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點了點頭,從衣袖里拿出地圖,遞給李錦然。李錦然接過,面色大驚,她滿是驚訝的問道︰「三爺,這圖……」李錦然拿著地圖久久不能回過神,地圖上勾勒出大慶最新的版圖,上面用毛筆標注出趙齊與趙無極二人各自的勢力範圍。她一眼望去,長陽城上寫著兩個大字︰趙齊。
這地圖對趙澈來說十分重要,怎會平白無故給了她。她欲將地圖要還給他,只听趙澈笑道︰「這天下任他們去奪,我只想求個自由身,如今你需要,便拿去罷!」
李錦然內心感動的已無法再說出任何話,思了良久,終于還是開口道︰「三爺,您若去了廓山,我保你日後江山易主,無人能動你絲毫。」
趙澈卻像是對此並不熱衷,他笑道︰「錦然,你不懂我,你不知我想要的是什麼。」
李錦然有些疑惑︰「三爺想要什麼?」
趙澈見她問的認真,卻不知怎樣回她,只好起身欲要離開。
李錦然似是不放心,在他身後高聲道︰「三爺,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總得先護著性命,且不說你身子每況愈下,那太子與二殿下便是害你的毒蛇,你雖不除,也要遠離。」
趙澈開了門向外走去。李錦然托著下巴長長的一嘆,三爺啊三爺,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我想方設法的也給你弄來討你開心啊。
自趙澈離開後,她便甚少見他再來幽靜小院。這本是他修養的地方,如今因為她反而沒了去處,她心里更加不安。她算了算日子,來此處半月有余,也該是時候回李府了。
彼時的幽靜小院海棠花開的正好,似是有人細心打理。她在海棠樹下站了片刻,又想起多日不見的母親,不知這種親人相守不能相見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她嘆了一聲,向幽靜小院外走去。
出了小院她隱隱察覺到了些與往常不一樣的氣氛,侍衛明顯要比先前來時多了許多。那些侍衛見到她十分有禮,她壓下心中的疑問像蘭芝養傷的院子走去。
身後隱隱傳來兩個侍衛的聲音,其中一人小聲道︰「好端端的三殿下怎會受了傷,看來這次齊大人難逃戶主不周的罪名啊。」
另一個人隨口附和︰「誰說不是呢,听說三殿下昨晚回來,渾身的血……」
隨著那兩個侍衛越走越遠,李錦然已听不清他們的內容,卻知道三爺竟是受了傷,這就能解釋為何院子里突然來了這麼多守衛。迎面走來一個侍衛,她上前問出趙澈如今住的地方,得知他如今住在養心苑,便匆匆趕了過去。
養心苑門口站著齊雲,李錦然見他右手纏著紗布,眉目冷肅,卻還是向前走。
齊雲見來人,破口大罵︰「我不找你,你竟有臉來。」齊雲左手抽劍,就要刺向她。
李錦然急忙躲開,擔心他一怒之下又要取自己性命,上前抓住他的劍柄絲毫不敢松手︰「齊大人,您也許懷疑是我通風報信,可也要拿出證據。」李錦然見他不問緣由便要殺她,便知他定是以為三爺如今受傷,是自己將趙澈住的地方泄露給趙無極,可她沒有。她見齊雲已是怒道極致,不由放低了聲音︰「齊大人,給我兩天的時間,我能證明自身的清白,倘若兩天後我找不出罪魁禍首,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齊雲冷哼了聲,將劍收了回去。他冷厲地看向她,絲毫不信她如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李錦然向院子里走去,院子里此時空無一人。她輕輕打開趙澈的門,見行醫站在床榻邊上,她正要開口問話,便見行醫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她心下了然,又對行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院子里再敘。
行醫才出了屋子,李錦然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三爺受傷可是嚴重。」
行醫甚是嚴肅︰「只差一點便能要了他的命。」
李錦然內心已是慌亂不已,面上卻仍是鎮定自若,她問道︰「三爺在何處受的傷?」
行醫似是不願與她多有提及,只開口道︰「二里外的竹林。」
那竹林李錦然是見過的,茂密蔥郁,夜間行刺倒是個遮掩的好方法。問題在于是誰在竹林處設下埋伏,又如何得知趙澈會在昨夜去了竹林。她看向行醫,又問︰「昨夜三爺出了府上可是有事?」
行醫面色變了變,卻不再多說什麼。李錦然頓時明白了,他不信她。他與齊雲一般,都認為害趙澈這般境地的人是她,她也不再問下去,站在院子里等著趙澈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