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晶趴在那里,雖然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掙扎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樵夫,也就是平日里她所認為的賤民,月兌了衣服,露出他們丑陋的身體,將她圍了起來。
眼楮刺痛不已,一滴滴清淚從她眼角滑落,她的身子虛弱的起伏著,承受著前所未有過的屈辱和痛楚。
就在這時,四周的樹木不住的擺動了起來,發出「嘩嘩」的聲響。
三道身影從天而降。
君卿看著眼前的場景,端木晶就趴在那里,被五個男人圍了起來。一個正壓在她的身上,一個跪在她的頭前,將她的頭扯了起來,把某個東西放到了她的嘴里。還有三個,則是一邊模著她的身體,一邊用手快速的捋著各自身上的某個部位。
妖蓮和焚天見狀,先是一愣,緊接著齊齊伸出手擋在了君卿的眼前,不想讓如此的污穢髒了她的眼楮。
「沒關系,比這更甚的我都見過。」君卿說著,拂掉了二人的手。這可不是她亂說,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她曾經不止一次出入某些地下場所執行任務。那里,才是真正的聲色犬馬,混亂奢靡。
見她不介意,妖蓮和焚天也不再多說什麼,二人如同護衛一般站在她的身後。雖然他們都是各自領域中的王者,可是現在,和她在一起,他們就只是她的男人,只需要保護她的安全。
原本渾渾噩噩的端木晶,突然听到耳邊傳來君卿的聲音。她身子一震,猛的抬起了頭來。
是她,真的是她,真的是那個賤女人!
她雙眼通紅,眼角都被瞠破了,一雙手死死的捏了起來,從牙齒縫里擠出了三個字︰「仇君卿!」
「是我。」君卿一臉的雲淡風輕,同端木晶那猙獰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端木晶喉嚨里發出如同野獸低鳴一樣的聲音,那五個圍住她的男人被她的樣子嚇到了,一個個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滾下去,你們都給我滾!」端木晶沖著五人大喊道。
那五個男人趕緊從她身上爬了下來,胡亂的撿起一旁的衣服往後退去,同時一雙眼楮不住的打量著四周。當看到君卿三人時,五人眼中不可避免的流露出濃濃的驚艷,但是很快,那驚艷就被恐懼所代替。
畢竟,君卿三人就算不出手,氣場也擺在那里。那種冷冽的殺伐氣息,足以讓一般人膽寒。
君卿視線快速掃過五人,就落到了站在另一邊的血月劍身上。
血月劍早在看到君卿那一瞬間,臉色大變,整個人身子繃了起來,僵硬無比。
「你是誰?」君卿問道。
「我,我,我只是一個樵夫,和他們一樣,一樣的樵夫。」血月劍咽了一口唾沫,開口說道。
「樵夫?」君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身形微晃,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了血月劍的面前。右手快速探出,縴細的手指一把捏住了血月劍的喉嚨,「你真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不成?不說別的,光是你這一身龍鳳閣的長袍,又豈是樵夫可以買的起的?!」
「我~咯~咯~」血月劍臉色發紫,高大的身子被君卿毫不費力的提了起來,他雙腳懸浮在空中,拼命地掙扎著。
那五個樵夫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當下,一個個癱坐在地上,身子顫抖如篩。
「你還是不說?」君卿一雙眸子微眯,轉向了那五個樵夫,「你們可知道他是何人?」
「不,不,大人,我們不認識他,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五個樵夫生怕自己會被連累,急忙說道︰「大人,我們五個是老老實實的樵夫,先前就在前面砍樹,听到這邊有聲音我們才跑了過來,然後,然後就看到他在對這個女人做那種事情,他還問我們想不想要。我們都是沒有媳婦的男人,所以,所以就——」
「我知道了。」君卿道,說著她再次看向血月劍。
端木晶房間的桌子上擺著兩個茶杯,不出意外,另一人就是這個男人。如此說來,端木瑤被制成傀儡一事也和他月兌不了干系。想來他和端木晶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很不巧,自己找上了端木家,所以他二人便從那密道中逃月兌了。
只不過在逃月兌的途中,二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于是這男人就用這種方式懲罰了端木晶。
果然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端木晶要是安安分分,不弄出這些事情來,她現在還是端木家的二小姐。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她既然做了,那麼就要承擔應有的後果。
君卿眸中劃過一抹厲光,那所謂的傀儡術讓她很感興趣,所以,她決定先收拾了端木晶,再來和這個男人「好好」談談。
她一把將血月劍扔到了地上,紅色的魂力飛出,化作一張大網,罩住了血月劍。她自己,則是走到了端木晶的眼前。
「賤人,你要做什麼?你要對我做什麼?!」端木晶掙扎著撐起身子,對著君卿尖聲叫道。
「你說呢?你屢次三番對我出手,不僅將端木琪的死嫁禍到我的頭上,還唆使方玉殺我,如今更是用傀儡術控制端木瑤,讓她聯合方家殺我,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君卿說道。
這話落下,焚天和妖蓮齊齊變了臉色,二人快走了過來,就要對端木晶出手。這個女人竟然敢如此對君卿,就是死個百次千次都不為過!
「住手,對付這種人,也不怕髒了你們的手?」君卿制止了二人,轉而看向那五個樵夫︰「你們不是說還沒有媳婦嗎,那我就把她給你們。」
「什麼?」那五個樵夫一听,傻眼了。
「這,這,這位大人,這——」其中一人看著君卿,滿臉的疑惑,他實在是不懂這位大人的意思。
「怎麼?你們看不上她?」君卿說著,俯捏起了端木晶的下巴,手指用力,「 嚓」一聲脆響,端木晶的下巴就碎了。
君卿收回手,站起了身子,道︰「你們要知道,她可是堂堂的端木家二小姐。不過你們要是看不上,我也不勉強,這樣好了,你們帶她回去,隨便找個妓院把她賣了,以她的長相,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這話說完,饒是那五個樵夫愚笨,也都懂了君卿的意思。
看來是這個女人徹底的惹惱了這位大人,所以這位大人要好好的折磨她。現在,他們的小命都握在這位大人手里,他們哪里還敢不听這位大人的話?
「謝謝大人的賞賜,謝謝大人,我們這就把她帶回去,這就帶回去。」五個樵夫說著,趕緊穿好了衣服,攔腰抱起端木晶,快速離開。
下巴被捏碎,端木晶別說是說話,就連咬舌自盡都沒有辦法。她只能用一雙眼楮死死的瞪著君卿,拼命地掙扎著。
「賤貨!你再動一下試試看!」一個樵夫狠狠的抽了端木晶一巴掌,然後回頭沖著君卿諂媚一笑。
君卿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樵夫就像是受到了鼓勵一般,不斷地抽打著端木晶。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還能听到「啪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現在該你了。」君卿看向血月劍,「說吧,你是誰?」
血月劍心髒狠狠一跳,他知道,自己今天落到君卿手中,絕對是凶多吉少。既然如此,他不如向自己的命運妥協,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
當下,他手指一動,一塊紅色的寶石出現在他的手中,君卿根本來不及阻攔,他就把那塊寶石捏碎了。
寶石被捏碎的瞬間,一道蒼老的身影突然在他身前浮現,長長的白發,垂至胸際的胡須,一雙眼楮漆黑無比,閃爍著灼灼精光。
看到老者出現,血月劍一臉的欣喜,高聲叫道︰「爺爺,爺爺救我!」
老者聞言,轉過了身子,看著被困住的血月劍,他右手一揮,君卿的魂力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血月劍趕緊站到了老者的身後,伸出手,指了指君卿,道︰「爺爺,她要殺我,你快幫我殺了她!」
「哼,我說你怎麼捏碎了血玉寶石,原來是遇到麻煩了。」老者寒著一張臉開口道,他並沒有看君卿,而是對血月劍說道︰「你可知捏碎了血月寶石的代價?」
「孫兒知道!」血月劍點頭,「孫兒願意回歸家族!」
「好!」老者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讓老夫看看,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要動你!」說著,他一雙黑眸掃向君卿。
君卿只覺得一股磅礡勁氣向自己襲來,她立刻調動魂力護住全身,然而在那勁氣沖到她眼前的那一瞬間,她身子搖晃,踉蹌著向後退後。
「君卿!」
「主人!」
焚天和妖蓮立刻出現在她的身側,妖蓮扶住她的身子,而焚天,則是上前幾步,直直對上那老者。
看到焚天,那老者神色一變,緊接著道︰「人形魂獸?」
「哼,老東西,算你還有點眼力!」焚天說道,不過心中,卻是對這老者有了幾分認識。到了他這個程度,別說外形,就算是身上的魂獸氣息也早已收斂,而這老者,第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如此說來,這老者的實力恐怕在他之上!
璇璣大陸上什麼時候有了如此厲害的人物?
听到他二人的對話,君卿和妖蓮也是心中一動。當下,二人趕緊上前,站在了焚天的身側。
老者的瞳孔再度一縮!
一個人形魂獸,一個人形靈植,至于另一個,雖然修為太弱,可是看那樣子,最多不過二十歲。二十歲的六星魂宗,就算是他,可不得不說一聲天才。盡管他實力強悍,可是現在這不過是他的一道分身而已,面對這樣的陣容,他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更別說他身後還有那不成器的孫子。
當下,他雙手揮動,一股颶風憑空而起。如同龍卷一般,扭動著,將四周的樹木連根拔起。眨眼間,四周已成光禿一片。
樹木在空中飛旋,那颶風攜帶著鋪天蓋地的鋒利之勢,呼嘯著襲向君卿三人!
君卿三人被吹的衣衫作響,發絲亂舞,眼楮都睜不開。尤其是君卿,要不是焚天和妖蓮抓住了她,她恐怕都要被吹走了。三人相視一眼,急急往後退去。
趁著這機會,老者一把抓起血月劍,兩個人憑空消失了。
幾息後,颶風消散。
看著四周一片狼藉,君卿一張臉寒到了極點。焚天和妖蓮也好不到哪里去,當著他們的面,那老者輕易的帶走了血月劍,這無異于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
「怎麼辦?」妖蓮問道。
「先回去!」君卿說道,當即,三人躍入空中,化作流光飛回傲宇學院。
剛進入別墅,**還沒坐熱,冷如火就來了。
君卿的臉色這才微微好看了些,問道︰「怎麼了?」
冷如火本來有很多的話要說,但是看到她神色不佳,他想了想,最終只問了一句︰「你沒有事吧?」
「我沒事。」君卿道,說著她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冷如火一愣。
「怎麼?難道扉斯里沒有讓你來找我?」君卿唇角微微勾起,「我在他卡薩城中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沒有理由不找我談談。」
聞言,冷如火有些尷尬,「君卿,我——」
「我知道的,你不用說。」君卿道,「走吧,我正好也有些問題要問他。」說著,她看向焚天和妖蓮,「你們兩個先休息休息,我去去就回。你們若是覺得無事,可以去外面打听一下。」
雖然她沒有明說打听什麼,可是焚天和妖蓮都知道。
冷如火看了看君卿,又看了看妖蓮和焚天,他知道,他現在的修為太弱,很多事情他都已經無法參入。他捏了捏手,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
當下,君卿和冷如火便出了寢室,直接飛往蘭扉王宮。
遠遠地,就看到一抹明黃的身影站在宮殿前面。君卿二人落下,扉斯里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不等他開口,君卿就先說道︰「扉斯里王上,我這次的行為,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聞言,扉斯里一頓,緊接著笑道︰「哪里哪里,其實,」說著他看了看四周,故意壓低身影道︰「我就實話和君卿小姐說了吧,八大豪門表面上雖然臣服我蘭扉王室,可是背地里,卻是處處和王室作對,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君卿小姐此舉,實在是幫我解決了以心頭大患,我得要好好謝謝你才是!」
「扉斯里王上客氣了。」君卿道,這個扉斯里,故作神秘的將這種事情告訴她,看上去是對她掏心掏肺,可是實際上,還是在試探她的態度,想要拉近彼此的關系。
「哎,不客氣,不客氣。」扉斯里說道,「這次說什麼我也要獎賞你才是。我要看這樣好了,君卿小姐不是除去了方家和端木家嗎?那干脆把你們仇家接到卡薩城好了,我直接封你外公和舅舅為異姓王爺,在這兩家的舊址上給你們建兩座府邸,如此一來,你也可天天陪伴在家人身側了。」
呵,兩個王爺,兩座府邸,這扉斯里倒是下了厚本!
君卿莞爾一笑,這樣的榮耀和恩賜,要是換做一般人,應該早就忘乎所以了吧?但是很可惜,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扉斯里安得什麼心她還能不明白嗎?
將家族接到卡薩城中,到時候,整個家族就在他的監視之下,萬一她做了什麼事情,他也可以用家族來要挾她。
只是,蘭家又豈是他可以隨意揉捏的家族?
「君卿小姐,你看我這提議如何?」看君卿久久沒有回應,扉斯里開口問道。
「呵呵,蘭扉王上的提議自然是好的,只是,外公年紀大了不易顛簸,舅舅又一向喜歡自由,而且族人們也一直呆在雪殤城那樣的小地方,這要是到了卡薩城,還不叫人笑話了去?」君卿說道。
「這些問題君卿小姐完全不用擔心。」扉斯里趕緊說道,「你外公我會親自派人去接,用我們王室的專用馬車,不管路上如何顛簸都不會有問題。而你的舅舅,我會讓他做個閑散王爺,享受王爺的權利,但是不用他操勞什麼。至于你的族人,呵呵,君卿小姐你也太自謙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的族人一定差不到哪里去。再說了,有你在這里,誰還敢笑話他們?」
「話雖如此,可是,我還是希望我的族人呆在雪殤城中,那里雖小,但是安靜閑適,沒有多少紛爭。不像這卡薩城,魚龍混雜,是非不斷。」君卿說道,「扉斯里王上,我告訴你一句話,不要打我族人的主意。至于你擔心的那件事,絕對不會發生,除非,你惹到了我。」
「你——」扉斯里臉色瞬變,一陣紅一陣白,他沒有想到君卿會如此直白就將話挑明了,而且說話的語氣,還是如此的不客氣。
他就知道,以這個女人如今的實力,是絕對不會把他放在眼里的!雖然沒有了方家和端木家,可是她的威脅性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兩家。早知這樣,他當初就不該攔住方槐,就該讓方槐殺了她,以絕後患。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好在,這個女人還說了一句,不會讓他擔心的事情發生。至于她所謂的條件,呵,他是瘋了才去惹她!
如此一想,扉斯里的表情也柔和了些,他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只是,蘭扉王室希望同君卿小姐交好,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呵呵,我也一樣。」君卿笑道。
既然扉斯里都服軟了,她又何必再去撕破臉呢?
從蘭扉王宮出來,君卿二人就回了傲宇學院。
焚天和妖蓮不在,看來是听了她的話去打探消息了。他們雖然不認識人,可一個是魂獸至尊,一個是靈物至尊,全大陸的魂獸和靈植都是他們的眼線,想來應該能打听到一些東西。
一天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君卿心中頗有感觸,她閉著眼楮斜躺在沙發上。
她今日穿著低領的外衫,此時因為她的姿勢,外衫有些垂了下來,露出她胸前和肩膀處的一小片風光。
肌膚白皙如雪,滑女敕如脂,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慵懶的而又嫵媚的氣息。
自從君卿回來之後,不論何時焚天和妖蓮都跟在她的周圍,這還是他二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冷如火眸光忽閃,突然坐到了君卿的身邊,然後俯下頭,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君卿剛要張口,冷如火的舌頭便趁機溜了進去,無比熱情的挑逗了起來。
君卿也不躲閃,極地冰原的那一夜,他的深情執著和無悔付出,已經徹底的打開了她的心扉。當下,她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身子微揚,主動地迎合了起來。
冷如火早已品嘗過她的美好,那種滋味,讓他至今想起都忍不住靈魂發顫。只是簡單的親吻,他的火就已經被完全的挑了起來。
他吻得更加用力,更加熱情。
君卿面色緋紅,眸光迷離,喃喃道︰「別,別在這里。」
冷如火心中狂喜,一把將她抱起,往樓上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別墅的門打開了。
焚天和妖蓮正說著什麼,冷不防看見眼前這一幕,霎時,兩個人臉色黑的不黑再黑。
君卿一張臉變得通紅,完完全全是被羞得。雖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可是如今這場面,實在是太過尷尬。
冷如火俊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紅暈,不過很快就消散了。他一雙黑眸看著焚天和妖蓮,抱著君卿的手越發的緊了幾分。
「如火,那個,快放我下來。」君卿拉了拉冷如火的衣袖,小聲說道。
冷如火看了看她,終是听從她的話,將她放了下來。
君卿腳剛落到地面上,就有一陣風刮了過來,妖蓮一把抓住她的手,撅著嘴,很是不滿的說道︰「主人,我和焚天出去問你打探消息,辛苦的不得了,你倒好,在這里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
「我——」君卿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好吧,事情確實是這樣。他二人听她的話,出去打探消息,而她……
「好嘛,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好不好?」君卿不由得柔聲哄道。
「不好!」妖蓮毫不猶豫的說道。
君卿臉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焚天。
卻見焚天的表情比妖蓮更加難看。
君卿欲哭無淚。這叫什麼個事兒!她好不容易春心萌動一下,想要干點壞事,就被撞破了,撞破了不算,她還要腆著一張臉去哄人。
拜托,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只不過這話,她也只能在心里說說。她彎了彎嘴角,滿臉堆笑道︰「知道你們兩個好,知道你們辛苦了,快來,快坐下歇歇。」說著,她將妖蓮拉到了沙發上坐下,然後又將焚天推了過來。
殷勤的給二人倒好茶,然後捏捏這個的肩膀,捶捶那個的背,各種狗腿。
冷如火站在那里看著君卿,看著看著,他突然笑了。
她就是這樣,雖然她沒有辦法只放一個人在心里,可是對于她放在心里的人,每一個,她都十分的珍惜。
或許,這就是他最愛她的原因。
當下,他也不生氣,走過來模了模君卿的頭,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君卿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這家伙……
「哼,就他會做好人!」妖蓮小聲道,不過話雖如此,他一張臉也舒展了開來,看著在他和焚天身後忙碌的君卿,他的嘴角高高揚起。
「好了,你快過來做吧,我們有事要和你所。」焚天直接伸出手,將她從沙發背後抓了過來。
一听這話,君卿就知道他二人肯定是打探了一些消息,當下,趕緊做好,十分認真的看向他們。
焚天被她那模樣逗樂了,忍不住伸出手彈了彈她的腦門,然後說道︰「我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不過不是很多。你知道璇璣大陸上有那麼幾個隱世家族吧?」
「我知道。」君卿道,「他們實力強大,但是從不沾染俗世。可是,即便那老者是隱世家族的人,還能厲害得過你們?」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焚天道,「不過據說隱世家族中有那麼兩個家族,歷史久遠,遠到無人能說清,族人實力強悍至極,擁有大能者無法估計。我想,那老者應該就是來自于這兩個家族總的某一個。」
「我打听的消息也是如此。那兩個家族異常神秘,別說他們叫什麼,就連他們的位置都沒有人知道。」妖蓮補充道。
「原來是這樣。」君卿點了點頭,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她的眼界和所接觸到的層面也在不斷的刷新。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個老者來自于隱世家族,那麼終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找到他!
……
方家和端木家覆滅,蘭扉帝國再現魂印師。
這一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整個璇璣大陸傳播開來,引起軒然大波。
一時間,君卿的名字在街頭巷尾不斷出現,有關她的一切也完全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土系魂印師。
十八歲的六星魂師。
傲宇學院第一天才。
沈星唯一的徒弟。
六品煉丹師萬俟珍的唯一徒弟。
如此的名頭壓下來,簡直震得人說不出話來。
眾人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是不是三頭六臂,膀大腰圓,青面獠牙?然而又有消息傳來,據說那仇君卿清麗無雙,容貌絕美,為世間罕有的美人。
這下子,眾人再也不淡定了。老天,你敢不敢再不公平一些?
不過話雖如此,眾人對她的好奇卻是越發的濃重了,甚至還有人親自跑到傲宇學院,只為一睹芳容。
各大帝國的王上也坐不住了。
好在並沒有傳出她已經歸順了蘭扉王庭的消息,這讓眾位王上又看到了希望,不管三七二十一,當下就派出親信以求能夠打動她,將她招攬到自己的座下。
至于其他的勢力,更是紛紛向她拋出了橄欖枝,甚至還有不少掌權者親自前往。
不過,均是在君卿這里踫了壁。
然而眾人還不死心,轉頭攻向遠在雪殤城的仇家。
昨日玉牌傳音,蘭臨風告訴君卿,他都快被煩死了。君卿哂然,她听的出來,他雖然是在抱怨,可是那語氣里卻是濃濃的驕傲和欣喜。
她心中的信念越發堅定,她要讓所有關心她的人永遠為她驕傲!
時間一天天流逝,很快,離佣兵大會已剩五天。
這段時間以來,越來越多的涌入卡薩城,整個卡薩城熱鬧的不得了。街道上人來人往,就算用摩肩接踵,揮汗成雨來形容也不為過。
君卿同焚天,妖蓮,冷如火還有雪听樓一起出來。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焚天憑借著自己一米九多的身高成功勝任護花使者,將君卿攬在自己懷中,用自己的身軀問她開路。
其余三人雖然羨慕,但也只能作罷,誰讓人家生的高呢?盡管他們都不矮,都有一米八過,可是和焚天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真是個到用時方恨矮。
一行五人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佣兵工會走去。
佣兵工會卡薩城分會。
街道上都成了那樣,可想而知佣兵工會里又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君卿五人進入佣兵工會,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也難怪,他們五人,均是容貌出挑,氣質高貴,單單一個拿出去都能叫人為之側目,更何況是五個人一起出現。
負責接待的年輕女子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張臉滿是紅暈,局促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幾,幾位好,我,我是連雅,是,是工會的工作人員,請問,請問幾位是來做什麼的呢?是要發布任務,還是驗收任務?」
這個彩發的男人好霸氣,不對,白發的才好看,不,不,黑發黑衣的也不錯,嗯,黑發藍衣的看著好溫柔。
連雅已經完全的「沉溺」在了焚天四人的美色之中。
君卿看著連雅,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我們既不是發布任務也不是驗收任務,我們是來注冊佣兵隊伍的。」
「注冊佣兵隊伍?你們幾位要當佣兵?」連雅張開了小嘴,很是吃驚的問道。看著君卿五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將他們同佣兵聯系起來。
「怎麼,不可以嗎?」君卿問道。
「不,不,可以,當然可以。」連雅吐了吐舌頭,想來這五人應該是那些大家族的少爺和小姐。佣兵工會常常有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前來,有些事為了歷練,有些則是為了體驗一下佣兵的生活。就是不知道這五位是出自于哪個家族,這般出彩的人物,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盡管君卿已經名傳大陸,但是見過她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這個世界沒有網絡和電視,故而連雅並未能將她認出來。
連雅快速的取出一張表格,遞給了君卿,「這是注冊所需要的信息,還請您,你,填一下。」
君卿身上的氣質實在太過突出,連雅不由自主就稱呼了她一聲「您」。
君卿接過表格,拿出筆填了起來。
佣兵隊伍名稱︰寒歌。
隊長︰寒鴉。這里,君卿用了她在地球上做特工時的名字。
人數︰五人。準確的說,是目前只有五人。
隊員,到這里,君卿抬起頭看了看眼前四人,依次寫到︰寒天,寒蓮,寒冷,寒雪。
焚天四人看著她寫下的名字,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寒鴉,這樣一個有些古怪的名字,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們和她都是一樣的姓,他們就覺得有種婦唱夫隨的感覺,很是開心。
填好後,君卿將表格遞給了連雅。
連雅念了念他們的名字,其他幾個倒還好,只是,她看了看君卿,說實話,她真的很難把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和寒鴉這樣一個陰森森的名字聯系起來。不過,既然人家願意,她也沒有那個資格去管。
當下,她將表格蓋上印章,妥貼的收了起來。
然後又問道︰「不知寒鴉小姐想要將你們的隊伍徽章設計成什麼樣子?」
「這個啊。」君卿眯了眯眼楮,「你把空白徽章給我就好,我自己來弄。」
連雅狐疑的看了看她,終是取出五個空白徽章遞給了君卿。
君卿將五個印章放到手中,雙手合攏,強大的精神力瞬間鑽了進去。
片刻後,她松開了手,五個徽章已然完成。
約莫手掌五分之一大小的徽章上,刻著一座懸崖,空中掛著一彎玄月,整個徽章干淨簡潔,只有在最下方,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符號︰hanya。
這,就好了?
連雅瞪大了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君卿。
要知道,佣兵工會的這些徽章,可都是千年玄鋼制成的啊,因為有的時候佣兵們執行任務,萬一有個意外,這徽章就可以辨認出他們的身份來,所以它不怕火燒,不怕水侵,不怕刀砍,只能用公會中特殊的工具才可以在上面刻出圖案來。
可是現在,就是這樣的東西,竟然被君卿這個看上去很是柔弱的小姐隨意的刻出了圖案來。
連雅認識到,眼前這五人的實力應該是和他們的容貌一樣叫人驚艷。
注冊完佣兵隊伍,君卿五人立刻離開了佣兵工會。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做這些,不過焚天四人皆是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問。問什麼,只要是她想做的,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一定會陪在左右。
返回傲宇學院,君卿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去萬俟珍那里了。
丹藥有品級之分,而每一個品級之內,又有不同的等級,是為︰下品,中品,高品和極品。
當初被困在縛天魔陣中的時候,君卿已經可以煉制出四品下品丹藥,回來後,經過萬俟珍的指導,很快她就能練出四品中品丹藥了。君卿對此欣喜不已,煉丹的興趣也越發濃厚了。
她和眾人說了一聲,就往煉丹師分院走去。
萬俟珍有一個專門的煉丹房,每一次將君卿煉丹,二人都是在這煉丹房里。
今日的萬俟珍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長袍,一頭青絲用同色的絲帶高高豎起,然後垂在腦後。倒是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顏色斐然了。
因為佣兵大會即將舉行的原因,所以煉了一會丹之後,二人的話題不可避免的扯到了連玨的身上。
「今天連玨還給我傳了話,說他明日就到。」萬俟珍一邊看著君卿方才煉制好的丹藥,一邊開口說道。
「這麼早?」君卿道,連玨那可是大人物啊,一般來說,大人物不都是最後時刻才姍姍來遲的嗎?
「是很早。」萬俟珍說著,抬起了頭來,「因為他說他有事要做。」
「有事要做?」君卿眨了眨眼楮,她怎麼覺得萬俟珍今天怪怪的呢?
「是啊,怎麼,他沒和你說過?」萬俟珍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君卿笑了笑,「我沒有他的傳音玉牌。」
「不會吧?他連那個都給了你,怎麼會不給你傳音玉牌?」萬俟珍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很是吃驚的問道。
「我騙你做什麼。你說哪個給了我?那紫色的玉佩嗎?看你這樣,那玉佩好像是很了不得的東西?」君卿看向萬俟珍。
「沒,也沒什麼,那玉佩,我這里也有一個呢。」萬俟珍說道,生怕君卿不相信,便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另外一枚紫色玉佩來,「你看。」
「看到了。」君卿不禁莞爾,這人,還真是——
「對了,連玨既然明天來,那我們明天就一起去接他吧。」萬俟珍道。
「接他?幾點?」君卿道。
「大概下午三四點的樣子。」萬俟珍說道。
「可以啊。」君卿點了點頭,就目前而言,連玨是她的朋友,而且他對她很好,不說別的,要是沒有連玨,她都不可能拜萬俟珍為師。
「你答應了啊?」見君卿答應的這麼快,萬俟珍神色微微有些變化,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商定好之後,君卿將自己煉制的丹藥裝了起來,然後離開了。
萬俟珍靠在桌邊,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嘴角揚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盡管,他算不上什麼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