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民黨大選的日子。♀一大清早,才走進首爾檢察院的大廳,金雅夏就明顯感覺到了浮躁的氣氛。而且越走近她的工作地點,這浮躁的氣氛越濃。
「不錯,很不錯。大家都該向金雅夏小姐一樣,平常心看待。」信息組組長樸澤功狠狠地贊揚了才跨進門的金雅夏一句之後,回到了自己一玻璃牆之隔的小辦公室。
金雅夏一頭水霧,放下包後忙向旁邊的人打听,組長這是吃錯什麼藥了?
四眼卷毛左手轉著圓珠筆,抬了抬下巴︰「一個染了頭發,一個拉了皮,一個戴上了祖母的耳環,一個準備後半個月啃泡面,就為了她身上的那張皮。」
「四眼卷毛,什麼那張皮不皮的,你會不會說話呢!這是古奇最新款,最新款!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四眼卷毛八卦的音量顯然不如他想象中那麼低,離著不遠桌子的樸敏秀忍無可忍地跳起來反駁。她怎麼就和這樣沒有品位的人是同事呢!
「就是,還有,什麼祖母的耳環,這是斯沃琪限量版。」
「吵什麼!」信息組組長樸澤功一臉難看地從自己的小辦公室里走出來。
「對不起,組長,我們在對于防御網其中一段子程序有些不同意見。」金雅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平靜地說道。
「有分歧很正常,但注意一下說話的語氣方式,別傷了同事間的感情。」雖然明明知道金雅夏是在胡說八道,但看到她那張認真、嚴肅的樣子,樸澤功訓斥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李潤成,想找樸澤功組長。」李潤成意思意思地敲了敲敞開的玻璃門,一臉無辜。
樸澤功很是難堪地瞪向領路的工作人員。這里是什麼地方,是首爾檢察院的信息部,也可以說是整個檢察院信息最為密集、最高尖端技術人才的集合地,居然出現大門敞開,任何人都可以隨便出入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極其低端的錯誤,而且偏偏還是在今天!這臉都丟到青瓦台去了。
工作人員聳聳肩,一臉我也沒辦法的表情︰「後門走廊上的燈泡壞了都快兩年了,還在排隊呢。」
樸澤功很想咆哮,他們信息組和檢察院後門走廊重要性能是一個級別的嗎?能是嗎!可惜有外人在場,他好歹要給整個檢察院留個面子。樸澤功咳嗽了一聲,嚴肅了一下面容,伸手與李潤成相握︰「你好,我就是樸澤功,歡迎李博士到我們這里指導工作。」
「樸組長,您太客氣了。大家相互學習。」李潤成客套地回答道。
看著這幅畫面,金雅夏總感覺哪里不對,卻一時又想不出來到底不對在什麼地方。
「怎麼了?」看到金雅夏皺眉,四眼卷毛不明白地問道,「走了,去小會議室,那個李潤成要做報告了。」
「啊!」金雅夏大喊一聲。她知道哪里不對了!大選,今天是新民黨大選的日子,劇情里今天也是李潤成受傷的日子。雖然金雅夏不記得劇集中他是去哪里做報告,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絕不是這里,絕不是和金銘株的辦公室只有一幢建築之隔的首爾檢察院!難道說劇情真的變了?還是她自己嚇自己,小的變更不影響歷史?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樸澤功被嚇了一大跳。
金雅夏腦子有些混亂,對于組長的問話沒有反應。♀
四眼卷毛忙用手肘輕輕撞了撞金雅夏的胳膊︰「組長問你話呢。」
「對不起。剛剛不小心撞了一下。我去下醫務室。」金雅夏心不在焉地找了個借口。
「沒關系嗎?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醫務室?」李潤成一臉擔憂。
听到李潤成話的人,都一臉意外地愣了愣。
樸澤功沒有想到辦公室里他認為最沒有被美-色-誘-惑的女、人,出了狀況。妄他之前還對金雅夏大肆表揚。
四位女士一臉懊惱,這種經濟又效果明顯的手段她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或許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手段,而是沒有想到這種早已被淘汰了十多年的手段居然還會有人中招,而中招的那個偏偏還是她們看重的高富帥。這讓她們這些‘大投資’卻連開始都沒有的情何以堪?
四眼卷毛大為欽佩地給金雅夏豎了個大拇指。金雅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沒有心情解釋。
「小事,李博士的公務想必也很繁忙,就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了。組長,我去去馬上就過來。」金雅夏向樸澤功請假。
「哦,好。」樸澤功就感覺今天諸事不利,一個兩個的都給他出狀況︰「李博士這邊請。」
「有勞。」
整個報告的過程中,李潤成看似認真,其實是有意識地拖延時間。剛剛金雅夏離開工作室的時候,很隱晦地向他使了個眼色。幾年的搭檔默契,讓李潤成知道,金雅夏是要他幫忙拖住這些人。她肯定是想趁機從內部入侵檢察院的系統,設置後門和蜜罐。
仔細掌控著節奏,當指針指向了下午一點二十。李潤成做完報告,預留十分鐘提問時間,完美。標準午飯時間,李潤成在樸澤功組長熱切的邀請下被眾人簇擁著走向飯廳。四眼卷毛眼角掃到工作室內,金雅夏的位子上那眼熟的深咖啡西裝一角,很自然地忙挪動了一下自己行走的方向,不動聲色地將李潤成可能會看到視線擋住。他同時在心里暗嘆金雅夏聰明啊。說實話,對于他們這種純粹的技術人員來講,听這樣的報告會議完全就是浪費時間。了解了一下國際網絡的最新情況和國內相對應的政策和措施,對于他們的技術實力上的提高沒有起到一旦作用。倒是後面十分鐘提問時間,在他跟李潤成交流攻防技術上,他受益頗多,只可惜時間不夠啊,如果之前做報告的時間都用來自由提問就好了。
下午二點三十,李潤成以必須回青瓦台工作為由,提出辭行。金雅夏始終沒有出現。新民黨的大選演講是下午三點進場,三點三十正式開始。李潤成匆匆走了。陸陸續續回工作室的同事在看到電腦後的金雅夏愣了愣。
「你的傷沒事吧?」同事甲好心地問道。
根本沒有受傷的金雅夏回了一個二十五度嘴角的微笑︰「謝謝關心,擦破了點皮,沒事的。」
組長樸澤功隔著玻璃窗滿意地點點頭。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金雅夏是真的沒有為美色所動。光這點就值得贊揚。以後去青瓦台聯絡什麼的,可以讓金雅夏去走走嘛。讓宋永德也知道知道,他們檢察院的信息部門不是和尚廟,也是有女孩子願意進來的。不過如果金雅夏xi能夠略微打扮一下就更好了,一年四季就兩套西裝,那也會產生視覺疲勞的麼,樸澤功感嘆道。今天雖然因為某個特殊原因,辦公室里的女職員們個個打扮得比平時更為花枝招展,但不可否認,這的確給眾男士們帶來了眼福,與平時相比,大家的氣氛活躍了,工作情緒也比平時高。
時間一分一秒地跳躍著,金雅夏也工作得心神不寧。明明知道今天的計劃會失敗,明明知道李潤成會受傷,可她卻坐在電腦前猶豫不決。是什麼時候起她開始對自己的決斷患得患失了?是在李潤成回國,劇情真正拉開帷幕?金雅夏知道,作為一名獵人,猶豫不決是大忌,生死大忌。如果不知道,她自然什麼都不會去做。可現在她卻偏偏在猶豫,在糾結!
「怎麼了?」無意中看到金雅夏滿臉糾結,四眼卷毛的椅子又劃了過去。他看向電腦,以為金雅夏困在了某段程序上。
金雅夏轉著手中的筆問道︰「如果有段程序需要改,按照保守的編程,你可以估算出結果,但冒險的話,結果會如何,你完全一無所知,你會選擇哪個?」
「公事,不需要考慮,一切以穩妥為首要。如果是自己玩,那也不需要考慮,我肯定選冒險的。對我們這類人來說,未知的誘惑力才更為迷人,不是嗎?」四眼卷毛聳肩。
「也是。」可是,明知道李潤成會受傷,她不去救,金雅夏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可真的要放棄已知,去賭一個未知的未來嗎?她對于自己能夠得到星星牌餡餅的可能性早已不報希望了。
看到金雅夏依然在糾結。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四眼卷毛也知道金雅夏說的應該不是公事,他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要是還決斷不了,那就跟著本心走唄。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自己不後悔。」
「真沒看出來,你也會說出這麼哲理性的話啊。」金雅夏調侃了四眼卷毛一句。上輩子她不討喜,就是因為她從不委屈自己,堅持自己想要過的生活。而現在,她要為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糾結嗎?也不能說是無關,這是她接手的生意,在商言商,作為一名賞金獵人,就是要利用手頭上的情報,盡可能地圓滿完成任務,更何況李真彪已經付了賞金,那麼她就該做她應該做的事情。」謝了。「金雅夏一拍四眼卷毛的肩頭,站起來走到小辦公室向組長樸澤功請假。從檢察院到會議中心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現在人們已經開始入場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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