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自然不會是二夫人的人,倘若是,應該把周荷夸的比方才更要傳神離奇。♀可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周荷這個人太不簡單。明明只見過周荷兩次,可周荷做事的手段,卻總讓人找不到任何漏洞。
相比蘭芝的焦慮,李錦然就顯得淡定了許多︰「隨他們去說吧,傳的越多,那才越好。」
回到梅苑時,李錦然將紗布拆了下來,如今傷口已不再疼,就是會有些癢。她伸手想去撓,蘭芝見狀,急忙將她攔住,李錦然也知道傷疤不能擾,會留疤,可就是忍不住。她看了眼蘭芝,輕聲道︰「就撓一下下,真的好癢。」
蘭芝搖了搖頭,絲毫不被她有些撒嬌的口吻打動︰「小姐,你這手生的這樣美,要是真的留下疤痕,多可惜啊。」
「那我來的豈不是正好?」趙無極依舊錦衣貂裘,不知何時倚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臉上神采奕奕,一掃前些日子因為江曲之事的煩惱。
「豈是來的正好,怕是就在這兒等著她回來吧。」張蔚然在趙無極身後笑著打趣︰「我就說江曲之事明明已經解決,怎麼你還老往梅苑跑,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趙無極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眼李錦然。李錦然吩咐蘭芝將茶沏好,將二人迎進門。趙無極這是第一次進李錦然的屋子,見桌上有詩書幾卷,詩書旁邊放著一瓶當下時節開的正好的花,他湊過去聞了聞,只覺清香無比。心情更為舒暢道︰「花很美啊!」
張蔚然湊熱鬧,道︰「那錦然呢?」
李錦然笑眯眯地抿著茶,道︰「自然是周小姐美啊,而且周小姐那才是真正的才女,听說幫殿下解決了江曲之事,是不是呀?」
趙無極挑眉,帶著欣賞的口吻道︰「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
李錦然笑顏如花,嘖嘖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話剛落,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開,眾人皆望去,只見李承歡滿臉怒氣的站在門口,兩手攥著淡綠色的羅衣裙,那上面繡的牡丹都快沒了形。
張蔚然啪的一聲,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怒道︰「你這是什麼見人的態度,禮貌呢?」
趙無極只是眉頭蹙了下很快就展開,繼續喝著茶。
李錦然起了身,走到門口,沖著李承歡眨了眨眼楮︰「姐姐欺負你了?」
李承歡搖了搖頭,干脆利落地回道︰「沒有。」
李錦然將她攬過來,一起走了進來,將她領到張蔚然跟前,笑了笑︰「大哥,錦繡不是壞孩子,她心情不好,也沒人替她分擔,才會這樣,你總凶她,她自然更不好受了。」
張蔚然見趙無極在這里做客,實在不好多說什麼,看了眼快要哭掉的李承歡,哄勸道︰「別哭了!」
李承歡抬手抹去眼淚,恨恨道︰「什麼最特別的女子,明明就是個里外不一的小人!她是小人!」她聲音太大,李錦然慌忙去捂住她的嘴,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趙無極再也掩飾不住對她的反感,站了起來,目光冷冽的看向她︰「周荷那麼美麗,又那樣善良,你怎能這般羞辱她?我看你是嫉妒她的才智,偏生你又沒有,對不對?」
周荷善良?周荷有才智?李錦然心里笑了,是啊,的確有才智,你很快就知道她的聰明才智在哪里了。她輕輕拍了拍李承歡的肩膀,輕聲道︰「她是你表姐啊,承歡,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表姐的。」
李承歡被周荷騙去了計策,本就心里難過不已,如今又被趙無極這樣說道,哭得更厲害,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李錦然就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動作微不可查,可李承歡卻是看見了。
「周小姐究竟是獻了什麼樣的計策,能讓二殿下這般袒護?」李錦然故作不知,一臉好奇的模樣。
「依她之計,江曲百姓冥頑不化,不可采取強攻政策,改取懷柔政策。江曲百姓給予特照顧,凡是自願去朝廷領藥的,按人頭領賞,賞銀二兩。此為一。原先設在官道封城的人也下了通行令,欲出城,須服朝廷專門為瘟疫所配制的藥方七日,七日後由大夫檢查,確診痊愈者方能同行。此為二。為防止瘟疫蔓延,以江曲為軸心,周邊領城均發放預防瘟疫的藥物,由地方官員監督,如有不按時服藥者,嚴肅處置。此為三。」趙無極說這番話時,兩眼流露出的贊賞太過明顯,張蔚然也是點著頭,似是對周荷之計也是相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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