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夠了,別再在我的跟前吵吵囔囔了!」顏寶兒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用成熟的方法去解決事情,而不是像是兩個小情侶一般,吵個不停!
「寶兒,你哪兒不舒服?」段夜殤低頭擔心地看著懷里緊皺眉頭的小女人,看著她疲倦的臉容,心底里淌過一絲的難受,「寶兒,你太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好嗎?」
「我不累!我要陪著球球!」顏寶兒想要掙月兌開段夜殤的懷抱,可是她一點兒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如若不是有他在,估計她早就倒下去了。
「寶兒,听話!這兒有我在,我會打點一切的!」段夜殤見她死撐著,心里別提有多擔心!
如若要是換做是平時,她一定不會讓他踫,她現在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依附著他的力量在強撐著。
她明明是那麼地脆弱,為何卻要時刻都表現成一副很堅強的模樣,難道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樣子,更加地惹人心憐嗎?
她這樣子,很容易讓任何男人看到了,心底都會涌起一股保護欲!
「不要!球球要是醒來看不到我,會擔心的。」她輕搖著頭,低低地說道。
母子連心,她當然是感受得到球球現在很需要她的鼓勵與支持。
「那我去給你在一旁開一間家屬休息室,咱們先去休息一下,球球要是醒來,我們再通知你,好嗎?」段夜殤這幾天,也是被他們母子兩人嚇得連一晚的安樂覺都沒有睡過。
只要把她成功地說服帶回法國,那麼兒子的病情就可以得到控制!
他身體強壯,可以撐著,可是她不同,她有孕在身,怎麼可以不好好地休息?
顏寶兒只覺得渾身泛酸,累得她根本喘不過氣兒。
段夜殤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往前面走去。
而楚斯寒站在一旁,根本插|不進任何一句話,他也有注意和感受到她的脆弱,可是此時的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對她噓寒問暖,將她的每一個情緒都放在心尖兒上。
這幾個月,任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段夜殤為了尋找顏寶兒,到底是花了多少財力物力人力,他的暴怒,全都是因為顏寶兒。
每派出去的一支隊伍,回來稟報情況時,段夜殤听得,恨不得要用原子彈將顏寶兒給炸出來!
能夠找到顏寶兒的容身之所,完全是在一個驢友的朋友圈上看到了一抹凝似顏寶兒的身影。
她將**好的花束,遞給游客,笑容可掬,從那笨拙的姿態,段夜殤可以斷定,那是顏寶兒!
所以,段夜殤也想到了一點,她能夠躲得那麼遠,就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便跟著他回去的性子,所以他事先打**好了行李,來到了顏寶兒的眼前!
「楚醫生,楚醫生?」護|士推著推車,叫了幾聲發愣的楚斯寒。
「嗯,有什麼事情嗎?」楚斯寒嗓音溫柔。
「楚醫生,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還不斷地進行手術。」護|士善意地提醒著︰「後天還得為顏小球進行手術。」
「我會注意的。」楚斯寒笑了笑,然後錯身,讓開道路給護|士將車子推走。
後天,就是球球的手術了,成功與否,完全看他了。
他絕對不可以讓球球出事兒,如果球球出事兒的話,顏寶兒一定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的!
更何況,她現在懷有身孕,情緒不能有大起大落,這對胎兒的健康成長十分的不利!
楚斯寒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一點輸給了段夜殤,他承認他愛顏寶兒愛得並不比段夜殤少,甚至是比段夜殤更懂得怎麼去愛顏寶兒。
可是,為什麼她卻選擇了段夜殤?
是因為孩子的緣故嗎?他告訴過她,要救球球也有其他的辦法,那就是和球球的親生父親再育有一個孩子,用孩子的臍帶血去救球球。
段夜殤小心翼翼地將顏寶兒放在了g上,給她掖好被子,輕聲說道,「寶兒,你安心地休息,我會替你照顧好球球的!」
「段夜殤,你一定要救球球,我承受不住沒有球球的痛苦!」顏寶兒猛地伸出手,拉住了欲要起身的段夜殤,滿眼懇求地凝視著他。
她一瞬不一瞬的眸光,他看得心微微地抽|痛著,他伸手輕拍著的手背,柔聲說道︰「寶兒,我不會讓球球有事的,就算是用我的生命去換,我也會替你保住球球。」
「真的嗎?」顏寶兒淚花閃閃,滿眼疑惑地看著段夜殤,哽聲問道。
「真的。」段夜殤深邃的眼眸中,洋溢著滿滿的心疼神色,他將她的手兒,放到了嘴邊,深深地吻了一下︰「寶兒,你也要給我好好的,不準有事兒知道嗎,你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你肚子里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輕撫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你和寶寶都要給我好好的。」
他的大手像是帶著一股魔力一般,讓她的情緒得到了緩和。
「好。」她看著他那張難得柔和的俊彥,啞聲地點頭說道。
「你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先好好地睡一覺,好嗎?」段夜殤揉著她的發絲,輕聲說道。
顏寶兒點點頭,听著他的話,緩緩地閉上眼楮,安然地睡去。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疲倦的睡顏,傾身上前,輕吻著她的光潔的額際,大手沿著她的五官,輕輕地勾勒著。
這些天,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她這一年里到底是在怎麼樣的恐懼程度下熬過來的!
每當顏小球發病的時候,她都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她曾經幾度被迫簽下危險通知單!
而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給她做強大支撐的靠山,所有的痛苦與恐懼,都要她一個人去承受!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需要承受這種痛苦!
她一個人,替他養大了孩子,甚至是沒有一絲的怨言。
他也明白,她不讓他和兒子相認,是擔心他會和她搶兒子。
她真傻,就算他再怎麼想要兒子,也不可能從她的身邊搶走球球,球球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是她五年間里分分秒秒悉心照顧的。
而他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甚至是從未盡過一點義務。
他能夠做的,就是把完整的兒子交到她的手中。
他重新地給她掖好被子後,起身出了房間。
在他出門的那一刻,看到父母沉著臉站在門外。
「夜殤,听說你要把骨髓捐給顏寶兒那個女人的兒子?」段父一臉的凝重,「你怎麼那麼傻!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爸,只是抽點骨髓而已,你那麼大驚小怪干什麼?」段夜殤將門帶上,「還有,球球是我的兒子,就算是用我的命,我也在所不辭!」
「什麼!」段父段母異口同聲地問道,滿眼的疑惑︰「夜殤,你是不是也被她迷得喪失了理智?你和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了?更何況,就是顏寶兒把夜凱逼成神經病的!」
「我們段家是絕對不會承認顏寶兒的!你們誰也別妄想想要將她娶進段家!」
「寶兒一個人,幫我生了兒子,養了五年,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段夜殤深眸一沉,「這輩子,我只要顏寶兒一個人!」
「夜殤,你瘋了是嗎,她是一個壞女人,你是不是也想被她弄成神經病?」段母凝眉,按著心口,深吸一口氣說道,「難道你也想踏上夜凱的道路嗎?這個女人比瘟疫還要恐怖!你怎麼能夠也被她謎惑了?」
「媽,她不是當年那個顏寶兒!」他極力地為顏寶兒解釋。
「本性難改你知道嗎,你娶一個禍精回家,是做什麼?我們可不想看到段家被她弄得雞飛狗跳!」段母態度很冷硬︰「你要是娶她,那麼就是和段家作對!夜殤,你怎麼那麼不知輕重?」
「媽,不管你們怎麼反對,我是不可能拋棄他們母子三人不管不顧的!」段夜殤沉聲,冷冷地說道,「你們誰要是做一絲有關傷害她的事情,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夜殤,你這是為了一個外人,和我對著干?」段母氣得身子直發抖。
「我說了,傷害夜凱的女人不是寶兒,而是她的姐姐顏安然,是顏安然借用寶兒的名義,而我們都被蒙在鼓里!」段夜殤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需要什麼樣的女人,什麼樣的女人適合我,那是我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即使她不是那個女人,但是也是一家人,他們一家人肯定是人品有問題,心理扭曲!」段母不依不饒,「夜殤,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紫若嗎,我會答應你們的婚禮,讓你娶紫若回家!」
段夜殤深蹙眉頭,淡淡的啟口︰「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蘇紫若了?」
「紫若來跟我哭訴,說你被顏寶兒給纏住了,就連你們的婚禮也取消了。」
「是我糾纏顏寶兒,不是她糾纏我!還有,我和顏寶兒之間的感情,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膚淺!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估量得了!」他將所有的難題和責任,攬在了身上。
從今往後,他絕對不會再讓她受那麼一丁點兒的苦!更不想再看到她掉一滴眼淚!
「我不管你們之間的關系!總之,這個女人,絕對不可以出現在段家!」段母下了結論,「還有,你也不可以冒著生命危險把骨髓就這麼給了她的兒子!她說兒子是你的,你就傻乎乎地相信她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