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李氏給我拎出來。舒愨鵡」
拎出來?
哥哥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滴囂張,不要這麼滴犀利啊?那好歹還是舅母呢好不?好歹尊重一下好不?
君無憂在心里暗暗吐槽,尤其是在看到听了君無殤這話竟是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臉嫌棄樣子的冷星,君無憂不由有些無力而深深覺得這主僕倆還真是不知道尊老愛幼。
「你個臭小子,這說的是什麼話?」這邊,杜昭凌听了君無殤立馬臉黑了。
其實有時候君無憂會深深得杜昭凌很老孩子,明明有些畏懼君無殤,一旦君無殤針對著他說點什麼,就立馬露出像個小媳婦似的樣來,但一旦君無殤稍微放過他一下了嘛,他又會立馬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來,非要往君無殤的槍口上撞,還是那種越挫越勇的撞。
「自是人話,怎麼,舅舅听不懂?」君無殤淡淡的瞟了一眼杜昭凌。
「你,你……你個臭小子,難道就一點不知道尊老愛幼,對長輩敬著點。」杜昭凌被君無殤一句話說得那是臉紅脖子粗,卻還是哽著個脖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尊老愛幼?舅舅怎麼這麼妄自菲薄了呢,還沒到五十就承認自己老了?」君無殤一臉甚是遺憾的說道。他與李氏是夫妻,年齡差不多,說李氏是需要被尊老的那個,那他杜昭凌也一樣,這就叫做,夫妻同體。
「你個臭小子!」他哪里承認自己老了。
「哦?!」君無殤從椅子上直起身子,一臉無辜且驚奇地說道︰「舅舅怎麼一臉生氣的樣子?難不成是覺得無殤理解錯了?其實舅舅的意思不是讓無殤尊老,而是愛幼?哎,舅舅誒,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懂羞澀為何物。」說完一臉感嘆的搖搖頭又靠在了椅子上,姿態慵懶,一點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違和的話來。
君無殤是沒覺得違和了,可是其他人就沒那麼好的定力了,紛紛露出一臉憋笑的樣子,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杜立遠也是悶笑不已,似是一點沒意識到他現在在笑話著的主角是他親親老爹。
「君無殤!」杜昭凌哽著個脖子大吼了一聲,頗有一種氣急敗壞的樣子。
而偏偏被吼的君無殤卻是一臉平靜,寬容大度的忽視了杜昭凌的大吼大叫,很有一種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允許你在被揭穿心思的時候羞澀的發泄一下,誰叫,我君無殤雖然不尊老,卻還真tm愛幼呢。
就在君無憂等人還期待著會不會有什麼後續發展的時候,那邊冷星也終于把李氏給,拎了過來。
還真是拎,只見冷星就跟拎麻袋似的,揪著李氏的衣服就將李氏實實在在的給拎了過來,而臉上嫌棄之色更甚,剛走到大廳中央就就像丟什麼髒東西似的將李氏扔了下來。
這一舉動,無疑是將剛才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的氣氛給打破了,杜家父子三人的臉色立馬便黑了下來。尤其是杜立恆,他是有擔心君無殤真說得出做得到的,所以早就另外派了人去接李氏,沒想到李氏竟然還是被冷星給拎了過來,至于那派去接李氏的人,他想,應該也沒什麼好下場。
杜立恆還真是猜對了,他派去的人現在還真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拋尸荒野」了,下場確實不怎麼滴好。
這邊,杜家父子三人心里不滿,還在想著怎麼教訓教訓一下這囂張到無法無邊的主僕倆時,那邊被當作垃圾丟到地上的李氏卻是已經等不及要開罵了,只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她罵的竟然不是那個將她丟了的冷星,而是君無憂。
只見李氏還顧不得自己還在地上的毫無形象,而是在看到君無憂的第一眼便一臉扭曲,雙眼含恨的罵道︰「君無憂,你這個白眼狼,你的心怎麼就這麼惡毒呢?我李氏好歹對你有養育之恩,你不思感恩就算了,竟然還這麼對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你別以為你就要嫁人了本夫人就奈何不了你了,本夫人這次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君無憂听了李氏的話皺了皺眉,倒不是有多生氣,而是心里有了一絲疑惑,她本來以為整件事就算不是李氏一個人搞出來的,她也必定是參與其中,原因自是因為這所謂的抓奸其實什麼都沒抓到,李氏只是成了個受害人,而且還是個受害未遂的受害人,反而是她君無憂平白的惹了一身騷,只是現在看李氏那表情似乎又不是在說謊,而是真真切切的將她當成了陷害她的凶手,難道真的是她猜錯了?當然,也不排除李氏其實很有表演天賦這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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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冷星,給我把她的那張臭嘴堵上。」君無殤冷冷的吩咐道,看著李氏的眼神是全無一點溫度的寒冷。
如果是平時,在這樣的眼神下,李氏可能已經是嚇得不敢再說一句話,可是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她真的是受了刺激,見此居然是毫不退縮,反而是一臉嘲諷的對著君無殤恨聲說道︰「怎麼,你們兄妹兩敢做還怕本夫人說不成?你們這兩個小畜生!」
冷星本在听了君無殤的話就準備將李氏的嘴堵上的,這時听見李氏不僅是罵上了君無憂,連君無殤也罵上了,哪里還會客氣,隨手扯下一塊窗簾布就想向李氏的嘴嘴堵上,不過卻是被突然出現在李氏身邊的杜立遠給止住了。
「無殤表哥,我杜家的人還沒死光。」杜立遠的聲音並無多大起伏,但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也是,在別人的家里,當著人面上一次一次的欺負人家的母親,只要是人都不可能不會生氣。
君無殤無所謂的笑笑,對杜立遠以及杜家其他人的怒氣不置可否。
而李氏,在見到冷星真的向她走來的時候想起確實是有些害怕的,不過見冷星被杜立遠制住了,剛剛那一點害怕也消失了,越發怒氣沖沖的對著君無憂和君無殤說道︰「怎麼,你們兄妹倆是心虛了嗎,有種做得,還沒種听嗎,哈哈哈,想杜如冰向來自認高不可攀,對別人不屑一顧,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想到生下來的兒子女兒竟然都是這麼個貪慕虛榮的,而且還都心腸惡毒,忘恩負義!」
「李氏,你給我閉嘴!休得胡言亂語。」杜昭凌黑著一張臉說道。
「老爺?」李氏見杜昭凌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訓斥她,心里一陣委屈受傷,同時又升起一股強大的不甘來,從來就是這樣,從她嫁給他開始,不管事情大小,每次只要是關系到杜如冰,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杜如冰那邊,對自己的委屈全然不放在心上,現在,沒了杜如冰,面對杜如冰的兒女,他竟然還是這樣!想到這,李氏不由對君無憂兄妹倆更恨了。
「我胡言亂語?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君無憂,本來就是個身份不明的低賤丫頭,不過就是憑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好運讓皇上賜婚給了定國王世子,哼,明明知道對方是個隨時會死的,可是竟然為了那點子身份就不管不顧的要嫁過去當寡婦,這不是貪慕虛榮是什麼?還有你,」李氏指完君無憂又將手指向了君無殤,「一個來歷不明的窮小子,我杜府不過好心收留你,供你吃住,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貪得無厭的,竟然打起了我杜家小姐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呃……啊?!
這什麼跟什麼啊?
君無憂沒怎麼管李氏前面說她的話,卻是被李氏最後一段話給嚇得不輕,君無殤打起了杜家小姐的主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而且,這可信性也太低了點了吧?不是君無憂要貶低誰,而是真的就她哥哥那個高傲的勁,怎麼可能會看上杜清玥或者杜清婉,她對她哥哥的眼光還是挺有信心的。
別說君無憂不信,在場的人也沒一個相信,見李氏竟然冒出這麼一番話來先是驚訝了一下,之後便是一臉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李氏。
李氏之言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就是瘋話。
「呵呵,這話有趣,真是有趣的很。」君無殤听了李氏的話優哉游哉的說道。
「怎麼,君公子還真看上人家女兒了?」楚馨打趣的說道。
君無殤卻是直接翻了個大白眼,「拜托,我眼楮還沒瞎。」
君無殤是直話直說,杜家父子雖听了心里不舒服,但也知道這是事實,可相反的,君無殤這話听在了李氏的耳朵里那就是君無殤在狡辯。
「君無殤,你在本夫人面前還裝什麼裝,你敢說你沒有不懷好意的打玥兒的主意嗎?哼,就因為玥兒不從,所以你們就想著讓君無憂去跟定國王世子說要取消了玥兒的秀女資格,沒想到定國王世子沒答應,又加上听說了嫁妝的事,所以你們懷恨在心,就安排了這麼一出戲來陷害于本夫人,意在報復,你們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哦▔
「啊,天吶,原來表少爺竟是看上三小姐了嗎?竟然要定國王世子取消三小姐的秀女資格?所以就因此陷害姐姐?不過姐姐也是,既然知道表少爺喜歡三小姐,那成全了他們又有何不可,不正好親上加親嗎?竟然因此將三小姐禁足了幾天不說,還遷怒到了表小姐身上,硬是要克扣了表小姐
的嫁妝,這也難怪,那畢竟是是老夫人臨終前給表小姐留下的呢,光是那份心意就是不容踐踏的呢。」這時,柳姨娘在一旁插話道。
「賤人,你給我住嘴,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別以為本夫人現在落難了你就得意了,不管本夫人現在怎樣,本夫人也還是這杜府的當家主母,而你,一個妾,說到底不過是個奴才罷了,主子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嗎?」李氏回頭狠狠地瞪著柳姨娘。
柳姨娘被李氏這麼一說,不由臉色僵硬了一下,就想所有成為了妾的女人一樣,她們當初會因為各種原因主動或非主動的成為了一個妾室,但無一的,她們在這個世上最討厭的字眼都是同一個字︰妾。柳姨娘自是也不意外,在李氏說出那個妾和奴才時,心里便已經恨極,只是常年的忍耐到也不會讓她因此就失態了,而是采取了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妾都會做的事,可憐兮兮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老爺▔」
只可惜她的楚楚可憐並沒有得到杜昭凌的憐惜,反而是得到了一陣厭煩,以及一句呵斥︰「閉嘴,你一個孕婦瞎參合什麼,一旁呆著去。」
柳姨娘聞言臉色徹底一僵,狠狠地咬了下嘴唇,「老爺,妾身也是實話實說而已。」
確實,柳姨娘還真就沒說什麼假話,只是這些真話分開來說沒什麼問題,湊到一起就問題多多了,也怪這柳姨娘太過急功近利了些,一番話下來不僅是得罪了李氏,連著君無憂一群人也都得罪了個遍,明里暗里不僅是承認了李氏對君無憂兄妹倆的指控,而且還嘲諷了李氏說謊,說什麼杜清玥看不上君無殤,卻在那個節骨眼上被李氏禁了足,讓人一看就不免懷疑是不是杜清玥其實很想從了君無殤,只是她李氏不同意,所以才將一心想要從了君無殤的杜清玥給關了起來,還有那嫁妝,明明知道那是老夫人臨終前給君無憂留的,意義非凡,竟然還好意思克扣下來。
「柳姨娘想要實話實說還是先想一下待會兒怎麼實話實說一下為什麼爹會半夜三更的從你的被窩里爬起來吧。」杜立恆實在是不想再听她們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遂插話道。
杜昭凌听到兒子這話,老臉不由一黑,狠狠地瞪了杜立恆一眼,但鑒于杜立恆這話一出,柳姨娘雖是臉色難看,但也沒再說什麼了,也就暫時放過這兔崽子。
而听到李氏那番話後,君無憂總算是了解了李氏為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一口就認定了陷害她的是她君無憂乃至她哥哥君無殤了,原來不僅是因為那塊被當作物證的帕子,而且還給他們找了這麼多的動機啊。
可是,君無憂不得不說,她真是想多了,而且,也正像柳姨娘話里話外說得那樣,李氏明擺著就是在顛倒黑白,歪曲事實。君無憂不由想到上午杜清玥要挾她幫她取消她的秀女資格的事,當時她還不懂,現在卻是完全懂了,原來,這杜清玥竟是看上她家哥哥了呀,只是,這樣一想,君無憂又郁悶了,這杜清玥既然打著想當她嫂子的想法,怎麼就沒見她討好一下她這個小姑子呢?哎,看來,有些人的大腦構造還真不是她能理解的。
「舅母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兄妹倆想要報復舅母你一不給我嫁妝,二不願意把三表妹嫁給我哥哥?」
「難道不是?君無憂,你別想否認,那塊帕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了,你就是想狡辯也沒得狡辯的。君無憂,你既然以前連威脅我的事都做得出來,現在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還是你連你自己做過的事都沒本事承認?」李氏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更是扭曲得讓杜立遠都不由皺眉。
「不,舅母誤會了,我君無憂雖然算不上君子,但自己做過的事卻也從來沒想過否認什麼的,以前威脅舅母的事我君無憂做過,自是會認,但今天這事我君無憂沒做過,便不會亂認!」
「首先,別說我哥哥都明說了不會看上杜清玥,就說這嫁妝,雖然確實意義非凡,但我君無憂卻也還不至于為了這麼點嫁妝就去害人。」
「就是,我家小姐半個無憂山莊就抵得上你們整個杜府都不止,富得流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錢財就要去害人。」
「無憂山莊?」李氏本想說君無憂是在狡辯,沒想到銀屏竟是說出個無憂山莊來,一時有些疑惑。這無憂山莊她也听說過,是個健在雲鼎山山頂的一個很神秘的莊子,據說里面建造得宛若皇宮,精致而富貴,但其山莊的主人卻是神秘得很,至今也沒人知道那莊子究竟是何人所有。
「對,就是無憂山莊,是我們少爺給小姐準備的嫁妝,夫人剛剛說什麼身份,想必是夫人還不知道我家少爺的身份吧,我家少爺可是無憂山莊的莊主呢,不過現在少爺
已經把無憂山莊送給了小姐當嫁妝了,所以這莊主成了我家小姐了,所以呢,我家小姐是不會因為老夫人留下來的嫁妝就要害夫人你的。」
什麼?君無殤是無憂山莊的莊主,不,是前任莊主,那這麼說,君無殤的身份豈不是並不是他們所以為的那樣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甚至需要杜府救濟的窮小子?而且,這麼大的一個無憂山莊說送就送給君無憂了,那豈不是代表著這君無殤背後的財力並不止無憂山莊這一點,這樣一來,先不說,君無殤在勢上有多強,至少在財上,那應該是可以稱得上是財力雄厚了。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是李氏口中那個配不上杜清玥的身份低賤之人呢?
一時,除了知道君無殤一些底細的人外,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君無殤。
其實他們也不想想,就君無殤那一身氣度,又怎麼可能成為了他們眼中的窮小子呢。
君無憂很疑惑。
不過這也不怪他們,事實上,雖然在杜府所有人都知道了君無憂有了個哥哥,但真正見到君無殤的卻不多,在場的就連李氏都是第一次見到君無殤,而他們又鑒于以往對君無憂身份的猜想,料想著這君無殤也不會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所以,有了這先入為主的觀念,在沒見到君無殤之前還真以為這君無殤是個窮小子,或者,另一個小土匪。這也是為什麼李氏第一次听到杜清玥說要嫁給君無殤時會一氣之下將杜清玥禁了足得原因,現在想想,李氏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決定的太快了些,要是這君無殤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個不簡單的,那倒也還算配得上玥兒。
而柳姨娘和杜清婉听到了銀屏的話後也是驚訝了一番,杜清婉是見過君無殤的,雖也知道君無殤一看起來就不會是個身份簡單的,但听到銀屏的話還是不免驚了一下,同時心里也產生了濃濃的嫉恨,嫉恨著君無憂怎麼就那麼好的運氣。
「再就是,剛剛我不是問了舅舅兩個問題嗎?現在就請舅舅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半夜挪窩呢?」君無憂懶得去管誰的見識件薄,徑直對著杜昭凌說道。
「額……那個……」難得的,杜昭凌此時竟然吞吞吐吐了起來,而臉上更是泛起了紅暈來。
與此同時,一旁的柳姨娘也是一臉羞澀了起來,只是羞澀中又帶了一點子得意。
呃……這是什麼情況?
千萬千萬別告訴她是兩人那什麼差強走火出了事,所以才半夜三更的要挪窩吧?
而接下來在杜昭凌那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論述中,君無憂覺得自己徹底顛覆了三觀了,沒想到她還真是一猜一個準,還真是擦槍走火了,導致孕婦半夜的不舒服了,杜將軍一個大男人急了,逼不得已下,就來找李氏想辦法了,于是就遇到這麼一番事了。
舅舅誒,我怎麼越來越覺得你有當渣男的潛質了啊?
只是,這也真巧了點哈。
同樣的,幾乎在場的所有女同胞都一臉看變態的樣子看向了杜昭凌,當然李氏除了是狠狠地瞪了杜昭凌之外,瞪著柳姨娘的眼神那是更加凶狠了。
真是個狐狸精,都懷孕了還不知道收斂,就知道勾引老爺,小心一不小心就把你肚子里的那塊肉給勾引沒了。
至于男同胞們,雖然表示可以理解,但還是決定,豎起中指,鄙視了。
「咳咳,」杜昭凌被眾人各異的眼神看著再是鐵血錚錚的漢子也頂不住了,只能靠轉移話題來轉移一下眾人的關注點了,「那個,無憂還有什麼要問的了嗎?」其實到了現在,也沒人會覺得君無憂會是那個陷害李氏的幕後黑手,只是,事情還得繼續下去。
「呃,沒有,就想問一下柳姨娘身體還好吧?」這還真是一個頑強的孕婦啊,這麼折騰都沒事。
「表小姐不用擔心,婉兒早就給妾身請了大夫看過了,大夫說沒事,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相比較而言,這段風流韻事中的另一主角柳姨娘就比杜昭凌鎮定多了,被人揭穿私事不僅沒有羞惱反而是得意居多,似是在為自己強大的魅力而感到驕傲。
「那柳姨娘怎麼還在這兒?」
「妾身這不是擔心姐姐嗎?」態度誠懇的仿佛剛剛和李氏的針鋒相對完全不曾發生過。
「呵呵,柳姨娘與舅母還真是姐妹情深啊。」君無憂表示,對這麼一個把謊話說得自己都信了的人,她實在是不知道除了干笑還能做什麼了。
「這是應該的。」
「那,接下來就問一下這位大叔了。」君無憂轉向那個已經被打得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奸夫」公子。
「大叔怎麼稱呼。」
「在下陳大寶。」「奸夫」大叔抖著個小肩怯怯的說道。
「呃!」大叔要不要這樣啊,你難道忘了你應該是十惡不赦的奸夫大人,而不是受欺負的小媳婦嗎?那小肩膀抖得。再說她很可怕嗎?
「呵呵,說說看,你是誰派來的?」君無憂盡量讓自己變得和藹可親一點。
哪知,那陳大寶還是一副像見到鬼似的,顫抖個不停,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小土匪派我來的。」
小土匪?
那不就是指她?
君無憂無語了,這人誰找來的啊,這麼沒眼力勁兒,感情他剛剛都神游去了嗎?還小土匪,我還打土匪呢。
「君無憂,你這下沒話說了吧,現在這人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李氏恨恨的看著君無憂說道。
君無憂瞟了一眼李氏後直接無視之,跟沒腦子的人說話很費力,她還是省省吧。
「你確定是我派你來的?」君無憂湊近陳大寶,一臉陰測測的問道。
陳大寶被君無憂嚇得不輕,卻還是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的。」
「那你有什麼證據?」
「帕、帕子,定情信物,還有一白兩銀子。」陳大寶邊說邊哆哆嗦嗦的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張一白兩的銀票。一旁的杜昭凌也吩咐人將剛剛搜到的帕子遞了過去。
銀票就一張很普通的銀票,看不出什麼,但那塊粉色的帕子君無憂還是看了幾眼,是李氏的沒錯,而且還真是沐宸軒曾經交給她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了這陳大寶的身上。
君無憂一時也想不到是為什麼了,只能求救的看向君無殤了,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那穩坐釣魚台似的,想必是早就找到了解決之道了吧,至于她,算了吧,有大樹可靠的時候,她還是消停點的靠上去的好。
「怎麼,終于想起我了?」君無殤挑挑眉,一臉戲謔的看著君無憂。
君無憂癟癟嘴,然後便露出又累又困的樣子,「哥哥,人家好累,想睡覺了啦。」所以快點解決好讓她回去睡覺吧。
「好,既然小憂都這麼說了,哥哥豈有不幫之理。冷星。」難得的君無憂對著君無殤撒了個嬌,君無殤又怎會有拒絕之理。
「哥哥真好。」君無憂對著君無殤露出個甜甜的笑,把個君無殤樂得跟心里吃了蜜似的。
而冷星,得到了君無殤的吩咐,便從懷里掏出個紅色頭繩,徑直遞給了陳大寶。
而陳大寶,在接過冷星手中的東西後,便抱著冷星的大腿大聲哭了起來,「嗚嗚嗚,大俠,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求求你,別傷害我女兒。」
「想要知道你女兒的下落,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冷星毫不憐惜的踢了陳大寶一腳,冷冷的說道。
「是是,草民說,草民什麼都說,是有人抓了草民的妻子女兒,逼草民這麼做的,他們給了草民一白兩銀子和一張帕子,讓草民去冒充杜夫人的奸夫,草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想的。今晚也是一個黑衣人送草民進來的。還有,他們讓草民被抓住後說是小土匪收買的草民一事也是,草民要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做,那草民的妻女就會有生命危險,草民真是被逼的,大俠,你就放過我的女兒吧,草民再也不敢了。」陳大寶急切的說道。
「那你可記得那個收買你的人是誰?」
「不知道,她蒙著面,草民沒見過她的樣子,但是草民記得她的聲音,是個女子。」
「那要是這女子在出現在你面前你可會認出她來?」
「認得認得的,只要她一說話,草民就認得出來的,草民自小就對聲音很敏感,一旦听過的聲音就絕不會忘。」
「很好。」冷星說完這話,一個飛身消失不見,不到片刻回來時,手上再次拎了個女子。
而在看到那女子的瞬間,李氏、柳姨娘乃至杜清婉紛紛臉
色一變。
「柳姨娘,這不是你院子里的晴兒嗎?」李氏對著柳姨娘說道,眼里更是射出了寒光。到這個時候,她要是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了這一切,她李氏就真是個傻瓜了。
「是,只是這晴兒幾天前就已經回鄉了所以,所以……啊!肚子好疼啊,老爺,老爺!」柳姨娘說著說著便一手捂著肚子哭爹喊娘了起來。
「柳姨娘,你個狐狸精這時候裝什麼裝。」李氏惡狠狠的說著便向著柳姨娘走過去,一把就是一個狠狠地耳光打了過去,把個柳姨娘打得霎時便一臉紅腫了起來。
「母親,事情還沒有完全證實,母親怎可這般?」杜清婉扶起柳姨娘後護在柳姨娘身前說道。
「證實?還要怎麼證實?她現在這副心虛的表現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哼,難怪,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本夫人非殺了你不可。」李氏邊說著邊就要繼續上前打柳姨娘幾耳光。
「夠了!」杜昭凌在此時怒吼了一聲,臉色更是黑得要死。
在這樣的杜昭凌面前,李氏也不敢再有什麼行動,只能恨恨的等著柳姨娘。
半晌,杜昭凌卻是一臉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無力的揮了揮手,「這件事就這樣吧。」
「老爺!」李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杜昭凌,他,怎麼可以就這麼放過這賤人呢。
杜立恆兄弟倆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里也都看到了無奈。
其實很簡單,不管這件事是不是柳姨娘做的,杜昭凌現在都不會怪罪什麼,因為,她是孕婦。
天大地大,孕婦這句話,其實是很有理的。
一時,整個大廳一旁寂靜。
「姨娘,姨娘!你怎麼樣了,爹爹,快找大夫,姨娘出血了!」這時,杜清婉焦急的聲音傳來,將所有人的心神又拉了回來。
代替寂靜的,是一陣慌亂。
很快的,柳姨娘已經被抬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李氏爭吵了一陣,無奈不管是杜昭凌還是杜立恆兄弟倆都沒理她,便也只能恨恨的離開了。
等杜家的人都離開了,君無憂走到君無殤身邊,一臉懷疑的問道︰「難不成還真是柳姨娘?」
「怎麼,小憂不信。」
信?君無憂翻了翻白眼,她要真信了才怪,雖然不能說柳姨娘就月兌得了干系,但這件事卻絕對不是柳姨娘一個人可以做的出來的。
「小憂別想太多,這件事確實是柳姨娘做的沒錯,只不過在她背後還有人幫著罷了。不過,也不用擔心,成不了什麼氣候。」因為他馬上就要倒霉了。
嗯,君無憂想也是
「大俠,請問我女兒現在在哪兒?」陳大寶小心翼翼地問道。
「辦得不錯。」君無殤笑著夸獎了一下,「你女兒早就回家了。」
「真的!」陳大寶聞言眼神一亮,對著君無殤便用力的磕起頭來,「謝謝大俠,謝謝大俠。」
「誒,等等!什麼叫辦得不錯啊?」君無憂沒錯過君無殤說的那句怪怪的話,疑惑的問道。
陳大寶聞言卻是更疑惑的看著君無憂說道︰「咦?小姐不知道嗎?」
「額,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剛剛那位大俠教草民怎麼說話的時候,小姐不是在草民身邊嗎?怎麼竟是沒听到?」
啊?
君無憂明了,原來剛剛這陳大寶說什麼听過的聲音就不會忘什麼的感情全都是裝的啊,她就說她運氣怎麼這麼好就又遇到個奇人異士了。
可是,大叔誒,你這什麼眼神啊,是在說我耳朵不好的意思嗎?
「大叔,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啊。」
「小姐請說。」
「就我最先問的那兩個問題後面那個啊,你既然是來當奸夫的,怎麼卻什麼都沒做啊?」別怪君無憂猥瑣,實在是她真心很好奇這個問題,要知道就是因為他們什麼都沒發生,她一直還以為是李氏自編自導的呢。
君無憂以為陳大寶會很
不好意思說這件事,哪知道人卻是突然一臉正氣,義正言辭的說道︰「小姐,草民對我家娘子一心一意,怎麼會做如此對不起她的事了,而且,草民雖是一介貧民,但也不是饑不擇食之人,像杜夫人這般身材已嚴重走形,腰上贅肉一堆,草民又怎下得去嘴。」
呃……
天雷滾滾啊天雷滾滾。
君無憂想了很多結局,不管是好的壞的,就連這陳大寶其實是個gay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真正的真相卻是這樣,這樣的悲傷,這樣的令人同情。
「猶嘆當年小蠻腰,看今朝,空余恨,一身五花膘。」
舅母,要是你現在在場的話,知道讓你保住清白的竟是你那一身五花膘,你是該哭呢,還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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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雪回來了,更得晚了點也請見諒一下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