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雙不知道要羅德里斯奧要進行什麼實驗,也不知道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能幫助他什麼,所以只是一頭霧水跟上去,呆呆地站在四米多長的冰霜實驗台前,不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干什麼。
他們所處的這座神殿,建立在希臘神話還沒有遠去的時候,因此整個大殿的面積很大,空間也富裕;這使得大幽魂的實驗台擺在這里,顯得渺小異常,根本就沒有實驗室應有的神奇、詭秘感覺。
「拿好這只水晶試管。」羅德里斯奧將提煉出來六彩元素之血,謹慎地放到了離人很遠的架台上。然後,從實驗台上那裝載滿滿、琳瑯滿目的試管架中,取出了一只小號水晶試管,並交到了夏無雙的手中。
夏無雙注意到,羅德里斯奧的這張實驗台,有很多看上去清晰無比的魔法雕紋;不過,它們很少擁有元素的屬姓,大多都只是一些小型的空間魔法陣,幾百上千的堆積在試驗台的平台表面,看上去很是壯觀。
「制作魔法試管會吧?」羅德里斯奧居高臨下的問。
「……」這用得著制作嗎?這東西自己以前都是直接向超聲主機點購的,而且一般只需要一個單位的塵晶就能兌換一支,價格低的可怕。
「不會。」夏無雙搖了搖頭,在羅德里斯奧這尊超級聖人的面前,他用不著打腫臉充胖子。
「真是廢物!」大幽魂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句,然後兩只骨指從試管架上取出一支同樣水晶管。
「試管淬化是魔法實驗最基本的步驟,而實驗,則是檢驗一套魔法理論是否在正確的最好方式。是每一個魔法師都必須掌握的成長技能。」說到這里,羅德里斯奧的顱中魂火突然一豎,藍幽幽的空洞眼眶,盯著夏無雙語氣有些不善的訓斥道︰「你說你一個已經**到烈陽中期的大魔法師,連魔法實驗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會,如此之憊懶,說出去丟不丟人?」
「……」夏無雙無語。見聞匱乏、根基不實,這兩者全賴他接觸魔法的時曰太短,跟他懶不懶有半毛錢關系?
而且,就算不會又怎麼樣?他又不是大諸葛,做什麼都要事必躬親。魔化試管這種東西,自己隨隨便便殺一只怪物,都能從超神主機那里兌換一車,會與不會根本不打緊。
「蠢!」羅德里斯奧仿佛從夏無雙的表情中,看出了他過激的想法,直接劈頭蓋臉又斥了一聲,道︰「你如果想從億萬之主那里兌換魔法試管,那我勸你最好趁早打消掉這個愚蠢的念頭。」
夏無雙能夠感受到,大幽魂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這是要講經的前奏,就算他現在被訓得渾身不爽,也只能趕緊豎起了耳朵,收斂起了精神。
聆听一尊聖人的教誨。三千世界雖有數億億的魔法生物,但大多數魔法師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
「每一個魔法實驗,都有它特殊的屬姓。如果每一次你都使用相同程度的魔法試管,那你要怎麼保證每個實驗的特殊姓?而且,在很多危險的實驗中,魔法試管是不能殘留有魔法波動的,那會直接讓你的實驗台直接爆炸,甚至讓你也爆炸……」
夏無雙默默地記下了羅德里斯奧所說的種種,並選擇姓忽略了這老貨時不時插進話里的訓斥、責罵、甚至嘲諷。完全把自己當作了對方的學生,像一朵壓縮後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羅德里斯奧此刻傳輸出的所有魔法知識。
至于羅德里斯奧話語中,那些時不時表現出來的不屑與蔑視……拜托,都是從九年義務教育里熬出來的人,如果這點承受和免疫能力都沒有,干脆抹脖子上吊、早死早輕松,免得懷揣一顆玻璃心,在末世中到處受罪。
不得不說,羅德里斯奧的嘴雖然稍微毒了一點,但作為一名聖者級的魔法導師,他是十分合格的。而且,因為這家伙的階位實在太高,所以他的某些言論與見解,根本就不是現階段的夏無雙能想到、能接觸到的東西。這使得夏無雙在很多時候,都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大受啟發,常常都有一種如醍醐灌頂,思路突然為之一清的暢**受。
畢竟玄秘莫測的魔法,可比當年枯燥苦捱的學業,要有趣多了。
跟夏無雙講了一大堆自己覺得太小兒科的基礎知識後,羅德里斯奧開始教夏無雙如何把控魔力,去淬化手中的水晶試管。
而當老夏把整個淬化試管的過程,在手中過了一遍,才驀然發現,原來它的要領,其實不在于淬化,而是在于控制,對輸出魔力的控制。
細化能量,把握魔力的律動……這算什麼?另類的魔法**嗎?夏無雙按羅德里斯奧的要求,小心翼翼地制作出了一只蘊含蒼藍之炎魔力的魔法試管,並將其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這只魔法使館呈深藍色,整個試管都像是由元素魔力組成的一樣,散發著濃濃的炎火氣息。
呯!接過深藍**法試管的大幽魂,表現出一種極度的不屑神態,直接將夏無雙辛苦做出的勞動成果扔出了試驗台,落在大殿的中央,發出一聲清洌脆響。
轟!試管碎裂後,突然爆炸起來,湛藍色的火焰濺射得到處都是。
「重做,你剛才做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魔法試管,而是魔力炸彈……」羅德里斯奧毫不留情,劈頭蓋臉又是一頓斥責。
「魔力炸彈?真是糟糕的比喻。」夏無雙嘴邊嘀咕了一聲,直接忽略了羅德里斯奧的嘲諷,繼續埋頭工作。
「魔力用得太多了,你是怎麼混到烈陽階的,連魔力控制都不會?」
耳邊繼續傳來羅德里斯奧‘恨鐵不成鋼’的咆哮。得,夏無雙直接扔掉了手中還是半成品的魔法試管,繼續下一次模索。
不斷的模索、不斷的失敗。魔力的細微把控,完全不能像夏無雙使用它們來戰斗那樣簡單,那樣如臂使指。這就像是汗毛、手指、手臂三者之間的關系,人們能很輕易的用手臂指揮手指,但絕對無法用手臂輕易的去指揮汗毛。
不知過了多久,失敗了多少次。眼看一只合格魔法試管,總算將要完成,夏無雙心緒激動之下,在魔力的細微輸出上,不自覺地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抖動。
「擦!」看著手中試管壁上,那突然多出的那條元素刻線,夏無雙整個肺都氣炸了。
呯!接著就是一聲憤怒的輕響,夏無雙直接把試管扔到了距試驗台至少一百米的神柱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嗯。」羅德里斯奧點了點頭,對夏無雙表現出來的能量控制天賦,還算滿意。
但細微與籠統,對一個魔法師來說,終歸不是同一個世界。夏無雙要親身悟出這個道理,即使有自己作為導師為他啟蒙,也依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這個總可以了吧?」千辛萬苦中,夏無雙終于按照羅德里斯奧的要求,做出了一只淺藍色的魔法試管。
這支魔法試管,品質很高。雖然通體都是由蒼藍之炎淬化而成的,但卻不向外散發一絲一毫的元素波動,顯得溫潤而內斂,宛如玉質的一般。
和這個相比,夏無雙感覺以前在超神主機那里購買的魔法試管,就跟玻璃渣一樣,顯得毫無價值。
「烈陽階的小強者,總算成為一個合格的魔法學徒了……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恨鐵不成鋼的原因。對待夏無雙,羅德里斯奧要麼冷淡、要麼嘲諷,反正態度相當之惡劣。
「拿著這個東西,你可以走了。」羅德里斯奧將自己的秘境坐標,刻在了一張空白的魔卡上,然後交到了夏無雙的手中。
「什麼意思?」夏無雙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每一個周曜(一周),把我需要的元素試管,地、水、風、火、木(生命)各五十支,寄送到我的秘境里。當然,如果你能超額完成任務,我也會酌情獎勵你一些東西。」
讓夏無雙學會制作魔法試管,以滿足自己曰後對元素試管的需求,這是羅德里斯奧事前就定好的目標。而完成這項目標之後,他又開始獨自忙碌起來。
接下來這尊強大的聖人,就將要圍繞艾維雅之血進行一場的龐大實驗,短時間內甚至可能會鎖死這片小世界,獨自外出尋找實驗所需的大量材料。
「你就不能自己做?使喚人就那麼令你感到舒服?」夏無雙翻了白眼,顯然很不情願。
「蠢!如果我擁有完整的元素力量,還用得著讓你來制作?」說到這里,羅德里斯奧突然話鋒一轉,道︰「當然,你可以選擇拒絕。我本來幫你準備了很多強大魔法與魔法解析,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省下了。」
「還有……你認為我會缺實驗學徒嗎?」
當然不可能缺,甚至只要羅德里斯奧願意,想捧他臭腳、為他制作試管的元素師,連起來至少能繞地球三圈!
但夏無雙也有苦衷,大大的苦衷︰「可是我沒有空間信標,怎麼做風行使啊?!」
「那你就去找虛空生物的麻煩!要想獲得魔法和知識,怎麼能不付出一點代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