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張地對著上邊大喊︰「大師兄,大師兄,安童,安童!」
上邊竟然一點也沒有動靜。我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呢?怎麼沒人說話呢?」
天翔在一邊說︰「肯定是他們走了。」
我急著回答說︰「怎麼可能呢?大師兄不可能丟下我們不管的!」
可是,無論我怎麼喊,上邊就是沒人應答。我也覺得希望渺茫了,要是有人,早該回話了。這可怎麼辦?我和天翔眼看著洞口一點一點地收縮,心里也更加恐慌起來。
說自己不怕死那是假的。平時沒事時還可以,到真的要死的時候,那種恐懼根本是自己無法抵抗的。我心里開始有些埋怨了︰tmd,平時老子對他們也不薄啊?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tm把老子丟在這里,自己跑了呢?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大難臨頭各自飛啊!仔細想想安童和那伙計可能辦出這事,大師兄絕對不會啊,忽然想到了點什麼。
「不好,是不是上邊也遇到危險了,所以才沒有應答。」我驚訝的看著天翔說。
我看著天翔接著問︰「你對講呢?」
「都在潛水衣里沒卸下來啊,你的呢?」天翔很無奈的回答著。
「我的也沒卸下來,這下可真完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危險了,現在也沒辦法聯系了。」
「也許他們去找東西救我們了,別擔心他們了,想想我們自己吧。」天翔繼續看著洞口。
我點點頭,心里平衡了許多。心里雖然有怪他們的意思,可是表面上卻不能讓天翔看出什麼來,畢竟這也許就是人生的最後時刻了,不能說重于泰山,咱也得輕于鴻毛啊。
內心里突然來了一陣月兌俗之感,一股子大公無私的勁頭涌了上來。我對天翔說︰「你來踩著我的身體上去,看看哪能爬上去?我送你上去。」
天翔歪著頭看看我說︰「你是不是二了啊?想什麼呢?來,你上我身上來,你能上去,我送你。」
我自己想著都想笑,我是tm夠二的了,這種情況還裝什麼董存瑞啊?我看了上邊兩眼,對天翔說︰「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出去吧?」
天翔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的說︰「能出去的路馬上就堵死了,還想出去啊?」
我笑笑,神秘地說︰「上邊不行,下邊還有一個行的。」
我把天翔拉到盜洞旁,對他說︰「你看到沒,老天眷顧咱們,給咱們留了條後路。」
天翔抓了把土聞了聞說︰「的確是盜洞,而且得有幾百年的時間了。♀」
「我靠了,幾百年,你都能聞得出來啊?」我半信半疑的問他。
天翔好像看出我的不屑,解釋說︰「大家各有不同,你們發丘喜歡觀脈掘丘,而我們南質派喜歡嗅土倒斗,只能說各有千秋啊。」
我看天翔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那出去以後一定要把這個本事教教我啊。」
「那你可得磕頭拜師啊。」天翔滿臉佔便宜的樣子。
「我擦,和你y學,那是看得起你,要不是怕你這手藝失傳了,我還不學呢。」我擺著一副狂傲自大的樣子。天翔沒有在理會我。
說是說,鬧歸鬧,我倆還是決定趕緊離開這里。
我看了一眼尸骨邊的銀盒,有些依依不舍。心里總想著應該過去打開看看。我跟天翔商量,天翔有些生氣,質問我說︰「在這個鬼地方,放著這麼個鬼玩意,你沒有覺得很奇怪?還是你真的不怕死啊?」
我告訴他,我就是特別想看看,別的也不管了,死就死吧。我讓天翔在這里等我,我獨自朝著那銀盒走了過去,一邊走,我一邊從上衣上撕了2塊布下來,放在手心里。
其實我心里也很害怕,萬一像天翔說的那樣,小命可就沒了。走到跟前,幾次想拿起來,都把手縮了回來。
最後,我還是下定決心,盜墓的有什麼好怕的,盜的就是危險背後的利益。看,必須看!這次我沒有絲毫猶豫,拿起銀盒就把旁邊的插銷拔了去,盒子是上翻的,先撬起了一個邊,倒是也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整個打開來一看,竟然是一個青銅三角裹封鈴。
哎!真是一場虛驚啊!我先用手里的衣服布料擦了擦,然後把鈴鐺拿了起來。仔細看了一下,這鈴鐺很是奇怪,明明是個鈴鐺,卻沒有發聲的撞器,難道是個啞鈴鐺?我把鈴鐺拿到天翔那里,讓他看看其中的奧妙。天翔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鈴鐺,也表示不理解。我也沒有多想什麼,將鈴鐺揣進了兜里。
抬頭看了看上邊的口子,已經小了不少了,還是決定離開,先去盜洞里看看,就算是大師兄他們回來了,也不一定會有好辦法救我們上去。
天翔率先鑽進了盜洞里,我緊跟其後,這盜洞小的真可憐,一個人在里邊翻身都費勁,打這盜洞的主,真tmd節省啊,就沒有一點想過累了,休息一會,連個休息地都沒打。我們順著盜洞大約爬了15分鐘左右,到達了一個墓室。
這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墓室了,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只有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個石棺槨,棺槨的蓋子是敞開著。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也沒有再發現盜洞。天翔走到棺槨那里,在認真地往棺槨里看著什麼,想著應該是有東西。我緊走了幾步,也探頭去看,發現里邊竟然是空的,沒有尸體!我順嘴說了句︰「什麼情況?」
天翔沉思著搖搖頭。我仔細觀察著四周,把墓室的上下左右都細細打量了一遍,這個墓室竟然沒有門,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難道這個墓室和上邊的古墓不是一個墓葬?而是一個墓中墓嗎?根據上邊的望鄉廊所繪,墓中墓應該在5層才對啊,怎麼這里還有一個?
我把這種疑惑和天翔說了,並且問他︰「你注意到沒有?」
「注意到什麼?」天翔很疑惑的反問我。
「你看四周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見天翔沒說話,我接著說︰「剛才咱們經過的盜洞,到這個墓室就終止了。難道那個打盜洞的人就是為了來這里的嗎?最主要的是,這里也沒有其他的盜洞,還沒有尸體,他是怎麼出去的呢?」
天翔皺皺眉頭看著四周說︰「也有一種可能。那個盜洞是從這里打出去的,那邊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如果按你所說,那打盜洞的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呢?你別告訴我是從那里爬出來的啊!」我手指了指棺槨更加疑惑的追問。
「極有可能。」天翔點點頭。
看著他那個表情,我這個來氣啊,真想上去ko他一頓。
我又走回了剛才盜洞那個位置思索了片刻,「不對,你說的不成立。你看,盜洞如果是從這里打出去的,這里應該有很多廢土才對,可是這里沒有,而我們剛才過來的那個陷坑里卻堆了廢土。」
「有道理,還是年輕人腦子活啊。」
我喊︰「你y比我大幾歲啊,就年輕人的年輕人的稱呼我?」
我接著問天翔︰「現在怎麼辦?還原路返回嗎?」
天翔安撫我說︰「別急啊,再看看。」
我表示不屑︰「屁大點個地方,都看幾遍了,有什麼好看的?真在弄個機關出來,咱倆都有得擱這。」
天翔沒理我,又徑直走到了棺槨旁邊,再次觀察著棺槨。我剛把探照燈關了,奔著棺槨走了過去,腳上不知道被什麼拌了一下,我一個趔趄,差點來個狗啃地。打開探照燈一看,原來地面上有一個小手指粗細的鐵條。插在地面里,只露出了一小節。天翔問我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用探照燈又照看了一下,不得其解,「這里怎麼會放鐵條呢?我靠,不會是機關吧?」我頓時又起了一身冷汗。天翔提醒我先別踫,他也跑過來看。
對于這個東西,我們又爭論了一番。天翔認為這應該不是一個機關,因為這墓室完全是封閉的,就一個棺槨,連陪葬品都沒有,要機關有什麼用呢?我的意見是,機關不一定都是要殺人的,可能還有其他的作用。他听著也有道理,就等著我思索出答案。後來,天翔突然問我是從哪個方向倒下去的,我指給他之後,他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讓我看看鐵條的另一面。我伸過頭去看,鐵條的另一面竟然也有很多被刮到的痕跡。顯然,這個機關被別人踫過,看樣子還不止一次。
我想再對牆壁進行一番探查,起身,走到牆壁旁邊,伸手拍了拍,對天翔說︰「這四周應該不會有機關,都是實體的,你听。」
話音剛落,就听一連串的機關觸動的 啷聲,我嚇得一激靈,一邊本能地蹲在地上,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好奇怪,竟然什麼暗器都沒有。
「哈哈,沒事,是我踫了這個機關,看把你給嚇得。」天翔蹲在中間看著我大笑。
我氣急敗壞的說︰「我靠,你y弄之前能先和我說一下嗎?」
「恩,可以下回的吧。」天翔還在那偷著笑我。
天翔起身再次走向了棺槨,我剛要起身過去,就看到天翔要往棺槨里跳。
我大聲叫他︰「你要干什麼?」
天翔催促著我︰「快走吧,再不走,一會機關就又關上了。」
說完人一縱,早已消失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了。我也快步地走到棺槨邊上,看了一眼,里邊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邊還有樓梯。這時候,已經看不到天翔的蹤影了,只能看見探照燈的光,在下邊閃閃爍爍。我不假思索,也迅速跳了下去。
走了沒幾步,就听到又是一陣機關響,應該是棺醇的入口關上了。我一頓小跑才跟上天翔,我稱贊他︰「不錯啊,兄弟!憑什麼這麼膽大啊!」
天翔表示謙遜︰「小case。憑著直覺罷了。」
「你知道在這墓里,什麼最危險嗎?」我一本正經的問天翔。
「那還用說啊,當然是機關和血尸啊。」天翔不假思索回答我。
我不懷好意,說︰「錯,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危險的。就你小子憑tm直覺就動機關,我早晚得死在你的直覺手里頭。」天翔被我說的哈哈大笑。
剛才光顧著說話了,沒注意到這樓梯道竟然已經走完了,前邊出現了一條筆直的小路。左右兩側比剛才下來時,窄多了,只能容納一個人行走。天翔在前邊走,我在後邊跟著,為了節約資源,我把我的探照燈關了,就看著他照的路走。這條小路像是天然形成的,很不規整,上下高度也時高時低。大概走了幾十米,前邊變得寬敞起來,通過探照燈的光可以看見前邊出現了一片大的空地。這個空地很大,能有足球場那麼大,探照燈照向前邊,隱隱約約地才能看到對面的牆體。天翔在前邊突然停了下來,我正在留神看前邊探照燈照到的位置,也沒注意他停了下來,這下可好,直接撞在他的後背上,這家伙被撞的差點趴在前邊,回頭就怒視著我。
「你y的看什麼看啊?又不是故意的,你停下來干什麼?」我理直氣壯的說。
他讓我看看前邊空地里。我順著他的探照燈看去,前邊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骸骨。有的幾個糾纏在一起,有的是一個一個地單獨躺在一邊,看起來很不規整,但是也不像是因為打斗死在這里的。
天翔要求先坐了下來休息一會,我也跟著坐了下來。
天翔指著前面空地里的骸骨問我︰「看見沒有?」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天翔告訴我︰以前他和田園力士去過一次皇陵,那次他們一共去了3個人,那皇陵里也有這樣的一個空地,空地里也是有幾具骸骨。開始,他們根本沒有在意,以為應該是因為分贓不均產生內亂,所以才都死在這里的。但他們走進空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可怕的機關,叫虛盾空間。
這時,他扭頭問我︰「你知道虛盾空間嗎?」
「以前听大師伯講過,但也沒經歷過,你說說有什麼奧妙。」我很疑惑的回答到。
天翔繼續說下去︰當時他們3個直接就從空地走了過去。但沒走幾步,就發現前邊無形之中多了一堵牆,他們怎麼使力,怎麼用刀砍,用劍劈,就是走不過去。最可怕的是,他們還能清晰地看到前方其實是有路的。當他們筋疲力盡,想要順著原路返回來的時候,後邊也出現了同樣詭異的狀況。結果,那里就像一個無情的牢籠一樣,死死地把他們困在了里邊。
我驚訝地問︰「那你們還是走出來了啊,要不然你怎麼會在這里?說說,是怎麼走出來的?」
天翔的臉色變得開始凝重,他說︰「是的,我和田園力士最後走了出來,而另一個人,卻活活地被困在里邊等死。至今我還能清晰地想起他當時那絕望的眼神。」
我見天翔說到這里有些傷感,也沒再去追問。
休息了片刻,我對天翔說︰「知道你難受,但我還得問你,你們是怎麼走出去的?」
「用血,才能出去。」天翔低沉的回答。
「用血?你是說要用血引路?」我急切的追問著。
見他點點頭,我接著問︰「這麼大個地方,那得用多少血啊,咱倆這點血夠嗎?」
「不知道,上一次,我們是走到中間的時候才用血,而且是整整一個人的血。」
我很疑惑也很好奇,竟然還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機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