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啊?」
無憂閣里,一向溫柔的翠屏此時正雙手叉腰,眼楮怒瞪,第一次不分尊卑的對著君無憂大吼了起來。
「哦。」而相較于翠屏的情緒激動,被吼的君無憂卻是軟趴趴的躺在椅子上,半眯著眼楮,神情慵懶,淡淡的應了聲。
嗚!
听到君無憂毫無意外的回答,翠屏喪氣地崔下了頭,苦兮兮地說道︰「小姐你是真的有听到奴婢在說什麼嗎?」她是真的很懷疑小姐是不是真的有听她在說什麼,因為不管她問什麼小姐都是淡淡的一個「哦」字,這不得不讓她懷疑小姐根本就是在發呆,神游天際,她想她就是現在問小姐要不不嫁了吧,估計小姐也會是一個毫無意外的「哦」。
不過很快翠屏就發現她想錯了,原來小姐並沒有在發呆、神游天際,她只是,睡著了!
翠屏有中徹底被自家小姐打敗的感覺,這才辰時剛過,她們才起床不到兩個時辰,小姐居然又睡著了,不過在看到君無憂那透著疲憊的小臉,她也不忍心真的就叫醒君無憂,她知道這幾天小姐每天為了鋪子的事都會忙到很晚才睡,白天又要忙著學各種婚後的規矩,也確實是累的很,她勸了幾次,想讓小姐先把鋪子的事放在一邊,小姐卻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什麼「只有一直處于忙碌中才會沒有時間胡思亂想」,然後便一意孤行,任誰勸也沒用。
她雖然覺得她似乎是有些明白小姐此時的心情,想當初她快要出閣的時候也是整日整日的心慌緊張,恨不得找些事來做著好讓自己忘了這事,可是也沒有想小姐這麼廢寢忘食的,而且,小姐和姑爺的感情不是很好嗎?難道小姐也還會擔心?
翠屏看著這樣子的君無憂,心里的那份氣怒已經完全消失了,反而慢慢的升起一股子心疼來,她知道小姐平日里表現得再開朗,對沐宸軒也是自信的很,其實在內心深處卻是始終缺乏十足的安全感的,以前的她是無父無母,身份不明的小土匪,在身份上便是配不上沐宸軒,現在雖然有了個哥哥,可是不說君無殤為什麼既然知道君無憂的存在卻十幾年來都沒有來找君無憂,就是現在他們也不過是相認了幾天,別說感情,就是彼此之間都還不了解,到時候會不會真的在君無憂受委屈的時候站在君無憂身邊都是個問題。所以,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君無憂她能依靠,也是最大的籌碼和後路其實恰是她那還不怎麼起眼的鋪子。所以小姐才會這麼關心鋪子的發展。
想到這,她又不得不恨極,都怪那什麼韓子君,鋪子正是忙的時候,他居然不聲不響的就失蹤了,要是他在的話,至少小姐也不用看那麼多賬本,也不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了,哼,他最好是這輩子都別再出現在她面前,要不然……
翠屏嘆了口氣,轉身進了里屋屋。她得去給小姐拿點東西披著,不然還有十來天就是婚禮了,要是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不得不說,雖然翠屏的有些想法不見得就是君無憂的真實內心,但也說中了不少,雖然她沒猜中其實君無憂之所以現在會睡著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講的那些在君無憂看來實在是太無聊乃至鄙夷了。
什麼一日三餐的各種要立規矩,得伺候老王妃,給她布菜,閑了還得想法子討好老王妃,逗她歡心等等。
什麼到了定國王府王妃不在她就是當家主母,是以後要掌管整個定國王府的,所以得學著管家,首先是要管好自己的院子,然後是要盡快將中饋從那什麼林側妃的手中奪過來。
什麼成親之後她就是定國王世子妃了,以後出席各種宴會什麼的比不會少,所以得各府情況都得了解,還得學各種交際手段。
最讓君無憂無語的是,翠屏居然還教她什麼沐宸軒身為定國王世子,以後肯定是要三妻四妾的,所以她得學會如何管理手下的「妹妹們」!
越听,君無憂越是無語了,也不知道翠屏這些都是打哪听來的,不說那些什麼要孝敬那個據說對沐宸軒一點都不好的老王妃,就說什麼管沐宸軒的小妾,君無憂想,要是沐宸軒以後要真給她弄個小妾什麼的回來,她不拼著小命踹了他合離就是好的了,還幫著給他管他的小三小四?她自認她沒這度量。
所以,鑒于翠屏姑娘說的全是君無憂不屑的,所以君無憂給面子的似模似樣的听了一會兒就耐不住和周公約會去了。
翠屏拿著薄毯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出去轉悠了一圈的夜雪和銀屏。
「翠屏姐,你在干什麼?」銀屏見翠屏手里拿著毯子,疑惑的問道。
「噓。」翠屏示意銀屏兩人小聲點,邊走到君無憂身邊將毯子蓋到了君無憂身上。
銀屏這才看到君無憂竟是躺在椅子上,那神情分明是睡著了,「小姐又睡著了?」天,她們這才沒起床多久啊。
「小姐這幾天也是累了。」翠屏有些心疼的說道。
「翠屏姐還是將小姐叫起來吧,估計待會前廳的人找來了也睡不成。」夜雪坐下給自己和銀屏倒了一杯水,邊喝邊說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翠屏皺眉。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嫁妝的事嗎,真是的,瞧夫人計較那樣,以為小姐真稀罕那點嫁妝啊。」夜雪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單是個無憂山莊就比整個將軍府值錢多了,更不用說無憂山莊名下那些產業,她家小姐現在有了無憂山莊,那可是富得流油,那李氏以為小姐稀罕她那點嫁妝,卻不知不管是小姐還是主子都沒把那點子東西看在眼里,小姐真正看重的只是那為她一心著想在臨死前備下這份嫁妝的杜老夫人罷了。
「不是說已經準備好了嗎,還是老夫人生前就準好了的,夫人不是也同意了的嗎?」
「本來是這樣的,只是後來將軍見定國王府的聘禮太過重,所以想著添些嫁妝,即使是比不是定國王府的,至少也不能差得太多,你覺得夫人會同意嗎?不僅如此,夫人甚至說什麼,既然定國王府的聘禮已經這麼多了,要不干脆就直接將就著聘禮當嫁妝算了。」
「怎麼這樣?!太過分了,要是讓人知道了咱們小姐的嫁妝全是定國王府的聘禮,到時候小姐還不得被人笑話。而且,這嫁妝的事,又豈是小姐一個新娘好插手的,他們要小姐出面,總不能說到時候小姐自己跑去說非要多少嫁妝吧,這傳出去了豈不是更難听?」
「這就是夫人的陰險之處了,她明知道小姐不好意思自己要嫁妝,而將軍又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便被夫人利用了。」
「看來有些人就是記性不好。」
「小姐你醒了。」銀屏幾人正說著,听見一慵懶的聲音響起,回頭看去就見君無憂打著哈欠,已經醒了。
「嗯。」君無憂用鼻子嗯了一聲,她本來就睡得不怎麼熟,她們這麼一鬧,她又怎麼會不醒。
「對不起小姐,吵醒你了吧?」幾人一臉歉意的說道。
君無憂不在意的笑笑,老實說她還不好意思呢,翠屏好心來給她將各種要注意的事,她卻睡著了,「沒事,反正一會兒也得起,銀屏,幫我打水,我要洗臉。」
「好的,小姐,奴婢馬上去。」銀屏說著便從屋內跑出去打水去了。
「小姐,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誰的記性不好?」翠屏疑惑的問道。
翠屏並不知道君無憂手里握有李氏把柄的事,所以並不知道君無憂說得是李氏,但夜雪卻是知道的。
「小姐,那要不要我去提醒她一下?」夜雪有些興奮的說道,眼里閃過邪惡的笑意,雖然自來到君無憂身邊後也發生過一些趣事,可是相比起在魔教的日子,現在的日子無疑是有些平靜得讓她覺得無聊透頂,體內的惡作劇因子得不到施展,夜雪覺得她要是再這麼無聊下去,非得憋出病來不可,現在終于有事可做了,雖然是件小事,又豈能放過。
君無憂見夜雪這樣也不阻止,算是默認了。
其實她倒是有些奇怪,李氏這麼久都沒有找她的茬了,甚至見到她都避得遠遠的,怎麼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會來生事呢,要說,她要是不來惹她,只要忍過這幾天,等她過幾天嫁出去了,她也就不用躲著她,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受她威脅了。
「小姐你真好!」夜雪見君無憂默認高興壞了,總算是有東西可以玩了啊。
「小姐,夫人身邊的夏荷姐過來了。」銀屏端著一冼臉盆進來,邊說邊進了屋,而身後正跟著李氏身邊的大丫鬟夏荷。
「表小姐好。」夏荷進來後對著君無憂行禮道。
「夏荷姐不用多禮。」君無憂示意夏荷起身,老實說在這杜府中不管是下人還是主子,對這夏荷的印象都挺好的,舉止有禮,行事有度,而且待人也寬和,君無憂也不例外,不過倒是奇怪像李氏那樣的一個人,身邊竟然跟著這麼個得力的丫鬟。
「夏荷姐來可是有什麼事?」君無憂雖然听了銀屏她們的話對夏荷的來意已經有了猜想,但還是出于禮貌的問了句。
「是這樣的,今日府里來了個自稱是定國王府派來的教養嬤嬤,說是世子爺派來教導表小姐規矩的,現正在前廳等著,所以夫人命奴婢來請小姐過去看看。」
嗯?
這下,君無憂等人倒是愣了,她們還以為是為了嫁妝的事呢,沒想到竟是定國王府來人了,只是,教養嬤嬤?她怎麼沒听沐宸軒說過這事。
「原來是這樣,夏荷姐且先等一下,我先換個衣服。」君無憂怔愣了一下也回過神來,不管這嬤嬤是誰派來的,既然打著定國王府的旗子,她也就不能拒絕。
「表小姐請便。」
……
絳紫軒
書房內,君無殤毫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著一本書,听著楚漢向沐宸軒匯報著這幾天的情況。
「最近北齊太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平日里並無什麼異樣,自從皇上下旨給青城公主和七皇子賜婚後,就只是待在驛館準備青城公主的婚事,偶爾和進宮和皇上下下棋,據說是準備青城公主和七皇子的婚事一結束便回國,不過,暗地里,和端王倒是見了幾次面,只是對方很謹慎,守衛做得很嚴,我們並沒有听到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
「沒事,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的那點子事罷了。」
沐宸軒一邊回答楚漢的話,一邊斜眼看了君無殤一眼,不得不感嘆,果然是親兄妹,都是這般一沾椅子就懶骨發作,怎麼舒服怎麼來,形象什麼全拋在腦後,不過,他家丫頭靠起椅子來就像個慵懶的小貓,可愛的很,但這同樣的動作,君無殤做起來他怎麼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呢?
「粗俗。」一旁優雅的看著書的百里辰也瞟了一眼君無殤,然後一臉嫌棄的鄙夷道。
「是,我粗俗,你高雅,那請問高雅的百里先生,你手上拿得是什麼書啊?」君無殤被百里辰鄙夷也不生氣,反而是一臉興味加調侃的看著百里辰。
百里辰拿書的手頓了一頓,卻還是淡淡的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君無殤懷疑的看了看百里辰,然後在百里辰還沒反應過來時,瞬間便自百里辰手中奪過了百里辰從他進來就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的書。
「你!你快還給我!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百里辰見自己手中的書一下子就被君無殤奪過去,不由有些急了。他們幾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甚至有一個共同的師傅,只是百里辰自小對醫術比對武功有興趣太多,所以一心學醫,功夫只學了個三腳貓,自是不是君無殤的對手。百里辰暗自懊惱,他怎麼就沒防著點呢。
「哈哈,百里,看來你很緊張啊,自小就是這樣,你一緊張起來,說話就跟平時不一樣了,我倒是更加好奇了,你這書里到底是什麼寶貝,讓你緊張成這樣。」君無殤邊笑著邊就打開從百里辰那奪來的書,「如何教好一個女人?噗!哈哈哈哈……」君無殤才看了兩頁就笑了,而且是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了。
「百里你,哈哈哈,還真沒看出來啊,你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翩翩君子的樣子,原來私底下這麼悶騷啊,哈哈哈,這下終于是露出真面目了吧,不過,我倒是好奇,你這是要教誰啊?」君無殤簡直要笑噴了,這小子,平時一副比誰都正經的樣子,現在居然看圖,而且還是在大白天的,他們在商量正事的時候。
由于君無殤引起的動靜實在不小,沐宸軒和楚漢也沒法說下去了,只得停下來看向了君無殤兩人。
楚漢很是無語,他們不是來商量正事的嗎,那這一個事不關己的玩自己的,一個在這種情況下看圖,他很想問,你們真的是來做事的嗎?
沒錯,君無殤從百里辰手里奪過去的書就是一本圖。
這不是經過早上的事後,百里辰深切感受到為了他以後的日子,教會自己未來妻子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懂得照顧自己丈夫的妻子這事迫在眉睫,于是一向是行動派的百里辰就找來了在女人中一向吃得最開,女人也一向對其百依百順的一個人--楚凌,向他討教了一下如何才可以教好一個女人,然後可想而知的得到了楚凌一臉猥瑣的遞給他的一本名為《如何教好一個女人》的書,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而我們也說了,百里辰是個行動派,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當然是立馬開始專研了,雖然他很疑惑為什麼里面會是一本圖,但是想了想,教一個女人可是堪比練絕世武功,不是易事,哪能就這麼容易的被他看清悟懂,所以其中必有奧秘藏于其中。于是百里辰就開始了他整整一上午的探索圖奧秘之旅……
「關你屁事。」百里辰雖然覺得他其實不是在看圖,而是在探索書中隱藏的奧秘,就像武功秘籍一樣,藏在毫不起眼的文字下的絕世秘籍,只是在君無殤這般強烈的「你好無恥」的眼光下,他也覺得他好像真做了什麼無恥的事似的,臉也不由得泛起淡淡的紅暈。
「哈哈,怎麼的,一向優雅的百里公子這是惱羞成怒了,竟然都說髒話了?嗯,讓我來猜猜,百里要教的是誰呢,該不會是沐星妍吧?」君無殤調侃的看了百里辰一眼,後又對沐宸軒幸災樂禍的說道︰「喂,沐宸軒,這小子打你妹子的注意也就算了,現在還看起圖來了,你就不管管?」
「嗯。」沐宸軒淡淡的應了一聲,似是並沒有覺得百里辰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反而甚是合理。
「誒?那可是你寶貝妹妹誒,被這麼個大灰狼惦記著,你就不擔心?」君無殤對于沐宸軒的反映表示很疑惑,半晌,似是想起什麼,一拍腦袋,指著沐宸軒惡狠狠的問道︰「沐宸軒,你別告訴我你也看過這些,而且還是打著小憂的主意吧?」
百里辰聞言俊眉一挑,本想幸災樂禍一下的,但又想起自己如今和沐宸軒好像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煎何太急」,遂收起了那份幸災樂禍,只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無恥至極。」
被拆穿了秘密的沐宸軒不好意思的掩嘴咳了咳,一本正經的說道︰「難道你希望我打別人的主意?」
「我管你打誰的主意,反正就是不能打小憂的主意就是了。」
「是嗎?就是不知道丫頭听到了你這番話會不會就直接不認你了?」沐宸軒有恃無恐的說道。
「你!」君無殤啞言,看著沐宸軒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就來氣,卻也知道要是小憂真知道了他竟然讓沐宸軒去打別的女人的主意,估計他這哥哥也就當到頭了,誰叫tmd他在小憂的心里完全沒有這黑狐狸的地位重要呢。
真是,憋屈!
還有,是誰tmd出的這騷主意,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拉他出來五馬分尸、凌遲處死不可。
楚凌︰這不管屬下的事啊,這不是他們說要教女人的嗎?這教女人……嘿嘿,屬下可是沒亂出主意啊。
不過他也嚴重鄙視沐宸軒,竟然因為自己做了同樣的事就放任百里辰這樣子打他妹妹的主意了,這,算是心虛嗎?
其實他哪里知道,沐宸軒之所以完全無視百里辰的這般行為,那是因為他也是盼著他妹妹早日得償所願,畢竟沐星妍都追了百里辰這麼多年了不是?他這些年在他府里吃他定國王府的,喝他定國王府的,穿他定國王府的,難道還不該以身相許還債嗎?不過,沐宸軒也不否認,他另一方面確實是有點心虛,底氣不足啊。
「咳咳,還是先說正事吧。」沐宸軒被君無殤那一臉看**的仇恨眼光看得更心虛了,這下他真的慶幸君無憂到現在為止是站在他這邊的多,所以君無殤算是投鼠忌器,啊呸,他才不是鼠呢。「楚漢,繼續。」
「是。」楚漢在一旁那是已經抹了幾次汗了,就怕這幾個主子一不小心又打起來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長公主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屬下照主子你的吩咐以福縣主威脅,長公主雖然透露了出了那些信件的藏匿之出,屬下等也按照長公主所說的地址去查看了,只是……只是屬下等晚了一步,信件已經被人偷走了。」楚漢心中慚愧,覺得此事實在有負沐宸軒所托。
「是這樣。」君無殤再次毫無形象的慵懶的靠在了椅子上,雖然依舊看起來吊兒郎當,但眼里卻是在認真不過,手撫下巴,一臉興味的說道︰「看來這永寧長公主也不是那麼得對方信任,身邊的奸細想來也不少。」
「早料到了。」沐宸軒不置可否,依舊看不出計劃落空的失落什麼的。
當初他們在計劃拉永寧長公主下水時的那些信件有一部分是真的,有一部分卻是他們偽造的,而他們之所以會偽造這麼份信件,還傳出永寧長公主和北齊勾結導致五年前大夏的節節敗退的傳言,當然不只是為了要陷害永寧長公主而已,而是想要引出真正的那份證明五年前朝中有人與北齊勾結的證據,不僅是為了找出所謂的賣國賊,更是為了證明他定國王府的清白,當年的事一經發現,首先被懷疑的便是掌管軍防布陣圖的定國王府,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皇上依舊沒有同意定國王上陣,要不是顧及了定國王府歷來忠心耿耿,又加上後來沐宸軒的獻計,恐怕現在的定國王府已經是被處處打壓著了。
不過雖然沒了那份證據,無法證明五年前的真相,但沐宸軒卻是並不擔心,沒了證據,他就逼他們制造新的證據,雖然,麻煩了些。
「不過,屬下在信件藏匿的地方的附近找到了這個。」楚漢從懷里取出一被白帕子包著的東西,展開看來,竟是一枚白玉簪子,「想來是永寧長公主不小心留在那的。」楚漢雖然覺得這麼枚簪子沒什麼用,但主子吩咐過一定要將現場的東西都帶回來,所以他便也順手拿了回來。
沐宸軒接過楚漢手中的簪子,仔細的看了看,半晌,笑了,「看來,他們是互不信任才是。」
「哦,可是發現了什麼?」君無殤好奇的問道。
「主子?」
「沒什麼,這事以後再說,最近派人去監視一下青城公主和七皇子的動靜。」沐宸軒順手將那枚簪子放到了書桌的抽屜里,對著楚漢淡淡吩咐道。
「是,只是主子……」為什麼要監視青城公主和七皇子,他們更應該看住的不是北齊太子和端王那邊嗎?
「別問了,那是你主子想看好戲罷了。」君無殤一臉不屑的說道,看著沐宸軒的眼神依舊帶著濃濃的怒意。
「好戲?」楚漢表示疑惑。
「對了,婚禮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沐宸軒也不在意君無殤的怒瞪,徑直問起了他最關心的事。
「嗯,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記得一定要加強婚禮當天的防衛。」那些想要丫頭手上的玉佩的人必然知道婚禮當天一定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機會,所以當天必然會全力搶親,而他,卻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就不用你來擔心了,我自己的妹妹我自會保護好的。」
「哦,是嗎?最好如此。」
你!君無殤想了想,真是覺得憋屈得慌,他守護了這麼多年的妹妹一聲不響的就要嫁給別人了,而偏偏他還不能有意見,還得為他們全程護航!
「呃,那個,主子,屬下有件事要稟報。」
「什麼事?」沐宸軒挑眉,什麼時候楚漢說話也這麼吞吞吐吐的了。
「那個,剛才有人來報,說是夫人去杜府了。」
什麼?
沐宸軒扶額,「她一個人?」
「不是,安然和慕容先生也一起去了,據說是以教養嬤嬤的身份去的。」
額……教養嬤嬤?
與此同時,在杜府的君無憂也終于見到了那據說是來自定國王府的教養嬤嬤。
好美!
這,真的是教養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