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不是。」我回答。
「怎麼說?」季傾辰轉過頭看我,難得認真。
「就像這畫中人一樣,世上有很多人都有雙面,不同或完全相反的兩面,這很多人里也許包括我、你或其他人。」
季傾辰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我心想不能跟他呆的太久,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齊欣怡就會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再用那種仇視的眼神看我,看得我會做噩夢。
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沒有做虧心事,還是會被人看得的慌,自己嚇自己。
在我準備走之前,季傾辰看著我說了句︰「如果我是評審,你就不是三等了。」
「哦。」我以為他听了我對畫的解釋後認為我沒有資格拿這個三等獎。
與他相比,不管是畫技還是寓意可能都欠缺吧,我沒什麼可說的。
「你會是一等。」
正當我失落地低頭時,季傾辰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讓我的心如翻江倒海一般,說不清滋味。
「你太過獎了。」我客氣而謙虛地說道。
「我有事先走了。」我想趕緊離開。
「為什麼每次我都覺得你好像躲著我一樣,我有那麼可怕嗎?」季傾辰臉上滿是不悅,眉眼顯得有些凌厲。
就像以前他發脾氣前夕,總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他該慶幸自己長得好看,不至于顯得凶神惡煞。
「我沒有躲你,你多想了。」我說得不溫不火。
「齊曉冉!你跟齊欣怡一點都不像姐妹,你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我不明白季傾辰說這句話的意圖,但我承認和齊欣怡完全不像。
我是我,她是她,最好,一點干系也無。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感到好奇。」季傾辰微垂眼眸,似乎為此心煩。
「我最近常做一個夢,夢見一個化著煙燻妝的女生在哭,眼淚把她的臉弄得亂七八糟,我站在一旁,卻無能為力。」
他說到這里,我猛地抬頭看向他。
畫著煙燻妝的女生?是以前的我嗎?
他會做夢夢到我,那是不是意味著潛意識里的他還記得我。
我該為此感到高興嗎?毫無疑問我因此而開心,只是沒有表露出來,對著他我仍舊一副淡然疏遠的模樣。
「你認識她嗎?」季傾辰走近宣傳欄,用手遮住我畫的那幅圖的左臉,露出像化過煙燻妝的右臉,又問︰「還是她就是你?」
季傾辰直視我的雙眼,我開始慌了,這讓我猝不及防,理不清自己的所思所想。
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不小心滑了一下,身體往後仰去,季傾辰眼疾手快地摟住我的腰。
他的臉近在咫尺,眼楮連眨都不眨地盯著我看,我一陣心慌,趕緊推開他。
余光瞄到一抹身影,我最不想踫到的人又如同幽靈一般出現了。
剛才的那一幕想必已被她看到,這下她估計要找我單獨談話了。
走一步算一步,我裝作沒看到齊欣怡,看著季傾辰說︰「我不是她,不是。」
語氣篤定,表情嚴肅,說完我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