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听沈信這樣說,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她也覺得奇怪,分明蒙著布子的承歡只是在空曠的地方玩,好端端的突然去拐角。她唾罵了一聲︰「賤人!」
對于周荷的伎倆,李錦然到不覺得稀奇,周荷深的二夫人歡心,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今天這一計她太過著急,何況承歡本身並不討厭自己,再加上她們都喜歡同一個人,呵!承歡本就沒有周荷生的美麗,若是毀了容,趙無極就更瞧不上了。承歡心里不氣才怪。她都能想到依承歡的性子,回去該是能弄出多大的動靜。她嘴角揚了揚,你們不讓我的日子好過,那你們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剛走進琉璃閣,便看見周荷的屋子此刻敞的大開,張媽媽站在屋子門前來來回回地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李錦然站在大門口,不進去也不出去,就這麼看著,張媽媽轉過身就看見李錦然含笑地看著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讓蘭芝看見心里不平衡,同樣都是奴才,她憑什麼這麼跋扈?李錦然不計較不代表她能咽得下這口氣,她正要破口大罵,被李錦然輕聲攔下︰「一條狗咬了你,你還要咬回去嗎?」蘭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沈信听力絕佳,這番話自然也落了他的耳,也是強忍住笑意。
張媽媽見她們在笑,心里更是生氣,卻又無處發火,恰巧從周荷屋子里走出來一個丫鬟,那丫鬟手里還拿著周荷得衣服,張媽媽走上前伸手打了那丫鬟一耳光,那丫鬟似是沒料到會挨這一巴掌,完全沒有防備,倒在了地上,左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張媽媽打完尤不解氣,惡言惡語道︰「周小姐喊夫人一聲姑姑,夫人沒讓她走,你敢擅作主張?」將那丫鬟又拉起來作勢又要打。
李錦然眸子冷了幾分,是不是紫鵑在琉璃閣的時候,也要這樣無緣無故被人打?她對沈信使了個眼色,沈信當下會意,疾步走上前捏住張媽媽的手腕,張媽媽痛的大叫,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信︰「你敢管我?」
張媽媽話剛落,屋內扔出來一個包裹,緊接著承歡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看了眼張媽媽,冷嘲熱諷道︰「誰敢管你?呵!張媽媽,有人要毀我的容,我只不過將她趕出去,怎麼還要征得你的意見?捏住你手腕的大哥,如果不是他扶著我,現在你見到的李承歡,就是一個面目全非的人了。」
沈信冷哼了一聲,松開了張媽媽的手,又走回李錦然身邊。
李承歡沖著屋內命令道︰「給我收拾,不要停,今天必須讓她滾出去。」
張媽媽見李承歡一臉怒容,又不知該如何去勸,這些日子她見承歡跟周荷多有來往,還開心不已,可今天承歡一回來就要讓周荷走人,她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李錦然,猜測是她在其中作梗,在承歡耳邊小聲道︰「前幾日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嘛,小姐,咱別氣壞了身子夫人那麼心疼你,等夫人回來讓她替你討回公道好不好?」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她就更生氣,自從周荷來了這之後,每日都與母親在一起,她何曾跟母親好好說說知心話。她冷笑道︰「只怕母親來了,該走的便是我了。」見屋內沒有動靜,她又往屋子里跑去,只听砰的一聲,是什麼被摔碎的聲音。
張媽媽急急地跟了進去,見了碎了一地的瓷器,心疼道︰「周小姐最喜歡的花瓶……碎了可如何是好!」
隨著話落,又一件瓷器被摔碎了。
……
也不知摔碎了多少件瓷器,張媽媽原先惋惜的勸道,到最後不再發聲,瓷器摔的越多,李錦然越覺得高興。她在蘭芝耳吩咐了幾句,蘭芝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見差不多該她出場時,她才向周荷的屋子走去。見李承歡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喘著氣。她只將承歡丟在外面的衣服和包裹撿了進來,放在了案桌上,又將承歡從地上扶起來,理了理她凌亂的頭發,像安慰錦繡那般安慰道︰「張媽媽說的不錯,周小姐是留是走,總得要二娘定奪。你擅作主張將周小姐的東西扔出去,于情于理都說不過……」
承歡站在原地喘著氣,看著碎了一地的瓷器,心里很是煩躁,李錦然說的也不差,分明是周荷做錯事在先,而經過自己這一鬧,反而變成是自己的不是了。她雙手握住李錦然的手,輕聲道︰「你會替我作證的對不對,分明是她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