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不見,不見!」葉怡月自在定國公府就開始忐忑,一听到丫頭說容華來了,頓時拔高了聲音,「我不見她,讓她回去!」
誰知道那死丫頭過來做什麼?還這麼晚了。
「這麼大的氣,誰惹六妹妹不快了?」甜美,嬌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葉怡月扭頭見得一身豆綠衣裙腳步輕靈地走了進來的容華,頓時瞪大了眼楮,「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葉怡月隨即扭頭朝門口怒吼,「作死的奴才,沒有我的命令,誰讓你們放人進來的?都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當然是走進來的。」容華盈盈地帶了醉彤和流蘇走了進去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她對面,醉彤伸手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退到了一旁與流蘇站在了一起。
門外卻是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鈴鐺與鈴兒緊張地對視了眼想出去看個究竟怎麼沒有聲音,可又不敢離開葉怡月,兩人只好站在葉怡月的身後等著她的命令。
「你把外面的人怎麼了?」葉怡月瞪直了眼楮看向容華。
「沒怎麼。」容華端著茶杯搖了搖頭。
「五姐姐,你……。」葉怡月氣得臉頭都青了,眼淚在眼眶里直轉,看向容華怒問,「五姐姐,你雖是我嫡姐,但也不能如此不講理吧?你怎麼能沒有得了我的永許就這麼直接進來我的房間呢?」
只差說她就是驕橫粗俗蠻橫無理的主了。
容華也不生氣,端著茶吹了吹,啜了一口,然後才微笑道,「原來你懂什麼是有理,什麼無理了。那今日在國公府你做的又叫什麼?陰狠毒辣,還是蛇蠍心腸?」
葉怡月心里一咯 ,青色的臉立馬轉為了白色,「我不知道五姐姐你說的什麼意思。」
容華把茶杯擱在了幾上,伸出手指撫了撫袖口上的花紋,不緊不慢地道,「六妹妹不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嗎?難道還是要我去找人來跟你對質,你才能夠記起來?」
葉怡月刷地收緊了手指,「你想做什麼?五姐姐,你不要以為你比我年長,是我的姐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也不想做什麼。」容華脾氣很好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把準備好的匕首拿了出來。
「五姐姐。你……」葉怡月臉色惶恐地看著容華,騰地站了起來尖叫道,「來人啊,快來人。」
「怎麼?怕了?」容華嘲諷地看向她,「大聲地叫,最好是把祖母也叫過來,我倒是想知道,祖母要是知道了今日你與人一起合謀想要毀我的名聲,會如何做。」
今日在國公府里的事,葉怡月自是月兌不了關系的,因為她的臉色和當時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要是葉老夫人知道葉怡月與外人一起算計自己,會如何?
她是葉家嫡出的小姐,她的名聲要是毀了,那葉怡珠和葉怡月兩人也會受到牽連,而且還會影響葉錦泓幾個的親事。
葉老夫人饒過葉怡月?不可能。
葉怡月一想頓時面如土色,額角冷汗如豆,「五姐姐,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要冤枉我。」
鈴鐺與鈴兒簌簌發抖,臉色蒼白,「五小姐,您不要亂來。」說著兩人就要準備往外跑。
流蘇一個箭步到兩人的身前,一只有一個壓在了兩人的肩膀上,兩人頓如是被千斤壓頂,動彈不得,兩人到底也是葉怡月身邊的大丫頭,要是葉怡月出了什麼事,她們是跑不了的,一軟就跪了下去,「五小姐饒命,我家小姐要是做了什麼惹您生氣了,可是小姐畢竟是您的親妹妹,看在已故的老爺身上您就不要計較了。」
主僕三人一直口徑,半句不談今天定國公府的事。
「什麼都沒有做?」容華輕笑了起來,淡淡地看向葉怡月,「葉怡月,你想要攀上好親事,想嫁給林律,我也不管你,只要你有本事大可以把這門親事搶過去,但是——。」
自己要對付的人不是像她這種跳梁小丑,要做的事也很多,可沒有時間陪她玩!容華頓了下,語氣遽然一冷,「但是你不應該算計到我的頭上來!」
如此輕輕松松地把親事掛在口上,還把明晃晃地戳破了自己的心思,葉怡月頓時羞憤窘迫交加,但她更多的是恐懼,「葉容華,你不要胡編亂造,胡言亂語!」
「我胡編亂造,胡言亂語了嗎?」刷的一聲,容華拔開了匕首,匕首在燈光下散發著森森的寒光,「葉怡月,你還想否認嗎?」
「我……。」葉怡月壓根都發顫,半天才哆嗦著說了三個字,「你……瘋了。」
「听說有種刑叫削肉見骨,你說削哪好?」容華手指在匕首上撫了撫,看向葉怡月,「嗯,我覺得手指頭不錯。」
說著目光朝葉怡月的手看去。
「五小姐,不要。」鈴鐺與鈴兒驚懼道。
葉怡月抖得如秋天的落葉,手指下意識往衣袖里攏去,駭然看向容華,「瘋了……你這個瘋子……。」
突然一股刺鼻的臭味蔓延開來。
容華譏笑著看向葉怡月濕了大片的裙裾。
流蘇和醉彤也看了過去,鈴鐺與鈴兒也抬了頭。
葉怡月低頭一看,青白色的臉瞬間又染了一層羞愧的紅色,抬頭看向容華,喉嚨如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咚的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小姐。」鈴鐺鈴兒忙爬了過去。
就這膽!容華搖了下頭,站了起來。
「五……五小姐。」鈴鐺與鈴兒摟著葉怡月,抖著唇如見鬼一般看向容華。
容華瞥了她們一眼,把匕首套在了刀鞘里收了起來,「我們走。」帶了醉彤與流蘇越過了葉怡月主僕三人往外走。
容華三人出了院子,身後才傳來鈴鐺鈴兒焦急慌亂的叫聲。
後面的鬧聲漸漸遠去,夜色下安靜得只能听得見三人的腳步聲,只是——安靜得太過怪異。
醉彤與流蘇不著痕跡護在了容華左右。
容華微微側首看向醉彤,低低問道,「有人?」
這人,自不是葉府的護院之類的。
醉彤嚴肅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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