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主,對于上次晚宴上發生的事情,我們旗木府很是抱歉。這不,我帶著小女青鸞特意賠禮道歉來了,你看,是不是……」坐在仇府的大廳內,旗木文韜一臉堆笑討好的說道,說著,他更是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個大禮盒放到了桌子上,「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然而,坐在上首的蘭碩和蘭臨風卻是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專心喝茶,完全沒把旗木文韜放在眼里。不管他說了多少話,二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兒,徹底將他無視。
大廳內靜的嚇人,似乎連空氣都有些凝固了。旗木文韜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珠,他尷尬的舌忝了舌忝嘴唇,悻悻的坐了回去。好幾次話到嘴邊,可一看到蘭臨風和蘭碩的樣子,就又咽了回去。
旗木青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嘴唇微動,無聲的斥責了起來︰「你真沒用!」
不曾想,蘭臨風眼角的余光卻是早就將她的一舉一動看了個清楚。他隱在茶杯後面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個女人,愚蠢,暴躁,自私,同君卿比起來真是差的太多了。雖然君卿歲數比她小,可是那心性和品格,卻遠不是旗木青鸞可以相比的。她二人,一個是地上的爛泥,一個是空中的雲朵,完全沒有可比性。
一想到君卿,蘭臨風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轉頭看向旗木文韜。
「旗木文韜是吧?」蘭臨風開口道,雖然他和旗木文韜屬于同輩,可是他們一個是仇家家主,另一個只是旗木家的嫡系族人,身份完全不同。
「是,是,仇家主,我就是旗木文韜。」聞言,旗木文韜了立刻回話道。與此同時,他更是松了一口氣,真好,終于開口了。
「你說,你是來賠禮道歉的?既然如此,那就道歉吧,說那麼些廢話做什麼?」蘭臨風慢悠悠的說道。
「你——」旗木文韜一听,頓時氣急。可是一想到前來的目的,他就硬生生將氣咽了下去,「是,仇家主說的是。」說著,他站起身來,對著蘭臨風拱了拱手,「仇家主,旗木文韜在這里賠禮道歉了,希望你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青鸞一時的過錯。」
「呵,就你這種態度,你覺得我可能原諒嗎?」蘭臨風冷冷一笑,「旗木文韜,道歉就要有個道歉的樣子,你這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沒有絲毫的誠意?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回去吧,告訴旗木清,準備同仇府開展吧。」
他的話音落下,旗木文韜頓時就慌了,「別,別,仇家主,可別這樣!」他立刻上前站在了蘭臨風的面前,「仇家主,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為了這事兒旗木清已經很久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了,要是這次他再無功而返,那麼他這一生也就完了。
當下,他咬了咬牙,心一橫,竟是直接沖著蘭臨風躬下了身子︰「仇家主,旗木文韜在這里向你道歉了,還請你原諒!」
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這一輩子,他還從沒這麼恥辱過。
「起來吧。」蘭臨風卻是絲毫不領情,淡淡的說道,「旗木文韜,你也說了,這是旗木青鸞犯的錯,所以,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吧?」說著,他那如刀般銳利的眼神向著旗木青鸞掃去。
這個女人,要不是君卿說留著她的命,他早就將她挫骨揚灰了!
「這——」旗木文韜愣了愣,很是為難的轉過頭看向旗木青鸞,這個女兒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她怎麼可能向人低頭道歉?就像這一次,雖然是她提出來仇府道歉,可出來的時候她早就和他說了,她只是來走個過場,道歉什麼的全部由他來做。
果然,就看到旗木青鸞猛地站起了身,一雙眼里就差沒噴出火來。好在她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理智,知道這是在仇府,所以並沒有大喊大叫。不過,那表情卻是早就表明了她的態度。
旗木文韜看了看旗木青鸞,又看了看蘭臨風,一臉的為難。
他知道,青鸞傷了仇君卿,這筆賬仇家絕不會善罷甘休,想要他們松口,幾乎無望。所以當下,他嘆了一聲氣,走到了旗木青鸞的身邊。
「乖,青鸞,你就委屈一下自己,道歉吧。你要知道,這是為了家族,難道你想要因為你的原因,就讓旗木家和仇家開戰嗎?到時候,你就是家族的罪人。你想想,你爺爺會怎麼對你,你大伯會怎麼對你,那些族人們又會怎麼對你?別說將你貶為庶系了,恐怕整個旗木府都將沒有你的立足之處!」眼看著今天這事實在難以善了,旗木文韜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他的話音落下,旗木青鸞的臉色霎時就變了。她很清楚,旗木文韜所說的並非虛言。他們生在這樣的大家族中,從小就被灌輸以家族利益遠遠高于一切的思想,只要他們讓家族蒙受一點損失,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冰冷無情的處罰。
她咬著唇捏緊了雙手,最終,只能妥協。她走上前,深吸一口氣,憤憤不甘的對著蘭臨風說道︰「仇家主,很抱歉。」
「嗯?你說什麼?說清楚點,什麼很抱歉?你做了什麼很抱歉?」蘭臨風說道,與此同時,他背在身後的右手快速的在空氣中點了幾下。
「我——」旗木青鸞被噎得半死,她瞪大了眼楮看著蘭臨風。眼前的這個男人,很俊美,也很強大,雖然她不知道他的修為究竟達到了什麼地步,可是他的身上就有那麼一種讓人無法直視只能仰望的傲然之姿。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算是明白了,今天要是她不好好道歉,那這件事情就沒法完結。既然如此,她唯有照辦。只要挨過去就好了,一切就都會好了,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仇家主,對于上次晚宴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你就看做是我被人拒絕了婚約,所以心情不好,情急之下胡亂出手,這才不小心傷到了仇小姐。我很抱歉,還請你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原諒你?若是原諒你了,你下次再對君卿出手又該如何?」蘭臨風厲聲道。
「不,不,仇家主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對仇小姐出手了。我是真心向你們道歉,既然我說了那就一定會做到。如果做不到,那就是言而無信,和畜生又有什麼區別?所以,還請原諒我吧!」旗木青鸞也算是豁了出去,哪怕此時她的心里怒火焚燒,可是表面上卻是那樣的誠懇。
恐怕誰也想不到,平日里耀武揚威,驕縱刁蠻的旗木青鸞還會有這樣卑微的時候。
差不多可以了。蘭臨風的嘴角蕩起一抹譏諷的笑,他擺了擺手,「好吧,看在你們如此誠心道歉的份上,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們可以走了。」很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旗木文韜和旗木青鸞頓時松了一口氣,如遭大赦一般,二人又說了一些討好的話,這才離開了仇府。
不料,他們剛走出仇府,卻是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