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後/宮規矩,女皇寵幸一名男子後,一月內除了可再寵幸此人外,便不得寵幸其他男子,只為若懷了龍種好確認其父親。♀
整整一個五月,都是屬于錢池承寵的月份,他竟破天荒的一連侍寢了九日,成為了後-宮中承寵時間僅次于大梁王的男人,讓整個後/宮都騷動起來。大多數人都因錢家和大皇女的婚姻關系而認為錢池是大梁王的人,將他劃為大梁王的黨羽,對他是敬而遠之。而大梁王李梟認為女皇寵幸他人是對他的再次背叛,與女皇繼續鬧著別扭,心中更是對那個男人恨之入骨,表面卻裝得一團和氣,暗地里卻恨不得殺了他。
錢池是何等人?從十三歲起就開始學習如何與人暗斗,如何取悅女人。如今二十五歲的他,已練得寵辱不驚,圓滑世故,宮中看似風光實際如履薄冰的生活對于他來說已不算什麼。他帶著使命而來,只要活著,就勢要將這宮闈攪亂。
「薔兒,我以為你洗漱完便睡了,誰知又跑來看書!快把這參湯喝了!最近你又瘦了不少,夜里還是早點休息吧!這書不許看了。」梅傲寒端著一盞參湯站在書桌旁,眼含關切的看著手持書卷的可人兒。
聞言,恆薔抬起頭,朝梅傲寒嫵媚的眨了眨杏眼,撅起了小嘴,「我瘦了不好看嗎?」
一看見她那個嬌憨的樣子,梅傲寒的心便無可救藥的淪陷了,「好看,怎麼樣都好看。」
「真的?那就再讓我看半個時辰的書吧!我想再瘦點!」說完張開小口,看向參湯。
梅傲寒搖頭輕嘆口氣,將一小勺參湯喂到恆薔嘴中,「再看一刻鐘!」
「哇~梅梅熬得參湯好喝又提神!能讓我看兩刻鐘的書都不眨眼楮!快,我要把它全喝光!」說完伸出小手去捧那盞參湯。♀
一大滴汗從梅傲寒額角滲出,「這不是我熬的,休想來繞我!現在就去給我睡覺!」
說完,將參湯放在桌上,上前彎腰將恆薔打橫抱起,轉身朝書房門口走去。
「好梅梅,放我下來,我听你話只看一刻鐘。」恆薔在梅傲寒懷中兩腳亂踢。
梅傲寒頓了頓,瞳仁一轉,「好啊,坐我懷里看,半個時辰也行啊!」
「呃……」恆薔垂下了頭。在他懷里能看個毛啊!上次坐他懷里不到幾分鐘他便不安分起來,一會兒親臉一會兒親嘴的,手都敢伸到中衣里去了,倒是打他的手呢還是看書呀!還有上上次,在他懷里沒坐到一刻鐘,他的雙腿間就硬邦邦的,搞得兩人都面紅耳赤,還看毛書啊!還有上上上次……
「好不好?抱著看?」梅傲寒朝恆薔眨眨眼。
「什麼時候也變這麼壞了?給我死遠一點!我選擇去睡覺!」恆薔蹙起柳眉。
梅傲寒挑眉一笑,「跟你這個鬼精靈在一起,不壞一點怎麼治的了你?」說完抱起她大步流星的朝她的寢殿走去,途中還威脅道︰「敢又跑出來看書,今夜就在我懷里睡。」
恆薔只好暈死在他懷中。
話說恆薔為什麼這麼勤奮呢?原來自從大梁王告病不理朝政以來,女皇要求恆薔每日按時上朝,退朝後來御書房看她批折子,學著處理國家政事,時不時也問問她的意見。對此,恆薔是欣然接受的,她隱隱的感到女皇這樣的做法是有用意的,而她也明白是什麼用意。
她的心里並不像有的穿越者那樣排斥當上位者,她想︰只要有機會,當統治者並沒有什麼不好,比當個被男人打罵的棄婦強無數倍!只要自己心系天下,運用好智囊團,就會一切ok!于是,她便勵志要做一個好皇女,將來要做一個好皇帝。♀所以,無論是鳳儀宮中還是朝堂之上,抑或是御書房中,每日都可見她勤勉的身影。
坤和宮致遠殿里,大梁王蹙起見劍眉一臉肅殺的看著的康總顧,「什麼?你說竟是她做的?」
康裕頷首肯定的答道︰「是的,王爺。經老奴這半月來的多方查證,錢才人承寵前半月里的時間,與大皇女殿下私下見了三次面,之後便被安排到波月湖的湖心亭中彈琴唱曲,還去過鳳儀宮唱什麼劇,而皇上都在場。」
李梟將拳頭攥了攥,臉色陰郁下來,暗暗咬牙,「大梁,大梁,這個女主的地方竟讓我的女人和女兒都和我不是一條心!」
康裕低著頭,眼楮向上偷偷瞅了一眼正在咬牙切齒的李梟,「王爺,也許殿下是在幫王爺籠絡人心呢?」
「住口!本王早說了不喜這一套!」拳頭向椅子的扶手砸去。
康裕肩膀一抖,低下了頭不再啃聲。
這時,殿門開了,一道水藍色的清新身影翩然走進,「父王,兒臣來給您請安了!」恆薔笑盈盈的走進沐德殿,卻未感受到殿內肅殺的氣氛。
康裕瞟了一眼李梟的神色,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的要發生,眼含同情的看著恆薔,手心捏出了汗。
李梟蹙著眉,眼瞅著身著一身水藍衣裙的女兒漸漸走近自己,宛如一朵清新俏麗的水仙花般在自己腳下綻放,心中卻沒半點憐惜和疼愛。他的胸口開始隱隱起伏,眸光陰沉。
恆薔盈盈跪在他父王腳下,「兒臣見過父王,父王吉祥。」說完欲思維定勢的起身,卻隱約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因為這殿內太寂靜了,他的父王也沒讓她起來。恆薔瞳仁輕轉,謹慎抬頭看了父王一眼,只見他一臉怒氣,眸光陰冷,不覺暗吃了一驚,內心斟酌著小聲問了句,「父王,今日怎麼了?身體哪里不適嗎?」
「有你這樣的女兒我身體舒適的很呢!」李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恆薔覺得話有蹊蹺,心中緊張起來,腦中快速的思索著這幾天有沒有做什麼讓父王看不慣的事,左思右想沒覺得什麼做的不對,就算和梅傲寒親密些,那也多是在屋中,很多時候連春蘭都避諱著,實在不知做錯了什麼,不覺緊張的額頭滲出汗來,跪在那不敢說話。
「緊張什麼?這可不像你呀!為你母皇引薦男人時的巧妙心思和膽量都到哪兒去了?」李梟看似神情散漫的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語氣卻是那樣冷厲。
恆薔驟然睜大了杏眼,心髒跳動的速度開始加快,暗道︰「竟是為這件事?可是,他們不是說這樣做對父王有好處嗎?我的內心用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這種所謂的好處,可為什麼父王看起來並不高興?」她抬眼又看了一眼李梟,還是不敢說話。
李梟忽然站了起來,他目光陰冷的俯視著恆薔,「人模人樣的才一年時間,你就以為你真是個人了!用那種下作的手段討好你母皇,將來你就能坐上那個位置了?真是痴心妄想!」說著抬起腳向恆薔的肩膀上踹去。
「啊~~~!」恆薔驚叫一聲,朝後仰倒。
不想李梟又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怒喝道︰「孽障!是誰教你耍這些手段的!」
被踢倒時,恆薔已經驚恐無比,現在又被扯起了頭發,頭皮被扯得生疼,她害怕的顫抖起來,「父王息怒啊!沒有人教兒臣,兒臣只是想為父王分憂,為父王籠絡些可用之人!」
「啪!」李梟狠狠扇了恆薔一個耳光,「孽障!如此說為父倒要感謝你了?」一把松開她的頭發,將她丟在地上。
恆薔撲到在地,渾身顫抖著,她從未料到這個時空的親生父親會如此惡劣的對待她,他俊酷偉岸,讓人敬畏,卻對他的孩子這樣無情,她實在接受不了,用手撐起身子,兩行淚唰的流了下來,她傷心的看著李梟,「父王,兒臣不知什麼地方惹您動怒,讓您這樣對待兒臣?兒臣難道不是您親生的女兒嗎?」
一句話讓李梟的心弦跳了跳,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恆薔,本想就此饒恕她,可忽然想起錢池昨晚還在侍寢,一股無名火噌的竄到頭頂,奮然轉身走到恆薔身邊,一腳踩到她的背心窩上。
「嗯!」恆薔悶哼一聲,再次撲在了地上。
「既是我的女兒,就不要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無恥的迎逢你的母皇!讓本王瞧不起你!」李梟冷冽的俯視著被他踩在腳下的女兒。
「 !」門被打開了,一道暗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當她看見恆薔被大梁王踩在腳下,披頭散發的淒慘樣子,驚得睜大了眼楮,心中猶如刀絞。
「住手!」梅傲寒沖了進來。
李梟冷冷的看著那沖上來暗紅身影,本想收回腳,不想卻被來人大力的推了一把,朝後趔趄一下險些摔倒。
梅傲寒蹲,一把將恆薔摟在懷中,關切的將她全身打量了一遍,當發現她臉上鮮紅的五指印時,他氣沖沖的將她抱起,怒睜著星眸看著李梟,「她何錯之有竟讓你掌摑和踩踏?」
「放肆!你在和誰說話!」李梟怒吼起來。
梅傲寒一臉冷峻,眼神凌厲,好似那傲雪的寒梅渾身散發出冷傲之氣,「就算你貴為大梁王,你也打不得我大梁的皇女!如有下次,我也要你嘗嘗她今日所受之辱!」毅然轉身,抱著恆薔大步走出了沐德殿。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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