭,永遠一副沒有正經的模樣,偏偏以銳不可當之勢闖入了她的生活,和她說著什麼「我喜歡你」之類不著邊際的話,其實不過是場游戲罷了。
也就她自己是個傻的,嘴上說著都要結婚了,心里卻也時時刻刻注意著他的那些小動作,起初是想防著他,不給他佔華億的便宜來的,可不知哪一次起,她竟是覺得見到他成了習慣,就像是生活里的一抹清甜。
一日不見,食之無味。
「你可以放開我了沒?」她的睫毛上還沾著幾滴淚珠,圓滾滾的,像一盞盞小燈,晶瑩璀璨,惹人憐愛。♀
「哪能啊,看,都出血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是愛彈鋼琴嗎?這樣不懂珍惜自己的手。」他蹙眉看著她的手,輕責,柔滑白皙的手若無骨般在他寬厚的掌心,雪白的紗布上殷紅色一點點從里滲透出來,仿若一朵紅梅綻放在皚皚白雪之間。
「你管我呢?方學姐為了救你還進了醫院,也就你這樣的,把救命恩人拋在冷冰冰的病房,自己倒來這國外逍遙。」她拿憤恨的小眼神剜了他一眼,不經意看到他專注而疼惜的神情,心下微微一顫,好似是心跳漏了一拍,將微紅羞澀的小臉轉去了別處。
他看著她倔強的小臉,清雅素淨的面容,柔和微垂的眼角,別扭地撅起來的小嘴,活月兌月兌一個受虐小媳婦的模樣兒,就如當初第一次見面把她送回家時一樣的表情,真是可愛得把人的心都化了。
他抿唇忍著笑意,低頭覆上她纏著白紗的手,縴薄白淨,十指修長如玉,果真是彈鋼琴的手,藝術品似的。
他從懷中拿出為她特制的藥膏,先是小心翼翼地拆去她的紗布,消毒的時候他捏著一根棉花棒,幫她顯得粘膩凌亂的掌心細細地柔柔地擦拭干淨,低垂著睫毛,神情專注而平靜,淡淡的溫馨氣氛在房內緩緩流淌,浸染著一室芬芳。
她有些失神地凝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他,柔柔的暖意從心底漫出,暖暖地裹著她全身。
藥膏很是清涼舒緩,透明的金色呈凝膠狀,擦在傷口上一點也不疼。
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麼膏藥?怎麼連個英文字也沒有?」
段廷希正在給她纏紗布,抬眸看她一眼,很隨意地說︰「當然沒有了,這是特制的。」
听了這句話,室內的和諧驟然被窗外一陣冷風蓋過,她冷哼了聲,雖輕,卻清晰入了他的耳。
「原來我是沾了方學姐的光啊,不勞你費心,真的,這種小傷我自己也能痊愈。」
「是嗎?」他一挑眉看著她,眼底寒光畢現,看得她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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